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第一百五十五章 外紇子 無言選擇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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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外紇子 無言選擇


更新時間:2014年04月23日  作者:崔走召  分類: 仙俠 | 奇幻修真 | 崔走召 | 三途志 

外紇之子,注定飄零。

這句批語,也許正是陳圖南一生的寫照,同時也是他一生抗爭的原由。

華夏土地,漠北再以北,自古相傳生活著一群未開化的游牧民族,漢民稱之為外紇,。

相傳外紇之人能征善戰,勇武非凡,但天性兇殘,經常騷擾邊境漢民,以至于當地漢人提及‘外紇’之名無不是談虎色變,久而久之,這群兇猛的異族在人心中幾近妖魔化,更有傳說稱他們都是一些六親不認沒有倫常,甚至是吃人肉不吐骨頭的殺人魔王,而且喜好食人肉餐人血,但凡被他們抓去的小孩,都會被他們以木釘釘在墻上,借此聽慘叫之聲取樂,而等被釘起來的小孩死去風干之后,他們便以此當作口糧。

邊境的漢民甚至會以此來嚇唬哭鬧的小孩睡覺,每逢聽到外紇之事,那些小孩無不恐懼聽話。

話說亂世發生前的那幾年,有一年天旱,由于河流的干涸,所以外紇部落滋事不斷,為了保護百姓,當地的國家便派兵前去鎮壓,由于那些外紇人驍勇善戰又熟識地形,所以縱然那軍隊占據了人數上的優勢,但卻依舊傷亡慘重。

不過鮮血最后還是換來了勝利,經過了兩個月的苦戰,外紇節節敗退,眼見著瞧見了勝利的曙光,軍隊中人人心中都十分的歡喜。

驅趕外紇指日可待,眼下只要再打上幾仗便可奠定勝局,話說最后的那一仗漢民士兵大聲,外紇節節敗退之際,將軍下令乘勝追擊,沿途拔掉外紇長久以來駐扎在此的數個部落根據地。

說的是當時派去圍剿外紇殘余部落一共有五支隊伍。而走在最后的那一隊領頭的名叫陳阿平,他本是沒落將門之后,因為識字,所以在軍中擔任小職,可他雖身在軍營。但卻不喜好勇斗狠,特別是在見識到了這戰爭的殘酷之后,心中更生了怯意,但奈何軍令如山又不敢不從,所以當時陳阿平便領著一支三十余人的隊伍走在最后,因為此時縱然還有回紇余孽。但也會被先前的那四隊人鏟除。

然陳阿平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所見景象卻讓他感到痛心不已,話說當時因為戰爭,士兵們早就對那些狡猾的外紇人恨之入骨,此番勝利之后,更是殺戒大開。沿途遇到外紇殘余部落便是有啥無錯血屠一場,陳阿萍路過那些已經被鏟平的部落之后,但見滿地碎尸,鮮血染紅了青草,場景凄慘之極。

話說陳阿平生性善良,自由喜好讀墨子著作,心中堅持著墨家‘非攻兼愛’之信念。雖然他也明白戰爭的殘酷,但卻無法接受那些士兵們的做法,因為在那已經被鏟平的部落廢墟之中,無論男女老幼,全都被一律處死,在那些死者之中,甚至還有八九歲的少女,其慘遭侮辱之后更被據成了兩截兒,還有那襁褓之中的嬰兒都被成排的吊在了樹上,身上傷口血跡未干。經風這么一吹,不住搖擺晃動。

那血腥早已引來了豺狼野狗,它們三五成群在廢墟之中爭搶斷肢血肉。

此等景象,實在慘絕人寰,但陳阿平身邊的士兵們見到此境后卻大呼過癮。甚至埋怨陳阿平沒有快些出發,此時好處全都被前面那幾支隊伍搶了過去。

而陳阿平當時問他們為何如此興奮?要知道那些孩子又有什么錯?而那些士兵們的回答很是簡單直接:這有什么,傳說這些回紇韃虜也是這么對待咱們的小孩,如今咱們這么對他們又有什么不對?

陳阿平當時嘆氣想道:這坊間謠傳本就是越傳越玄之事,其真實度又有多少呢?

而且,縱然外紇有錯,但冤有頭債有主,他們殺人雖理應受到報應,但禍不及妻兒,放眼望去,這遺留下的部落中滿是婦孺,他們又哪里有能力去害人?

而且退一萬步講,難倒這些外紇殺小孩,你們就也要殺小孩么?如果這樣的話,那你們又和這些未開化的野人又和區別呢?

況且,那些人虐待外紇孩童的手段,當真要比傳聞中外紇人虐待漢人還要殘忍數倍。

這樣當真有意義么?

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殺來殺去到什么時候會是個頭呢?陳阿平望著眼前的慘景,當真生出了退出的念頭。

而就在這時,忽然身旁一名眼尖的士兵指著前方說道:“你們看!還有個活的!!”

陳阿平拿眼望去,不由得心中驚訝,但瞧見那眼前廢墟之中某處正圍著四五條豺狼,虎視眈眈正發出低沉的吼聲,而他們圍著的,卻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四歲大的孩童。

那個外紇的小孩滿身血污的坐在血泊之中,雙目圓蹬表情嚴肅,他坐在血泊之中,身后靠著一名早已死去的婦女,讓人驚奇的時,在面對著數頭兇狠的豺狼,這小孩卻沒有哭鬧,連一絲退卻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雙手吃力的握著一把鈍刀,直勾勾的望著身前的猛獸。

陳阿平當時明白了,看來這個小孩是這里唯一幸存下來的人,而他身后正是他的母親,為了不讓自己母親的尸首被豺狼啃食,這小孩便與那些豺狼對峙。而見此情景后,陳阿平心中動容,心想他們其實和漢人一樣,并非傳說中的那般不顧倫常。

見這孩子拼死也要保護母親,陳阿平著實動了側隱之心,然而就在這時,一頭豺狼終于忍受不了那血肉的誘惑,于是張開了大嘴撲了過去,陳阿平心道不好,但為時已晚,眼見著那小孩就要被豺狼咬死,可就在這時,更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因為慘叫之聲并非那孩童所發,就在那豺狼撲過去的一剎那,那個小孩居然臨危不亂,往后一仰的同時舉起了鈍刀,撲哧一聲。那刀自豺狼下巴的柔軟處刺入,居然將那豺狼刺死!

一個只有三四歲大的孩子,居然殺掉了一頭兇猛的豺狼!

這當真是無人敢信的奇聞,可偏偏讓陳阿平瞧了個真切,當時他身旁的那些士兵們正饒有興趣的觀賞著這一幕景象。而陳阿平則下了命令讓他們‘活抓’來這孩子。

雖然稱是活捉,但陳阿平的目的是想救下他,因為他覺得這孩子連遭數難不死,定是命不該絕,而且瞧他這點年紀也懂得孝道,陳阿平實在不想再添悲劇。而那隊士兵還以為陳阿平想用這孩子回去吹噓討賞所以也沒有多想,他們驅散了狼群之后,將那個昏迷的小孩自狼尸下拽住,隨手丟到了馬上。

然而就在當晚,已經厭倦了仇殺的陳阿平便偷偷的帶著這孩子逃了出去,之后陳阿平隱姓埋名帶著這孩童離開了漠北前方川渝一帶隱居。而那個小孩,便是后來的陳圖南。

他本是外紇之人,所以一張臉才棱角分明與尋常人有異,從年幼的他口中陳阿平依稀得知了一件事情,要說外紇有許多部落分布漠北邊際,當年母親所在的部落卻并未參戰,但最后也被牽扯了進來。那一年,陳圖南記得自己應該是三歲。

雖然最初的時候,陳圖南對那陳阿平還十分的警惕,但畢竟他年紀太小,外加上陳阿平對他百般照顧,所以等他長到八九歲時,便已經將善良的陳阿平當作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在隱居的時候,陳阿平交陳圖南讀書識字,同時還傳了他一些粗淺的武功,這個孩子的天賦讓陳阿平感到了震驚。不論是什么他都是一教便會,等他長到七八歲的時候,鎮子里的孩子已經沒人能夠打得過他。

就在那時陳阿平才意識到這個孩子絕非是池中之物,日后稍有時機便會做出一番大事,而正因如此。陳阿平才會更加用心的去教導他,特別是為人處事之道,這間接的促成了日后陳圖南重情正義的性格。

就是在那段光陰里,情義,正義,知恩圖報等性格深深的烙在了年幼的陳圖南心中。

然而,安穩的日子并沒有過幾年。

沒過幾年,戰火很快就燒到了他們的家鄉,當時各方勢力爭霸,戰事的殘酷導致了兵丁的緊缺,于是那些勢力便開始四處捉拿勞力充軍,到他們這村子之時,陳阿平他們想跑都沒跑掉,陳圖南知道自己的父親痛恨戰爭,于是為了盡孝道便帶替他加入了一方勢力之中。

本來這種沒滿十歲的孩子只能在后方做些雜務,但誰都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有著連成年人都沒有的勇氣和力量,在一次戰斗之中,陳圖南所在的勢力遭到了包圍,直到入夜都沒能突圍,眼見著天亮之后就要遭受滅頂之災,可哪成想陳圖南趁著夜色仰仗著自己身形便利,居然潛入了敵軍還割下了敵軍將領的手足。

從此,這少年英雄一戰成名,然當時的局勢實在太亂,任憑個人能力再強都無法左右戰爭的變數,半年之后,陳圖南所在的勢力被其他的勢力吞噬,而陳圖南僥幸逃脫,這才回到了家鄉。

時隔近兩年,陳圖南還以為自己會同父親繼續過些安穩的日子,可誰能想到戰亂正起,妖邪又出。

他們的村莊,后來遭到了妖魔的攻擊,那妖魔本是深山中成了氣候的歪脖子粗柳樹,因為千百年來有不少人吊死在樹上,這活了數百年的柳樹因吸了人血精氣而成了氣候,后來見世道亂了之后便也想渾水摸魚,于是,為了得到更多的人血這妖怪便下山吃人,而在那些日子里,村莊內接連不斷有人失蹤著實鬧得人心惶惶,后來大家才明白原來是有妖邪傷人。

而陳圖南身為村子內本事最大的人,這除魔重擔自然落在了他的手上,但是他連續在那山上轉了數日都沒有發現妖魔行蹤,而等他在下山后卻聽聞噩耗。

那一日是十五,相傳十五月圓之時妖魔會因為月光刺激而變得更加瘋狂。

原來那妖魔并未回山,只是躲在村中,等避過了接連幾天陽氣旺盛之日后,趁著十五月圓而妖性大發,當時村中數十口人已經被它害死。而當時上了年紀的陳阿平因為會些武功便組織了村民同那妖怪惡斗。

等陳圖南回來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而陳圖南為了救自己的父親,便朝那妖怪發起了猛攻,他雖然武功很高。但奈何面對的不是凡人而是妖物,所以幾招過后便讓那妖怪打翻在了地上,受了重傷想起都起不來。

而那妖怪剛成氣候似乎對慘叫之聲十分受用,于是居然開始虐殺起了村民,陳圖南眼睜睜的望著自己的父親被那妖怪扯掉四肢最后被吃進了肚,這一幕情景深深的烙印在了自己的心上。當時他扯著嗓子嚎叫卻毫無用處。

那是他頭一次因為無力而絕望,也是他頭一次滋生出了對妖邪的仇恨。

血氣上涌,讓他忘了疼痛,哭嚎著朝那妖怪撲去,但卻被那妖怪又一次的打翻在地,而就在那妖怪要取他性命之時。云游下山的行云和行風卻趕到了這里。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的巧合。

話說當年行云也是受妖怪襲擊而被古陽道長所救,而數十年之后,行云和行風為了增強斗米觀的實力而下山尋找合適的徒弟之時,第一個遇到的,就是陳圖南。

行風隨手殺掉了那樹妖,而在從陳圖南的口中得知了這里所發生之事后。行云心中不由得感慨,因為這陳圖南實在跟他太像了。

莫非這是上天的安排?

從那之后,陳圖南成了斗米觀入世以來的第一名弟子,也就是十四代弟子中的大師兄,而最開始的那一批弟子,為了日后便于管理,所以都是挑選具備天資的孩童上山,李寒山便是其中一人。

話說陳圖南之所以對行云行風兩人忠心不二,不光是因為兩人傳授了他一身道法,更是因為當年他們替自己報了仇。

對于重情重義的陳圖南來說。這兩人幫他報了殺父之仇,這恩情足以讓他窮極一生來報答。

而陳圖南對妖怪的憎恨,也是自那時而起,后來馬城一戰,他在那馬商錢文儒的地窖之內發現了那一幕之后之所以會如此失控。正是因為那些虐殺吞吃妖怪的景象,讓他回想起了年幼時的噩夢。

人和妖怪有什么兩樣?從那時候開始,陳圖南也迷茫了一段時間,不過到最后他還是想通了,雖然人中有人做惡,種種惡行如同妖魔,雖然自己無法改變他們,但卻可以選擇堅持自己。

從那開始,陳圖南只辨善惡,不問妖邪。

他就是這樣一個身世坎坷的人,而那‘外紇之子,注定飄零’的話,正是他上山之時行癡道長結合了他的面相與身世做出的批語。

因為在某種程度之上,他確實是個詛咒之子,從小到大,他身旁的人總會遭到連累,行癡道長當時正閱讀有關相面學說的書籍,當時在見到了陳圖南后,這個書癡便現學現賣隨口對陳圖南說,他天生命硬,如果隨意動情,必定會連累他人,而陳圖南回想起自己的身世之后,心中滿是酸楚。

可能行癡道長當時的話只不過是隨口一說,但陳圖南卻牢牢地記在了心里。

他雖不信命,但卻也不想傷害他人,從那時開始,他便學會了面無表情,不隨意的表達自己的情感,師兄弟們和他相處,只道他本領高強為人清高自傲難以相處,可誰又能明白他的苦衷呢?

然面具戴的久了,導致他后來當真忘記了自己原來的表情,直到世生幾人的出現,在同這幾個兄弟出生入死了數次之后,他同這幾人建立了深厚的情誼,他們來想著就這般行俠闖蕩一生也是不錯,但誰料想到一夜之間居然發生了這么多的變故?

而就在這時,他又一次聽到了那句批語,所以心中不由的感到悲涼。

一邊是同自己親如手足的兄弟,而另一邊則是對自己有天大恩情的授業恩師。

此時此刻,他自然明白師生他們如果留下來的后果會是怎樣,但自古情義難兩全,此時的他,又該如何去抉擇?

“師兄,世生他們好像受了什么打擊,腳程比以往要慢上許多,咱們抄近路,應該能趕在他們的前面…………師兄你怎么了?”

斗米觀山下。陳圖南從記憶之中回過了神來,在聽了身旁師弟的話后,他表情漠然道:“那就這么辦吧。”

說話間,只見他沿著近路飛身前行,而方才通報他的斗米弟子則呆在了原地。好一會才自言自語的說道:“是不是錯覺,剛才我好像看到他落淚了呢?”

今晚,對于斗米觀乃至整個天下而言,注定不會是個平靜的夜晚,黑夜之中,三人一驢已經奔跑到了山下。月色之下,他們一生不吭,全將眼淚留在了身后。

為了救他們,行顛師父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世生當時埋著頭超前奔跑,耳畔風聲呼嘯。腦海中卻全是這些年在斗米觀中的點點滴滴,他沒有再此長大,卻曾經再此成熟,曾經再此歡笑,也曾經再此感受生離死別。

但自打今夜他雙腳踏出斗米觀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明白,那些所有的所有都已經過去,變成了曾經。

就像行顛師父。此時的他,也變成了曾經的人。

世生抿了抿嘴,咬著下嘴唇,此時的他當真不知該何去何從,想來當年上斗米觀的時候他就不止一次的幻想離開時的畫面,但此時當真離開了,心中卻滿是悲傷。

現在的他們,還是當年的他們么?

而就在此時,一旁的白驢輕聲說道:“小白方才被我交給了那群下山的人,世生你小子也夠狠的了。你不知道她哭的多傷心?”

世生嘆了口氣,心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要說方才那局勢如此混亂,所以世生只能讓小白先行逃離,萬幸。小白是個極通情理的女人,在那種情況下,雖然她心里百般不愿,但為了不給世生他們添麻煩導致他們無法逃脫,最后還是咬著牙轉身走了,當時白驢就在不遠處,于是便將他帶到了下山的英雄之中,之后白驢才又折了回來。

此時他們已經下山,只見那白驢見世生幾人情緒低落,便對著世生說道:“雖然你們現在都很傷心,但過去的已經過去,別忘了眼前人,特別是你世生,你知不知道小白在走前對我說過什么?”

世生望了望白驢,搖頭問道:“她說什么?”

“她說她不會走,會在山下等你,如果天亮你沒出現,她也不活了。”白驢嘆道:“明白了么?”

聽到了此處,世生那早已被傷透了的心終于又浮出了一絲暖意,是啊,他一生為情而活,兄弟情,親情,師徒情…………如今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夜之間,他的兩個‘父親’都已經死了,但是他卻還要活下去。

雖然不清楚未來要走的路,但他會堅強的活下去,畢竟自己背負著的東西實在太多,而且,小白還在等著他。

想到了此處,世生便長出了一口氣,然后說道:“謝謝你。”

說罷,他們便朝著那小鎮的方向奔去,而沒走多遠,忽見前方樹林之中火光閃動,三人停下了腳步,但見近百名身著斗米道袍的同門師弟手持火把從樹林里跑了出來。

該死,追兵到了!

三人咬著牙,心里面想著該如何應對這局面,可就在這時,只見手持長劍的陳圖南走出了人群,他與世生幾人對視而立,火光之下,面無表情。

而在見到了陳圖南之后,世生幾人心中驚訝之余不由得感到了一陣歡喜,只見那李寒山大聲叫道:“太好了師兄你來了,看來你也受夠了那虛偽的一切,由你和我們一起走,我們的心里可就踏實多了!”

而此話剛出,李寒山緊接著心頭一愣,但瞧著那些師兄弟們全都拔出了兵刃,而人群之前的陳圖南冷冷的說道:“你們錯了,我來,并不是和你們一起走的,而是想抓你們回去。”

“你說什么?”只見劉伯倫驚呼道:“我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只見那陳圖南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只見他表情復雜的以黑石劍直指三人,同時大喝道:“你們三人身為斗米弟子,不守教規在觀中大難之時臨陣逃脫,我陳圖南身為斗米第十四代大師兄,此番正是要擒你們回去聽候掌門處置!”

“怎么會這樣!!”

見這陳圖南表情冷酷,三人心中大駭,他們實在無法想象曾經那個正氣凜然的大師兄竟會助紂為虐,更要與他們動手。

而世生望著這個自己最尊敬的兄長,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得顫聲叫道:“怎么會這樣,大師兄,你不是這種人啊,你也看見了這一切,行云掌門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他害了那么多人,導致了今天這個局面,就是這樣表里不一的斗米觀,我們又如何能夠再待下去?是不是…………是不是你有什么苦衷?!”

如果可能,他們當真愿意認為這陳圖南是受人脅迫的。

但是他們錯了,普天之下能脅迫陳圖南的人,可能只有他自己。

“多說無益!”只見已經下定了決心的陳圖南忽然大吼道:“身為斗米弟子,我只聽掌門的調令,你們趁早跟我回去,如果不然!”

說到此處,只見陳圖南忽然發力,黑石劍上白色火蛇極吐,此番剛一發力居然就已經動了全力,只見他揮手狠劈一劍,左手邊的樹木齊刷刷的攔腰而斷,那些斷木上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眨眼,火光大作。

而在這火光的映照下,三人此番終于寒了心,他們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陳圖南這一次,是來真的了。

這真的就像一個糾纏了斗米觀多年的詛咒,數十年間,斗米觀中兩代弟子們,到最后竟都逃離不了手足相殘的命運。

(兩更并一更完畢完畢,將近七千字,未修改版,求票求推薦求打賞,感謝大家的支持,拜謝中。)(。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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