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刁冉冉的話,見她正在泡澡,戰行川不好打擾她,于是按照她說的,轉身回房間找她的手袋。
掏出她的手機,解開屏幕鎖,他開始撥自己的號碼。
看著屏幕上閃爍起“老公”兩個字,戰行川頓時好像吃了蜜似的,樂在心頭。手機里傳來電話打通的聲音,他開始往書房走,仔細聽著自己的手機鈴聲,好借此找到它在哪兒。
果然,循著聲音,最后,戰行川在一堆雜志的縫隙里掏出他的那部手機。
大概是剛才被他隨手一放,順著一摞雜志就滑了進去,怪不得他在桌面上怎么找都找不到。
無奈地自嘲了一句,戰行川掛斷電話,收起自己的手機,然后準備把刁冉冉的手機還回去。
他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屏幕,忽然,在最近通話那里,看到了一組比較奇怪的號碼。
和普通的11位手機號不同,這個號碼是10位的,如果戰行川沒記錯的話,這樣的格式,和001開頭的國際區號,應該是美國的手機號碼。
他忽然間有些好奇,想要詳細地看一下。
但是同時,戰行川又覺得自己這么做不太好。畢竟,手機是私人物品,刁冉冉既然大大方方地把手機借給自己使用,就說明她心里沒有鬼。可是,自己卻出于好奇心,想要去看她的通話記錄。
相比之下,這樣的想法,有些小人,戰行川承認。
他的心里掙扎了一下,決定不看了,直接按下了鎖屏鍵。
可是剛走出去兩步,戰行川又反悔了,他在心里不停地跟自己說,就看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隱私,何況只是看一下通話時間,又看不到他們之間說了什么,和偷看別人的聊天記錄有著本質的區別。
于是,他又解鎖屏幕,翻開最近通話那里,仔細地看了起來。
第一次,是對方呼入,通話時長只有二十多秒,很短,真的非常短,這么短的時間里,雙方可能還說不了五句話吧。
第二次,是刁冉冉呼出,但是沒有通話時長,應該是對方沒有接聽。
最后,戰行川查了一下那個號碼,果然是一個美國的手機號,他沒猜錯。
做完這些之后,他忽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按理來說,刁冉冉是商人,就算是每天有幾百個來自世界各地的越洋電話打給她,也不是什么反常的事情,可能是供貨商,也可能是客戶,甚至可能是朋友,等等。
可說不上來為什么,戰行川就是忍不住的心驚肉跳,甚至有一種被威脅到自身的驚恐。這種感覺,在此之前,無論是生活中,還是事業上,他全都未曾體會過。
所以,他的腦子在一瞬間有些發空。
不知道過了多久,隔壁隱約傳來了吹風筒的聲音,戰行川回神,知道刁冉冉已經洗好了澡,正在浴室里吹頭發。
他趕緊拿起鼠標旁的一支筆,匆匆把那個號碼記在了離手邊最近的一本雜志內頁上,然后快步走出了書房。
“找到手機了嗎?才新買兩天,不會又丟了吧。看來,你得去投資做手機,讓他們天天免費給你換新的。”
刁冉冉一邊吹著頭發,一邊笑著揶揄道。
他之前的手機,那天晚上被她“不小心”地踢到地上去了,開不了機了。回國后,戰行川去把里面有用的資料提出來,然后又買了一部新的。
戰行川晃了晃手里的手機,告訴刁冉冉,給她把手機放床頭了。
當然,他沒有問她,那個美國的手機號是誰的。
有些事情,如果真的做不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話,那么還是自己親自去查清楚比較好。戰行川一向秉承這一點,當然,在這件事上,他也不例外。
不知道是不是刁冉冉太敏感,她總覺得,今天晚上的戰行川,在床上的表現有些奇怪。
他并不算是一個十分有耐心的丈夫,尤其是在某些時刻,總是極為強硬地對她一再掠奪。可笑的是,他還洋洋自得,非說在某本探討兩性關系的暢銷書里看到,女人的骨子里都有受虐傾向,在床上,男人對她們越是兇狠,她們反而會越快樂,體會到更大的刺激。
刁冉冉雖然不贊同他的說法,但也確實覺得,他給的快樂,每每令她不可自拔。
沒想到,他卻一反常態,忽然溫柔了起來。
她自然也同樣溫柔地回應他,四片唇相抵著纏綿親吻,夜色中連空氣都好像多了一絲甜美味道。
“冉冉。”
她聽見戰行川急促地在叫自己的名字,于是也握住了他的手指,盡力去迎合他的節拍。
“冉冉。”
他像是被燙到一樣,口中嘶嘶作響,又喊了幾聲。
“嗯?”
她只好應了一聲,有些羞怯似的。
“我們生個孩子吧?”
戰行川從喉嚨里擠出來一句話,極大的沖擊力之下,他的臉已經有些變形,眼睛也發紅了,大概在隱忍著什么,推遲著什么。
她一怔,原本放松的身體,頓時變得有些緊繃。
他察覺到,急忙抱緊她,將她緊緊地壓在了身下,微微顫抖。
刁冉冉還記著戰行川剛剛說的那句話,所以她有些走神,自然也就沒有得到什么快樂。
他感受到了,直起身,有些愧疚地問道:“不舒服嗎?”
她愣了愣,連忙搖搖頭。
“不是,很好。”
戰行川卻不大相信她的話,她的正常反應是什么樣子的,他知道,再清楚不過。所以,他猜測,是剛才那句話影響到了刁冉冉。
不過,關于生孩子的問題,兩個人之前確實沒有探討過。
他覺得有點兒后悔,那種時刻,的確不太適合問她這種問題。女人多敏感,尤其又是生育這種大事,隨隨便便提出來,她們當然會胡思亂想。
“抱歉,我剛剛……情不自禁。”
戰行川主動道歉,他想著,果然,這種事還是要慢慢來。
如果,從一開始就讓刁冉冉產生了排斥心理,偷著服用避孕藥,那他就算在避孕套上怎么搞手腳,短期內,她都不可能懷孕了。
刁冉冉慢慢挪蹭了一下身體,從床頭拿了一片濕巾簡單擦拭了一下,打算等會兒下去再沖洗一下。
她靠著床頭,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他的一句話給擾亂了。
結婚,在幾個月之前,她完全沒想過,不管是和誰結婚,喬思捷也好,戰行川也好。
生孩子?這個太超出她的計劃了,更是完全沒想過。
將另一個生命帶到世界上來,就意味著要對它負最大的責任。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沒有足夠的擔當,只是憑著一時興起,或是覺得小孩子好玩,又或者是想要應付不斷催促的長輩,那就實在太不負責了。
“我以前沒覺得你很喜歡小孩子啊。事實上,我以為你不太喜歡小孩兒的。”
刁冉冉想了又想,疑惑地問道。
可惜,在這一點上,戰行川還是比她高明太多了。
如果他一開始就表現出非常渴盼孩子,說不定,會引起她的懷疑,讓她覺得,他娶她,只不過就是想要繁衍后代罷了。
所以他的高明就在于,圍著這一點做了很多,卻獨獨不提這一點。
“別人家的小孩兒我當然沒感覺,不過要是自己的,那當然不一樣。自己家養條狗,還總覺得比別人家的聰明乖巧呢,何況是孩子。”
戰行川緩過勁來了,倒在一旁,仰面朝上,笑嘻嘻地說道。
刁冉冉啐了他一口,說動物怎么能和孩子相提并論。
他翻身,一把抱住她,忽然正色地開口問道:“嗯,那我正經一些,我們生個小孩兒吧。你想啊,這孩子繼承了你的長相,我的智慧……哎,你說萬一反過來了,繼承我的長相,倒是不錯,只可惜你的智慧嘛……”
戰行川故意不說下去了,挑釁地看著刁冉冉。
她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嘲笑她智商低。
“你才智商低!滾開!我去沖一下,好困,想睡了。”
她氣得伸手去捶打他的肩頭,反而被他趁機抱在懷里,順勢下了床。
“好了好了,我智商低,你比我還低。我幫你洗。”
戰行川賊心不死,剛才休息了幾分鐘,現在緩過來了,借著抱著刁冉冉去衛生間沖洗的機會,又把她按在浴缸邊上墨跡了四十分鐘。
等到重新回到床上的時候,刁冉冉已經又累又困,倒頭就睡著了。
戰行川卻忽然間沒有了睡意,雖然他也有些累,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精神卻特別的亢奮,完全不想睡。
他穿上運動褲,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重新回到書房。
熟練地登錄私人郵箱,戰行川看見,收信箱里躺著幾封未讀郵件。跟生意有關的郵件,絕對不會出現在這里,而出現在這里的,都是他不想被人看見的東西。
打開第一封,里面是一些**的照片,是他找私家偵探調查的那個馬修的日常生活。他現在已經很落魄了,接的客人有男有女,多是一些有古怪癖好的老**和老**,因為他尺度很大,一些正當紅的不屑于做的,他也同意,只要能賺到錢。
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他還是像當年一樣,描眉畫眼,看上去非常風騷的樣子。
戰行川看完之后,默默地叉掉頁面,生怕長針眼似的。
本書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