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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梧壯漢懷有神象巨力,強悍軀體,單憑一身體質,足可搬動百丈山,截斷千丈河,與修道之人的道術法寶斗個不敗,尋常云罡之輩只要被他近身,必然打作飛灰。
然而這個從祭壇之中憑空閃現的年輕修道人,居然撞入壯漢懷中。
如若壯漢把手臂一合,豈非要被他生生擠死在懷中?
眾妖俱驚,尤其是那些深明煉體之士體魄強悍的云罡散人,宗門子弟,更是駭然。
那壯漢居然退了數十步,遠避兩百余丈外,身形狼狽。
年輕修道人往下墜落,可擒來一頭飛禽,就按在身下,充當坐騎。
那飛禽雖然掙扎,但畢竟還是一頭精怪,已然有了靈智,先前這少年人的本事盡數見得,在這年輕修道人腳下一踏之后,立即順從。
看明這人相貌,水域大妖無不驚駭。
“凌勝!”
“他怎沒死?”
且不說水域大妖驚駭交加,就是與凌勝有些舊怨的許志,也是一怔,隨后便是驚得顫抖。
“凌勝怎么在這兒?他怎么會有本領去與一位鯨象巨力的煉體之輩爭鋒?”
許志心中懼怕,稍稍靠近唐凡,才有略略安心,可是心下把兩人比較一番,卻又忐忑不安。
唐凡雖是仙宗杰出弟子,懷有仙家道術,可是也不能輕易勝過那個力比海中鯨,陸上象的壯漢罷?而凌勝更是不用道術,只是生生把他撞開,莫非其體魄更為厲害不成?
許志還在驚疑之間,唐凡則一直身處南疆,雖聽過蘇白劍奴之名,卻未見過凌勝的畫像,也不知這凌勝就是半月前殺了同胞兄弟的仇人,只是覺得這人委實厲害,一身銳氣極為驚人,竟能硬擋鯨象之力的煉體之士,心下頗為震驚。
其余云罡散人,以及那個邪宗弟子,俱都被凌勝硬撼鯨象之力煉體士的舉動所驚住。
然而,凌勝撞開那魁梧漢子,降服一頭坐騎,便只站立于飛禽背上,背負雙手,神情冷漠,低頭去看鱷魚妖,僅說了一句:“意欲害我,當殺!”
隨后手上一揮,劍氣出手,竟有九道,色澤近白,鋒銳威能更漲三分。
“小子猖狂!”
鱷魚妖怒叫一聲,卷起一道水龍,粗若銅缸,自水下而起,沖天百丈,攔在身前。
然而劍氣九道,各自破入水龍,就把這頭倉促結成的水龍打滅,余威不息,依然萬分銳利。
鱷魚妖張口長嘯,吐出一個昔日奪自修道人手里的銅牌,迎風漲大,擋在身前。
這銅牌也算個寶物,然而卻被劍氣打穿,瞬息擊碎,九道劍氣接連打向鱷魚妖。
堂堂云罡大妖,竟躲避不及,被九道劍氣分別打穿身軀,往下墜落,尚有許多妖術手段,卻也來不及施展,就此身亡。
在場眾妖,修道人,無不吃驚。
原本那壯漢猝不及防,被凌勝撞退,甚是惱怒,看明凌勝只是一個御氣修道人,便想去把他生生撕殺,當場立威。可還未動身,就見凌勝隨手斬了一頭大妖,不禁使他怔在當場,如遭雷擊。
凌勝出了九道劍氣,正值空虛之時,劍氣尚未孕生,如若有人來攻,必可得手。然而凌勝斬了大妖,震驚全場,便負手而立,威勢凜凜,一時之間,誰也不敢上前。
待過三個呼吸,凌勝便要再度出手,擊殺那頭把凌勝撞入祭壇反面的狡詐老龜,九道劍氣從白金劍丹而起,再非淡金之色,已然轉化白色,雖未全白,尚有幾分金澤,可劍氣威能業已比先前銳利三分。
灰白大蟒忽然喝道:“凌勝,本妖侄兒何在?”
凌勝停住殺機,淡淡道:“你身為水域大妖,對這洗身祭壇,想必也知之甚深,我入反面祭壇,與你侄兒不曾見過。怎知它如何了?”
灰白大蟒還要說話,卻見空中忽生變故。
就在這時,墜落的祭壇碎片當中,露出一條二十余丈長的白色蟒蛇,往湖中墜去。
無論修道人還是妖物,俱都被這突兀景象嚇了一跳。
然而,事前早就焦急等候侄兒的灰白大蟒見了,反而大喜,連忙去接,用尾部把小白蟒卷住,仔細去看,還有生機,當即松了口氣,但從小白蟒身上傳來的氣息感應,卻只是御氣巔峰,還未入得云罡,心下疑惑,暗道:“怎么洗身祭壇無故崩毀?這洗身祭壇自古便有聲名,必定把人拔升至云罡修為方才罷休,我這侄兒怎么還是御氣?”
這般想著
,一眼瞥見小白蟒頭頂生出肉瘤,身上竟有四肢,盡管幼嫩,極為細小,但卻實實在在。
灰白大蟒怔了半晌,隨后仰天長嘶,蛇信吞吐,蛇珠出體旋轉。
小白蟒已然成了一頭幼蛟,再非蛇身。
凌勝見了,只是眉頭一挑,隨后把視線放在其余水域大妖身上,劍氣白中泛金,遙遙對著那頭大如水池的巨大老龜。
雖然凌勝先前斬了鱷魚妖,老龜自負龜殼堅硬無比,就想與凌勝斗個勝負,就在凌勝抬手之時,便又想起橫踏空那頭巨蟹正是死于凌勝手里。現在凌勝從洗身祭壇出來,本領更增,劍氣自當更為厲害,這頭老龜雖是有意與之爭斗,但畢竟還是性命為先,立即返身投入湖中,掀起滔天巨浪。
老龜走了,凌勝未有惱怒,只是淡淡一笑,轉頭去看其余大妖,殺氣如身周朦朧白霧,飄飄渺渺,清淡平和。
“這廝以御氣之身打殺橫踏空,入了洗身祭壇出來,此刻只怕已是云罡之輩,乘騎飛禽只是迷惑眾人或是空行不穩,其劍氣手段已是更強數倍,我等不是對手,速回水域府中,閉門修行,不要與他爭斗。”
湖下傳來蒼老卻急切的聲音,正是老龜入湖之后,生怕其余大妖也被斬了,使湖中水域空虛,因此出言警醒其余大妖。
其余大妖的護身手段還遠不如橫踏空,面對修為顯然增長許多的凌勝,不敢爭斗,紛紛入湖。
大浪滔滔,沖天而起。
凌勝并不追趕,殺意卻是越發深厚,轉頭看去,就見昔日故人許志,正目瞪口呆望著自己。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