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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除了侍衛們反映迅速之外,其他人,甚至是南婉容都沒有回過神來,只驚訝地望著緊閉的廟門,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發生了。
門內,皇帝感覺脖子上一涼,再加上廟門竟然被緊閉并且下了門閂,立刻就明白了,自己這是被人挾持了,還是被自己信任的六弟東方煜給劫持的!
“六弟,你這是干什么?”
將震怒給強壓下去,東方尋知道,自己雖然貴為皇帝,此刻被刀架在脖子上,卻是毫無半分優勢可言的。更何況,自己這個六弟是會武功的,他這樣做,肯定有什么目的才對,必須先弄清楚,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皇兄,臣弟對不住您了。”
到了這個時候,東方煜也不緊張了,甚至冷靜的有些可怕。
他沉著眉,低聲在皇帝耳邊道:“等會兒臣弟會需要皇兄作為擋箭牌,護送臣弟安全離開浣花山,若是侍衛有半點動作,臣弟就會讓皇兄陪葬的。大不了一死,有皇兄作陪,臣弟死的也不冤枉。”
“六弟,你緣何如此?”東方尋的聲音有些發抖,因為他明顯感到脖子上的匕首緊了緊:“有話好說,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需要劫持朕才能得以脫身啊?你是朕的親弟弟,就算殺人需要償命,朕也會網開一面的,不會真的取了你的性命。大不了奪了你的封爵而已,值得你這樣冒險么?”
“皇兄,臣弟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你讓李良搜宮,李良如今帶著證據回來,難道你能原諒臣弟與沈貴妃通奸的罪名?”
東方煜的話音冷冷的,絲毫沒有半分緊張,反而透著一股諷刺:“臣弟多年來為皇兄做牛做馬,但皇兄卻一直暗中放著臣弟。不但讓臣弟住在后宮,監督著臣弟的一舉一動,還讓臣弟負責刑部,每日需前往刑部衙門坐班。哪怕半天的自由也沒有,日夜生活在皇兄的眼皮子底下。這一次,臣弟利用沈貴妃,本想挑起南家和沈家之間的爭斗,好坐享漁翁之利卻沒想到被南華傾那小子和他的媳婦兒給破壞了計劃!皇兄,你且告訴臣弟,事到如今,難道你真的能繞了臣弟一命?”
“你!”
東方尋想到了許多的理由,唯獨沒有想到自己的六弟竟然就是和沈蘊凌通奸的奸夫,而且聽他所言。雖然語氣冷靜,但一字一句都含著濃濃的怨氣,就知道,這一次,定然是無法善了了。
根本懶得再和東方尋理論什么。東方煜一喝,語氣變得陰沉而充滿了戾氣:“好了,侍衛們都在外面,還請皇兄先大喊一聲,讓他們退下。”
“好!朕這就喊!”皇帝不是傻子,雖然此時已經將東方煜給恨到了死里去,但性命如今捏在對方的手上。只能就范。
于是強打起勁兒,東方尋大聲道:“所有侍衛聽命,撤退到臺階之下,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
立在門口的侍衛長一聽,咬著牙。知道這樣的情況,必定是皇上遭煜王劫持了,在沒有完全的把握可以保證皇上的性命之前,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照做。
“退!”
侍衛長將佩劍一收。雙手往后一招,原本將山廟門口圍得猶如鐵桶的侍衛們立刻分開成兩隊,然后紛紛神色肅穆地跟隨其退到了階梯之下。
緊接著,“吱嘎”一聲,廟門被緩緩打開,果然,皇帝在前,煜王在后,兩人相繼而出,即便是離得有些遠,但那柄架在皇帝脖子上的匕首,卻分明地閃著寒光,似乎在告訴眾人,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并非虛幻。
看到這一幕,南婉容幾乎要暈過去了,還好陳娟和小陳子都將她牢牢“架”住她,這才沒倒下。
“煜王,你竟敢挾持皇上,你不怕死么?”
李良跳著就上前去了,一副要拼了老命保護皇帝的樣子:“你私通后宮妃嬪,又設計陷害沈貴妃落水,所有的證據,包括你用來迷惑大家的孔明燈材料,宗人府都搜出來了!長寧殿的內侍也已經全招了,說每逢初一十五,皇上陪伴皇后之時,你都會悄然潛入景怡宮與沈貴妃茍合通奸!這次你跟隨皇上伴駕而來,也是早有預謀,準備一石二鳥,讓沈貴妃滑掉腹中孽種的同時,拖皇后落水,想要害了皇后腹中的孩兒!條條罪證皆有出處,煜王你若是主動投降,說不定皇上念在血緣親情上尚能饒你一命!”
皇帝聽見李良一條條數落著東方煜的罪證,氣的臉都烏青一片,卻奈何根本沒辦法發作,只得一咬牙,扭過頭:“六弟,朕不殺你,但前提是你主動繳械投降,磕頭認罪!”
“皇兄,難道你不殺我,就是善待我了么?到時候將我打入死牢,生不如死,就是好下場了么?”
東方煜已經豁出去了,此刻仰天一笑,笑得極為猖狂,極為放肆:“反正下場都是死,我不如死得轟轟烈烈一些,今日若逃不出去,大不了拉了皇兄您墊背,黃泉路上,還能有個說話的解悶,不是嗎?”
“你!”皇帝渾身發抖,知道自己這個六弟說到做到,絕非玩笑或者夸張,只得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轉而勸道:“六弟,你我親兄弟一場,你若真的想要走,朕便放你離開就是,你這樣挾持朕,算什么?”
“一個欺君之罪,再加一個犯上之罪,難道皇兄會乖乖放了臣弟?”東方煜冷冷一笑,根本就不買賬,手一緊,眼看著一到血痕就從皇帝的脖子上流了下來。
“東方煜!”
南婉容順過一口氣來,總算是恢復了理智,看著東方煜神色猙獰地樣子,當即張口一喝:“你放了皇上,自行離去便是,本宮保證,絕不會有任何一個侍衛來追擊你!”
“皇后娘娘,不是臣弟不信你,而是先小人后君子,才是最穩妥的,畢竟事關臣弟的性命嘛。”說話間,東方煜一推,就逼著皇帝往階梯而下,然后繼續道:“臣弟只需要皇胸作為擋箭牌,陪臣弟一直下山,然后臣弟自會考慮放了皇兄。所以”
說到此,東方煜神情一變,從之前的冷靜的過分,變得有了幾分狂躁的意味,架在皇帝脖子上的匕首也突然一動:“還不快讓開?你們莫非想要看著皇上死么!”
深吸了口氣,南婉容將眼淚給吞了回去,目光看向了被挾持,脖子上鮮血直流的皇帝,對他堅定地點了點頭,便一手捂住肚子,一手向著天空招了招:“所有侍衛,都退到湖對面,為煜王讓開一條道!”
“很好,不愧是皇后。”東方煜微瞇了瞇眼,看到侍衛長稍一猶豫,便指揮上百個侍衛都往湖對面而去,很快就把下山的道路露了出來。
“走吧,皇兄,別耍花招,到了山下,臣弟自會放了你。”東方煜在皇帝的耳邊低聲提點著,然后一推,就把皇帝當成肉盾整個人擋在面前,然后一步一步地從高處而下。
眼看皇帝和東方煜越走越近,大家都更加看的分明了,只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因為皇帝臉色慘白,而脖子上的鮮血已經流淌到了胸口的位置,看起來十分恐怖。
幾乎是同時,所有人都有了一種預感,感覺即便是東方煜安全到了山腳,多半也不會放了皇上,說不定,一了百了,會直接殺掉皇上泄憤!
眼看著東方煜脅迫著皇帝,已經就要從階梯上下來,離得下山的道路更是不遠,李良悄然挪到了南婉容的身后,然后聲音壓得極低,小聲道:“皇后,煜王放不得啊!小人還搜到了一枚兵符,兵符乃是尉遲將軍所掌管的西北大軍,足有三萬之眾。要是讓煜王害了皇上,然后逃走了,很可能會起兵謀反,到時候,生靈涂炭,天下不安,就無可挽回了啊!”
聽李良一字一句灌入耳里,南婉容咬了咬牙,側過頭,盯著他:“若是現在輕舉妄動,皇上必死無疑,有什么辦法?”
“娘娘,南家暗衛呢?”
李良是知情的,對于南家的隱秘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像這樣的情形,南家肯定派遣了暗衛在周圍布防,若說唯一的可能即救下皇帝,又擒住東方煜,非南家暗衛不可!
“這.....”
看到東方煜挾持著皇帝一步一步往山道而去,眼看身影就要沒入林中,立在湖對岸的上百個侍衛根本無法阻止什么,南婉容心下一凜,想到了南華傾給她的鷹哨。
南華傾曾提到過,一旦自己遇險,周圍無人相助,只要吹響鷹哨,負責暗中保護她安全的暗衛就會伺機而動,為她解除危險!
可現在并非是自己遇險,吹響了鷹哨之后,到底會不會有暗衛領悟到自己的用意,去救皇上,南婉容肯本無法確定。
那個,趕稿難免會有bug或者錯別字哈,先發文,有時間再修改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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