毒清第二百零六章 猖狂無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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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猖狂無邊


更新時間:2014年06月05日  作者:沒落皇朝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沒落皇朝 | 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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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則徐是云貴總督,又沒有巡撫、提督掣肘,大堂里的總督府官員,根本沒能力與他對抗,林則徐拍板兒,楊士勤出錢,楊猛帶兵,永昌之事就這么被定了下來。.

永昌哨練劫囚之舉,直接被定格為叛亂,也顯示出林則徐的決心,像這樣數萬人劫囚的事情,要發生在別的地方,官府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永昌的沈振達,實實在在的抽了林老虎一記耳光,為了朝廷的體面,這沈振達非剿不可。

沈振達的身份,也被挖了出來,永昌屠回的罪魁之一,永昌哨練也沒什么好人,沒有這些人,哪會有滇西持續幾年的回亂?

剿是一定要剿的,但怎么剿,還是有說法的,照著楊猛的方略來,那也是不可能的,永昌數萬哨練,只是冰山一角,這些青壯的家人、族人合在一起會有多少呢?

全部定為叛匪,那是要誅九族的,幾萬人的哨練,幾十萬人的親朋族人,擺起來挨個砍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再者說了,他林元撫是疆臣,不是屠戶,一下殺戮幾十萬,別說林則徐沒這個膽量,現在的朝廷也沒這個膽量。

楊老三是昆明的土霸王不假,嗜殺如命也不假,但這楊老三的為人還是可圈可點的,嫉惡如仇、禁絕鴉片,這都是林則徐喜歡的。

豎起楊老三這面旗子,鎮住云南也是林則徐在謀劃的,楊家在云南的勢力不錯,又心向朝廷,這樣的豪族大家不扶持,還要扶持哪一家呢?

云南變亂已久,需要這么一個血淋淋的人物來鎮著,即使自己走了,只要楊老三在,就能保云南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安定。

對于云南,林則徐沒有什么眷戀,但對于大清,林則徐的眷戀還是很深重的,尋找、提拔可用之人為朝廷效力,也是他一個疆臣的職責。

這大清已露疲態,各地變亂不斷,扶起了楊老三,對朝廷來說未必不是好事兒,黑鍋楊老三來背,朝廷平定匪患,何樂而不為呢?

楊老三能用,但不能急著用,這也是林則徐調貴州兵的原因,督標的訓練他也見過,數遍大清,就沒有這般練兵的將軍,這么練出來的就是一群嗜殺的禽獸。

永昌之事,還沒到那一步,先讓云貴的綠營上去試試,如果鎮不住沈振達的哨練,再派楊老三上去不遲。

林則徐在楊老三用與不用、何時用、何地用艸心的時候,楊猛已經跑到了宜良,西山、宜良的兵工廠現在是重中之重,西山有葛仕揚,楊猛還算放心。但宜良的兵工廠還缺一個合適的人手,霍華德終不是大清的子民,不能重用的。

一個多月的時間,宜良兵工廠也有了一些起色,幾百把瓦藍瓦藍的左輪,看的楊猛心花怒放。近百尊正在陰干的火炮蠟模,才是云南的希望所在,一個個以前雕金刻玉、鏨銀磨翠、剔木雕花的匠人,現在手里做的卻是鑄炮用的蠟模。

丁泰辰不錯,竟然能想到這一點,這些年紀四十歲往上的匠人,對尺寸的掌握,已經到了極致,讓他們來刻制蠟模,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永昌的事情督標必有一戰,左槍右刀的路子能不能成,就看這一戰的結果了。臼炮、左輪,楊猛都裝備給了督標,能不能用,殺傷力如何,就看沈振達配不配合了。

昆明和貴州都在忙忙碌碌的備戰,身在永昌的沈振達卻如土皇帝一般優哉游哉。

恒文不敢冒頭,永昌縣城就是他沈振達最大,手下的哨練控制了永昌的糧米,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糧米在永昌的價值也越來越高。

許多之前不敢做的事情,沈振達做了,許多之前沒有享受過的東西,他也享受了,權力的美妙,沈振達在永昌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

一斗米換一斗銀,一碗米換一個人,無論是有錢有勢的豪富之家,還是衣不蔽體的小門小戶,為了一口吃的,散金銀賣妻女,多少大戶人家的傳家寶,多少漂漂亮亮的大姑娘,就這么到了他沈振達的懷里。

昆明的林則徐現在也拿他沒辦法,林老虎又怎樣?還不是弄篇傻呆呆的諭令來嚇唬人?在永昌這一畝三分地上,就他沈振達說了算。

現在沈振達的手里不僅有數萬永昌的哨練,永昌左近的綠營兵也投到了沈家的門下,云南的綠營兵,小半都在滇西,而永昌作為扼守瀾滄江的重鎮,綠營兵的數量也不少,六七千人的綠營兵,幾百鳥槍、抬槍,沈振達也在謀算著。

云南這幾十年間都是個亂窩子,滇西尤其如此,朝廷的法紀,在滇西不怎么好使,手里的刀把子,家里的銀馃子,才是能說話的好物件,永昌城的收獲,和低眉順眼的永昌百姓,讓沈振達的野心,也在一夜之間變得無邊無際了。

永昌府的地界不小,單單控制了一個永昌城,就有這么大的收獲,沈振達就將目光轉向了,永昌的其他州縣,這些州縣在沈振達的眼里,就是一座座金山,一群群美.女。

野心膨脹的沈振達,開始將手伸向了永昌府的其他州縣,可迎接他的并不是金山美.女,金雞村在永昌城附近是個大村,但到了其他的州縣,可并不好使。

沈振達在永昌的作為,因為他封橋斷路的原因沒有傳到昆明,可永昌周邊的官紳大戶,卻知道他在永昌城都干了些什么。

比家產,沈振達的義父沈聚成,在永昌府也不算是個數一數二的。比威望,沈家更是不上屬,沈振達在永昌城的所作所為也激起了,漢族士紳的抵制,關系到身家姓命,無數由青壯組成的護莊、護村的民團,成了沈振達的敵人。

控制永昌的步子受阻,野心極度膨脹的沈振達也沒被敲醒,這個路子走不成,他就把目光放在了林則徐身上。

被趕鴨子上架的張時重也很無奈,現在的沈振達已經瘋了,想想當初自己為沈振達出謀劃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現在想從永昌抽身而出,就只能走林則徐的路子了,永昌哨練劫囚犯、燒縣衙、殺縣令、誅府臺,已經算是叛亂了。永昌出了幾萬人的叛軍,想來這個消息,林則徐也不想捅到朝廷,而這個就是張時重和沈振達脫罪的砝碼了。

做了十幾年的師爺,張時重對大清的官場有很深的理解,照著永昌哨練的規模。林則徐聲稱的絞殺,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云南的綠營廢弛,絞殺永昌的團練,云貴總督手里根本就無兵可用。

脅迫林則徐,脅迫云貴總督府,這就是張時重給沈振達提出的策略,而永昌府發往朝廷的折子,也在暗中上路了。

到時候只要朝廷的圣旨一下,林則徐就是再橫,也得在永昌這塊地界低頭。

張時重的分析,沈振達也覺得不錯,書信是不能用的,沈振達便找了幾個親信,帶著他的口訊,往昆明趕去。

免罪不追究前事,永昌知府的官職,就是沈振達的目的,為了彰顯聲勢,他特意叮囑了自己的親信,不要把林則徐放在眼里。

云貴的綠營已經齊聚了,正在準備發兵的林則徐,就在這個時候,見到了帶著沈振達口訊的信使。

沈振達的信使,也是個不怕死的二愣子,當著滿堂的云南官員,左一句老頭右一句老倌,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帶著臟字兒,把沈振達要求的樁樁件件,擺在了林則徐的面前。

被一個山野村夫當著總督府一眾官員的面,揪著辮子打臉,林則徐的胖臉,雖然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但他還是耐著姓子聽完了這位信使的話,永昌的沈振達猖狂簡直不可想象。

一個亂賊,竟然想跟自己這個云貴總督做交易,張口就是永昌知府的官職,這可不是個笑話,而是實實在在發生在他林元撫面前的爛事兒。

“呵呵……本督向朝廷請旨,封他個云南王如何?”

森冷的笑了兩聲之后,林老虎的臉色也變得陰冷如鐵,永昌的練匪看來是非剿不可了。

“云南王?嗯……我家沈老爺也當得,看你這老倌識相,將來我家沈老爺做了云南王,你在銀安殿伺候著也成。”

來的這位信使,你說他傻吧?這位說話還蠻有條理的。你說他愣吧?這位還知道些戲詞兒。

不是沈振達要選這個二愣子,而是沒人來啊!精明的都多了,癡愚呆傻的做信使也不夠格,這位識幾個字的傻大膽,也是瘸子里拔將軍的貨色。

可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這位信使接了林老虎的話,在座的多數總督府官員的臉色都變了。

劫囚只能算是不知律法,攪一攪、蒙一蒙,也能湊活過去,但話頭挪到了云南王、銀安殿上,這就純屬造反了。

總督府議事,那可是有書吏記載的,議的每一個條陳,都要在座的官員畫押,這東西就是鐵證啊!這林老虎太毒,這是要裹挾總督府的官員吶!

一旦永昌剿匪事敗,誰也脫不了干系,沈振達千不該、萬不該,派來這么一只蠢貨,這下永昌剿匪,就成了云南官紳的頭等大事。

云南王,這可是個禁忌,清初的吳三桂就是云南王,這信使的話說出來,朝廷那邊就要大動干戈了。

“星斗,你說這樣的物件該怎么處置呢?”

云南王之事,也是林則徐的一個圈套,永昌平亂不是小事,自己這個總督肯定要親自前往,總督府的官員,對于自己將永昌哨練視作叛匪,心里還有些芥蒂,行軍打仗糧草為重,自己在前面不能被后面的人,扯了后腿,裹挾他們,也是林則徐的無奈之舉。

“這樣的寶器,就該解到朝廷,咱們把永昌沈振達的條件寫成條陳,讓他呈給陛下吧!”

林則徐的這一問也是多余,本想著讓楊老三出手收拾了這個狂夫,沒想到楊老三更毒,這物件要是解到京師,永昌的幾十萬人都會掉腦袋的。

“呃……”

林則徐被楊猛噎住了,可總督府的官員們不傻啊!楊老三這就是在扯犢子,這事兒捅上去,怕是成都將軍那邊也會摻和進來。

云南的官員倒不是怕打仗,而是怕八旗的那群雜碎,走到哪禍害到哪,四川是天府之地,物產富足、稅賦豐厚,養得起那些八旗子弟。

可云南不成啊!云南本就財稅短缺,這八旗老爺兵一來,云南幾年、十幾年都會揭不開鍋,這事兒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一番唇槍舌劍,沈振達的信使,被押在了總督府的大牢之中,若是永昌之事順利還好些,萬一不順,就只能依著楊老三的法子,把天捅破了。(。)

(泊星石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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