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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聞聶大人所修焚陽決,乃是武道盟七大絕技之一,至剛至陽,無堅不摧。今rì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葉天猛撫掌走來,目光看向立在巷口處的瘦小人影,臉上透出似笑非笑地古怪神情。
“葉城主謬贊了!”
那人影哈哈一笑,回道。透過月光看去,卻見此人是名身穿錦衣的老者,他身材雖然瘦小,氣勢卻不凡,尤其他那一雙眼眸,在黑夜中透出懾人寒光,令人不敢逼視。
此人赫然就是駐扎漓江城的焱陽衛統領,聶長風。
“葉城主,你可是來遲了!”
“聶大人,您老人家也是后知后覺!”
這兩位漓江城權勢最大的人物,此刻話語交鋒,各有所指。當他們眼神碰撞之際,皆同時大笑了起來。
許久,聶長風方才輕嘆一聲,道:“葉城主,實話不瞞你,今晚之事老夫的確疏忽了。正如你所言,事情發生了,老夫才后知后覺。”
“葉某也是!”葉天猛臉色沉了下來,緩緩道:“太平rì子過得久了,有誰會想到,在漓江城會發生這種事!”
“亡羊補牢,尚未過晚。只希望咱們還來得及,去救霍家小子的性命。”聶長風說出此話,身形一晃,便yù離去。卻在此刻,葉天猛開口喊道:“聶大人!”
聶長風應聲轉過頭,瞇著眼道:“怎么?葉城主不打算去看看!”
“咱倆都是后知后覺,現在去已經為遲過晚。霍玄這小子若是時運不濟,怕……已經是兇多吉少。”葉天猛說出這番話,語氣一轉,又道:“不過,葉某見剛才那人如喪家之犬,倉惶逃竄,若我估計不錯的話,他們應該沒得手。也就是說,霍玄這小子還活著。”
聶長風聽后點了點頭,覺得有理。此老經人稟告,得知城內發生不尋常事件之后,便立刻只身趕來。途中,他恰好瞅見黎叔在屋檐頂上奔行,被葉天猛一掌擊落的經過。同時,他在黎叔垂死掙扎,想要逃遁之際,一招取了對方性命。
稍一沉忖,此老皺起眉頭,沉聲道:“聽說,今晚發生的事跟八極門有撇不開的關系。”
葉天猛點頭,“據我所知,的確如此。”
“這就蹊蹺了!”聶長風輕笑一聲,道:“若說是你葉城主想取霍玄這小子的性命,老夫不以為奇。田歸嘛,他似乎跟霍家沒這般深仇大恨,為何鋌而走險,做出此等行徑,令人費解啊!”
“葉某也有些想不明白!”葉天猛皺了皺眉,目光看向聶長風,正色道:“不過有一點,葉某可以保證,這件事我葉家絕對沒有參與!”
“真的?”聶長風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神情十分古怪。
葉天猛見狀,鼻間輕哼一聲,道:“難不成,聶大人不信葉某所言!”他的語氣中明顯有不悅之意。
聶長風哈哈一笑,“葉城主一言九鼎,老夫豈敢質疑,不過……”他語氣一轉,隱有所指地道:“怕只怕有人瞞天過海,連葉城主你也被蒙在鼓里!”
葉天猛聽后眉頭一皺,目光徑直盯向聶長風,緩緩道:“聶大人有話不妨直說!”他跟聶長風相交多年,對方性格他十分了解,絕不會無緣無故說出剛才那番話。
聶長風沒有立刻回話。他抬起頭看向天穹宛若銀盤狀的明月,皎潔生輝,布滿溝壑的臉龐上,此刻透出一抹沉思狀。良久,他謂然一嘆,道:“有些事,早幾年前老夫就想跟葉城主一敘,出于某種原因,一直耽擱了下來。也好,趁著今夜,你我二人不妨敞開心扉,好好聊一番!”
“愿聽指教!”葉天猛拱手道。
“葉城主,你還記得三年前那樁事么?”此刻,聶長風神情一整,語氣凝重地道。
“你是說……霍玄打傷我家虎兒那件事?”葉天猛語氣有些不確定地回道。
“不錯。”聶長風點了點頭,目光悠遠,淡淡道:“說起來,老夫擔任漓江焱陽衛統領一職,已有將近十載。霍玄那小子,也可以說是老夫看著長大的,他行事雖有些頑劣不羈,秉性卻十分良善。這一點,老夫自信沒有看錯。”
葉天猛聽他忽然提起三年前的舊事,不明緣由,眉頭微微皺了皺,耐著性子聽下去。
“當年,若非證據確鑿,老夫也不信他會出手如此狠毒,廢了你家虎兒的丹田氣脈。”聶長風繼續說道:“事后,老夫回想當晚眾人指證霍玄,那小子悲憤莫名的語氣神情,就像是受到莫大冤屈一般。老夫一時意動,便派人暗中調查所有當事人,結果,還真讓老夫查出些不尋常的東西!”
說到此處,他語氣一頓,瞇著眼看向葉天猛。后者被他話語吸引,心中好奇,不由催促道:“聶大人,你到底查出些什么,快說來聽聽!”
聶長風輕笑一聲,也不賣關子,目光緊盯葉天猛,緩緩問道:“葉城主,你可知你那女婿關少白,可是大有來歷!”
“哦?”葉天猛眉頭一皺,喃喃自語道:“少白他……不是自幼父母雙亡,被田歸收養,拜入其門下么……”
“他的確父母雙亡,但是,他還有一龐大家族,數以萬計的族人,就在郡府!”聶長風目光緊盯葉天猛,一字一字道:“他的父親名叫關鵬,葉城主,想來你對此人應該不陌生吧!”
“什么!他是關鵬的兒子……那,那他是臨水四大家族,關家嫡系子弟!”葉天猛臉色陡變,驚呼道。
“正是!”聶長風捻須點頭,“你這女婿隱藏的極深,不過,若我焱陽衛想查一個人,就算他化成骨灰,也無所遁形。”
“關鵬當年跟霍柏山在論武大會擂臺上一戰,二人拼死相搏,最后霍柏山稍勝半籌,擊敗了關鵬。之后,聽說關鵬傷重不治……難道說,少白隱藏身世來到漓江,拜入田歸門下,這一切都是為了找霍柏山報仇!”葉天猛喃喃自語。臉上盡是震驚之意。當年論武大會,他和霍柏山結伴一起前去參加。那場龍爭虎斗,他可是親眼目睹。
震驚過后,葉天猛平復心緒,目光看向聶長風,沉聲道:“話雖如此,即便少白是關家的人,跟霍柏山有殺父之仇,他和我家虎兒受傷一事,應該扯不上關系吧!”
“哦!”聶長風饒有興趣地反問道:“葉城主為何如此肯定?”
“我虎兒身上傷勢,乃是受霍家獨門武技鶴啄手所傷,這一點是千真萬確,作假不得!”
“虎鶴雙形,六般變化。這門霍家獨門武技從不外傳,倒是事實。”聶長風微微一笑,對葉天猛說道:“不過葉城主莫要忘了,霍家有這條規矩,凡是霍家嫡系女子,皆可修煉鶴形三式,包括過門的兒媳在內。老夫還記得,你大女兒柳婉兒可是跟霍玄有過婚約,并且霍柏山十分喜愛這位未過門的兒媳。葉城主,旁人不知道,難道你這做爹的還不清楚,你大女兒曾經得蒙霍柏山,傳授霍家獨門武技鶴形三式!”
“你,你是說婉兒……”
葉天猛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