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承乾吃了麻醉藥,老老實實,一動不動地躺在榻上,這讓石太醫方便很多。沒有了患者的掙扎,降低了難度。石太醫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老實的壞骨病人。
這個麻沸散真好用,以后有空問問長孫小大人,這東西到底怎么配置出來的。要是以后有了這個,那么遇到非常重的傷,也不需要忍著疼痛,堅持不下,動來動去,加重疼痛。
原本長孫沖還擔心沒法止血,可是人家石太醫有辦法,直接用針灸,可以減少血液流出。哎呦,長孫沖剛才還在擔心,萬一失血過多怎么辦?
石太醫用心地把一塊塊骨頭接在一起,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之后,終于拼湊完成,然后用了最好的金瘡藥倒在上面止血。等血液結痂,用趕緊的紗布包扎好,石太醫才逐漸把銀針拔出。
長孫沖做好了石膏,固定住李承乾的整只腳和腳踝,受傷的左腳像一直超級大的粽子。
石太醫看到長孫沖弄石膏,突然恍然大悟,以前他怎么就想不起來這樣做啊!簡單又好用!不過現在不是請教的時候,來ri方長,以后再說。
“沖兒,這樣就可以了嗎?”李二問道,不由擔心,剛才的場景實在是太嚇人!
長孫沖搖搖說道:“還要吃三個月的生骨粉,我師父正在配置,待會我拿過來。不過三個月骨頭長好以后,還需要進行一年的復健,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李二聽了,微微放心,他的兒子沒有廢了。如果承乾腿有殘疾,那下一任的皇位就不可能給他。這讓李二有一種失控的感覺,貌似很多事情失去了掌控一樣。
“承乾就拜托你了。”李二頷首,“趁現在承乾還沒醒,把他送到東宮吧?”
長孫沖點頭說道:“也好,省得在這里不方便。”
用擔架把李承乾抬到東宮,長孫皇后急急忙忙跑過來看看,兒子到底怎么樣了?
“沖兒,承乾怎么還沒醒?”長孫皇后著急問道。
“姑媽,您別急,承乾的腳很疼,晚醒一會兒就少疼一會兒,您別擔心,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夠完全醒了。”長孫沖安慰說道,“現在人有沒有抓到?”
長孫皇后一聽,神seyin沉說道:“負責打理承乾馬匹的馬夫已經服毒自盡,不過我已經把這幾天和馬夫有關系的人,全部抓了起來,待會一個一個審問,我就不相信不能審問出來。”
長孫沖聽了,說道:“姑媽,我已經讓程家兄弟,李業詡等人在外面收集證據,待會看他們怎么會所?”
“恩,但愿可以找到證據。要是讓我知道誰敢動我的孩子,我讓她后悔一輩子。”長孫皇后沉聲說道,既然不是偶然,那就是有人她過不去,和她的孩子過不去。
跟她過不去的人,大多是后宮的女人;跟陛下過不去,那就是外面的世家大族,或許他們不瞞陛下的施政策略,才會坐出此等錯事。
看來這宮里宮外都有可能,一想到身邊可能會有一條毒蛇一樣的人在yin暗處盯著她,長孫換購就覺得渾身發冷,打了個寒顫。
“沖兒,你說會不會是后宮女人做的?”長孫皇后問道。
長孫沖聽了,說道:“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一來,妃嬪中有兒子的人不少,為了那個位子,也不是沒有可能!二來,姑媽,您還記得嗎?以前有人挑撥青雀,甚至有人偷聽我和承乾的談話,挑撥承乾發展勢力。”
“當然記得,挑撥青雀和承乾的太監,經過審問,都是前朝留下來的太監,死士!”長孫皇后眼睛紅紅的,不是哭得,是氣得。
“那這次的事件,有沒有可能還是那些人做的呢?要知道前朝留下來的太監和宮女,在這宮里面可不少呢!而且論年紀資歷,現在可能都在關鍵的位置了,我們不能不防啊!”長孫沖提醒,后宮里就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現在皇子們一個接一個長大,爭皇位,也拉開了序幕。
可是也不想想,現在李二才三十多歲,正是c魂秋鼎盛之時,怎么可能被人牽著鼻子走。他的皇位是他搶來的,所以他不希望皇位被兒子搶走,而是他傳給兒子。
“那沖兒,你覺得此事和外面的世家大族有關聯嗎?”長孫皇后雖然心里有了大概,但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還是多問了一句。
長孫沖聽了,不屑說道:“之前我已經通過程家大哥的娘家捎話,棉花和水稻后種子在后面就會賣給他們,只要等一年就好,程家大哥也明確給我答復,那些世家大族會安心等待,所以沖兒不覺得那些世家大族會敢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恩事情。要知道陛下是難得開明君主,跟在陛下后面有肉吃,他們不傻!”
“你的意思就是說不可能是世家大族做的?”長孫皇后問道。
長孫沖聽了翻翻白眼,說道:“姑媽,您不想想,棉花,水稻,還有一些推廣的政策,哪樣不是我提出來的。如果這世家大族要報復立威,根本就沒有陛下動太子,還不如直接干掉我!畢竟和太子比起來,我身邊讓人鉆空子的機會更多。”
長孫皇后慈愛地看了長孫沖一眼,說道:“沖兒,多謝你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姑媽知道該怎么做了?”
“那就好,一定不要小看后宮女人。”長孫沖提醒說道,“有的人為了皇位,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來。對了,姑媽,你是怎么知道承乾出事的?要知道一進宮,陛下就封鎖了消息,不讓你知道,怕動了胎氣!”
長孫皇后聽了,說道:“有兩個宮女在我們每天散步的御花園竊竊私語,被我聽到了。”
“呵呵,姑媽,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既然你每天都在那里散步,一般的人都不會到那里去,為什么那兩個宮女早不去晚不去?為什么非得等太子出事了才在那里說笑話。如果她們真的說笑話,應該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而不是隨時都會被人聽到的地方。”長孫沖解釋說道。
長孫皇后頷首:“原本我要打死這兩個不懂規矩的宮女,可是后來想想如果她們說的是真的,這樣打死人,也不好。”
“嚴加審問這兩個宮女!”長孫沖建議。
李二在外面吩咐了一番,進來,看到妻子正在垂淚,兒子現在躺在,不省人事。
李二攬著長孫皇后說道:“你身子重,回去好好休息吧!”
長孫皇后搖搖頭說道:“我等承乾醒來再回去!”
不一會兒,李承乾微微醒來,感覺到腳上的疼痛,剛開始還好,可是越來越疼。
“啊!”李承乾痛聲叫出來。
李二,長孫皇后站在床邊,問道:“承乾,有沒有好點啊?”
看到父皇關切的神情,母親難受的面容,李承乾咬牙,說道:“還好,我沒事了!”
邊說,便疼得吸氣,可是父母在身邊,他不好大聲喊叫,讓父母擔心,只能忍著。
長孫沖拿出生骨粉,兌上熱水,說道:“趕緊喝下去,骨頭長得快一點!”
“陛下,姑母,這里我照看著承乾,你們先回去吧。相信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時間久了,更不容易找證據。”長孫沖小聲提醒。
李二點點頭說道:“那承乾你好好休養,需要什么直接說。我帶你母后回去休息。”
“父皇,母后,你們不要擔心我,我沒事的。”李承乾咬牙說道,疼啊,真的疼啊!
長孫皇后又安慰了一些話,才依依不舍離開。
“大表哥,父皇和母后走了沒?”李承乾頭上全部是汗,全部是疼得。
“已經走了,你可以叫出聲來了,他們聽不到。”長孫沖看了兩人已經出了宮殿大門口,才笑著說道。
李承乾像是得到了赦免令似的,抱著腿,大聲喊道:“疼死老子了!真疼,哎呦”
長孫沖很是無良地站在邊上,問道:“你餓不餓?”
“哪里還餓啊,都快要疼死了。”李承乾沒好氣說道,看到大表哥的笑容,他放心了,相信大表哥會幫他的。
“你不餓,我餓了,我讓人擺飯,你也吃點!”長孫沖說道,便吩咐內侍傳膳。
了一會兒,李承乾終于適應了疼痛,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大表哥,你說我能好嗎”
長孫沖聽了,說道:“如果不能好,你會不會自暴自棄?”
李承乾聽了,心里一涼,難道他的腳真不成了,苦笑說道:“如果我的腳廢了,那我就向父皇請辭,大唐的太子,未來的皇帝不能是個殘廢。我就到我的封底上,做個安穩富家翁,一輩子也能安安穩穩過下去。”
“你就能舍得權力?”長孫沖反問道。
“不舍得又能怎樣?父皇不止有我一個兒子,與其被人廢了,還不如自己請辭,下面哪個弟弟做皇帝,也都不會為難我這個沒有威脅的前太子。”李承乾眼圈紅了,從小立為太子,憧憬著以后像父皇一樣威風。
“承乾,你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