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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炮真的點不著火了。
不止這一尊,另一尊遙對著南離城大門的火炮也一樣。
塞入炮筒的火藥包引線,在觸到點炮兵手里的火把上的火后,原本燃得很旺的火花,漸漸減弱到火星,燃完引線后,連火星都不見了,直接熄滅了。
點不著火的火炮還有什么用啊!
眾人在試驗了無數個火藥包后,目光哀怨地看向上野清。
上野清也慌了,丟開摟在懷里吃豆腐的女人,走到火炮前,親自點了個火藥包,結果依舊如此,火藥包成了啞巴包,火炮成了大而不實的花架子。
這是怎么回事?
他看看金智岳,金智岳也擰著眉頭看他,兩人確定這一路上安放火藥包的庫艙沒進水,火炮也沒發生任何故障,可就是不明白為何會燃不起來。
抬頭看看南離城的方向,上野清怒火中燒:“一定是他們!一定是他們!”
金智岳也懷疑是南離城那邊搞的鬼。否則,在他們拉出火炮、并拿炮轟來威脅時,對方怎么還能如此淡定自若?除非,他們事先知道自己的火炮出了問題。可如果真是他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火炮從拉下船,就一直擺在南涯城城門外。圍觀的百姓是不少,但因為有上野清帶來的護衛日夜看守,還在火炮四周拉了警戒線,未曾聽說有哪個不知死活地想靠近火炮。
而若是火炮沒出故障,那么有問題的就是火藥包了。可火藥包從船上運下來后,一直收在府衙附近的鐵造庫房里,外頭有三方的重兵看守,連蒼蠅都飛不進一只,這半個月來,也沒聽說有什么事發生。
“把庫房里所有的火藥包都搬出來!無論濕不濕,統統放在太陽底下曬,曬干透了再試。我就不信挑不出個好的。只需一個,我就讓他南離城從此不復存在!”
上野清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命令手下。并讓手下將兩尊火炮全都推到了南離城的界域內,離**香僅二十丈處。火炮前齊刷刷一排弓箭手,徹底地將攻打南離城的野心,擺到了臺面上。
吳進還在秋風中凌亂,要不是對方還有不少弓箭手和護衛,他真想跳起來破口大罵:搞毛啊!在爺這里白吃白喝半個月,吹得天花亂墜,結果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如果火炮真的失效,就憑這些弓箭手也想攻克南離城?算了,還是洗洗睡吧……
可吳進這么想,上野清和金智岳卻不死心。真的派人將鐵庫房里的火藥包全都運了過來,像曬草藥包似地擱在太陽底下暴曬。
“噗嗤!”
聽到這個消息,好說歹說說通闕聿宸帶來南離城看好戲的衛嫦,忍不住樂了:“這要是沒摻防火石,照他們這么曬。不必用明火點引線了,火藥包自己就能燃起來。”
和她并肩站在城墻上的闕聿宸,笑而不語,只抬頭揉了揉她的發頂,衛嫦回他一記盈盈淺笑。
“喂!你倆夠了!欺負我家瀾兒沒在這兒嗎?”看到他們的親昵互動,喬世瀟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過很快被心里的好奇轉移了:“話說回來。你是怎么做到的?”竟能在那么多兵士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給火藥包洗澡。
“山人自有妙計。”闕聿宸握了握妻子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是是是!你底下能人將士多。反正你接手了,我樂得輕松。”
見闕聿宸沒有細說的打算,喬世瀟也無所謂,好友愿意攬下守城的苦差事。便宜的不還是他?
于是抱著胸,眺望著半里地外的場景,有感而發地道:“以前不覺得,如今才發現,朝堂上的那些事。遠沒有領兵征戰辛苦。”
“那是于你而言。對我來說,還是領兵征戰來得痛快。”闕聿宸含笑回道。他不耐煩應付那些勾心斗角之事。
所以,你倆是絕配啊!一個精通內部管理,一個擅長外部御敵。合作愉快!衛嫦在心里歡脫地腹誹。
三人站在城墻上看了會兒,見沒什么好戲可看,反正那兩尊火炮暫時真的成擺設了,就下了城墻,坐在守城官的值勤室里,喝茶聊天,哦,應該說是商議下一步計劃。
半里地外,上野清一行人還站在太陽底下看手下們曬火藥包,然后塞入炮筒里燃引線,燃一個滅一個,眼見著地上的火藥包越來越少,上野清等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南域的秋天,又正值中午,日頭下站半天,將人熱出一身汗來不說,露在空氣里的皮膚,都曬紅了。
紅過之后會黑,這是季寧嵐所知的常識,可偏偏,幾個男人都在關心那些火藥包,半天下來,上野清連個眼角余光都沒丟給她。讓她想找個陰涼處避陽的機會都沒有。
可上野清不主動來問她,她也不敢上前去自討沒趣。這個時候,她心里清楚,上野清幾人心頭都窩了一把火,她要是主動靠上去,很容易引火上身,一不小心就成炮灰了。曬黑就曬黑吧,總比丟了小命的好。反正,這些賬,等季寧歌到了她手上后,她會一筆一筆找回來的。
所以,她和在場任何人的心情都是一樣的,萬分希望有個火藥包能順利燃起來,然后轟向南離城。
只可惜,所有的火藥包都試過了,無一不是燃完引線就熄火,就好像火藥包本身裝著的并非火藥,而是防火藥似的。還別說,在這點上,季寧嵐真相了。
“給我射!”試遍所有火藥包,上野清的耐心告罄,身上的肌肉緊繃,揚手指著南離城方向,命令弓箭手發射火箭。
“報——”
南離城的城墻上,傳來瞭望兵的響亮稟報:“南涯城朝我們射火箭了!”
“哦?”坐在值勤室里商議得差不多的三人,聞言上了城墻。
果然,上野清被失效的火炮激怒了,召集了弓箭手,站在火炮前,朝南離城開射。只可惜距離遠了點,射程最遠的火箭連護城河都到不了,無疑是在白白送箭給南離城。
“一幫蠢豬!射不到就給我前進啊!”上野清在弓箭手身后暴跳如雷。
弓箭手咬咬牙,往**香栽種的方向邁進了幾步。
對于敵方突然排布起來的植株,他們還是心存警惕的,生怕這里頭有什么陷阱。
可失了面子的上野清卻顧不得這些,見弓箭手們拉近了四五丈,火箭還是射不到城墻,繼續逼他們前進:“給我上啊!一群貪生怕死的奴才!要是今日拿不下南離城,你們也別跟我回東渡了。”
這句威脅比較有效,弓箭手們胸一挺,咬著牙又往前挪了十來丈。
這時,其中一個弓箭手突然轉了個身,手里的火箭不是飛往南離城放心,而是朝上野清等人所站的位置飛去。
“啊——”季寧嵐尖叫一聲,捂著臉連滾帶爬地避到火炮后方。
“怎么回事!”
“他娘的!造反嗎?”
上野清、金智岳和吳進也都傻眼了,起初以為只是個別弓箭手不聽指揮,可隨著越來越多的弓箭手,神志不清地亂射火箭,就覺得不對勁了。
“那植株有問題!”
“快!撤!”
“統統給我撤回來!”
“該死的!”
看著一部分弓箭手暈倒在植株附近,余下那部分,不是在原地傻笑兮兮地打著轉,就是搭著弓箭毫無準頭地亂射,直到用完最后一枚火箭……
上野清無力地閉了閉眼。
火藥失效,手下折損,這場仗打得可真夠損失慘重的。關鍵是,對方連個鬼影子都沒出現,不費一兵一卒,就將他們給收拾了。
“看來,那排植株有**作用。”金智岳瞇著眼,瞧出了那排不知名植株的用途,“但也不是沒辦法破解,靠近它三五丈才會起作用,那么,攀上炮筒,然后跳進去,采取近攻方式怎么樣?”
“要去你去!”上野清鐵青著臉回道:“我的兵不適合近攻,何況,你怎么知道跳進去了植株圈就不會有其他陷阱了?又或者,還沒攻到城門,就被對方拿火箭射了呢?”
金智岳垂下眼瞼,沒再回答,半晌,抬起頭掃了眼臉色不甚好看的吳進,淡淡地提議:“你說得對,不能再折損兵力了,那就……把南涯城的百姓綁來當盾牌吧!”
“太子殿下!”吳進失聲驚喚,“這……”他可是要一統南域的,要是拿百姓當肉盾,寒了百姓的心,日后想要坐穩這個位子,可不好辦哪!
“不然,吳大人還有更好的法子?”金智岳表面看是在問吳進,眼神卻瞟向了戰戰兢兢從火炮背后站起來的季寧嵐。
吳進眼光一閃,看得出來,這嵐妃娘娘在這兩個大老爺心中也不是那么受寵,倒不如……
“下官聽說嵐妃娘娘和闕夫人是姐妹……”
“不……我和她……”
季寧嵐聽得心驚肉跳。這是要拿她出去做交易嗎?她的剩余價值就只剩這點了嗎?不!她不甘心啊!
可金智岳打斷了她的駁詞,看著上野清說:“為了那個計劃,就只好先委屈嵐妃娘娘了。”
上野清聽他這么說,暴走的理智才逐漸回歸原位,想起他們此行南下的目的,無視季寧嵐的求救眼神,點下了頭:“那就依你的。希望這次能成功。”
“放心!孤相信嵐妃娘娘一定有辦法說服她的姐妹的。”
聞言,季寧嵐腿一軟,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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