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有過節?”鄭冰如驚疑地道:“一個小醫生,你怎么會和他有交集?”
“媽,你不要相信他是什么小醫生,他背后的水深著呢,何賽雪,趙書彬,這二人都是他的后臺!”
“呃……”鄭冰如一聽這話,臉色一變,如果在平時,何賽雪,趙書彬這二人她自不放在眼里,但現在形勢不同,如果姚天鵬挺不過這一關,那以后江城市委書記一職很有可能會落在趙書彬頭上,到那時候,姚家倒了,張成會借著趙書彬的權勢起來,到那時候,人家想怎么踩你,就怎么踩你。
“志豪啊……”鄭冰如對兒子的稱謂立即便變了變,由剛才的寶貝改為志豪,并用一種恨鐵不成剛的眼神盯著兒子,憤慨地教訓道:“你說你整天都是干些什么?你不工作,可以,你玩,可以,你花錢,也可以,可你得罪那么多人干什么?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得罪一個人就少一條路,你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媽,你不知道那姓張的有多囂張,他,他罵我野狗,還用酒水潑我的臉……”
“夠了!”鄭冰如低喝一聲:“你如果不去招惹他,媽不相信他會罵你……”
自已親生親養的兒子,鄭冰如哪里會不了解,現在怪就只能怪自已太過于寵溺縱容他了。
“媽,我錯了!”姚志豪低下頭去。
不作死就不會死呀!
姚志豪自然是不會死,但如果父親一死,他的衙內生活肯定是一去不復返了。
“好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么用。”鄭冰如嘆了一口氣,道:“當務之急,是怎樣從姓張的手里拿到藥……”
便在這時,那個做房地產生意的女人靠近來,一臉凝重地對鄭冰如說道:“表姐,以我看,現在就去找那個姓張的醫生,無論用什么法子,都要從他手里拿到藥……”
鄭冰如瞟了表妹一眼,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很對,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過去找他。”
姚志豪聞言有些忐忑,但他還是交代道:“媽,那姓張的就在內科一室上班。”
“好,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志豪,你也過去,不過你先不要和姓張的照面……”
鄭冰如說著,朝門診樓走去。一眾親戚立即便跟上。
此刻是下午兩點半鐘,醫院上班時間剛到,內科一室門口,看病的隊伍已經排成了長龍,現在的形勢不比從前,現在是H4N5的大爆發階段,全國每天都有幾十例感染者,作為病毒城市,江城每天都有四五例感染者,民眾的恐慌心理已經攀至頂峰,身體稍有點不舒服便來醫院看病,因為大家都清楚,病毒感染早期要相對好治一些。而且,那些懷疑自已感染了病毒的人,都想請神醫給看看,沒有感染最好,如果感染了還可以享用的神醫的藥酒。
所以,現在來看病的人數之多可想而知,以前內科門診不用排隊秩序都不會亂,現在排隊有時候也難保秩序不亂,為了能看上病,插隊現像屢有發生,還因此發生了兩次斗毆事件。
鄭冰如帶領眾親戚浩浩蕩蕩氣勢洶洶地來到門診大樓三樓,才剛下電梯就被堵在了電梯口,因為整個三樓走道,迂回長達五十多米,全排成了隊伍,一直排到內科門診,而且他們發現,內科一室門前排的隊伍最長,一眼看去,怕有三百人之多。
鄭冰如一干人站在電梯門口,望人興嘆了一會,然后便從隊伍一側,向內科一室走去。
他們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來索藥的,所以,他們自肯不排隊。再者,這幫人一向優越跋扈慣了,無論走到哪里都想搞特殊搞優先,大熱天的,讓他們排這么長的隊,比殺了他們都難受。
越往前,人越多,也越難走,等走到內科門診走廊那段時,竟是再也擠不動了,因為內科有三個門診,每個門診門前都排一條隊,三條隊伍互相重疊,就等于是三隊人共占一條走廊,擁擠是難免的。
“喂,讓讓,讓讓……”
姚志豪見母親鄭冰如擠過去,便高聲叫嚷起來。
前面兩個女人見姚志豪氣勢洶洶的樣子,雖然心里很不樂意很有意見,但還是讓了一下,姚志豪和鄭冰如向前挪了兩步,前面的路又堵了。
“喂,讓讓,讓開……”
姚志豪惱火叫道,就像是驅趕畜牲一樣,頓時,眾人為之側目,江城必竟是文明大都市,平時人們都用普通話交流,說話也都是文明用語,如果姚志豪說麻煩讓一讓或請讓一讓之類的客氣話,興許前面的人會讓一下。可他的文明用語都是對待那些身份比自已高的人的。對待眼前這些人,焦慮之下能不暴粗口就已經算客氣的了。
見前面的人不但不讓路,理都沒理一下,姚志豪氣往上沖:“讓開,都給我讓開……”
那擋在前面一個粗糙的壯漢回頭瞪了姚志豪一眼,壯漢的兩只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黝黑的額頭上的三角形的突起,天生的一股兇相。用低沉暗啞的聲音惱火叫道:“你這是轟誰呢?”
姚志豪又急又氣,仗著身份,仗著人多,所以也不懼怕那壯漢,沖他瞪眼道:“看什么看,說你呢,讓開……”
“讓你媽的B……”那粗壯漢子直接暴了個粗口,并拿眼打量了一下鄭冰如,最后他的一雙目光停留在鄭冰如胸前半露的雪白酥胸上,眼中露出猥褻的光來。
粗壯漢子的罵與粗壯漢子不堪的目光,把姚志豪氣得要吐血,長這么大,還真沒有這么罵過他媽,偏偏鄭冰如就在身邊,而人家罵過之后,還用一種猥褻的目光盯著他母親,這份恥辱,如果放在以前,非殺了對方才能解恨的。
但即便是現在,姚志豪還是無法容忍,上去一把掐住那壯漢的脖子:“特瑪的你是活膩味了吧,老子掐死你,老子掐死你……”
氣極之下,姚志豪一連聲地憤罵著,手上漸漸加力,看樣子他真要把眼前這漢子掐死。
那粗壯漢子下意識地去扳姚志豪掐在他脖子上面的手,他的臉漸漸漲了起來,雙目突出,呼吸急促。只是他必竟身體不弱,在脖子被扼的情況下,還是憤力踢出了一腳,一腳踹在了姚志豪的肚子上。
一聲肉肉的悶響,姚志豪捂著肚子委頓了下去,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哪里經得住這蠻漢的重重一腳,姚志豪嘴里發出一陣陣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