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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穎看陳夫人一副“如果你表現的不讓我滿意,我就……撒潑打滾”的神情,頓時后悔去挑撥她了。。
蘇穎沒立即搭話,陳夫人立馬拔高了聲音,蠻橫道:“她倒是敢惡人先告狀,她怎么不說說我們為什么會羞辱她,還不是她太不把我和宛凝放在眼里了!一個正三品的誥命夫人就了不起了,我……”
陳夫人“我”了一下,可想到對她這個白身來說,姜夫人是三品誥命夫人確實是她比不上的,這個認知讓她更惱火了,“她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在咱們侯府撒過火之后,還敢倒打一耙的說咱們辱及誥命,實在是恬不知恥!”
陳宛凝擰著眉,沒有出聲打斷陳夫人的話。
蘇穎懶洋洋的往后一靠,沉聲道:“我話不是還沒說完呢,你急個什么。”說的就好像她會棄她們姐妹倆于不顧似的。
陳夫人一噎,就沒有像剛才那么蠻橫了,嘟囔道:“大嫂你也是的,怎么不先說重點,害我跟著心都揪起來了。”
蘇穎失笑,她不是一直表現的很強橫的嗎,當時都把姜夫人給氣暈過去了,怎么現在就知道后怕了?
真是不該跟她一般見識的,蘇穎在心里嘆口氣,道:“小叔從牢房里出來了,姜夫人退縮了,她說那些個不過是面子上好看一些,讓我給她個臺階下。”
這怎么可能?蘇穎覺得姜夫人對她都已經是“殺子之仇”了,這仇恨值拉的可夠快的,短短時間內姜夫人就把她恨得要命,蘇穎真覺得特別的無辜。
至于那所謂的“辱及誥命”,應該不是姜夫人的主意,不對,就是今天姜家帶厚禮上門,都不會是姜夫人的意向。
陳夫人一聽復才滿意起來:“我就說,她只是三品誥命。可大嫂你可是一品誥命,她怎么敢再來大嫂跟前撒野。要知道她還會來這一招,當時就該扒下她一層皮來才好。”
都把人家氣的險些要七竅生煙了,還能怎么著。把人氣死在侯府?那時候就是長兩張嘴都說不清了!
蘇穎無語極了,不再搭理陳夫人,轉向陳宛凝:“小叔此番可在牢房里受苦了?”
陳宛凝這時候不當鋸嘴的葫蘆了,笑了笑,道:“前面有大伯打點,后頭家里又送了不少吃穿用的去,不過是兩天,談不上受苦受難。”
蘇穎點了點頭,道:“雖是這樣,只小叔歷來錦衣玉食的。何時進過大牢,不過若是能以此給他一個警戒,日后行事能更穩重些,何妨不是一件好事。”
蘇穎這么一說完,陳夫人就不耐煩了。尖利的說道:“大嫂這是說的什么風涼話,難不成還盼著我家老爺還會再鬧事,再進一趟牢房不成?這一次都已經夠丟人的了,再來一次,快算了吧,到時候不光是我們沒臉,難道大伯和大嫂面子上也有光不成?就是這次。明明大伯再使把勁,人當天就能放出來的,哪里還會被關了兩天。敢情這事兒不是發生在大伯身上,大嫂才會這么事不關已的,馬后炮有什么用。”
蘇穎強忍著不耐煩,沉聲道:“弟妹可真有意思。過河拆橋便罷了,反過來卻是嫌棄這橋不結實。既如此,當初就不該苦巴巴的過來求著過河啊!”
陳夫人仍舊一臉憤憤,蘇穎冷笑一聲道:“往后但凡你們家出了什么事,就不必再來找我們幫襯,好看的小說:。也省的我們好心好意幫忙了,到頭來還要被嫌棄,我們何苦來哉!”
陳夫人梗著脖子道:“好啊,大嫂終于說出真心話了!可你別忘了,我家老爺可是大伯的嫡親兄弟,難道襲了爵的兄長就不管受苦受難的嫡親兄弟了?說出去也不怕別人說大伯涼薄……”
陳宛凝趕緊截斷陳夫人的話,“大嫂你別跟我姐姐一般見識,她只是關心則亂……”
蘇穎怒極反笑,她看向陳宛凝,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用解釋,我清楚的很。。先前我還記得我夸過二弟妹直腸子,有什么說什么,我可沒忘,我怎么會介意?我若是介意的話,豈不是自打嘴巴,小弟妹就放心吧,我一點都不想和她一般見識。”
陳宛凝被蘇穎這么一說,隨即尷尬的笑道:“大嫂既然知道我姐姐向來是這個性子,就知道她說話并沒有帶惡意。”
蘇穎涼涼的說:“她是沒有惡意,她只是出言傷人罷了。”姐姐在前面惡言惡語,陳宛凝這個妹妹也不是什么好的,隱沒在背后看好戲,看到戲實在是唱不下去了,才出來打圓場,好一對姐妹花。
陳宛凝被說的啞口無言,陳夫人見到氣氛劍拔弩張,并沒有再在這個時候強出頭,只是重重的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來。
陳宛凝臉上訕訕的,也默不作聲了。藏在袖子中的手攥的用力了些,先前見蘇穎不多與姐姐計較,只當她是個溫和的,沒想到她卻是個能立時就能翻臉不認人的。
氣氛一時凝結了下來,蘇穎不愿意再和她們姐妹來周旋,正要開口送客讓蘆薈送客的時,薄荷一臉急色的跑進來,氣都沒有喘勻:“太太,老太太被二老爺氣暈過去了,好似有些不大好。”
“什么叫不大好?!”陳夫人第一個跳出來,尖著嗓子問道。
陳宛凝雖說還是坐得住,可覺得有些如坐針氈,把手攥的更緊了,小手指一痛,想是指甲折了。
蘇穎沉聲道:“快去叫管家拿了帖子請太醫來!”
陳夫人卻是厲聲道:“慢著!”
蘇穎已經站了起來,也不管陳夫人的阻攔,她既然沒出聲,薄荷也就不管陳夫人的那聲“慢著”了,急急忙忙的跑著去找人。
陳夫人跺了跺腳,連忙跟上了蘇穎,急著拉扯出了蘇穎的袖子,氣急敗壞道:“大嫂,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穎怒極反笑:“什么什么意思?”
陳夫人被她看的臉上又羞又窘,連忙道:“大嫂這么一張揚,是不是想讓人都知道是二老爺把老太太氣了個好歹么?再說了老太太又不是頭回被氣暈了,哪里還到了去請太醫來的地步。”
蘇穎撇開陳夫人拉扯她袖子的手。似笑非笑道:“這如何能相同?在老太太眼里,咱們都是不孝之人,如何能跟二老爺這位在老太太眼里“唯一孝順之人”相比?還有你沒聽到,剛才我那丫環說老太太情形不大好。若是耽擱了,有什么萬一,弟妹可知道后果?”
蘇穎是巴不得傅母早點死了,但不是現在。要是傅母這時候沒了,傅奕陽豈不是要跟著辭官丁憂,朝堂上形勢嚴峻,在這種節骨眼上,傅奕陽又怎么能辭官,急流勇退都是不允許的了。
偏偏陳夫人這個眼皮子淺的,這時候還擔心讓人家知道傅煦陽把傅母給氣暈了。呵呵。那氣暈跟氣死相比,哪個更嚴重,若真是后者,傅煦陽這一輩子都完了。
陳宛凝比陳夫人通透一些,聽蘇穎這么一說。就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連忙過來拉住陳夫人,說道:“大嫂說得對,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最緊要的還是老太太的身子。”
話是這么說著,同時卻在心里冷笑,她那好姑媽要是被“唯一孝順之人”——她最疼愛的、寄予厚望的兒子氣死,。。那可真是再好笑不過的了。
到了上房,一片寂靜,蘇穎心里就咯噔一聲,別真是不行了吧?
一屋子忙的團團轉,就沒人敢出聲的,黃鶯還在抹淚。一抬眼瞧見了蘇穎,仿佛見到了主心骨,“大太太……”
蘇穎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面上還很鎮定的說:“慌什么,已經去請太醫了!老太太怎么樣了?”一面說一面隨著黃鶯到里頭去。見著傅母躺在床上,臉色青白,一副近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蘇穎先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氣,還活著就好。
心里還想著就憑著傅母這生命的韌勁——先前中風偏癱后都還能恢復過來,被氣暈過好幾回都還是堅強的挺過來,然后說話都越來越利落了——只要還有氣就好,肯定能挺過來的。
陳夫人在路上被陳宛凝分析過利弊,如今見著傅母還有氣,頓時長吁了一口氣:“可真是菩薩保佑。”
蘇穎假裝沒看見。
陳宛凝沉默著,陳夫人左右看看沒看見傅煦陽,心里恨不得把傅煦陽給捶幾下,都這時候都不知道“負荊請罪”么,壓低聲音問:“二老爺呢?”
黃鶯喏喏的說:“二老爺傷了頭,這會子在西偏間呢。”
陳夫人瞪圓了眼睛,“傷了頭?這……”
陳宛凝捏了她一把:“你若是擔心,就過去看看,這里有我和大嫂陪著便是了。”
陳夫人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傅母,又斜睨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姿態的蘇穎,氣鼓鼓的撇開陳宛凝的手,就往外走了。
陳宛凝抬眼看著面色如常的蘇穎,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陳夫人快步走到西偏間,傅煦陽果然在,額頭上還流著血,血糊到了半邊臉,還混著著褐色的茶水,掛在臉上沒掉下去的茶葉,看上去特別的瘆人。
陳夫人看的心口一跳,一邊哭一邊罵道:“底下人都是死的,二老爺都流了這么多血,都不知道過來給包扎上!”
說著就掏出帕子來想給傅煦陽擦擦臉,“這是怎么回事啊?你是要把我給嚇死才甘心,不是?”
傅煦陽陰郁著開口:“母親如何了?”
陳夫人憤憤的說:“大嫂讓人拿了帖子去請太醫來了,保管會沒事的。先前大嫂不也把老太太氣暈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老太太就醒過來了,那回兒也沒見大嫂去請太醫來!依我看,大嫂就是看咱們一家子不滿,之前我不過是替你分說了幾句,說你不該在牢房里呆幾天,大嫂就生氣了,還讓我往后不要咱們家出了什么事,就去巴巴的求她呢!哼,當我稀罕去求她,說不得當初我去找母親,你也就不用在牢房里呆兩天跟著受罪了。”
陳夫人用毛巾給傅煦陽把臉給擦干凈了,一看額頭破了。還在往外淌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是被傅母用茶杯砸的,埋怨道:“老太太砸你,你怎么就不知道躲?”
傅煦陽不耐煩的說:“你知道什么!”
陳夫人特別的委屈。自從分家之后,她受的委屈還少嗎?先前那些家世比不上的現在哪個嫁人后不是誥命,原先有傅母護著,她都沒那樣的感覺,可沒有傅母在旁邊了,她就感受到自己被輕視了。
不光是這些,還有傅煦陽不著家,為了個下賤的伶人被打了,可傅母還罵她不爭氣,管不住自家爺們兒。還不惜余力的往傅煦陽身邊塞人!
傅煦陽進了大牢,她又只能低聲下氣的來求蘇穎,還被傅母罵,現在不過是埋怨幾句,卻是被他給嫌棄了,其他書友正在看:。想想都讓陳夫人覺得委屈不甘,她當初怎么會愿意嫁過來!
陳夫人吸著鼻子啞著聲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怎么還忤逆姑媽?萬一,姑媽被你這么一氣,往后什么都不留給咱們,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去。”
傅煦陽猛地站起來,暴躁著接連踢翻了好幾張椅子。陳夫人嚇的都不敢動了。
傅煦陽這邊兒鬧出的動靜不小,再加上上房的下人個個都噤若寒蟬,院子里特別的安靜,傅煦陽在西偏間里噼里啪啦的弄的那么響,蘇穎這邊兒哪能聽不見。
蘇穎似笑非笑,眼底含著譏諷。
陳宛凝站著不動。她在心里冷笑,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了,竟還是這么暴躁。
蘇穎斜睨著陳宛凝,壓低聲音說:“小弟妹不去看看?”
陳宛凝愣了一下,她才意識到蘇穎叫她“小弟妹”。以往多是叫她三弟妹的,雖然這兩個稱呼聽起來都沒什么差。
陳宛凝苦笑道:“有大姐在呢,我還是在這兒守著老太太吧。”
蘇穎很能沉得住氣,‘安慰’道:“其實二弟妹先前的擔心,根本就沒什么必要。到底我們這些個,在老太太眼里根本不值什么,唯獨二老爺是孝順之人。且不說先前出了奪爵那等腌臜事時,老太太一力把罪責都扛在自己身上,結果連誥命都丟了,也沒有因此怪罪二老爺,反而是轉過頭來怒罵我們夫妻,還因此對二老爺更是不加掩飾的疼愛。如此看來,別說是二老爺把她給氣暈了,就是真的氣出個什么好歹的,老太太斷然是不會責怪二老爺的。”
陳宛凝臉上又青又白,囁喏道:“大嫂為何要跟我說這些個,二老爺如何做,哪里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再說,大嫂這話兒合該對著大姐說才對。”
蘇穎緩緩的說:“弟妹就當我是對老太太這份慈愛之心眼紅吧。”
陳宛凝一臉被雷劈的表情愉悅了蘇穎,她表情雖然沒有多少緩和,但語氣好歹緩和了一些,道:“我原本也不想跟你們姐妹,尤其是二弟妹多計較,真說起來,我和二弟妹之間也沒多少真的多大的仇恨。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只是她也只是小打小鬧,或是占占小便宜,或是嘴巴上說幾句難聽的,捅不出大簍子來。”
陳宛凝垂下眼,心里想著蘇穎這話的言外之意——若是真的捅出大簍子來了,就不會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到時候也許都會連著先前的小打小鬧一起算賬。
蘇穎沒再說話,心想:我容忍你們的小打小鬧是我涵養好,可不代表你們能借此蹬鼻子上臉,爬到我頭上來作威作福。
太醫來了,陳夫人過來了,瞪著蘇穎的雙眼冒火。蘇穎覺得如果不是礙于場合不對,陳夫人都有可能撲上來打她了。
蘇穎不以為意,陳夫人磨牙,終于忍不住蹭到了蘇穎身邊,怒火沖天道:“大嫂,我有事問你!”
蘇穎一臉平靜的說出關切傅母的話來:“你有什么事兒可以稍后再說,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老太太病情要緊。”
陳夫人恨恨道:“大嫂,你就是這么假惺惺的,我看你是盼不得老太太早死吧!”
蘇穎冷冰冰的看了陳夫人一眼,陳夫人被她看的心里發憷,蘇穎在心里冷笑一聲,湊到她耳畔說:“我要是你,就該祈禱老太太平安無事。不然,二老爺就是忤逆不孝,這名聲若是落實了。二老爺一輩子可就全完了。”當然了,就算沒有這名聲,傅煦陽前程已經是堪憂了。
陳夫人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被蘇穎描繪的前景嚇的,其他書友正在看:。還是被蘇穎冰冷的態度嚇的。
蘇穎看她認慫了,才離她遠一些。
陳夫人揉了揉帕子,提起精神硬聲道:“我們一家子都從侯府分出去了,那你們還想怎么著啊?憑什么要把我們一家子趕出京城?”
“你這是什么意思?”蘇穎詫異道,“什么趕出京城的?”
陳夫人眼看蘇穎的神情不似作偽,有些拿不準了,躊躇道:“那為何老爺會說姑媽讓我們一家子回祖籍去?”
蘇穎悶哼一聲:“這可就奇怪了,既然是老太太說的,你作甚來質問我?難道你覺得我能夠左右老太太么?這話兒你說出來虧不虧心!”
陳夫人訕訕道:“這不是想不通,才來問大嫂你的嗎?”
蘇穎冷淡的說:“是嗎?”明顯不信。
陳夫人干巴巴的說:“就是因為這個。老爺才跟姑媽爭吵起來的,姑媽還用茶杯砸破了老爺的額頭,流了好多血,瞧著可是凄慘了。他可不是故意氣倒了老太太,再說說起氣暈老太太這種事兒。大嫂也是做過的,何必……”
蘇穎截斷了她的話,只說道:“老太太到現在都還沒有醒。”她氣的那回兒誰知道里面的水分摻了多少,而且傅母昏了一會兒就醒過來了,不過,倒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誰讓傅煦陽這次倒霉呢。
陳夫人啞然。也不跟蘇穎你來我往了,趕緊回去查看傅母的病情了。
傅奕陽緊跟著回來了,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傅煦陽額頭上包扎著紗布,如喪考妣,擔憂滿滿,一點都看不出之前還暴躁的砸椅子摔東西的陰郁模樣。
蘇穎在心里感嘆。怪不得傅母偏愛傅煦陽呢,就是他們兄弟倆現在的樣子一對比,誰都能覺得還是傅煦陽的樣子更‘討喜’。
太醫扎了針,傅母緩緩的醒了過來,渾濁的眼珠子轉了幾圈。落到如喪考妣的傅煦陽跟前,傅煦陽擠開傅奕陽,一個箭步竄到床前,“噗通”一聲跪下,痛哭流涕:“母親,您可醒了,可把兒子擔心死了!”
半點不提自己把人氣暈的事兒,畢竟太醫還在,說出去豈不是難堪。
傅奕陽皺著眉道:“你先起來,別耽擱了太醫診治。”
傅煦陽怒瞪傅奕陽,張張嘴就要說話,蘇穎在心里冷笑一聲,懇切道:“小叔,我知道你是擔心老太太,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讓太醫給老太太治療,若是被你耽擱了,延誤了病情,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蘇穎都這么說了,傅煦陽還能說什么,不甘不愿的抹著淚退到了一邊,原先被他醞釀出來的“孝子慈母”氣氛全都被打亂了。
傅母見不得最疼愛的小兒子被傅奕陽和蘇穎聯手擠兌了,就要替傅煦陽打抱不平,可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嘴巴根本不聽使喚,呼嚕呼嚕的說不清楚,整個人就像是被壓了座大山,動彈不得。
傅母當下就想起了上回中風偏癱時的滋味,急的眼淚直往下流,可仍舊于事無補——她二次中風了,情況比第一次更加的嚴重,上次是半邊身子不能動彈,這次可好了,蔓延到了全身,只剩下渾濁的眼珠子還能動彈。
傅煦陽傻眼了,他真的把傅母給氣出個好歹來了!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陳夫人心里很矛盾,一邊幸災樂禍傅母遭難一邊又揪心會影響到傅煦陽,那叫一個糾結:“怎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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