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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長了個教訓


更新時間:2014年05月09日  作者:非10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非10 | 未待作年芳 
349長了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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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三月,草長鶯飛。冰火!中文

一個月前,宮中傳出旨意,皇帝親征汴州,洐王晉為洐親王代理朝事,由顧青云為首的幾人在旁輔佐。

朝中身居要位之人都已被慕冬逐漸撤換掉,僅剩的幾位前朝元老也都沒了性子,規規矩矩的恪守本職,不該過問的也不再多言,朝中一時現出空前的和諧。

且慕冬臨走之前,還辦了一個人,工部尚書范芹。

據聞是因多名文臣聯名上書彈劾范芹,不止是去年修筑壩堤克扣所需,更有紛至而來的貪污和收受賄賂的證據送入了宮中。

大理寺證實了這些證據句句屬實,又傳召了幾個有關聯的地方官員,證詞下來之后,詢問了宮中意見,次日便有旨意下達。

依據衛國新律,朝廷命官克扣工需收受賄賂,若牽扯數額巨大,按律抄家當斬。

后續事宜還有待抄家之后細細盤查,故范芹一家暫且收押天牢。

而因此事的影射之下,范明礫進宮的資格也被撤回。

蘇葵坐在前往汴州的馬車里,聽堆心在她耳畔說起了范家的事情,心中有嘆息更有恍然。

原來,他一直沒忘。

沒忘對她的承諾。

當初選定范明礫進宮,他應早早就有了想查辦范芹的心思了。

她撩開了一側的車簾,看向前方帝王乘坐的辒辌車,心中升起了重重感動。

按照先前預算的日程來說,今晚便可抵達汴州。

一路上風景的變化蘇葵看在眼里,越往汴州靠近,沿途的風光便越發的蕭條了起來,從王城的青山綠水,百花爭艷到現在的平沙無垠,河水縈帶。

若說王城現在正值暖春。此處卻好似還未從蕭蕭冬日里恢復過來,矮丘之上草木枯黃。

越往西北方向行去,氣候便越發的干冷。

尤其是入夜之后,溫差極大。

“小姐這些日子可都受了一大圈兒。”堆心看著蘇葵的臉頰苦著臉說道,“這汴州的天氣可真是古怪,都三月了還跟大冬天似的,又干又冷的。讓人飯都吃不下去。”

這馬車一坐便是一個多月。蘇葵頭一次出這么遠的門兒,再加上水土不服的緣故是消瘦了不少。

“哪兒有這么嚴重。”蘇葵笑道了聲,將簾子放下,拾起了手邊的書。“早同你說不必跟來,可后悔了?”

“怎會——”堆心搖頭,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小姐不在府里奴婢還留下作甚,小姐都不怕苦,奴婢又怎會怕。”

“那不結了。”蘇葵翻開了手中的書,道:“今夜就能抵達汴州城內了,到時讓你好好歇幾日休整休整。”

汴州城守早早接到消息,城門徹夜不關,地方大大小小的官員都頂著寒風候著。等著迎接遠道而來的皇帝。

這位皇帝的威名他們是有耳聞。王城兵破允親王一戰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上了一層神秘偉岸的色彩,故這些人對這位即將要到來的皇帝,除了敬畏還是敬畏。

大漠蠢蠢欲動,去年立冬之時便開始挑起了幾樁不大不小的戰事,大舉進攻是遲早的事情。汴州守軍雖久經沙場但寡不敵眾。

汴州太守梁友植擬書上諫朝廷,希望朝廷能夠派援軍前來。

卻不想,皇帝陛下會親臨汴州。

自古以來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是天子,最惜命的也是皇帝,若非必須絕不會御駕親征。

梁友植是個知情勢的人,這件事情他看在眼里,對這位還未有幸謀面的新帝又增添了幾分敬重。

之前風聞其尚為太子之時驕奢至極,如今看來卻是以訛傳訛。

梁友植思緒間,忽聽得恢弘悠遠的馬蹄聲響起。

他心頭一震,便見前方有官差奔走了過來,高聲喊著“報!”

梁友植幾步上前,忙問道:“可是到了?”

那探報的官差對著他行了一禮,才氣喘吁吁地道:“啟稟太守大人,前方五里之外有大軍靠近,是衛軍旗!”口氣中帶著過分激動的顫抖。

“快快快!”梁友植一聽忙對后頭站著的同僚和下屬們招著手,“準備迎接陛下!”

眾人一聽這意思是皇上就要到了,忙地整頓了一番衣冠,上前按照官級站成幾排,齊刷刷的倒也氣派。

約莫是有一炷香不到的時間,便見前方轉折處現出了一隊探路的人馬來,黑色駿騎,馬上之人各各挺直著脊背,身著黑色鎧甲,神色一絲不茍。

猶如夜色一般沉冷。

望之者,心生畏懼。

不多時,便有大隊的人馬相護著一輛巨大寬敞的辒辌車現入眼簾,明黃色的軍旗在夜色中飄揚,六匹駿馬行在前頭氣勢恢宏,后面則是延綿不斷望不著盡頭的千軍萬馬。

眾人不敢多看,忙地撩袍跪拜在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整齊而洪亮,在寬廣無垠的城門前蕩漾開來。

車中的蘇葵不由掀開馬車一角的重簾,朝外看去。

除了烏壓壓的一大片跪拜在地的人之外,她能瞧見的便兩側軍士手中舉著的火把燃著烈烈的火焰,夜色中的城門顯得有幾分凝重,城門正上方石刻的‘汴州’二字分外剛毅,似帶著北方特有的豪邁與蒼勁。

翌日,巳時初。

蘇葵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睜開了一雙朦朧的睡眼,入目是藕色繡云的床帳,這陌生的顏色令她即是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現在是在汴州而非蘇府。

“堆心。”她下意識地喊了句,坐起了身子來,伸手撥開了床帳。

一個身著粉色衣裙同色褙子的丫鬟行了進來。

“奴婢見過蘇小姐。”那丫鬟走到離蘇葵的床邊有四五步的距離停下了腳步,對著蘇葵行禮,道:“奴婢聽棋,是這聽音樓的掌事丫鬟,以后負責蘇小姐的起居事宜。”

蘇葵點點頭。

緊接著。便又有三個相同衣束只顏色不一的丫鬟無聲地行了進來。

“這是聽琴,聽畫,聽書。”聽棋在一旁給蘇葵介紹著。

蘇葵方才將她們進來之時腳下的力道看的清楚,明顯幾人都是練家子的。

慕冬安排的人,她自然放心。

穿衣,洗漱,梳妝。一整個流程下來。蘇葵才發現這四位丫鬟竟像是處處了解她的喜好和習慣一般,不需她多言,一切都極為適心。

堆心昨夜堅持親自伺候著蘇葵沐浴和歇息,待蘇葵入眠之后才去了自己的房間。因蘇葵有特允放她幾天假歇一歇,再加上其實在太過疲累,便一覺睡到現在還沒醒來。

十幾道簡單卻精致的菜式擺放在了偏廳的長桌上。

“下次不必如此浪費,我一人也吃不了幾口。”蘇葵被聽棋引著走了進來,看到桌上的菜樣繁多,出聲道。

聽棋聞言溫婉一笑,道:“奴婢方才忘了同蘇小姐說,陛下早有交待,會來同蘇小姐一起進膳。”

什么?

蘇葵聞言一愣。隨即便垂目看向自己的衣裝。

“我。我需不需要回房換身衣裙?”

這是不是太隨意過頭了?

聽棋聞言眼中帶笑的搖頭,剛想說話卻聽門外傳來了宦人的高呼聲——“皇上駕到!”

蘇葵一慌,又覺今日的發式梳的不妥,她今日本沒想出去便讓聽棋撿了最簡單的來挽,就在腦后挽了個垂髻。余下的青絲都烏壓壓地垂在肩上。

她將散落的頭發匆匆的攏到耳后,忙地行禮。

不多時,便聽熟悉的聲音在面前響起。

“平身吧。”

“謝皇上。”蘇葵徐徐起身,這才見眼前的慕冬一身月白色的常服。

她稍有一頓。

好似自從她知曉了他的身份之后,就鮮少再見他穿白衣了。

這樣一來,倒是不顯得她這一身裝束顯得太過隨意了。

“奴婢見過小姐。”

蘇葵聞聲看去,這才見慕冬身后立著個丫鬟,竟是屏兒。

蘇葵臉上即刻就顯出了笑意,對著屏兒一點頭便看向了慕冬。

她此前同慕冬提起過讓屏兒回來的事情,是憂心萬一因為那天的事情慕冬遷怒到了屏兒身上只怕不妙,慕冬當日并未應下也沒說不答應,但見他這些日子太忙,似沒擱在心上蘇葵便沒多問。

本打算大軍在汴州落住之后,待他事情忙完再提一提的,卻不曾想今日他便將人給帶了過來。

這人看似不像是會將小事掛在心上的人,但回回都將她的話記得清楚,無論大小。

屏兒屈膝跪下,聲音雖是一貫沉穩但卻滿含著感激,“小姐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

沒人知道前段時日她是活在怎樣的恐懼之中。

那日她千不該萬不該將慕冬的吩咐置之腦后,跟蘇葵道出了真相——違背主上意旨這對她們就意味著掉腦袋。

若非蘇葵還念著幾分舊意,她這次可以說是非死不可的。

蘇葵欠身將她扶起,并無多言,只笑了笑道:“記得那日我同你說的話便是了。”

屏兒會意地點頭——就算不用蘇葵說,慕冬也事先交待了她,日后她便是蘇家小姐的丫鬟,同那個組織已沒了半分關聯。

慕冬見蘇葵話里有話,意指他上次行事不顧她意見,不由在心里暗笑了聲這小東西還真是記仇的很。

但也在心里長了個教訓——暗下幫她可以,但首先得考慮著她的感受,若真的顧及不了那便永遠不能讓她知曉事情是自己做的......

蘇葵不知他此刻的想法,怕菜涼掉,便催促著他入了座。

廳里的人除了伺候的聽棋之外都退至了廳外。

說來二人這還是頭次單獨的吃一頓飯。

見她哪樣菜多吃了幾口,又有那道菜嘗也未嘗,聽棋在一側都一一記了下來,皇上事先便有吩咐,一切皆按照蘇小姐的喜好來。

想到此,聽棋便忍不住多看了那同帝王相對而食的少女幾眼。

只見她動作間絲毫不顯拘束和矯作,但卻處處合乎體統。

雖不言不語,但總覺得二人之間有著難言的和諧和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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