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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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念蘭得了空,便去投喂小綠毛。
小綠毛還挺認人,見了曾念蘭便抖抖小身子,昂高腦袋,脖子伸得老長,神氣活現地亮開嗓子開始叫喚。
“阿蘭阿蘭。”
極是歡喜的模樣。
曾念蘭敲敲它腦袋,不由得笑:“小呆瓜。‘
小呆瓜也不惱,瞪著眼睛瞅著曾念蘭手里的碎玉米,長嘴裂得老大,臉那粗噶的嗓音都帶了幾分諂媚。
“阿蘭阿蘭。”
曾念薇在旁瞧著,忍俊不禁:“姐姐,這小呆瓜都成精了,還知道討好姐姐了呢。‘
“可不是”曾念蘭也道。瞧著挺聰明的,可就是連個長句都不會說。
一旁的李嬤嬤便笑:“鸚鵡可是個極媳兒的,想來大姑爺是費了許多精力才尋來。老奴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呢,真真是托了大姑娘的福。”
李嬤嬤的言外之意是,這鸚鵡啊,可媳、可精貴兒著呢,世人想瞧都沒個瞧。這還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大姑爺對姑娘這份心啊,大伙兒都看在眼里呢!
曾念蘭怎會聽不出里李嬤嬤的話中之意臉上便不由自主地紅了紅。
姑爺看重姑娘、將姑娘放在心上,那姑娘在夫家的日子當然更好過。這是件喜事兒,大伙兒也高興。她們這些作為下人的,只有主子好了,她們也才能跟著好。
大丫鬟梧桐便笑著道:“這是大姑爺看重大姑娘呢!”
話一出,大家便都歡喜地笑。
曾念蘭嗔了梧桐一眼,也笑:“貧嘴。”
花般的年歲,嬌顏似畫。曾念薇望著姐姐明媚的眉眼、那股從心底里偷出來的歡喜和期待,心里也極為她高興。
滿室歡笑,少女們如銀鈴般的笑聲不絕于耳。
曾念薇端坐于圈椅上,面容恬靜,也很是歡喜。
五月的天。猶如孩童的臉,方還陽光璀璨,清風徐來,這乍地便換了面薄薄的烏云。一層一層地聚攏而來,堆積成了壓天的青烏。
“哎呀,這天可真是說變就變!”
李嬤嬤跺腳說了一句,便迅速地組織人收拾曬在院子物件兒,堪堪趕在瓢潑似的大雨灑落前收齊了。
蘭苑里雖然有些手忙腳亂,可卻沒出什么大亂子。曾念蘭的婚期快到了,備嫁的物品都準備得七七八八了。
原本看著今日天兒好,便將一些書籍、書卷兒,和往年里剩下的些布料子給拿出來曬曬,省得潮了霉了。誰會想到還會下雨呢幾乎將眾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邊才松了口氣。那邊雨打菱窗,沿著屋檐墻角傾注而下的雨水似一條條湍急的溪流,汩汩而下。
曾念薇剛想說什么,眼角瞥過那匆匆被合上的菱窗眼角,那一目。剛好望見一抹匆匆趕來的淺綠身影。
那身量體型,儼然是她院子里的綠菇。
綠菇怎么也不撐把傘呢
曾念薇如是想著。然,下一秒,她便隱隱地覺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對勁兒。
青禾院的丫鬟職事向來分明。香橙統領銀錢,兼負責青禾院的庶務,綠意主打聽消息和人情往來,綠月負責守衛。而綠菇管著廚房以及幫著香橙管著庶務。
簡言之,綠菇的主庶務,平日里傳送個什么消息是綠意的活兒。然,綠菇卻匆匆地趕來了,會有什么事兒,驚動了綠菇地跑這一趟
曾念薇心頭驀地一跳。那頭便有小丫鬟報說青禾院的綠菇姐姐來了。
春意已盡,夏事雖未深,可大家都已經著上了輕盈涼薄的衫子。衣裙輕薄,被雨水一打,濕噠噠地貼在身體上。綠菇渾身都濕透了,頭發也黏糊糊地貼在臉龐上,整個人狼狽極了。
綠菇卻顧不得這些。
綠菇一見曾念薇,撲通地便跪了下來,滿臉的不安和內疚,她張口便道:“姑娘!我哥哥來了!”
她如此狼狽地沖了進來,又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么一句,將眾人都弄懵了。
“你把話說清楚,這么慌里慌張的,是何體統”李嬤嬤皺著眉頭開口道。
曾念蘭也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綠菇朝曾念蘭和曾念薇磕了頭,眼里的焦急卻是不加掩飾,眼淚嘩地往外掉:“姑娘,是婢子不好,婢子對不住姑娘。婢子、婢子的哥哥,他,他剛到,婢子也是剛剛才收到消息‘
“婢子便想著趕緊地與姑娘說一聲,可,可方才婢子來時,卻發現了吳一河正被周嬤嬤帶著往和樂院去了。”
綠菇這么一解釋,曾念蘭等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曾念薇卻是聽得心頭重重地跳了起來。
曾念蘭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她可是知曉得一清二楚!
上一世姐姐和顧子弦的婚事只所以黃了,完全是拜這位吳一河所賜!
“到底怎么回事將話說清楚!”
曾念蘭見妹妹神色凝重,不由得開口道。
“是這般的”
綠菇剛張了嘴想說話,外頭便傳來了李嬤嬤刻意拔高的聲音:“哎喲,這大雨天兒的,倒是什么風兒將周嬤嬤給吹來了”
曾念薇頓時便皺起了眉頭。
來的可真快!
如今也來不及問綠菇了,曾念薇讓她到屏風后躲了躲,周嬤嬤便進來了。
周嬤嬤一進來,便將屋里暗自打量了一番。
“大姑娘安好。”周嬤嬤施了禮,抬眼看見曾念薇也在,頓時有些意外,“四姑娘安好。原來四姑娘也在這兒,是老奴眼拙了,還望四姑娘莫要見怪。”
曾念薇不冷不淡地回了一聲。
周嬤嬤便道:“大姑娘,老奴這一趟是奉了老太太之命,來請大姑娘走一趟。”
曾念薇便道:“祖母可有說是何事天兒外頭正下著雨,若是無礙,等雨停了我自會陪姐姐給祖母請安去。”
周嬤嬤皮笑肉不笑地擠出個笑容:“老太太并沒提何事,不過看著老太太的模樣,大姑娘還是快跟老奴走一趟吧。”
周嬤嬤顯然是有備而來。光看侯在門外只待周嬤嬤一聲令下便會破門而入的那四個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便知。
曾念蘭面色便沉了沉。
她雖然不知道曾老太太這打的是什么主意,可顯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冷冷地望了周嬤嬤一眼,也沒怕。
“周嬤嬤這是何意若我不點頭,周嬤嬤這便是要押我去了”
周嬤嬤陪著笑。含糊道:“大姑娘言重了。”
曾念蘭沒有再瞧她,讓李嬤嬤備了傘,帶了梧桐和黑姑往和樂院去了。
曾念薇也跟著要去。
周嬤嬤見了便道:“四姑娘,這雨天兒大的,路上也不好走,您不如就先回去歇息”
曾念薇卻是連眼神兒都懶得看她,徑直走開了。
周嬤嬤咬了咬牙,暗自跺了跺腳快步跟了上去。
曾念蘭和曾念薇到和樂院時,曾老太太正端在上首,手里把玩著腕上的菩提念珠。
廳堂里靜悄悄的。只曾老太太和她幾個心腹的丫鬟婆子在。
這氣氛,安靜詭異。
曾老太太見到曾念薇也跟著來了的時挑眼望了望周嬤嬤,后者正滿頭大汗地跟進來,臉上多少有些氣急敗壞。
曾老太太心里便有些不悅。
她面色一沉,當即便發作了出來。
“蘭姐兒還不跪下!”
曾老太太怒聲沉喝。斬釘絕鐵,極是威嚴。
“敢問祖母,孫女做錯什么,惹得祖母如此大怒”
曾老太太冷冷地哼了一聲,卻沒有當即回答曾念蘭的問題,反道:“蘭姐兒大了,有了自己想法了。我這做祖母的,就連說話的地兒都沒有了。”
曾老太太這般強硬,曾念蘭和曾念薇還真是不好說什么。無論怎么樣,曾老太太都占著長輩的名頭,一個不孝蓋下來,那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曾念蘭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跪了下來。
她脊背挺直如松,雙眼直視曾老太太,道:“孫女近無所出,言無不當,孫女不明。究竟何事竟然惹得祖母如此怒氣”
曾老太太便嘆了口氣,道:“蘭姐兒,事已至此,你何須再狡辯雖然你坐下此等丑事,可,再怎么說你也是我定安侯府的姑娘,我是你祖母,你若知錯知悔改,再怎么定然也會為你遮掩一二,不會讓你的大好親事給攪黃了。”
由祖母開口,又涉及自身婚姻大事,若是平常的姑娘家,聽這么一說,多半就慌了神,任憑聽說了。
然,這是定安侯府。
且,曾念蘭向來不是那般逆來順受之人。
曾念蘭便道:“女愚鈍,還望老太太明示。”
曾念蘭也是惱了,哪有連罪名都不說,光一心地想逼人認罪的
這回,她連祖母也不叫了。
曾念薇聽到這里才隱約地有些明白曾老太太的意圖。
一來就是下馬威先逼人認罪,但凡有一絲的興志猶豫或心虛,那這廂就跑不掉!且無論再提何罪名,首先就輸了底牌!
曾老太太這手算計可真是好!
曾老太太也知道曾念蘭倔,一旁的曾念薇也不是何省油的燈。她凝神思量片刻,緩緩說道:“蘭姐兒這般倔又是如何此時涉及姑娘家的名聲,而你又是婚期在即。你是我孫女,血脈至親,自家的孩子做錯了事兒,哪個長輩不又包又攬生怕壞了兒孫的名譽。”
曾老太太說著,眉目之間又憐又痛,端的是一派子孫不省事的心酸。她說著,猛地便拔高了聲音,厲聲喝道:“然,你卻如此不是好歹,不知悔改,你叫我如何護你”
“你口口聲聲說不知何事不知何事,然,你若是真不知何事,那吳家一河,又是如何拿著與你的定情信物找上了門!”
曾老太太便道:“我定安侯府的臉面,都叫你給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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