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什么聲音沒有?”
忽然間,喬瑞秋停下了全部動作,神色一下子緊張起來,下意識地向四周看去。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能借著淡淡的月光,勉強看清周圍的一切。她很確定,自己剛才分明聽到了一點點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什么東西掉在地上打碎了。
“嗯?”
戰行川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似乎已經困到了極致,任憑身上的女人怎么撩撥,他都有一些無動于衷的樣子。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喬瑞秋又聽見一聲門響。
這一次,她絕對沒有聽錯了!
“這里還有別人?”
她覺得后背發涼,連身上的汗毛都要立起來,甚至本能地想要從戰行川的身上滑下去。
不料,戰行川伸出手來,一把將她拉住,口中阻止道:“你聽錯了。”
喬瑞秋連連搖頭:“我聽見了!我去看一下!”
她一向謹慎,此刻又是置身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下,自然更多了一絲小心翼翼。從沙發上下來,喬瑞秋立即找到開關,將房間的燈全都打開,然后循著剛才聽到聲音的地方找了過去。
最后,她一路走到廚房,發現料理臺上擺著幾盤食材,還沒有下鍋,而灶上則煲著一鍋魚湯,喬瑞秋伸手摸了摸湯鍋外壁,發現還很熱。
一低頭,她看見地上有一大塊暗色污漬,散發著醬油的味道,旁邊是一個已經碎裂的玻璃瓶。
看來,自己剛才果然沒有聽錯。
有人在廚房里不小心弄碎了一瓶醬油,然后又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可究竟這人是誰呢?
喬瑞秋想了片刻,暫時沒有頭緒,她繞過地上的碎片,走出廚房,返回戰行川的身邊,卻驚訝地聽見了他打起鼾聲,頭歪在一邊,已經睡著了。
“喂,你醒醒。”
她試探著喊了一聲,又伸手推了推。
戰行川絲毫沒有任何反應,鼾聲響亮,睡得很死。
喬瑞秋等了幾分鐘,然后才繞到他的身旁,用手掏向戰行川的褲袋。她故意騰出一只手,搭在他腰間的皮帶上,只用另一只手去拿手機。這樣一來,假如他真的忽然醒過來,她就可以謊稱自己是看他睡著了,想要幫他脫掉衣褲,讓他睡得更舒服。
比想象中的要順利多了,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喬瑞秋就拿到了戰行川放在褲袋里的手機。
她試著劃開屏幕鎖,發現是指紋解鎖,稍一猶豫,她大著膽子,直接抓起他的一只手,先用大拇指開始試,不對,又去試食指,對了。
成功地解鎖,喬瑞秋幾乎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她匆匆放下戰行川的手,確定他沒有醒過來,然后馬上開始在手機里尋找起來。
既然戰行川說過,關于土地競標的所有資料都放在這里,那么只要仔細找一找,肯定能找得到,她這么想著,連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幸好,除了屏幕鎖之外,戰行川沒有給手機里的存儲文件再單獨設置什么密碼,想來也是男人大多都討厭麻煩,再加上他覺得沒有人會輕易拿得到自己的手機,所以沒有特別在這方面費心。
大概找了兩分鐘,喬瑞秋的眼前一亮,她果然在若干文件夾里找到了一個名字叫做“競標”的,再一點開,里面有十幾個子文件夾,各自的里面都有內容。
她壓抑著心頭的狂喜,馬上掏出自己的手機,想辦法進行文件傳輸。
等所有的文件復制完畢,喬瑞秋還不忘將手機里的一些緩存和垃圾清理掉,然后才將手機重新塞回了戰行川的褲袋中。
做完這些以后,她輕輕地推搡著戰行川的上半身,又喊了幾聲。
無奈,他睡得很沉,只是哼了哼,卻未見有清醒的跡象。
喬瑞秋緩緩地站起身來,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又環視一圈,確定自己沒有遺落下什么東西,然后才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房門打開又關上,周圍再一次地陷入了寂靜之中,只有淡淡的香水味道。
原本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男人倏地睜開了眼睛,飛快地坐了起來,戰行川拉扯著身上的襯衫,一邊努力地想要系上扣子,一邊到處去找人。
把各個房間都找遍了,卻沒有看到冉習習的身影,他最后去了廚房,一看見地上那瓶打碎的醬油,戰行川頓時明白過來,也知道原來喬瑞秋沒有胡說八道,在他們剛一進門的時候,房間里的確是有人的。至于后來那一聲門響,恐怕就是冉習習跑出去所留下的聲音。
他暗道不好,馬上掏出手機,撥通她的號碼。
電話通了,戰行川一喜,還來不及高興,對方就已經掐斷了。他疑惑地看了看屏幕,繼續再撥,卻發現無法接通,應該是被拉入了黑名單。
雖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冉習習拖黑,但這一次卻比之前的情況更加嚴重。
一時間,戰行川心急如焚。
他在原地轉了一圈,馬上又去拿房間里的座機去撥她的號碼,卻發現冉習習已經直接關機了。
戰行川想了想,馬上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再返回這里。
等著司機的時候,他抓緊時間洗了個澡,又重新換了一身衣服,也洗掉了之前喬瑞秋在他身上留下來的各種印記,整個人看起來頓時清爽了許多。
然后,戰行川馬上前往冉習習的家。
只不過,當他按響門鈴,前來應門的陳嫂一見到是他,不禁一臉驚訝:“戰先生?”
他顧不得客氣,直接問道:“她回來了嗎?”
陳嫂更加疑惑不解:“你是說冉小姐嗎?她很早就出門了啊,臨走之前還問我怎么挑魚最新鮮,說要煲湯。難道她不是去找你了?”
一聽到冉習習沒有回來,戰行川的心比剛才更涼,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掉頭就走。
見他形色詭異,不知內情的陳嫂馬上追出門來,還大聲喊了兩句,戰行川這才想起來什么似的,立即回頭對她說道:“陳嫂,要是她回來了,你一定要想辦法通知我一聲,哪怕她不讓你告訴我!我怕她出事,我們之間……出了一點兒誤會!”
陳嫂這才點點頭,一口答應下來。
“快去找找吧,有什么誤會,兩個人說開了就好了。我們在家里等著,她一回來,我馬上就告訴你!可千萬別出事才好,都這么晚了……”
她擔憂地念叨著。
說開了就好了?戰行川不由得一陣苦笑,他想,可能說不開了。
當時那種情況,說不誤會是不可能的,何況一開始的時候,房間里沒有開燈,黑漆抹黑的,自己和喬瑞秋連摟帶抱地進了門,她還在自己的臉上又親又嘬的,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不往不好的方向上去猜測。
他拉開車門,重新坐上去。戰行川吩咐司機,讓他沿著從這里到“偶”的幾條路線上多兜幾圈,說不定會在路邊看見冉習習。
他想,以她那么倔強的性格,遇到這種事,冉習習很可能會像一只沒頭蒼蠅一樣,在大街上悶頭走個不停。
事實上,她也的確是在馬路上走了半天,一直到被一對年輕男女給喊住。
“真的是你!我還怕自己認錯人。你怎么是自己一個人呢,戰先生呢?”
看起來有幾分眼熟的女孩嘰嘰喳喳,一口氣問個不停,一直到被男朋友輕輕拉到一旁,她這才住嘴,然后發現冉習習的臉色不對。
他們正是那對創業的情侶,戰行川和冉習習曾經無意間去過一家小店,就是這兩個人開的。
很巧,今晚歇業之前,他們接了一份外賣,于是小兩口一起把客人點的東西給送過去,然后順便回家。
冉習習吃力地回想了一番,這才認出面前的男女。
她有些失魂落魄,想到自己曾經吃過他們親手做的東西,冉習習想也不想,張嘴就問道:“你們有吃的嗎?我好餓。”
兩人有些驚訝地看著她,讓她上車。
生意轉好之后,他們買了一輛二手小貨車,進貨很方便。此刻,冉習習就坐在這輛小貨車上,一言不發,雙眼呆滯地看向窗外。
返回店里,小兩口立即下廚。
“披薩還得烤一會兒,你先吃意大利面,還有紙杯蛋糕。”
女孩把東西端到冉習習的面前,雖然好奇,但還是忍住了,沒有繼續追問。
冉習習立即拿起叉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她確實餓壞了,等了戰行川好幾個小時,一共只啃了一根黃瓜。雖然他之前在電話里說過,讓她不用等自己,餓了就先吃飯,不過,冉習習這個人很犟,還是一直等著,沒有自己吃。
等了又等,終于把他等回來了。
沒想到,回來的卻不是他一個人,還有一個妖嬈的女人。
他們進門的時候,冉習習趴在料理臺上正打著盹。房間里之所以沒有開燈,是因為她懶得走到開關那里,反正一個人待著,是亮是暗也無所謂。
聽見房門被打開,她一下子驚醒,還不等走出廚房,冉習習就聽見了戰行川的聲音,緊接著,還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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