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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君微怔,輕語:“你有此心甚好。”
仙尊平靜道:“父親曾經說過,家族是信仰的凝聚,我應該力所能及的為家族盡心。”
元君點頭,輕語:“家族確實是一種信仰,忘了家族,人生會殘缺。”
仙尊默然,他并非有口無心的應付,而是確實有了家族的信仰,巫尊姬飛月,就生存在一個大家族環境,有天倫之樂,有兄弟姐妹的關愛。
另外一花一世界的演繹,幾乎都是世情紛擾,一個個分身要么出身家族,要么出身種族,要么擁有家庭,少數孤零的分身,世界必然簡陋單純。
“你如今是星主,日后的家族供養,可以僅次于你的父親。”元君又說道。
仙尊提神,想了一下,道:“我已然做了帝族皇主,家族的供養不需改變。”
“那是你應該獲得。”元君輕語。
“孩兒不需要。”仙尊平靜回拒,他不想在心理上,與夜巖的家族牽扯太多責任。
元君點頭,道:“你既然不要,那就算了。”
仙尊道:“需要什么時候去?”
“百日后大禮,你需提前抵達大玄國王都。”元君回答。
“我會提前抵達。”仙尊承諾道。
“你這個是本尊?”元君問道。
“不是,是巫靈之身,也會用此身去往大玄國。”仙尊回答,隨后容貌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夜巖模樣。
“你這是神工宗的神甲天舍。”元君意外道。
“是。”仙尊回應,去大玄國亮相,不宜用本尊真顏。
元君點頭,仙尊又道:“母親還有事情嗎?”
“主要是尋你,另外帶些商貨回去。”元君回答。
仙尊點頭,道:“既然無事,孩兒帶冰煙離開。”
元君點頭,忽羅君兒輕語:“大人,我家少君想請大人過去說話。”
仙尊點頭起身,起禮道:“孩兒告退。”
眼看仙尊離開了,元君左側侍立的圓臉美人,心語:“大人,他不像是夜巖少君。”
“皇主認可的事情,不要置疑。”元君心語警告。
“奴是擔心,這個人有所圖謀,他答應的過于痛快。”美人心語道。
“是你想的復雜,忽略了本質,你記住了,夜巖是星主,在星主的眼里,你我如同螻蟻,不要因為他的和氣,而認為可欺。”元君心語教誨。
美人嬌容微變,心語:“是奴糊涂。”
“夜巖就算有所圖謀,也是圖謀星境所需,或許需要鏡花緣法門,或許需要西昆侖的威勢,不會需要了古氏家族。”元君心語道。
“奴明白了。”美人心語回應。
仙尊在另一座雅致廳閣,見到了一身白袍,玉樹臨風的童奎。
童奎佇立在廳中,微笑起禮:“童奎拜見大人。”
“大兄見外了,你我無需論說高下。”仙尊溫和回應。
童奎點頭,又謙讓了一下,分賓主落座,童奎微笑道:“有十余年不見,兄弟竟然踏入了登天修途。”
“大兄也不差,如今心海境八重了。”仙尊微笑回應。
童奎一笑,問道:“兄弟是怎么成為寶傀星主的?”
“去入秘境,獲得了一個隕落星主的界寶,在一處古修遺地,用巫靈煉收成了本命寶器。”仙尊回答。
“不知是什么寶器?”童奎問道。
“不能告訴大兄。”仙尊直言。
童奎微笑點頭,繼而輕語:“兄弟經歷了心變,不知葬花悟的如何?”
仙尊微笑,隨后淡淡的哀傷彌現,周遭化現了無數的飛花,忽而廳閣不見了,變成了天地茫茫的無涯景象,大地上,一個白發老人孤獨的佇望遠方。
“花開花落,滄海桑田,當歲月轉輪之時,花開,亦會花落。”童奎耳畔聽到了喃喃輕語。
一種滄桑的歲月衰老感覺,讓天舟上的所有人忽而疲倦虛弱,神思恍惚,仿佛自身的壽數在悄然流去,一個個無助的心哀瀕亡。
不知過了多久,童奎恢復了正常,一雙淚眼明顯流露了生機的眷戀,他緩緩閉上眼睛,宛如了老僧入定,而仙尊和冰煙已然離開了天舟。
元君那里,一眾人等美目含淚,偏偏神情倦怠,驚惶茫然,忽一個美人失聲:“葬花道法?”
元君美目淚水消失,卻是怔怔發呆,過了一會兒才輕嘆了一聲,道:“葬花,西昆侖心法,能有幾人悟。”
仙尊帶著冰煙回到了巨竹法陣,佇立竹林間,看著冰煙微笑道:“冰煙,你留在這里修成半步妖帥。”
“少。主,奴這些年能夠步入心海境四重,是鏡花緣賜予的元氣。”冰煙有些緊張的輕語。
“鏡花緣內的變化,你可曾說出去?”仙尊溫和問道。
“奴沒有外傳過。”冰煙回答。
“嗯,你修成半步妖帥,多少能夠帶契你的肉身修煉。”仙尊輕語。
冰煙點頭,又美目凝望了仙尊,柔和道:“少主是星主,奴謝少主的不棄。”
仙尊伸手撫摸了冰煙玉頰,溫柔道:“活的開心些。”
“嗯。”冰煙垂目輕應,仙尊垂手攬抱了冰煙入懷。
一月后,在林南風的付出下,冰煙修成了真龍水法神魄,成就了半步妖帥。
兩月后,火麟天魂先去了羅玉真那里,之后仙尊之身以火麟天魂為定位,帶著巫靈穿越過去。
相比冰煙,羅玉真通過鏡花緣,能夠與銀發靈尊偶爾會見,只是羅玉真這些年一心修煉,她的肉身若不能步入妖帥修基,就只能停滯在半步妖帥。
見了面,溫情的相處了一夜,次日,仙尊自封神幡空間攝出了冰煙,兩女相見,羅玉真向冰煙道賀,在一起敘談。
五日后,仙尊與二女相伴,一路悠然游觀的去往大玄國,據玉真猜度,元君能夠遠去相求,或許會有敵對星主降臨大玄國。
林南風并不擔心大玄國之行,一是星境三重的底氣,二是見勢不妙可以抽身離開,若是星境三重都應付不了,豈能怨他臨陣脫逃。
虞天閣,北原辰氏為林南風置下的一座修府,位于九溟城內的一座靈峰。
靈峰之上宮闕高臺,十米寬的白玉石階一路從山底修到峰腰,廊宇屋檐上隨處可見,還有許多美人散居其間,琴音如泉,仿佛天宮妙境
九溟城規模宏大,比霧隱城大有一倍,城內奇峰連綿,溪湖星羅棋布,與媧皇宮的天地城類似,而九溟城的千年前原主,是九溟宗。
九溟宗在宗門混戰中覆滅,之后九溟城歸屬了紫玉帝國,只是北原地域形勢復雜,又遠離紫玉帝國的統治重心,所以九溟城的勢力,事實上被很多宗門和家族瓜分。
但百多年前,北原辰氏,一個勉強夠上中等家族的勢力,依靠圣皇的威懾和暗助,靠著豪奪和壟斷飛快崛起,在幾十年前成為了九溟城的統治者。
近來,不,應該是兩三年前開始,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在北原傳說,帝族圣皇的第一寵姬,辰氏蝶衣隕落了,突破星境失敗。
這個消息傳開,引起了北原暗流涌動,尤其是九溟城內發生了很多變化,一些附屬辰氏的家族和宗門,出現了陽奉陰違的背叛跡象,自作主張的違反辰氏商規。
辰氏的反應很激烈,采取行動的大規模整肅,辰氏的掌舵者非常明白,絕對不能忍讓縱容,否則辰氏就會眾叛親離,走向窮途末路。
靈峰的白玉階上,一位錦袍中年人一步步穩重登攀,面如冠玉的雍容臉龐,平靜的有些木然,一雙眼睛略顯憂慮的看著前方。
白玉階的盡頭是一座飛檐門樓,門樓下亭立著一位藍裙銀發美人,看著走來的錦袍中年人,銀發美人嬌容有些慌亂,想見禮,似乎又不敢見禮。
“請通報一下,辰云舟求見虞皇殿下。”中年人語氣恭敬的說道,銀發美人忙回應,轉身向里疾步去了。
片刻后,銀發美人返回,恭敬道:“回城主大人,殿下請大人進去。”
“纖云,你是虞皇殿下的侍姬,尊貴甚至在我之上。”辰云舟輕語說道。
“奴記下了。”銀發美人不自然的細語回答。
辰云舟邁步走入了門樓,熟悉的走過亭臺樓閣,進入了一片郁郁蔥蔥,百花爭妍的園林,園林內靈息濃郁,有很多青蜂和彩蝶飛舞其間。
沿著白石路徑在園林里走著,曲折通幽,令人心曠神怡,這座飛天峰,是九溟城最好的靈脈所在,原本是辰云舟的居處,據說在千年前,曾經有過月輪境修士入主。
辰云舟肯割愛了寶地,主要是讓給了蝶衣,因為辰云舟知道蝶衣成就了星境,也知道蝶衣與圣皇走向了分裂敵對,這讓辰云舟喜憂參半,原本的大靠山,如今成了最可怕的敵人。
一直走到了一座白玉石亭,看見石亭里坐著一位青衣青年,辰云舟知道是虞皇分身,但他不知道虞皇分身出自天瓊帝木,也就是不知道天瓊的存在。
辰云舟在亭外起禮:“云舟見過大人。”
“進來坐。”青帝化身平靜回應。
辰云舟走入石亭坐了,青帝化身問道:“城主來,應該有事。”
“是有事情,近來獲得密報,可能有星主欲進襲虞天閣。”辰云舟回答道。
“什么境界?”青帝化身平靜問道。
“據說星境一重。”辰云舟回答。
“無妨。”青帝化身回答。
“來者不善,大人可否請了蝶衣大人歸來?”辰云舟恭敬說道。
“我已然星境二重,蝶衣在突破二重,她來不了。”青帝化身平靜回答。
“啊,大人已然星境二重。”辰云舟驚喜道。
“若是敵襲,只能用星境一重退敵,過于張揚會引來紫玉帝族的關注。”青帝化身平靜道。
“我明白。”辰云舟輕語點頭,神情流露了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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