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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年11月26日13:33[字數]3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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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手上的傷……嘶。”那旁正要讓玥娘寬了外裳查驗的老嬤嬤，已是驚得半張大嘴再吐不出半個字來。自己也算是這宮里的老人了，但是為皇家采選之事，自己都忙過不下三四回了。
莫說是身上有丁點疤痕的，只怕就是起個痦子都得在家好好請了名醫來診治一番。哪有這般的人家，竟然知曉自家的小姐偌大一片駭人的傷痕，都敢就毫無掩飾而來。
老嬤嬤還正想著，便聽得這旁早已一臉羞紅之色的玥娘，略帶幾分尷尬的低聲言道：“這是舊年與上強人劫道，為利器所傷，原本就在危急中，再加之車馬用不上了也就耽誤許多時辰。待到送往大夫處便已是為時已晚了，所以就此留下這道再也不得恢復的舊傷疤了。”
稍稍回過神來，瞥了一眼對面的另一位，顯然也已是聽得這邊有異樣，便就跟了過來。初見這般模樣也是不禁一滯，又聽得玥娘如此情真意切的一解釋，俱是不免生出一絲憐憫之情來。
才要說道些什么，卻見這旁已是全然無望的閨閣，分別與兩人塞了個荷包來。不用問，單只輕輕在手里捻動了幾下，就憑著多年來的經驗便知，這里放入的兩枚棵子可是分量十足的。
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卻又不得不暗自搖頭，只聽得其中一個直言道：“真不是嬤嬤們，不愿幫村一二。只是咱們老姐倆也是職責所在，莫說是小姐您這般大……嗯，顯見的傷痕了，就算再小上一半的也定是無緣入選的。”
“我們倆也都是老宮人了，哪里會蒙騙小姐的，只是此事真不是我們老姐倆力所能及的，還望小姐……。”
此時。這旁的玥娘才滿臉憂慮的，低嘆一聲喃喃自語道：“確實是太過為難兩位嬤嬤了，這原本也是小女的命數啊！還請兩位莫要見怪才是，我家中如今也是……唉！”長長嘆了一聲，才緩緩放下衣袖，整頓束帶出得屋來。
而尚在屋中的兩個老宮人，卻是不免好奇起來，剛才這位相似心事深重的很。“你瞧瞧是哪家的小姐。怎么明知過不得初選還給咱們遞荷包的？”
應了一聲。忙不迭翻了名冊瞧了起來：“難怪啊！是伯爵府的嫡小姐，那就難怪明知不成，還要試上一試的。”
“就是前些日子，那家領了皇命迎娶蠻夷郡主入門的諸葛家？”
“可不就是他們家，也真是作孽的喲！本就年幼沒了父母雙親，這不才能得了兄長勢。可偏巧又……出西南那檔子事。唉！”
這兩人是趁著空隙之間，低聲的聊上了幾句有關剛才那位諸葛家嫡小姐的事來。但此刻已是被小內侍領往另一處空屋子，等著隨后就要被送出宮門的玥娘。是全然不知。
不過她卻是知曉，自己剛才的那段半真半假的言語，已是將那兩個查驗的老嬤嬤說服了。既然此關已順利度過。余下就只需耐心等待回家之時到來便成。
沒過多久，便見有陸續有幾位官家之女進到屋里。此刻再看各人的面色，有隱隱透著喜色的；也有低頭搬弄衣帶悶悶不語的；更有那一臉艷羨伸著脖頸推窗向外的。即便不問方向，玥娘也知她們這是朝那內廷深處細細打量著。
不知這些豆蔻少女是真心想往，還是背負著氏族使命不得以為采選而來。此時才會在其臉上顯露出此等失落之色。搖了搖頭，便已端坐一旁，輕輕合上眼瞼閉目養神起來。
沒過多久，玥娘就被躡手躡腳步近跟前的五娘搖醒了。“你這是怎么了？”一頭霧水的看向對面的五娘，絲帕捂嘴，微頷其首一雙杏眼明顯是哭過了，腮邊雖不曾留有淚痕，可也能從她紅紅的眼窩瞧出分明來。
尚不曾開口，便另換出了右手來，指向自己的嘴示意了兩下，而后才湊近玥娘的耳旁壓低了聲音道：“剛才心里一害怕，就咬上了自個的舌頭，這會兒還痛的鉆心哪！”要不是此處不便，這五娘定是立馬想要給玥娘看看，自己傷的有多重。
直到兩人同上了家中來接的馬車后，那旁的五娘才忙不迭取下面上的絲帕，讓玥娘幫著瞧上一瞧。“怎么如此不小心，的確傷的不輕，恐怕怎么也得痛上幾日咯！”
“啊！”那旁的五娘聽得玥娘這一句，已是苦著臉小心拽了玥娘衣袖求道：“七妹妹，你順手給開個方子我吃吧，這般痛即便不說話，但用飯時可怎么好？”她說越說越小聲，臉上的血色本就因剛才一事退去了許多，這會兒已是更白了。
“不逗你了，回頭到家我就給你做好吃的去。”
“啊？還吃什么呀，我不怕苦，七妹妹與我寫個藥方子便成，可不敢再多次旁的，只要不餓著就已是萬幸了。”
今日已是不早了，待到轉過天來玥娘便準備妥了材料，在西廂旁的小廚房里忙活了起來。少時，等老太太午睡片刻后，祖孫幾人便齊聚在老太太院中，嘗起了新出爐的點心來。
“嗯，味道倒是清淡的很，而且今日這茶也是有些不同，玥丫頭這兩道點心可是有什么說道嗎？”試了一口茶飲后，老太太已是微笑著問向這旁的孫女來。
頷首便是開始介紹道：“這道喚作烏梅生地綠豆糕，旁的制法倒是與尋常的糕點并無二致，只是要制成這外層的綠豆沙有些繁復罷了。而旁邊所配的這道生地青梅飲，卻要簡單的多了。”
“這糕點能滋陰清熱，解毒斂瘡。所以，老太太您每年秋日里不也會因秋燥，偶爾生口瘡嘛？這道點心便可對癥食之。”轉而又淺笑著朝五娘的方向，努了努嘴，才接著告訴起來：“昨日她可是遭了罪，所以今日咱們也跟著清熱、解毒一回吧。”
“哦，這點心不單只是好吃，還能治病不成？”那旁正品著糕餅的郡主，已是目不轉睛的望向上首的老太太來。
笑指著這旁的玥娘，老太太便已是頷首應道：“你可不能小瞧咱們家七丫頭，琴棋書畫是一樣不精；不過論起藥理之法來，卻不是普通大夫能比的；而這其中的食療一項來，更其從小便練就的好本事。”
“不單是能做養生的藥膳食療，就是一般的吃食也不會比普通的廚娘們的手藝差上半分的。再等些日子，便讓她房里的丫鬟給你做旁的點心吃。”另一邊的諸葛皓已是忙補了一句道。
而這旁的五娘卻不由，小聲問道起玥娘來：“可我昨日明明只是咬傷了，又怎么需得清熱、解毒？”
“口瘡也有因外傷所致的，而且照你昨天的傷勢來看，十有**便會在近兩日生出口瘡來的。”
“外傷所致？玥丫頭這又是怎么回事？”上首的老太太卻是聽了個正著。昨日雖說家中眾人萬分擔憂宮中之事，但一想到玥娘手臂上的那道舊痕，便已是安心不少。可適才聽聞玥娘口中的外傷，不免一頓，已是追問一句來。
那旁的五娘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玥娘。見她半帶鼓勵地對自己微微頷首示意后，才轉而回應著老太太的問話道：“回老太太話，昨日被帶了進屋要寬……寬衣驗看，雖說事前曾有聽聞過一二的。”
停下來再多看了玥娘一眼：“可是那老嬤嬤說話很是嚴厲，再加之我本就學了好幾日的言語不清之癥，卻不想叫她一聲喝住當即就被嚇得不輕，直接將自己的舌頭給咬傷了，所以后來便……。”
“所以，反倒忘了扮吐詞不清者，而是直接成了喋喋不休的口吃之癥了。”身旁的玥娘見她越說越低聲，已是忙不迭幫村著接下了后半句來。
略帶感激的回望了玥娘一眼，這旁的五娘才又重新，緩緩抬起頭來繼續道：“聽得那兩個老嬤嬤是一陣搖頭，旁的什么都沒再多問一句，便直接將我領了出去。”
“這才更是自然生動。我本就擔心她裝不象，一個緊張或許就會忘了干凈，倒是多虧了那個面色嚴厲的老嬤嬤，只一聲能將個好好的人嚇成口吃的，若是不然還真是沒法順利回家轉。”跟著這旁玥娘的笑聲，屋中的眾人也都不由的跟著笑了起來。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這等事也只有本性膽小的五娘才能遇上，倘若換個人去，還未必就會如此順當。“這般看來，你這舌頭咬得太值當了，直接就能定了口吃之名，送了出宮自行婚配了。”老太太一臉微笑著頷首道。
“要不，索性也趕在年底前一并辦了吧，也省得隔壁那頭的又憋著口惡氣，想要橫插一杠子才是。”吃了口茶后，更是瞇了瞇眼，直言看向孫兒諸葛皓說道。
諸葛皓忙應了一聲，頷首道：“那孫兒明日就讓人打聽好人家去，確實等那頭忙活完宮內采選之事后，便又會轉回頭來惦記咱們家咯！”
余下之時，有孫兒們陪著老太太用罷了點心后，也都各自散了回院子去。五娘則自打剛才被老太太提及婚事后，便一直低垂著頭沒敢再多言半句。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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