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第二百六十二章 雕折羽 心魔祭品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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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雕折羽 心魔祭品


更新時間:2014年08月08日  作者:崔走召  分類: 仙俠 | 奇幻修真 | 崔走召 | 三途志 

在見到了箱中之物后,世生實在忍不住,一步上前想伸手去碰,但那手剛伸到一半就硬生生的僵在了那里。

他發現自己不敢去碰,因為那箱子里面裝著的不是別的東西,居然是一只身上沾滿了鮮血的雕。

小白雕!

沒錯,這正是小白的雕兒!此時白雕趴在那陰沉木箱中,雪白的羽毛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漿,一邊頭上血糊一片,顯是被挖去了眼睛所致!

見到這一幕后,世生震驚之余,心頭火沒緣由的竄了起來,他沒有發力,但就在那一刻,屋內的燭火憑地搖曳,隨后火舌上竄,燃燒速度幾乎肉眼可見。

見此情景云龍寺三僧皆是一驚,真想不到短短不到一年,世生的修為居然到了如斯境界!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三僧沒有說話,而世生則以忍不住,轉頭對著他們急迫的問道:“大師,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們是在哪里發現它的”

劉伯倫與李寒山同樣著急,只求那法垢方丈有話直說,而法垢方丈短嘆一聲,這才發聲喚進了門外的六名精壯武僧,法垢大師對他們說道:“難括,你將此事告知幾位大俠吧。”

那名叫難括的武僧點了點頭,隨后對三人施了一禮,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們師兄弟是在從北方回國的路上撿到這雕兒的,小僧之前曾送信于孔雀寨,所以自然識得這白雕乃是孔雀寨的小白姑娘所有,這才將其封入箱內帶回醫治。”

話說這難括和尚本隨著難空一起在北國搜尋太歲降世之魔童,大半年內一無所獲,終于,在一個多月之前,難空打探到了零星線索,于是在帶隊前去的途中,便托付難空六僧返回云龍寺稟報消息。

而這白雕。正是他們在距南國城外約二十里的一條杏畔所發現,當時的白雕已經奄奄一息,由于這白雕稀奇,所以難括很容易便記起了它的來歷。這才火速將其送到云龍寺。

屋內一片寂靜,只剩下那數只蠟燭飛速燃燒所發出的吱吱聲。

白雕的傷勢確實很重,雖有云龍寺的醫治,但如今能否保住性命還是個未知數,世生他們在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三人全都陷入了沉思,特別是世生,他現在心中當真是又悲又怒,要知道這雕兒是早年間他同小白一起在斗米觀收養的,多年來一直伴隨著小白和他們。儼然早已成了他們的一員,如今它受了這等無妄之災,世生心中又怎能好過更何況………………

想到了此處,世生便抬頭問那難括:“小師父,你們找到它的時候。它身上有沒有幫著信函”

因為小白雕的特殊性,所以它是孔雀寨用來聯絡兄弟之用,如今它既然離了孔雀寨這么遠,這說明孔雀寨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而那難括想了想后,這才對著世生說道:“沒有,不過我最初見它的時候,它的腹下似乎隱約有字。好像是個‘求’字。”

聽到了這話。世生三人慌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挪動了白雕的身子,燈火之光下,白雕的腹部果真有字,仔細的飚了一眼后,劉伯倫驚呼道:“這哪是求。分明是個被血染了一般的‘救’字!”

而就在這時,只見低頭瞧著自己手指的李寒山緊接著叫道:“寨中有難!是連康陽!!”

李寒山的話音剛落,禪房內的蠟燭正好燃盡,唰的一聲,屋內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連康陽它為何要攻打孔雀寨而且。瞧這白雕的傷勢,這場戰斗必定萬分慘烈,不過這事情確實匪夷所思,要知道孔雀寨的位置雖然偏僻,但也算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之所,如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何江湖上卻無人知道

法垢大師忙命人重新點亮了蠟燭,燭光之下,世生蹬著雙目面色鐵青,孔雀寨,連康陽,重傷的白雕,似乎所有的線索都預兆著一個極壞的消息。

小白他們有難!

想到了此處,世生慌忙叫道:“寒山!!”

“正在算!”李寒山快速的搓弄著手指,隨后焦急的說道:“還好,寨主和二當家現在都還活著,不過孔雀寨確實正在同連康陽他們武斗,根據卦象顯示,情況并不樂觀。”

我不管了不樂觀,我只想著他們有沒有事!不知為何,此時的世生一顆心臟狂跳,臉上冷汗直冒,噩夢中那怪人對他說的話此時浮現腦海。

“今日夢中結局,便是他日你現實之結局。”

“你說什么”劉伯倫見世生表情可怕喃喃自語,便慌忙問他,而世生也顧不得同他解釋,只是當機立斷道:“走,我們現在就回去!!”

回想起上一次孔雀寨遭難的景象,那些山后的新墳,那些隨風飄搖的漫天黃紙,世生真的怕了,這恐懼隨之又轉化成了憤怒和決心,沒錯,他不想自己的心愛之人出事,他也不允許他們出事!!

于是,世生再也顧不上什么便提出要走,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出了門外,而法垢方丈也知此事緊急,便跟出了門去,一邊囑咐著他們一邊說道:“此事當真十萬火急,孔雀寨與正道有恩,隨后我云龍便派遣現有精銳同你們一齊前往吧。”

“多謝大師,但那太慢了。”世生對法垢方丈說道:“不過還是多謝您,我們要先行一步了,有勞您照顧白雕,我們這便走了。”

說話間,只見劉伯倫大叫了一聲,讓那白驢先走,之后他們三人對著三位高僧以及那些和尚們抱了抱拳,隨后三人相互點了點頭,那一刻,云龍寺的和尚們只感覺眼前一陣強光閃爍,等他們在睜眼的時候,彭的一聲,三人已經高高躍起,隨后飛速朝著遠方駛去。

老實講,他們現在的修為說是江湖無雙也不為過,因為他們早已進入了精神力量的神之領域,修為已經遠超云龍三僧以及其他的修真者。當時修為低一些的武僧只瞧見了他們留在空中的殘影,而此時的他們卻早已經出了城。

因為心內焦急,所以三人全都使出了精神之力用來趕路,勁風呼嘯間。四周景象飛速倒退,世生一邊趕路,一邊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千萬別出事,等著我,我這就來了!!

遠處朝陽緩緩升起,林間的鳥兒早已按耐不住寂寞開始歌唱,露珠從不知名的野草上滑落,落在地上之前,它的身上曾短暫的倒映出了整個世界。

與此同時,距離南國千里之外的水間山下。數千名身著黑袍的人正在被血污染紅的河畔洗漱,篝火燃燒殆盡,黑炭旁邊羅列著許多不知名的野獸骨架。一只好奇的小鳥落在了一根骨架上,剛想低頭,卻被旁邊一個黑衣人用章魚須似的怪手一把抓住。那黑衣人扯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了一幅沒有面皮的血糊怪臉,只見它隨手一丟,將那鳥兒送盡了嘴里,嘎巴一聲,猩紅的血肉順著它那牙齒的縫隙留下,染濕了漆黑的前襟兒。

類似的黑衣人有數千名之多。這些黑衣人做事全都一聲不吭,就像是在演一幕詭異的啞劇,沒有任何聲音,只有一股趨之不去的腥臭之氣彌漫四周,那是腐爛的氣息,混合著某種藥物。讓人聞之欲嘔。

就在這怪異的臭氣中,就在這清晨第一縷陽光的照射下,一個樸素的行軍帳篷之內,面色慘白的連康陽終于醒了。

他的氣色,要比之前更差。似乎在這段時間內他的日子并不好過。而就在他睜開雙眼之后,右手下意識的擦了擦眼角,隨后坐起了身,薄被滑落間,露出了他那健碩且繡滿了各種奇異符號的身體。

見他醒了,旁邊守候多時的侍衛慌忙遞過了袍子:“將軍師兄,你又做噩夢了。”

連康陽沒有說話,但那侍衛卻明白,在這大半年內,連康陽的日子并不好過,他帶著大伙亂世漂泊,風餐露宿只為等待復仇的那一天,而如今時機終于到了,他的身子卻越來越差,睡覺的時間越發短暫不說,且每一次都做著同樣的惡夢。

剛才連康陽那一覺,是他這個月來第一次入睡,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其余的時間,他都在部署著一切事物。雖然他對大家仍是十分仗義,但所有陰山弟子都能感覺到這些日子以來連康陽的變化。

怎么形容那種感覺呢氣勢之上師兄他并不像師尊,但隱約間卻向另外一條邪道發展而去。

連康陽也感覺不到自己的變化,他只明白,秦大人又一次在夢中同他見面,且讓他替其完成心愿。

在夢中,那仍是那個流浪到鄭臺郡,身生怪瘡快要餓死的乞兒,所有人都嫌他臟臭不愿靠近,只有那秦沉浮不嫌棄他,幫他治病不說,還給他謀了分差事,最主要的是,是秦沉浮讓他明白了,什么是尊嚴。

尊嚴就是自強不惜的勛章,也是連康陽追隨秦沉浮永世不悔的信條。

在他的夢中,秦沉浮仍是那般光芒萬丈,不惜弄臟自己的華服,半跪在擠滿了臟水垃圾的街角,對著一個乞丐伸出了雙手,連康陽清晰的記得,秦沉浮當時背對著太陽,陰影之下,一張臉卻滿是微笑:“小兄弟堅持住,花都沒有痛苦。”

秦沉浮沒有騙過連康陽,除了那一句,他們相見時的第一句話。名為花都的鄭臺郡,雖然表面風光,但怎會沒有痛苦那些人,那些曾受秦大人幫助的人,那些罪人。連康陽永遠都忘不了行刑那天,他們唾棄的表情。

那是他夢中的第二個場景,囚車之上,秦沉浮對著身后車上的連康陽放聲大笑,隨后說道:“看啊,康陽,看清這一幕,記住這一幕,這些人真臟,如螻蟻,如牲畜,不如同這天地一并碾碎了吧,你說好是不好”

當時的秦沉浮面朝著陽光,同樣在笑,但臉上卻滿是殺氣。

而事情的真相,當年的秦沉浮并沒有說出這般話語。這番話,只出現在連康陽的夢境之中,久而久之,在夢魘的折磨下,這段虛構的場景當真被鑲嵌在了記憶之中,以至于讓連康陽再也分辨不出真假。從而越陷越深。

自打下了那斗米觀之后,連康陽再也沒做過別的夢,魔由心生,在心魔的趨勢下。連康陽的‘魔道’愈發張狂,秦大人他是想讓我替他報仇,所以才會這么說的,不是么

大人既然想毀了這個八荒,那我就替他毀了這個八荒!

想到了這里,連康陽沒緣由的笑了,只見他站起了身,接過了侍衛遞來的蒼狼紋赭石袍子披在了身上,隨后在穿又上了他那套玄黑色重甲,拉開了營仗。晨光有些刺眼,望著那些正在忙碌的師兄弟們,連康陽開口說道:“抓來的人如何了”

“還是不肯說。”只見身旁侍衛慌忙回道:“那家伙雖然看上去沒皮沒臉,但是骨頭卻硬的緊,對那‘太歲’之事絕口不提。要不,咱們給他上點巫毒”

“沒用,師尊說過,他們家的人世代相傳一套秘術,不懼炎火不懼毒蟲。”只見連康陽冷哼了一聲,隨后說道:“還是我親自去看看他吧。”

說話間,連康陽托著重盔大步走出了帳篷。一路之上,那些陰山弟子無不行禮問安,連康陽對他們點了點頭,很快便來到了又一處黑色大帳之前,那帳篷四周擺了數十個大鐵籠,鐵籠之內關著的盡是一些奇異妖獸。此時正有專人提著裝滿了血淋林動物內臟的鐵桶喂食,帳篷之前還有十余名黑衣看守,見連康陽到了連忙行禮,連康陽沒有說話,直接拉開了帳門。

但見那帳篷之內還是一個小屋似的大鐵籠。由孝手臂粗細的黑鐵臨時鑄成,沒有籠門,所以被關其中,當真是插翅難逃。

而此時籠內,正有一名中年男子倚著一個石枕半臥在地上,衣衫不整,身上血跡斑斑,頭發蓬亂,一只肩膀就這樣半臥著,正百無聊賴的用手指于身前土上劃拉著什么。

這人,竟是孔雀寨的二當家,號稱‘雪嶺雀少’的奇人異夜雨!

他是怎么被連康陽抓來的

話說連康陽進入了帳篷之后,望著那二當家,冷笑著說道:“前輩,你還是不肯說么”

二當家見這家伙來了,先是打了個哈欠,隨后用有修笑不得的語氣說道:“你讓我說什么啊我又不是神,怎么知道那‘太歲’之事呢”

“別裝了。”只見連康陽淡淡的說道:“你們異家自打上一次亂世開始便世代負責記錄江湖歷史,你們的祖先正是侍奉秦大人祖先的書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那鬼母羅九陰所化的太歲的秘密又是什么難道你會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啊。”只見那二當家說道:“我現在落在你手里,如果知道的話還不早就說了我只知道那太歲現在降世在北國了,你要是想知道它長了幾個鼻子幾個眼的話,自己找去啊,問我干什么啊對了,要不你找我弟弟去也許他知道也不一定呢…………當然,如果你們能找到他的話。”

連康陽皺了皺眉頭,太歲降世于北國,那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又哪用他多話而且他的弟弟異硯氏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神出鬼沒,除了二當家之外,沒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看來這老油條還是存心不想招供,在這里逗悶子呢。

想到了此處,于是連康陽便淡淡的說道:“既然你不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怎么,講打么”只見二當家哈哈一笑,隨后說道:“來啊,正好我悶著呢,耍點本事或者別的什么給我嘗嘗。”

見他如此囂張,連康陽也沒有生氣,只是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的底細,你們異家身為記錄者,擁有當年三杰專門煉制的護符,巫毒對你是沒有作用的,正因如此,多年前你才能從陰山救出那些孩子。”

“知道就好。”只見二當家罵道:“要么就把我放了,要么就把我殺了我,別想從我這里套出任何東西,你哥哥我沒空理你,明白么”

連康陽冷笑了一聲,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二當家,并說道:“算了,隨便你說不說,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而且,我這次來找你們,主要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套出那個對我來說可有可無的秘密,我想要的,聰明如你,應該能想到是什么吧。”

“你!”聽完了這話之后,二當家的臉色緩緩的變了,只見他咬著牙沉聲說道:“你是不是瘋了她們同秦沉浮的死又有什么關系她們根本都不在趁不好!”

“不許你直呼大人的盛名!!!!”

不知為何,就在二當家剛說完這番話后,那連康陽猛地吼叫了起來,他的聲音如同暴雷一般,直震的二當家耳膜生疼,而在再一瞧,只見那連康陽竟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額頭青筋浮現且滿面的怒容,只見他攥著拳頭蹬著雙眼,對著二當家怒吼道:“你不配!世上沒人配直呼他的真名!!而且,誰說她們跟此事無關那個天殺的世生既然死了,我便要讓他的至愛親人一起跟著陪葬,沒人能躲得了,沒人能跑得掉。這,便是我復仇的第一步!!”

見到這連康陽的瘋狂之后,二當家嘆了口氣,心想道:又是一個因心魔業障迷失了自己的人。

但是他不能眼見著自己的兄弟姐妹遭到迫害,于是他慌忙握著鐵欄叫道:“瘋子!你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動他們的話,就別想從我這里知道任何東西!而且,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干掉你!”

“你的這邪,等到你能出來再說吧,前輩。”連康陽稍微的緩和了下情緒,之后轉過了身,冷笑道:“如果你有這本領,就不會被我抓來了不是么”

說話間,連康陽已經走出了帳篷之外,對二當家的喝罵充耳不聞,而激動的二當家大罵了一陣之后,這才頹廢的坐在了地上,只見他用手扯著自己的頭發,十分沮喪的說道:“娘的,我這輩子,還真就是死在女人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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