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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落天地之間,讓人精神抖擻的明亮。
恒毅的眼睛有些痛,陽光似乎太強了些。
許問峰微微瞇眼,顯然也被陽光照的難受。
是的,光太強,每個人都瞇著眼睛。
除了臉寬的傭兵隊長,他不僅沒有瞇眼,反而突然瞪大了眼睛,急忙抬起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原來,他還是有情緒和表情的。
法術制造的太陽有沒有這么烈?
不可能。
天空的太陽猶如燒紅了一般,釋放的光芒強的離譜!
可是那些燒紅的太陽放射的光芒卻詭異的集中在這座小島上,更詭異的集中在那幾個傭兵身上。
他們在猶如置身在舞臺的燈光,沐浴著尤其耀眼的強光,那光芒強的仿佛在迅速把他們掩蓋,只能夠看見越來越刺眼的強光。
“不——”
慘叫聲從身形肥胖的傭兵處叫響,瞇著眼睛的恒毅看不見那個傭兵的情況,只能看到每個傭兵都變成了放射光芒的太陽,讓人不能正視。
臉寬的傭兵隊長突然跪倒在地上。
強光驟然消逝。
恒毅睜大了眼睛,發現纏繞在身上的蔓藤消失了,許問峰身上的蔓藤也消失了。
陳自在面現驚訝之色,一眨不眨的緊盯著跪地的那個傭兵隊長。
除了他,周圍再沒有看見第二條身影。
那些傭兵都去了哪里?
憑空消失了嗎?
片刻前還在聚集的強光下反射出讓人不能正視的光芒,而現在,卻全都人間蒸發了似得,消失的無影無蹤?
唯一還在的,只有那個跪在地上的傭兵隊長,他跪著,神情恐懼的望著雙手,那雙手很厚實,上面沒有任何奇特的東西,不由讓人奇怪他到底是在看什么?
“不,不,這不可能——”臉寬的傭兵隊長開始的語氣是恐懼的,帶著顫抖,到了最后,是絕望的咆哮吼叫!
就在這時,恒毅驚秫的看見臉寬的傭兵隊長身體里突然射出耀眼的彩光!
而這時,那傭兵隊長的皮膚,雙手都迅速變淡,變淡……
當淡的幾乎完全透明的時候,突然化成一陣飛濺的彩光!
然后……
就不見了,連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什么法術?”恒毅意識到這些傭兵不是消失,而是死亡。
星尊實力的傭兵隊長頃刻間就死的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星尊啊!
巔峰派里長老級別的強者實力程度的星尊!
烈陽高照,海潮陣陣。
孤島上只剩下三條身影。
仿佛那些傭兵根本未曾來過。
陳自在震驚的神情漸漸恢復如常的平靜,這些傭兵太小看巔峰派,巔峰派雇傭他們不等于完全信任,怎么可能沒有預防措施?
許問峰的師父就是預防措施,徐霸王相信紅在,什么問題都不需要擔心。
陳自在不知道紅的底細,只是知道徐霸王說過,紅是徐霸王見過的,最強大的人!
沒有之一。
可是,陳自在從沒有想過那是什么樣的強大。
現在知道了,剛才那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術絕技,僅僅是以天地真氣操縱光能而已,用自身真氣制造足夠強的光,轉化性質,形成的湮滅現象。
一群天尊高手,加上一個星尊強者。
片刻間全死在這種簡單的手段下。
那只有一個解釋,他們跟紅的實力差距太大,太大!
大到連紅的面都沒資格見到,連讓紅當面出手都不配。
陳自在決定回去后一定要問徐霸王,他能不能辦到……
微風揚起了火紅的披袍,紅突然出現在三人面前。
憑空出現,不知從而而來,不知原本身在何處。
她的頭沒有低著,但寬大的袍帽遮擋下,卻仍然只能讓人看見她的下巴。
恒毅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袍帽下的下巴,晶瑩剔透的皮膚如同充盈著乳白色的能量,那種白的感覺完全不像凡人,倒像是三位師父過去總幻想的仙女。
恒毅的心,砰砰跳動。
當初在兩極殿時的感覺又再回來。
他凝視著面前那條身影,身心說不出的舒暢又莫名的陣陣激動。
紅只是靜靜的立著,面向許問峰的靜靜立著。
許問峰抱拳作禮,喊了聲“紅。”
“我說過,別多禮。”
這是恒毅第一次聽見她的聲音,卻不知道為什么,仿佛很熟悉。
她的聲音并不委婉動聽,沒什么情緒,平淡,干凈。
但在恒毅聽來,卻覺得如天籟之音一樣動人心弦。
陳自在也在打量紅,神情顯得很復雜。她確實被紅那深不可測的實力震住,這樣一個女人不可能是無名之輩,這種實力絕不僅僅揚名于某個星系,絕對是放眼宇宙中諸多文明都知道的響當當人物。
徐霸王是眾星之尊一層境界的超級高手,可紅是他口中見過的最強的人,任何一個擁有眾星之尊實力的超級高手即使不是某個星系的統管者,至少也是地位相當或者更高的人物。
眾星之尊都不僅是人類文明的超級高手,放眼浩瀚的宇宙任何種族里,都是頂尖之流。
交易成空,恒毅怎么辦?
從震驚中漸漸恢復平靜的時候,陳自在望向恒毅,然后——
她看見恒毅那絕不同尋常的眼神和表情。
那種專注的凝視,那種壓抑激動,忘乎所以的目光……
陳自在愕然,疑問,最后又變成了心酸!
她懂這種目光的含意,可是她不信!
一個連模樣都沒看到過的人,竟然會讓恒毅如此癡迷?
許問峰面對紅表現的有些古怪,抱起的雙拳不自然的垂落,微微低著頭臉,一動不動的站著,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又有些不愿意開口說話,顯得發愁的目光中又透出覺得必須說什么的為難。
如此半晌,許問峰又開口道“讓你擔心了。”
“小事。”
陳自在顧不得再為恒毅的目光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望著紅的側影抱拳作禮懇求道“紅前輩,你能不能救救恒毅?除了你,沒有別人能救他了!”
這話仿佛提醒了許問峰,本來表現反常的許問峰突然恢復平時的精神和自信,忙開口道“恒毅是我弟弟,雖然你說我不可能有弟弟,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親弟弟!殺了徐大公子的事情除了你沒人能讓巔峰派不過問。我想請你救他。”
“你沒有兄弟。”紅的聲音很干脆,盡管沒有訓斥的味道,但許問峰卻為之一窒,分明是很畏懼她而陷入了沉默。
這就是回答。
陳自在卻不甘心輕易放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紅前輩,我是徐自在。”
“果然是你——”許問峰神情一震,目光復雜的落在陳自在臉上,而后者緊緊咬著下唇,有意對許問峰的目光視而不見。
紅什么都沒說,仿佛根本沒聽見這句話,仿佛根本就沒有理會陳自在的興趣。
她緩緩轉身,顯然要走了。
“紅前輩,我是徐自在,難道求你這件事情都不能幫忙嗎?”陳自在情急跨前兩步,許問峰眼神示意她別再強求下去,可陳自在視如不見,她知道,紅是唯一能幫忙的人,眼看紅轉身就走,片刻沒有停下,陳自在急忙沖恒毅喊道“恒毅你快求紅前輩救你!”
這一望,她才發現恒毅仍然如片刻前那樣,癡癡的注視著紅的身影,忘乎所以……
許問峰這時才發現恒毅的異樣,眉頭困惑的微皺。他記得,兩極殿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恒毅也是這幅模樣。
“弟弟!別對紅無禮!”許問峰暗暗急惱,這分明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深知紅脾氣的他知道這可能會有什么可怕的結果。
紅走著,不疾不徐,雙腳猶如踏在看不見的階梯上,一步步走向虛空,走出孤島。
恒毅深深吸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好像知道紅的一些情緒感受似得,盡管不知道是為什么,但這種感覺份外的強烈,強烈的讓他一點不懷疑是錯覺。
“你為什么不看我?”
“恒毅!不準對紅無禮!”許問峰十分著急,唯恐紅動怒發作。
陳自在卻為之一怔,做夢都沒想到恒毅發癡半響開口竟然會說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話來!
他是真瘋了?
對這么可怕的人說如此莫名其妙又無禮的話?
紅抬起的有腳凝住,她停了下來。
但沒有回頭。
“我為什么要看你?”
“我感覺的到,你想仔細的看我,像我看你一樣。”恒毅一臉的認真,他沒有絲毫畏懼,盡管紅強大的異常可怕,可怕的讓他匪夷所思,可是他由始至終對紅沒有任何恐懼。
“很多靈魂存在特別的親和力,不是新鮮事,不值得讓我特別在意。”
“我相信你在說謊。”恒毅仍然一本正經,而許問峰已經急的沖到恒毅面前,按著他肩膀急切呵斥道“別再說了!紅脾氣不好!”
恒毅對許問峰的話毫不理會,認真執著的目光緊緊盯著紅的背影,又一次重復道“我相信你在說謊,你想看我,像我看你一樣看我。”
陳自在又急又驚,她覺得恒毅真是膽大的讓人發指,簡直跟在自殺一樣!
殺死徐大公子是死在以后,而現在是死在眼前!
眼看許問峰的勸阻毫無作用,陳自在急忙要呵斥恒毅的時候,紅突然消失了。
如同來的時候一樣,憑空消失。
干凈的天空,四面的虛空,波濤不斷的海面上,全都沒有她的身影痕跡。
陳自在找尋半晌,又驚懼的抬頭看了眼天空高掛的烈陽,見烈陽如平常一樣,這才又驚又疑的松了口氣,不由自主的問了句“她走了?”
蘭帝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