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文彥博來說可以控制的百姓才會是好百姓,同樣的,可以統治的土地才算是真正屬于自己的土地。
如果像前唐一樣,一味的要求拓土開邊的功業,卻沒有真正下力氣去治理自己打下來的土地,這就會釀成災難。
當草原,沙漠上的族群在帝國的法令威懾下不再互相殘殺的話,背靠帝國龐大的資源,他們很快就會變得強大起來。
如果帝國的實力一如既往的強大,他們就會乖乖地聽話,如果帝國遭遇了挫折,比如遭遇了怛羅斯之戰這樣的困境,他們就會紛紛**,帝國白白的幫助那些蠻族獲得了最好的發展機會,卻收不到任何回報。
或者有回報,蠻族給予帝國唯一的回報就是吞噬你的**。
胡漢交融之后,就會出現很多變態,比如安祿山這樣的人,他們學會了漢人的諂媚和虛偽,骨子里卻依舊是胡人的叛逆和野蠻。
在帝國強大的時候,他們就會表現出自己已經被馴化的一面,于是,安祿山可以為唐明皇跳胡旋舞,可以扮作小丑稱呼楊貴妃為母親,并且厚顏無恥的想要鉆到楊貴妃懷里吃奶,無所不用其極。
當他看透了帝國虛弱的本質之后,胡人的血脈就會促使他像看狗一樣的居高臨下的看著唐明皇,然后就會生出可怕的,可以取而代之的的想法,這個想法一旦出現,唯一的后果就是九州陸沉!
同樣的漢人被胡人統治了百年之久,胡漢兩種性格也慢慢地融合進了他們的血脈,這一次,李常不過是用了一顆火星就點燃了沖天的大火,就是一個明證,這樣的情形在大宋是不可能產生的,因為大宋子民都清楚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造反者死!
漢人心中抱有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法不責眾。當初那些豪族之所以能夠起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抱成一團對抗遼國,雖然有過幾次鎮壓,但是到了后來。煩不勝煩的遼國終于放棄了把管轄權安放到每一個人頭上的打算。
在大宋這是不可能出現的,皇帝哪怕消耗干凈最后一絲力氣,也絕對不會容忍叛逆存在的。他們有時候會容忍外敵的欺辱,也絕對不會容忍治下百姓的叛亂,不論是明君亦或是昏君。他們采取的應對方式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清剿,不留余地的清剿!
王安石在這一點上和文彥博的看法出奇的一致,他們的奏章到了東京之后,也獲得了東京士大夫們的一致認同。
欲取燕云,必先滅其驕矜之心,欲守燕云,必先藩籬百姓之心。
他們想在百姓的心里扎好藩籬,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歷朝歷代都是利用時間來完成這一偉業的。
但是大宋的士大夫們等不及這里的百姓心中那顆傾向大宋這個大家族的種子發芽。然后抽枝散葉。
他們能做的就是用刀子割開百姓的心,強行將荊棘栽在他們的心上,等到來年開春,荊棘就會在百姓的心中生根!
為此,他們不惜毀掉燕云地百姓的生存根基——
富豪都被百姓消滅掉了,于是就沒有人敢再成為富豪,當貧困成為唯一的生活目標的時候,燕云地將是一片何等死氣沉沉的大地!
或許關內的百姓富裕,而燕云地的百姓窮困,是最符合大宋士大夫們的心意的。這里遲早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的,富裕只會導致大宋的損失更大。
這里的天很藍,不像東京因為燒煤而變得灰蒙蒙的天空,這里的夜晚群星璀璨。而東京的夜晚除了燈紅酒綠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燕云地的百姓不可能知道,東京一晚上燒掉的蠟燭就足夠她們用上好多年,燕云地的百姓也不可能知道,東京城浪費掉的食物足夠讓他們果腹,消息的不對稱。將是王安石牧民的最重要的手段。
云崢回到中軍大帳的時候,藍藍已經抱著小不點睡著了,她很不明白云崢為什么放著寬敞的屋子不去住,非要住在帳篷里,不過因為云崢的堅持,她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住帳篷,有時候,女人就是要服從男人一些莫名其妙的堅持,雖然看不出意義何在,對男人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
小不點的小手放在藍藍飽滿的胸膛上,云崢也弄不明白,藍藍明明沒有奶水,卻會試著去給小不點哺**。
這件事云崢也沒有問,這或者是藍藍一點莫名其妙的堅持吧,或者,她是在扮演一位合格的母親?
場面香艷極了,天氣太熱,一襲輕紗根本就裹不住藍藍那副飽滿的身材,因為炎熱,小不點就像是一個粉紅色的肉團,而藍藍就像是一尊被涂抹了胭脂的白玉雕像。
藍藍睜開了眼睛,見云崢站在床邊上看的入神,就笑道:“都一把年紀了,你還這樣看,怪不好意思的。”
云崢搖搖頭道:“不是的,你和孩子剛才的睡相美極了,如果我會畫畫,一定會把你們剛才的模樣畫下來。”
藍藍媚笑道:“剛才的模樣畫下來你打算找三五好友一起品鑒?我身上可就只有一襲輕紗。”
云崢笑道:“人體有時候會產生一些非常美的狀態,那些狀態可能和**無關,只和美有關,婦人哺**之時那種母性的柔美之感,讓人生不出多少**穢念頭的,只會讓人遙想自己年幼的時候,母親是不是也是這樣給自己哺**的。”
藍藍把肚兜往上拉一下,依稀遮住了大半個胸脯,用左手托著香腮瞅著云崢笑道:“宮里面有一副叫做《熙陵幸小周后圖》,妾身曾經看過,你們男人為什么會有那種齷齪心思?”
云崢莞爾一笑道:“那是趙家太宗干的事情,不過啊,我也聽說圖畫上是李煜和妻妹**的場景,人家李煜還寫了《菩薩蠻》詞專門描述此事,不管畫面上的男人是趙家太宗,還是李煜,他們基本上都不算是什么好人。”
藍藍沒有去追究那幅畫上的男人是誰,若有所思的看著云崢道:“趙家太宗?看樣子你已經開始和趙家斬斷聯系了。”
“是的,必須這樣做,如果我還有藕斷絲連的想法,全天下人沒有一個人是安心的。”
“好久都沒有聽你說起云鉞了,也沒有說起陸輕盈和葛秋煙以及你的那些孩子們了。”
云崢笑笑,拿手指指自己的心窩道:“他們都在這里,每天都見,所以用不著特意提起來。”
“我也在那里嗎?”藍藍小聲的問。
“沒有,也許是你離得近的緣故,人有一種很怪的感覺,越是仇敵,回想起他們的音容笑貌就越是清晰。
越是摯愛,他們的音容笑貌在心里就越是模糊。”
藍藍搖搖頭道:“口是心非的男人啊,好在你還是一個知道收斂的人,如果把你送去女人堆里面,你也該是一個風流浪子才是。”
是不是收斂云崢自己心里有數,是不是風流浪子云崢自己心中也有數,如果不是陸輕盈大度,按照后世的觀念,自己早就被陸輕盈放鍋里給煮了。
讓藍藍自己繼續睡,云崢來到外間拿起邸報來看,上一期的邸報說王通這家伙得了花柳病,也不知道現在死了沒有。
邸報上冠冕堂皇的還登錄了幾首別人羨慕王通的詩,也不知道這些人是真的羨慕還是在揶揄這家伙。
翻看了兩遍邸報,上面沒有王通的消息,或許這個家伙的已經爛成一灘水了,邸報上連篇累牘的在宣揚向南移民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誰,在用南方已經開墾好的土地來置換東京貧民的房子,把南方吹成了一朵花,把東京描述成了人間地獄。
東京城,現在很無聊啊!(未完待續。)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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