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祖差點跳了起來，“全是？！”
“嗯。”邪靈天使點點頭，這讓陳念祖再次滲出一層冷汗，成片的油菜花都是惡魔化身？這得多少數量啊！
“你確定嗎？”陳念祖有些懷疑，不會是你到了涅槃境界，導致預判能力下降了吧？
“我很肯定。”邪靈天使露出不高興的神情，這讓陳念祖再次驚秫，帶你出來起就是面無表情，現在竟然擁有了人性化的表情，看來我們真到分離時候了。
第一次的原始沖動隨著媚女埋入地底，而現在我已經是個男人，你還好嗎？
“唉。”陳念祖直視邪靈天使：“你是不是要涅槃了？跟鳳凰一樣，浴火重生？”
邪靈天使點點頭：“雖然你說得不是很準確，但也可以這么理解。”
“分離前，我能為你取個名字么？”陳念祖咬牙，最終還是說了出來，當初的媚女為自己上了一堂生動的課，最后還選擇自動毀滅，并把邪靈天使送給自己，這份恩情，恐怕今生難忘。雖然當時是敵對方，自己不得不演戲，并趁機把劍刺入媚女的身體，可如果不是媚女心生絕望，自己恐怕走不出血色副本。
自毀身體，也不愿傷害我，不想把我的神智鎖入系統，這算是再造之恩嗎？
“取名？”邪靈天使歪著腦袋，對于陳念祖浮現的濃厚思念情表示不理解，“我似乎曾經有過一個名字。但是我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陳念祖有些霸道，也帶著乞求：“以后你就叫媚女吧，好嗎？”
“媚女？”聽見這個聲音，邪靈天使突然安靜下來。
陳念祖等了許久，終于見到邪靈天使點頭。
“好！”陳念祖精神為之一振，“接下去，就讓我們并肩作戰，干掉惡魔！”
雖然你已經逝去，但我可以保留你的名字，而擁有這個名字的。就是你曾經耗盡心血培養的邪靈天使。希望你會高興吧。
“見到那邊的吸血鬼了嗎？”陳念祖覺得還是要交代一下：“他是我朋友，你給點面，不要打他主意。”
邪靈天使的前生是圣山的圣女，對于黑暗生物有著本能的厭惡。雖然被黑暗氣息侵入。但那絲本能還是不容易徹底抹掉。所以早就鎖定了翼冥，此時聽見陳念祖的話，才把鎖定撤掉。這讓陳念祖松了一口氣，隨后沖著翼冥喊道：“回來吧！”
正翹著屁股趴在樹干上找線索的翼冥早就受夠了樹皮的味道，聽見陳念祖呼喊，第一時間退了回來，連心疼精血的念頭都沒有升起，只想趕緊遠離滲人的樹軀。
返回的途，翼冥見到了站在陳念祖身側的女人。
年輕吸血鬼的第一個念頭是漂亮，真漂亮！
第二眼見到的是邪靈天使臉上的圣潔感，不詳的念頭隨之涌上：“天使？！”
這讓翼冥在急速飛行做出一個高難度的急剎動作，停在半空厲聲喝道：“天使！”
翼冥的敵意是不加掩飾的，就如邪靈天使對吸血鬼有本能的厭惡一樣，黑暗生物對圣潔的天使從來都是照面間就生死相拼的。
哪怕翼冥是玩家，邪靈天使只是游戲的數據，依然是仇人相見，不死不休。
翼冥周身涌現黑暗氣息，咄咄逼人：“出現在歐洲大區，找死！”
別一見面就死不死的好不好，媚女只是我的召喚天使。陳念祖一拍額頭，無奈地說道：“下來！”
翼冥這才回過神來，難道是陳念祖這個大變態的召喚物？
見邪靈天使沒有動手的跡象，翼冥小心翼翼落回地面，但還是不敢太靠近，說道：“她是游戲里的召喚物？”
“你覺得呢？”陳念祖無奈地揮揮手：“你以為天使也會成為玩家？只有像你們這樣的邪惡生物才會整天想著顛覆世界，天使都是很有愛的。”
“有愛個屁！你那是不了解梵蒂岡的那群神棍！”翼冥突然激動起來：“我的族人曾經誤闖圣山，根本沒有解釋的余地，直接被圍攻至死，并被圣水澆灌身體，徹底灰飛煙滅。”
陳念祖滿頭大汗，原來那些神棍也是這么暴力的？
“我們吸血鬼和梵蒂岡的天使是死對頭，更想把整天裝逼的神圣騎士撕成碎片！”翼冥展現了除去紳士外的另兩種特質，暴力，殘忍！
陳念祖無法化解這種種族仇恨，只能再次申明：“這是我的召喚天使，你不要把現實的情緒帶入游戲。”
翼冥還是保持著戒備，疑惑地打量著邪靈天使，說道：“真是游戲里的召喚天使？我怎么聞到熟悉的味道？你確定不是玩家？確定不是神棍派入游戲的圣女？”
“不是！”雖然心升起異樣，但陳念祖還是毫不猶豫地肯定道。
至少現在邪靈天使還沒有涅槃，我也不知道她能發展到什么階段，總之我現在是沒有說謊的，陳念祖無恥地想到。
翼冥始終無法全部撤開戒備，這讓年輕的吸血鬼先生很無奈，站在陳念祖身邊的天使總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看來實力受損后想得也多了……年輕的吸血鬼先生這么安慰自己。
“你找到了破除幻境的辦法？”為了松解緊繃的神經，翼冥問道。
陳念祖指指邪靈天使：“確切說，是她找到了惡魔的藏身處。”
“藏身處？”翼冥大吃一驚：“這里一眼看去清清楚楚，哪里有什么惡魔？”
“惡魔最喜歡的就是惡作劇，在惡作劇毀滅敵人。”陳念祖摸摸下巴：“那么惡魔躲在幻境干掉我們，順理成章啊。”
“你這么說……”翼冥開始在四下尋找可疑物體：“也有道理。但我看不見惡魔啊。”
“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陳念祖把邪靈天使推到身前。
邪靈天使邁出一步，在翼冥心驚肉跳踩厚實的草坪，但預料的爆炸卻沒有發生，這讓年輕的吸血鬼眼珠都要瞪了出來：“怎么她就沒事？！”
“噓。”陳念祖示意翼冥噤聲。
邪靈天使披著白色輕紗，伸出掩在輕紗下的嫩白手臂，對準油菜花點去，一道乳白色的光柱從食指射出。
白光掠過成片的油菜花，切斷了無數的花芯。
翼冥不禁縮了縮鼻，白光掠過之處，平滑地猶如鏡。這要是切到脖上。腦袋還能掛著？
陳念祖也不解，靠著暴力就能逼出惡魔，這也太容易了吧？我最擅長的就是暴力啊！
“這位妹妹，你是不是切上癮了？”翼冥終于忍不住問道：“這些油菜花已經被你切短好幾寸了。”
陳念祖連忙縮好腦袋。邪靈天使本來就看你不爽。你還要往槍口上撞。存心作死啊！雖然你問出了我也很想問的重點……
果然，邪靈天使身微轉，手臂已經橫了過來。而食指的光柱依然存在，被手臂帶過來，順著翼冥所在的方面就切了過去。
“臥槽！”見到白光所到之處轟滅所有生物，蜜蜂連點渣都沒剩下，這讓年輕的吸血鬼先生不惜燃燒精血逃避。
翼冥一直竄到陳念祖身后，依靠陳念祖的身體才算是真正躲過一劫，告饒道：“喊你姑奶奶好不好？我就是這么一問，你也沒必要想殺人滅口吧！”
邪靈天使當然不能把陳念祖給切成兩截，所以重新調轉身體，光柱回到油菜花田。
“咳。”陳念祖咽下口水，艱難地說道：“你這樣做可以帶來什么好處？”
雖然都是同個問題，但陳念祖問話的技巧就明顯高過翼冥，所以活該翼冥倒霉。
“一寸一寸切斷惡魔的精神聯系，讓他們從沉寂慢慢蘇醒。”
一寸一寸，慢慢蘇醒，這兩個是重點！陳念祖顯然想到了，眼冒著精光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些惡魔雖然喜歡惡作劇，但如果想要設計出完美的幻境，就需要把自己的身體徹底投入進去？”
“嗯。”邪靈天使緩緩說道：“全心全意創造的幻境，才會更容易令人麻痹并最終困在其，同時幻境的殺機也會因為惡魔的投入而變得更加強大。”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一寸寸切，慢慢蘇醒，又是為了什么？”陳念祖問道。
“惡魔化身幻境的事物，強行掐滅自己的生機，身體和精神都融入到了幻境，如果碾壓過去，惡魔是會被干掉，但同時消失的，也有可能是整個幻境，包括闖入幻境的外來物。”邪靈天使的話令陳念祖和翼冥渾身冒冷汗，“因為惡魔的精神就是幻境，換句話說，幻境就是惡魔。”
“只有一點點壓榨惡魔，讓他們從精神疼痛邊緣蘇醒過來，才不會導致幻境突然毀滅。”
陳念祖后怕不已，幸好召喚出了邪靈天使，不然盲目揮劍，斬殺了惡魔，也把自己給陷了進去。
這就是惡魔的惡作劇？
只是兩敗俱傷的惡作劇理解不能啊！
為了玩，肯把自己也搭進去，這惡魔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翼冥終于明白，為什么邪靈天使像是在剪頭發似得一寸寸切斷油菜花了。是為了慢慢壓迫惡魔精神所能承受的極限，讓惡魔可以從沉寂狀態蘇醒回來。
“油菜花就是惡魔，逼他們蘇醒，卻不會徹底斬斷他們與幻境的精神聯系，是這個意思吧？”陳念祖見邪靈天使點頭，松了一口氣：“也就是說，只要逼醒惡魔，幻境還是會存在，我們也沒有被毀滅的危險，只要干掉蘇醒的惡魔，就算破除幻境。”
翼冥加了一句：“這么多的油菜花！不，是這么多的惡魔！我們全部干掉，能不能追上奧比特那個混蛋的進度？”
“嘿嘿。”陳念祖賤笑：“只要邪靈天使這個作弊器在，我們就能破除更多的幻境，總能把進度追上去的。”
只是陳念祖話音剛落，邪靈天使就打擊了兩人的積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