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不耐煩等人，尤其是自己壓根就不想等的情況下。雖然不知道乳虎集團是個什么意思，但他已經決定不合作了。開玩笑，人間大腿多的是，非得在你這一條上面擼？
正經人很明白周墨的脾氣，雖然他也不太爽乳虎這種吊人玩法，但是公司確實需要這個機會。一點怨氣能忍就忍了，當年韓信受胯下之辱，可如今誰又敢說他不是個真英雄？
這個道理也只有走進了社會才懂，可偏偏周墨不是，難怕他已經是資產千萬的企業老總，依舊還保持著一顆學生的心。
So，誰勸也沒用，該黃的絕對紅不了。
“你是動畫部的古先生？哈哈，難得來一趟，我們去玩一把吧。先說好，我的高爾夫球技術渣渣，你得讓我幾桿才行。打完了再去吃頓火鍋，這鬼天氣真是不適合外出。”
站在冷風里吹得久了，手腳有點麻，先活動一下再開大餐，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古丕暴汗了，不是沒見過囂張的，但是沒見過處于弱勢還敢這么玩。無論怎么想，這時候都不能得罪乳虎集團，畢竟都是本市企業，政府方面也會大力促成，這筆生意還是有的談的。
動畫基地的領導對這件事情也非常上心，早早的便打過了招呼。說如果335宿舍拿下這次機會，獎勵政策大大的有，宣傳什么的更是不在話下，電視臺和報紙都是現成的。
古丕在社會上混過的時間是正經人的好幾倍，所以更懂什么叫忍。像這樣的場面簡直就是小兒科，隨便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卻沒想到這位總經理這么大譜，直接就要撂挑子，所以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周墨的邀請。
反倒是正經人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就當今天是我們自己來玩的。古先生，麻煩你跟乳虎集團打個電話，隨便解釋一下吧。就當沒這回事，老子幾個月的功夫白忙活了，屎特！”
連最靠譜的市場經理都這么說了，然后一邊碎碎念一邊進了球場準備放松，古丕也只能無奈地接受現實。一幫學生，果然還是不明白什么叫現實的殘酷，憑著意氣做事情，什么時候才能出頭？
罷了，抱不上大腿，慢慢走也成。
古丕打通電話，詢問對方為什么還沒到，結果得到的消息很含糊，只說已經在路上，稍等片刻就到。古丕帶著少許的期盼在門口又等了片刻，結果卻只能嘆著氣進場打球。
乳虎集團這邊負責商談的并不是高總，而是他的一個侄子，高仁杰。因為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學生，老總親自出面有點掉價，所以讓侄子上場再好不過了。而且這小子算是家里比較長臉的一位，美國名牌大學留學，經管雙碩士。學問能力都有了，就差實戰經驗，于是就被高總提上來。
按理說這是高仁杰第一次挑大綱，應該非常積極才對，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這小子雖然已經約好了時間，但是遲遲沒有動身，而是窩在家里玩游戲，帶諷刺意味的是他在玩電子模擬的室內高爾夫球。
“高助理，335宿舍來電話催促，你是不是該動身了？”
秘書擦著汗走進來，這次商談雖然有很多選擇，但是高總的意向是在335宿舍和水果動畫之間做出選擇。還沒談就直接放棄一個，實在看不出這算是什么高明的談判策略。
“哦，再等等，水果動畫呢？他們到市內了沒有？”
高仁杰很是輕松愜意地擊球，看得出水平非常高，比起周墨十桿能有六桿揮空的戰力，可以說是天上地下。
“到了，已經在酒店住下，大概明天就會來我們集團總部了。”
秘書一邊應答一邊心中暗想，難道高助理是想讓兩個競爭對手放在一起談，然后作為出資方可以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嗎？為了爭奪這筆大膽，相比兩家會爭的相當厲害吧。
“跟水果動畫聯系，我們一起到球場去。”
真正的惡趣味，把一方千里迢迢地叫來，另一方則晾在球場上。也只有乳虎集團這種盤然大物，才可以做的這么悠然。
可惜，不管計劃是什么樣的，它卻遇上了周墨這種不懂社會常識的老總，而且他已經決定不給乳虎面子。
球場，周墨已經完全放棄了，被古丕這種老手虐殺的感覺實在不太美妙。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幾乎是用盡權利在跟周墨對打，發泄因為老板任性而丟棄一樁大買賣的憤怒。
不能再玩了，再玩下去一點自信都沒了，索性直接認輸，然后三人一起回到屋中，準備火鍋大餐。
就在這時候，正經人的電話響了，接起一聽卻是乳虎集團的人：“是劉經理嗎？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你們現在在什么地方？”
此刻的正經人已經放下心中執念，反正就周墨這犟脾氣，難怕現在坐在一起也談不出什么好鳥，所以直接回道：“哈哈哈，我們在門口等了一會見你們沒來，以為不談了，所以就自個打了一場高爾夫，現在正在別室吃火鍋呢，要不要過來湊一桌？”
對面愣了，這335宿舍什么意思？還過去吃火鍋，生意不談了？仔細一想，這字里話間，還的確就透露著‘我不干了，你自己擼去’的意思。
嘿，有意思哈。在乳虎集團混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么有脾氣的小公司，不過是晾了幾個小時而已，居然就直接不談了。這要是雙方換一下立場，還不直接把人炸上天去？
秘書覺得可以是對方還沒搞清楚，或者是想搞點欲迎還拒拿捏一把，于是再打過去說道：“劉經理，這事確實不能怪我們，這不臨時又來了一波客人嗎，所以時間上就延遲了一點。這客人還是你們同行，水果動畫，應該聽說過吧？”
這話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別以為我們就只能找335宿舍合作，這不，又請來一位重磅候選人，這下你們該屁顛屁顛過來了吧？
“是嗎？哎喲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本來還想請你一頓呢。你慢慢談生意，我們就不打擾了。我靠墨子，那是我的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