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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要先去仁心堂嗎?順便跟岳父說說盧家的事。若是盧大少去了,我正好也讓顧義去,兩人一塊,到時,也能互為一個促進?”顧仁不想再談了,這個不是他們升斗小民能想的,于是輕輕的拍拍手,伸頭讓車夫改道,直接去仁心堂。
等他再回身時,綺羅已經困倦的躺下了。若是平時,她萬不會這么和衣躺下的,表明,她真的累了,好在車里鋪著褥子,還有靠墊,她躺著不怎么難受。而眼睛已經閉上了,就好像要睡著了一般。
顧仁嚇了一跳,平日里,也沒看到綺羅這么累。忙過去,讓綺羅靠著自己的懷里,順手給她號起脈來。
“你會嗎?”綺羅閉眼笑了,就算老爹說顧仁的脈息好,但是,至少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學得再好,現在也有限得很了,竟然還會假模假式的給自己號脈起來,覺得很有意思。
“試試唄,看看我能記得多少。”顧仁拉著她的手腕,斥了她一聲,“別說話!”
綺羅又笑倒了,由著他煞有介事的號脈。又被丈夫拍了,她終于不笑了,靜靜的看著丈夫。
顧仁認真的聽了下,嘴角抽了抽。但很快定住了神,想想換了個手,懾住心神,又靜聽了一下。
“快跟我說,我號得不準?”顧仁終于放的了,盯著綺羅,眼睛里滿是期待。
“你都沒說你聽到什么?”綺羅抿起了嘴,雖這么說著,但那笑意卻是掩蓋不了的。
“你知道對不對?你知道對不對。”顧仁快瘋了。
綺羅笑了,其實一早她洗漱時,就突然作嘔起來。她是大夫,可沒有忽視自己身體的習慣。忙給自己號了下脈時。當時她也嚇了一跳。再想想,顧仁回來已經快兩個月了,顧仁這次回來,她就沒再避孕,于是第一時間,他們就飛快的有了自己的孩子?
只是這些日子他們太忙亂。她這些日子沒有換洗,自己都忘記了。想想這孩子算是堅強的,這些日子,她真是又忙又累,而程平的命撿回了,她又忙著給程安配藥。而她與顧仁又有些不知節制,真沒想到,這樣,孩子竟然還堅強的留在她的肚子里,想想都覺得有些奇妙了。
而更奇妙的是。她還沒想好,怎么告訴顧仁這個,結果顧仁卻自己知道了,還是他自己號脈號出來的。
“恭喜你,師兄,我們要有孩子了!”綺羅慢慢的說道,但是綺羅卻也沒放過他,“你真的不敢開方嗎?”
一個還記得號脈的人,真的是學不會醫術嗎?會診斷,其實就算是學會了。那么,父親當時說的是真的,他是有天賦的,脈息極好,卻是不敢開方。但是若連柳大夫那樣的大夫,也能混得不錯,怎么就顧仁學不出來,她有點懷疑了。
“你沒喝酒吧?”顧仁沒有回答那個,急急的問道,但馬上放開了她。捂住自己的嘴,“我喝酒了,你覺得難受不?”
此時顧仁的傻樣,就跟第一次當爹一樣,當然,他也的確是第一次當爹,他生怕自己身上的酒味會讓綺羅難受,都恨不得退到車外才好。
綺羅躺好笑著直捶車板,雖然她也是第一次做母親,雖然一整天,其實她做什么都有些心在不焉,她有孩子了,她一天都在這種不安寧的狀態之中,但是此時看到顧仁,她終于安定下來了。果然,自己算是很鎮定了,這位顯然快要瘋了。
“笑什么?”顧仁顯然沒想到妻子能笑成這樣,他都快緊張死了,就差沒按住她的手,就好像生怕這樣就會把孩子錘掉一般。趕忙去按住了她的手。
“我現在知道你是真的不敢開方了。”綺羅笑夠了,才說道。
“為什么?”顧仁都想不透的事,怎么到了這兒,她便懂了。
“太緊張,你和公公應該都是那種力求極致的性子,差一點都不成。而我爹教我的第一課就是,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藥方,要學會取舍。像老公爺的傷,我可以用舒服的方法,但是老公爺是戰士,我用這種方法,老公爺不但能一次解決舊患,功夫都會更進一步。但是,稍有差池,他一個挺不住,也許馬上就死了。若是你,你怎么辦?”綺羅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顧仁,“爹怎么會沒教過你這個?”
“他教過,不過……”顧仁苦笑了,把綺羅的頭放到自己的膝上,想想看,搖搖頭,“我沒天賦,現在我終于知道,自己真的沒天賦了。”
綺羅不明白丈夫為何這么說了,不過她看丈夫這樣,最終還是沒問出口,以老爹那性子,不把人的心打碎了,他是不會罷休的,自己不早就被打成碴了嗎?
不過由不得她問,因為到了。
這回她想自己走下來,那簡直就是考驗顧仁的心臟,忙下車,把綺羅給抱了下來,就差沒抱她進屋,直接被綺羅拍散了。
段大夫今天也沒啥事,程家也請了他去,他不愛這些應酬,聽說女兒女婿會去,他自然不會去了,正在家里看書,聽說女兒女婿回來了,倒是有些喜歡,不過嚴肅慣了,放下書,靜等女兒他們進來請安。
段大娘才沒那些講究呢,已經奔出去迎了。
綺羅他們請了安,顧仁忙到岳父跟前,“岳父,給綺娘請個脈吧!”
“不舒服?”段大夫盯著女兒,總不至于一點小病就回來找自己吧?雖說說時,他也已經打開了藥箱,拿出了脈枕。
“你廢什么話啊,快點看看。”段大娘倒是有所頓悟,馬上吼著。家里雖說一直是段大夫的一家之主,但是段大娘真的發起威來,段大夫其實也是沒法的,無奈的輕敲了三下桌子,輕輕的叩上了綺羅的手腕之上。
滑脈其實是再容易不過的脈象了,不然為何顧仁一號就準了。所以段大夫根本就沒跟顧仁一般。拉著綺羅的手腕不放手。收了手,瞟了綺羅一眼。
“這個縱是不號脈也該清楚的。”
“還是讓岳父看得準一些,順便也跟岳父,岳母報喜了。”顧仁又笑得跟傻子一般了,他雖說自己已經號過脈了,雖說綺羅也恭喜過他了。但是,現在段大夫親自號過了,顯是不會錯了,“對了,岳父,要不您給開個方子。綺娘太瘦了,是不是該補一下?”
“爹,盧家的大少爺和我家小叔叔想跟您學醫術,兩人都已成人,想來性子都穩了。您看?”
“不收!”段大夫頭都不抬,回頭看看段大娘,“去殺只雞,下五粒大棗。”
段大娘自然也是明白的,捂掌笑著下去了,她當年懷著綺羅時,段鼎也是兩天一只雞,就是加的紅棗。
“娘,別去,我們一會就回去了。”綺羅拉住了母親。回頭看向了父親,“盧大爺和小叔叔,若是有天賦呢,您就教教看,若是沒有,當多個小童。女兒跟盧夫人說好了,當掛名弟子,將來萬一學不成,一定不會出去敗壞仁心堂的名聲的。”
“若顧義學不會,你家二叔?”段太太搖搖頭。
“學會了才不正常吧?!”綺羅不禁撐起了頭。想想顧義那性子,他倒一定狠得下心來開藥寫方,只是問題是,這人剛愎自用,性子太強,如果幼年學起,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就像自己一樣,被打成才。但現在,性子成型了,再讓他學,其實就很難了。
“你讓我教兩個根本就不可能學會的?”段大夫有些左性的,此時又怒了。
“盧大爺可能有點小毛病,你順便給看看;小叔叔自己要跟您學,我們若是不許,只怕還說我們長房壓制二房,不許他們成才呢。”綺羅撐著腦袋,一臉的疲憊。
“岳父,綺娘也是被逼得沒法了。若是不收盧家的大爺,只怕他們不憤,畢竟人家是官,我們是民。至于說二弟,之前一心科考,無所成后,便在藥鋪幫忙,也就識得些藥材,其它的一無所知,現在突然說想跟岳父學醫。剛剛二叔,姑姑搬出了宗宅,若是不允,只怕……”顧仁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盧家的老大他不管,人家就是借個學醫的名頭,人家是來治病的,段大夫是醫者仁心,定然不會不管。但顧義不同,顧義背后的牽扯太多了。
“老爺,把他們家小叔子帶到仁心堂,正好給綺娘省好些事,綺娘懷著身子,哪有力氣跟他們再鬧騰?”段大娘語帶威脅了。
段大夫給了女兒一個白眼,想想,“到時我會明說,他們只是我的掛名弟子,該教的,我會教,若是學個半瓢水,就敢亂開方,我定在城門口貼繳文的。”
“放心,放心。盧大爺沒想出去行醫。至于說二弟,您若沒應允之前,長春堂也不會讓他敗壞名聲的。”顧仁忙點頭,生怕老爺子反悔了。
“綺娘,很累?”段大娘心都痛了,就差沒抱著女兒哭一通才好,反正對每個親生的母親來說,女兒在婆家就是受了委曲的,萬般不如在家自在,她可就一個女兒,從小也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飛了,縱是段大夫嚴厲些,但是她也明白,老爺子真是為了她好,她才忍了的,但她是相信段大夫是真心疼女兒的,但說公婆會真心疼,段大娘怎么著也不會信的。
說起來,今天還是奔波的一天。從昨天說起,我不是要辦出去旅行的手續嗎?去單位簽章,結果,只能簽在職證明,但是,單位的營業執照副本得去公司拿。而公司在武昌。今天一早,我們主任人不錯,讓我用上班時間去趟公司。然后跟我說,出了隧道就是,特別好找。我就去了。真的,一出隧道就看到了公司的幾個大字,就是我不知道從哪進去。然后我在沙湖大橋上轉了三圈,在立交橋上轉暈了,也沒找到我們公司的大門往哪開。最后我下了立交,然后找了一個地方停下,問了警察叔叔,才從一個很不起點的小巷里,找到了公司的大門。然后進了大門,竟然沒有指示牌,沒有門房,然后各個辦公室門口也沒有名牌。我森森的覺得,我們老總不是從國安局退役的吧?太tm的防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