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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被他坑了


更新時間:2014年06月09日  作者:席禎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席禎 | 炮灰難為 


黎江南岸的鳳棲城。給力文學網

時值下午申時,初春的暖陽雖已西斜,可空氣依舊挺暖和,偶有江風襲面,也不覺涼意沁人。

隨著船夫幾聲粗獷的吆喝,鳳棲城的渡口,再一次迎來一批過江的旅客。

然而這次的靠岸,讓候在南岸渡口等著上船去黎州城的百姓訝然不已,明明也有一滿船的乘客,為何下船時絲毫不見擁擠?甚至還井然有序?

“哦!明白了!”

看客中,也有腦袋靈光而瞧出端倪的:“合著是一家子啊!看那對夫妻,懷里抱著小孩的,想必是主子,瞧那通身氣質……其余這些都是家丁護院吧?難怪那么安靜又有序……”

“一家三口出行,要帶這么多家丁?可真夠奢侈的……”有人嘖嘖羨嘆。

“看著不像是達官顯貴,會不會是北部哪個城的富商?”

“好年輕的富商……”

“羨慕什么!說不定是祖傳的殷富,遲早會坐吃山空。”也有人滿口酸味。

不過,也僅止于此,再多的談論,在以青焰為首的鐵鷹六騎掃來冷肅一瞥中,就自動消音于無聲。

“主子,安副將已帶人先到一步,安妥落腳的住處了。”六騎之一的白煞,不知從何處看到安素良留下的聯絡暗號,走到闕聿宸跟前稟報。

闕聿宸點點頭:“那就先落腳。其他的,等安置妥當了再詳談。”

白煞頭一點,與青焰幾人迅速做了交流,隨后便帶一部分闕家軍去車馬渡口領托運的馬車和馬匹了,青焰等五名鐵鷹騎則和余下的七八個闕家軍。護著闕聿宸一家三口慢慢擠出渡口。

出了渡口,沒等多久,白煞的車馬隊也回來了。

闕聿宸讓衛嫦抱著兒子上車,他則和青焰等人騎馬,一行人中駕車技術公認最好的闕家軍成員羅晏,擔下了車夫一職。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安素良臨時置在鳳棲城郊外的民宅行去。

在馬車轱轆有節奏的聲響中,懷里的小家伙漸漸進入了夢鄉。

衛嫦一手抱著他,一開包袱。抖開自己的斗篷,蓋在小家伙身上。隨后,視線透過時而被暖煦的春風吹起的馬車簾子,落到了車外騎行于馬上的某人身上。

為照顧馬車上的妻兒,闕聿宸騎得并不快,可說和走差不了多少。他騎得慢。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快了。

二十二名闕家軍,此時分成兩撥,一撥走在車前開道。一撥走在車后隨護。

青焰為首的鐵鷹六騎,呈列隊走在馬車外側。

闕聿宸騎走在馬車旁,幾乎與車窗寸步不離,抬手就能碰到窗簾子,掀起簾子就能看到車內的情況。

青焰走在闕聿宸的外側,邊走邊說著逐鹿和北關的近況。

關于這行人是如何得知他們一家三口在黎州城的,衛嫦在茶樓包廂里也聽到答案了——原來是已回逐鹿的祝辛安透露的。

關于這一點,闕聿宸倒也不反對。如果不透露給他們知道,他們就會一直尋找下去。告訴他們他不僅活著,還和妻兒團聚。(給力文學網最穩定)是想讓他們安心,卻沒想到祝辛安還透露了他們的行蹤。一旦得知他們的下落,這幫曾經的部下,竟快馬加鞭、不辭辛苦地從逐鹿一路趕到黎州,甚至還不準備走了。

若說單是風書易和鐵鷹騎六人,他還能理解。畢竟,他們和朝廷沒關系。不受兵部管轄。他這一走,他們無處可去,愿意繼續追隨他也在情理之中。

可意外的是,闕家軍也來了,不止這二十二人,還有八十人,桃谷一役余下的闕家軍全都來了。八十人以副將安素良為首,在青焰帶人守黎州渡口的同時,已過江到了南岸的鳳棲城,先行安置眾人落腳的地方去了。

“……四王爺不知與六王爺達成了什么協議,總之,我們自由了,去留隨意,喬尚書……哦,不,喬公子一得知這個消息后,連夜找上了我們,讓我們在逐鹿城再等幾天,直到兩天前,祝大爺派人送來一封信,約我和安副將到祝家茶館一敘,告訴了我們主子目前的下落……”

也就是說,他們這行人,從逐鹿趕到黎州,頂多只用了兩天。

闕聿宸抿唇暗嘆,抬眼瞥向青焰,眉宇間帶著些微不悅:“好在這一路還算平坦,否則,以你們這樣的跑法,不出事才怪。”

青焰聞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敢說這一路換了四批馬,還都是“千里”之稱的上等馬,有一批還真被他們跑得快死了。

臨走前,不僅四王爺給了他們足額的車旅費,喬公子和祝大爺,也都分別塞了個沉甸甸的荷包給他們。

當然,現下和主子碰上了,這些銀兩,自是要上交主子了。

“爺,這是四王爺給的,這些是喬公子和祝大爺給的。”

青焰說著,從懷里掏出三個荷包,一股腦兒呈給闕聿宸,嘴里解釋說:“除了這一路開支,安副將帶人去鳳棲城時,讓風管事領走了一張一千兩銀票,其余的,全都在這兒了。”

“既是他們給你們用的,盡管收著就是。”闕聿宸沒接,示意他收回去,垂眸沉吟片刻,又補充了一句:“青焰,你們若是尋到更好的出路,隨時和我提沒關系。”

“主子!”青焰揚高聲調,語氣里滿是不認同。引得身前的同伴回首觀望,身后的同伴豎起耳朵。

闕聿宸無奈地看他,他只是不想拖累他們。

此行南下,說不定真如妻子所言,從此要隱姓埋名、居于山田,他耕田她織布,妻子兒女熱炕頭,一家幾口人尚且還能悠然度日,可要是拖著青焰一行人也都留在山林田野間,無疑是在浪費他們的才能。

“主子,大伙兒只想跟著你。無論你決定做什么,大伙兒都沒意見。若有意見,也不會來了。”紫騰就騎在青焰的前頭,聽到兩人的對話,忙回過頭來勸說。

馬車里,衛嫦自然也將闕聿宸和青焰的對話一字不落地收入了耳里,明白闕聿宸此番話里的深意,心頭不禁隱隱泛疼。為他對部下的那份關心。

驀地,一計忽上心頭,轉念思考后,伸手掀起窗簾一角,輕喚了闕聿宸一聲:“夫君。(給力文學網最穩定)”

闕聿宸就在窗旁,抬手便可觸到窗簾子。聽到輕喚,對青焰說了句:“我上車瞧瞧。”語畢,便躍下馬背。幾乎足不沾地地跳上了馬車,掀起擋風的厚布簾子,矮身鉆入了車廂。

見此情景,青焰和紫騰面面相覷。

夫人的輕喚,他們也聽到了,卻沒想到主子竟連問都不多問一句便下馬入車了。可見,夫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重啊!下回若是再被主子驅趕,他們是不是找夫人相幫會更迅捷?

兩人心領神會地相視一笑,繼續趕路。

車廂內。闕聿宸見兒子睡得正香,二話沒說。先接過來抱在自己懷里,讓妻子松松腿,喝口茶,然后才問:“可是有事?”

衛嫦倒了一杯茉莉花茶,先遞到他嘴邊喂他喝完,然后才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呡著,聽他這么問,偏頭看他,盈盈如水的眼波流轉,輕笑著問:“沒事就不能叫你了?”

闕聿宸換了個手抱兒子,空出的手,長臂一勾,將她拉近到身側,低笑道:“你的性子我還不了解么?沒事會喚我夫君?”

這都被他察覺了?

衛嫦暗暗吐了吐舌,俏皮的模樣落在闕聿宸眼里,令他眼眸發幽,不自禁地低頭在她唇角竊得一香,隨后屏息斂神,打算等到了住處,兩人私下獨處時,再狠狠愛她。

“說真的,我剛剛想到一個點子,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她將杯子擱回小幾,挽著他的胳膊說。

“說來聽聽。”難得見她這般有興致,闕聿宸自然不會打消她的積極性。

“吶,你不是發愁青焰他們嗎?何不在南域開個鏢局或是武館一類的,既能發揮他們的特長、讓他們不會覺得無事可干,也能讓他們自給自足。”

手里有銀兩不假,可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總會有用完的一天,倒不如給他們尋個和他們特長相當的工種,充實他們的同時,也能養活他們。

闕聿宸凝望著她,沒馬上回答她這個提議好或不好,直看得衛嫦心里發毛,扶著他的胳膊,弱弱地問:“怎么了?行不通嗎?那就當我沒說。”

“也不是。”闕聿宸搖搖頭,反手握住她的柔荑,在掌心輕柔摩挲著,沉吟了片刻,開口道:“鏢局、武館這一類,難免和江湖人士掛上鉤……”

“那又怎樣?”衛嫦滿臉不解,撅撅嘴,小聲辯駁道:“朝廷里就那么百來號官,也有忠、佞之分,何況是江湖,里頭自然良莠不齊,難道說,你看不起那些靠手藝吃飯的人?”

“當然不是。”闕聿宸被她說得哭笑不得,“我只是怕四王爺那里日后難交代。”

闕家軍能脫離兵部掌控,可以說是四王爺保的媒。日后不出事還好,倘若有個差錯,保不齊會陷四王爺于不義。

“這就得靠你啦。”

衛嫦拍拍他的肩,委以重任般語重心長地說:“他們那么聽你,只要你給他們立下堪比軍規軍紀的條令,規定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哪些能碰,哪些打死都碰不得,不就行了?”

闕聿宸眼眸微閃,似是聽進了她的這番建議。

衛嫦便不再多說。

本來就是靈光一閃的奇思妙想,至于可不可行,以及打算如何行,就不屬于她的管轄范疇了。

她只是覺得青焰他們若是閑置了一身強悍的功夫,委實可惜。而精忠報國這種事,你說老公都被趕下臺了,老公那些精悍的部署,她會勸他們回戰場繼續效命?開玩笑!除非腦袋被門夾了!

闕聿宸在馬車里陪妻子坐了一會兒,掀起窗簾問外頭的青焰:“還要多久?”

青焰問前頭帶路的白煞,白煞說:“不遠了,約莫還有一刻鐘光景。”風管事找的那處宅子,離鳳棲城和渡口都很近。

闕聿宸遂就沒下車。握著衛嫦的手說:“風管事已安置了一處宅子,我們在鳳棲城多住幾天,你有什么需要的,等到了住處,列個清單,讓風去采辦。”

“不急著趕路嗎?”

衛嫦聽他這么說,既高興又不安。能和他還有兒子一起賞游踏春,心里自然喜歡。可又記掛南下的婆婆。雖然留書說一切安好,可剛經過一場家難,一家人還沒團聚過呢,就自得其樂地賞春旅游去了,怎么說都有點過分了吧?不會覺得不孝嗎?

心里如是想,嘴里也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闕聿宸揉揉她的頭。含笑道:“娘有赤鷹他們保護,不會有事。倒是你,閨閣時。沒機會出來四處走動,此行南下之后,也未必會有機會再來江北,正好不趕時間,我們就邊走邊看。”

原來是這樣,他是在彌補自己日后可能再回不了逐鹿的遺憾嗎?

衛嫦鼻息一酸,挽著他的胳膊輕輕靠在他的肩,低聲說:“事實上,我覺得我會更喜歡南域。”

南方人嘛,自然更依戀南方。哪怕大同朝的江南。不及江北諸城來得繁華熱鬧。

闕聿宸含笑不語,只是緊了緊擁著她的力道。她體貼他是她的心意。但他不會將這份心意視為理所當然。

“可你不覺得,踏青的時候,身前身后跟著百八十個跟班,是件很傷腦筋的事嗎?”

想到車外那列嚴肅規矩的隊伍,衛嫦就不由頭疼。方才下船時,候船區傳來的嘰喳評論聲。她可是一字不落地聽全了。僅一次還好,可要是每次出門都這么大的陣仗,那還是悠閑賞游嗎?叫“重刑犯放風”還差不多。

闕聿宸聽了低笑兩聲:“不會的,等確定了你提議的方案,我會讓安副將先帶闕家軍南下。”有青焰六人保護她和孩子足夠了。

“你真覺得我的提議不錯?”衛嫦閃著烏黑晶瑩的水眸看他。

“還得看南域的實際情況。”闕聿宸剛想說興許他們落腳的一帶,已有規模不小的鏢局、武館扎足了,轉頭便被她一臉“快表揚我”的表情逗笑,忍不住低頭噙住她微揚的嘴角,將唇瓣含在嘴里,柔聲說:“夫人的提議確實很中肯,為夫很喜歡。”

這是他第一次當著她的面說喜歡,卻不是對她這個人,而是針對她的提議,這讓衛嫦好氣又好笑。

靈巧的舌尖順勢一勾,纏住了他霸道的舌,再用力一吮,聽得一聲帶著的悶哼從耳畔傳來,讓她愉悅地偷笑。

闕聿宸眸底一幽,按住她的后腦勺,想加重吻她的力道,卻聽青焰在一簾之隔的窗外說:“主子,夫人,到了。”

俊臉一黑,不得不停下動作,懊惱的表情,讓衛嫦憋笑到幾乎要岔氣。

“行了,晚上再收拾你。”黑臉的某人,沒好氣地睇來警告一眼,隨即大掌拍上她的臀,示意她整裝,準備下車。

這下換她黑臉了,怎么就忘了那家伙一到上就會變身為狼呢,要是逮著她的錯處,留到上處罰她,那就意味著,明日的早飯她又能省了……

“夫君……”

她坐正身子,理好衣裝,朝他嫣然一笑,伸手順上他的背,看起來有點像在順某種動物的毛,同時討好地問:“明天早上不知你有沒有安排?如果沒安排的話,我打算給你做身里衣……”

闕聿宸剛想說不必如此辛苦,驀地想到什么,意味深長地盯她看了幾秒,唇邊的梨渦隱約淺現,輕快地回答:“那就有勞夫人了。”

見他應得這么順,衛嫦反倒覺得哪里怪怪的了。

直至入夜后,她被他壓在上一次又一次地沖刺索取,期間調整了不知多少個姿勢,翻云覆雨了不知幾次,而她則在激情的云端不爭氣地暈了幾次,直至身下的被褥淌滿他和她混溶的體液,還有溢出來的乳汁,濕漉漉地根本沒法再用,他才低吼一聲,在她體內噴出灼白精華,今晚上算是放過了她,而她也最后一次華麗暈厥。

電光火石間,她的某根筋忽然接通:這家伙擺明了是在坑她。嘴里答應得極好,實際上呢?依舊做他想做的,至于她能不能在明日早上如愿醒來吃早飯、做里衣,他才不管那么多呢。可被他這么一折騰,她明天能在晌午之前醒來才怪!

次日一早,闕聿宸的生物鐘如常發揮作用,從搖籃抱起同樣已經醒來的兒子,解決完父子倆的排泄和洗漱問題后,神清氣爽地出門去用早餐了,衛嫦卻被某人享用到幾近天明,疲累地抱著棉被仍舊沉沉酣睡著……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于餓時有東西果腹,困時有飽覺可睡,可飽覺之后呢?

衛嫦覺得生平最丟臉之事也莫過于此了——她居然又干了件搬石頭自砸腳背的蠢事。

“噢——”衛嫦趴在枕上,握拳捶打枕巾,嘴里逸出一聲懊惱的低吼。因而嘶啞的嗓音,聽起來有些磁性。

醒來后見身邊的被褥早已涼透,旁的搖籃里也不見兒子的影兒,她就知道,自己扎扎實實地被某人坑了,而且坑得還很徹底——暖融的光線透過窗棱灑入室內,基本已呈直線,由此可推:日頭已上中天了。

推薦兩本書:一本是鳳輕輕的新書《貴女拼爹》——拼爹的時代,宅斗也悠閑,書號:3099923;另一本是雪妖精01的新書《寶窯》——棄婦利用神奇土窯致富獲幸福!書號:3091236。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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