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討宛城黃巾賊黨的大軍,在敖烈的統率下一路急行,兩日之后,來到了譙郡境內。
譙郡本來是個郡國,名為譙國,被漢高祖劉邦封賞給了子孫。后來譙國逐漸衰落,有屢經戰亂,在十幾年前,被劉宏改為譙郡,隸屬豫州治下郡。
之所以大軍要來譙郡,完全是敖烈的私心作祟。熟知歷史的敖烈知道,在靈帝劉宏還沒有駕崩的時候,有一個猛將就住在譙郡。雖然他的指揮能力并不出眾,但是他作戰勇猛,個人武力超群,在歷史上和馬超大戰整整一天都不分勝負,可見這人究竟猛到了什么地步。
剛剛進入譙郡境內,敖烈就派出斥候,四處打聽許家莊的所在。
等到敖烈找到一處適合扎營的地方,剛剛把大軍安頓下來,就有斥候回報,說找到了許家莊的具體位置,而且回報說莊外有兩個惡漢正在打斗。
聽到斥候的回報,敖烈心中充滿了疑惑:看來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猛人,應該還沒有離開許家莊,自己這一趟沒有白來,但是那個能和他匹敵的惡漢又是誰呢?
帶著疑惑的心情,敖烈又重新跨上照夜雪龍駒,帶著趙云馬超和十名血殺營精銳向許家莊奔去,留下徐晃龐德等人看守營寨。
一路狂奔,不大一會兒,敖烈一行人就來到了許家莊外。正如斥候回報的那樣,兩個惡漢正在殊死爭斗中。
兩人的年紀都在二十四五歲左右,同樣的魁梧健壯,同樣的面目崢嶸,甚至連身高都相差無幾。唯一不同的就是兩人手中的武器,其中穿著獸皮衣物的大漢手中拿的是兩桿大鐵戟,另外一個一身勁裝的則是舞動著一柄開山大刀。
兩人旁若無人一般,你來我往,手中兵器都是往對方的要害處招呼,不時還發出一聲聲暴烈的怒吼。一旦兩人的武器發生碰撞,就是陣陣火花冒出,伴隨著一陣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四散飛射。
用大刀的大漢再次怒吼一聲,手中刀灌足了力氣,照著使雙戟的大漢頭頂劈去,使雙戟的大漢也不甘示弱,右腳在地上重重一跺,借著大地的反彈之力,把雙戟交叉在一起,向著用刀的大漢沖了過去。
當啷——又是一聲巨響。以血殺營的精銳程,竟然都有些受不了這一刀雙戟的碰撞聲,紛紛舉起手來捂住耳朵。
身處戰斗中的兩個大漢卻似乎渾然不覺,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剛才那貫徹天地的巨響,雙方的眼中,都顯現出一個堅定的意念:打倒對方!
短暫的分開之后,兩人又使出渾身解數,纏斗在了一起。因為兩人是步戰的原因,所以動作靈活又兇險,雖然沒有騎戰那么驚心動魄,但也打的天昏地暗。轉眼間,兩人又交手了十幾招,依然沒有分出勝負。
這兩人都是天生神力,所以都不是很注重招式的運用,而且力量在伯仲之間,每一次碰撞都是傾盡全力,硬碰硬的對抗,是這兩人的風格。也是大多數力量型武者的選擇。但是這兩人的運力技巧,卻都稱得上是登堂入室,都能用盡量小的力量,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來。
敖烈端坐在馬上,一邊看著兩人的打斗,一邊暗暗思索著。用刀的大漢無疑就是自己心中惦念的那個人了,可是用雙戟的這人又是誰呢?難道是......一道靈光在敖烈腦海中閃過。
翻身下馬,敖烈隨意的抽出兩名血殺營精銳的鋼刀,雙手各自握住一把鋼刀,大步向纏斗中的兩人走去。走出二十多步,敖烈來到了兩人爭斗的圈子中間,忽然雙手刀分別劃出,左右手同時使出一招破陣霸王槍中的如封似閉,向兩人的一刀雙戟圈了過去。
經過這半年跟王越的切磋演練,敖烈已經能夠熟練的用任何武器,使出破陣霸王槍中的精妙招式了,而且使用出來的效果也會各不相同。比如說用槍的時候使用這招如封似閉,就是大面積的防守反擊槍法,而用戰刀使出如封似閉,防守的面積縮小了,但是給反擊留出的余地就多了一些。
當然,并不是說用刀就比用槍好,只能說是各有各的妙處。在戰場上,千軍萬馬混戰在一起,還是盡量用長一些的武器才占有優勢,所以,敖烈的這套槍法,還是最適合用槍來施展。
沒想到有人會橫刀阻隔,兩個大漢一時收招不及,被敖烈的雙刀圈了個正著,兩人都生出一種用盡了力氣,卻打在軟棉花上的感覺,絲毫沒有受力之處,感覺十分難受。
敖烈一擊得手后,收起了雙刀,笑吟吟的看著左右兩側的兩個大漢,說道:“二位壯士武力過人,且都在伯仲之間。依某看,即便大戰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分出勝負,不如就暫時罷斗如何?”
用刀的大漢驚疑的看著敖烈,通過敖烈的衣著和身后的血殺營精銳們,看出敖烈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不停地大量著敖烈。
而另一個使雙戟的大漢似乎是腦筋不太靈光,用洪鐘一般的嗓音吼道:“你這小子,滿嘴胡說道!大戰三天三夜,餓都餓死了,還怎么打?”
敖烈微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歷史上記載的沒錯,眼前這位必定是古之惡來了,勇則勇矣,腦筋卻不大好用,用后世一句流行的話來形容,就是有點“二”。沒理會他的吼叫,敖烈繼續說道:“這樣,你們二位因為何事發生的爭執?不如說出來讓某給評個理如何?”
使雙戟的大漢氣哼哼的說道:“還不是因為這廝無禮!”用右手鐵戟向用刀的大漢一指,繼續說道:“俺在山里殺了一只大蟲,剛要扒皮剔骨,這廝跑了過來說是他先用弓箭射中的,哼,哪有這么巧的事?偏偏俺打死的大蟲就是這廝射中的?”
敖烈心中吃了一驚,大蟲是古時的人對老虎的稱呼,華夏五千年歷史上,能夠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也只有水滸傳的武松等少數幾個人而已。但是轉念又一想,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憑自己現在的力量差不多也能達到生撕虎豹的程了,如果這個大漢是自己剛才想得到那人,應該也沒什么問題。即便不是,以他的力量,打死一只老虎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用刀的大漢怒道:“那只大蟲就是俺先射中的,你沒看到它腰間還有箭痕么?”使雙戟的大漢聞言,牛脾氣又上來了,索性也不再解釋,大喝道:“來來來,不服的話咱們繼續打過,誰贏了,那只大蟲就歸誰!俺就不信三天三夜還分不出個勝負來,俺禁餓著呢。”
用刀的大漢也是粗眉倒立,喝道:“怕你不成?!三天三夜就三天三夜!”
看到兩人還要繼續爭斗,敖烈忍不住一陣頭疼,這兩人都是直爽粗豪的性格,看來講道理是和他們講不通了,于是敖烈跨上一步,擋在兩人中間,舉起雙刀說道:“這樣,你們二人聯手,十招之內某若是不能擊落你二人兵器,某立刻就走,不在多事。”
兩個大漢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同時大笑了起來。使雙戟的大漢笑道:“俺們聯手?十招擊落俺們的兵器?這位公子哥,你最近是不是得過大病,被燒壞了腦子啊?”用刀的大漢也說道:“俺們兩人雖然是對頭,但是卻彼此佩服對方的武藝,英雄相敬不可相欺,要俺說,這位公子你還是趕緊閃開。”
一旁的馬超聽到兩人的話,可不干了,一躍下馬,大步來到敖烈身邊,怒喝道:“你們兩個家伙,怎敢對二哥無禮?來來來,咱們先較量一番,某若是輸了,甘心奉你等為主!”原本只是馬超的一句氣話,卻帶動了敖烈的心思。
急忙攔住了馬超,敖烈對馬超使個眼色,示意馬超暫時退下。馬超素來對自己這位二哥敬若神明,見到敖烈的眼色,也不敢在多嘴,訕訕的退到一旁去了。
馬超到是退到一旁了,可是用雙戟的大漢不干了:“喂喂,那個小白臉,你剛才說的話可算數?俺正卻一個打雜小廝呢,給野味剝皮,砍砍柴禾什么的。”
聽到大漢的話,馬超劍眉怒揚,瞪大了雙眼就要上前挑戰,可是看到敖烈的擺手之后,卻又不得不停了下來,索性轉過頭看向一邊,不在看那兩個大漢了,眼不見心不煩。
敖烈微笑著接口道:“某三弟的賭約,某替他應下了,條件不變,十招之內擊落你們二人的武器。”
這時,連用刀的大漢都不能在保持冷靜了,氣呼呼的說道:“也罷!若是俺們二人接不下你十招,俺們甘心為仆!若是俺們接下來了,你們可不能反悔!”
敖烈當即將雙手的戰刀相互碰撞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蜂鳴,然后大聲說道:“君子一言!”
兩個大漢也不在遲疑,先后舉起手中刀戟,一左一右向敖烈的兩側攻來。敖烈看著來勢兇猛的刀戟,渾然不似放在心上一般,甚至還有閑暇回頭對趙云和馬超等人喊道:“看清楚某的招式!”
趙云和馬超知道敖烈這是借機向他們演示招法,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刀戟就遞到了敖烈的身側,敖烈手中雙刀分別劃出,大喝道:“如封似閉!”兩把鋼刀帶著同樣的韻律,劃著同樣大小的太極圖向一刀雙戟圈了過去。
兩個大漢先前就吃過敖烈這一招的虧,見到敖烈又使出這招,不約而同的收住腳步,然后改變了一下前進的方向,讓手中的武器從另一個角攻擊敖烈,從而避開了敖烈的雙刀。
敖烈見到兩人變招,嘴角扯起一絲笑意,雙刀忽然由守轉攻,側身避開右邊的大刀,雙刀一錯,在空中各自畫出一副卦圖形,分別向使雙戟的大漢兩肋砍去,口中還好整以暇的說道:“此招名為,六道輪回。”
使雙戟的大漢原本腦筋就有點直,有點二,見到敖烈變招之后,裂開嘴笑了一下,也不在躲閃,雙戟徑直刺向敖烈劃出的卦圖中。似乎只要敖烈不在使用如封似閉,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和敖烈硬碰硬的對攻了。
鐺——
一聲短暫的碰撞聲之后,敖烈錯身而過,繞到了使雙戟的大漢身后。用刀大漢的刀式一直追著敖烈,強勁的刀鋒在失去目標之后,筆直的向著用雙戟的大漢頭頂砍去。也虧得這用刀大漢身手了得,雖驚不亂,大喝一聲,硬生生錯開腳步,刀鋒在用雙戟大漢肋下空擋劈過,向著敖烈的雙腿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