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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巨駮前跑著幾個人,他們手中拿著各種重武器,邊跑邊往后面射擊,其中至少有兩把槍是經過強化的,都是冰屬性,但鑲嵌的寶石級別太低,打在駮的身上只留下一塊塊冰晶,駮一動就脫落了,連個傷痕都沒有留下。
那些人看到丁萱一行,面露喜色,方向一轉就朝他們跑來。丁萱心頭惱怒,這是想禍水東引,用他們喂異獸呢。
幾人速度很快,幾息之間就來到他們面前,朝他們喊了一聲:“快跑。”便掠過他們奔逃而去,丁萱在心中將他們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一遍,從腰間拔出隱月刀,足尖一點,朝駮沖去,郭云和秦媛自然也不甘于人后。
這一路上眾人獵殺了不少異獸,雖然鮮少有四階以上的,且不能得到經驗和積分,但大量的練習仍然讓幾人的實力穩步提高。郭云的拳法更加精進,身姿靈活如猴,戴著指虎,打在異獸身上的每一拳都凝出一大塊冰晶,雖然仍然被駮輕易抖落,但結過冰的那塊皮膚毛發也隨之脫落,留下青紫的凍傷。
秦媛使用的還是那柄冰劍,她不懂功夫,靠的是從獵殺中學會的砍殺本能,冰劍被她舞得眼花繚亂,這把冰劍本身只是白色裝備,只鑲嵌了二階的寶石,還不足以殺死四階高級的駮,但依然在它身上留下一道道凍傷。
最耀眼的要數丁萱,她的地火燎原刀法棉柔狠辣,一招一式都很干凈簡潔。沒有丁點的花架子,卻十分有效。隱月刀的幽冥火十分兇悍霸道,再加上她本身的力量,足以攻破駮的防御。
逃走的那幾個人似乎發現有些不對,紛紛停下腳步。驚詫地往戰場張望,基地里修為最高的異能者也不過四階初級,遇到了駮也須避其鋒芒,而這幾個人卻能夠與駮戰斗得難解難分。
他們究竟是什么人?
駮似乎也沒想到往日里被他如同摁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易殺死的人類竟然變得這么強大,像跗骨之蛆,一旦被纏上就不死不休。它非常憤怒,忽然轉過頭,沖著秦媛。雙眼亮起紅光,丁萱驚呼:“媽,快閃開。”
秦媛也是從異獸群里殺出來的,反應力比以前不知快了多少,身子一扭,迅速從戰場撤離。
駮的眼睛里噴出兩道火紅色的閃電,像兩道科幻電影里的激光炮。打在她剛才站立的地方,紅色電流在周圍的空氣里瘋狂流動。即使秦媛已撤離,依然被幾道電流劈中,悶哼一聲,仰身跌倒,戰魂斧從手中滾落。
丁萱當時就急紅了眼,手心中竄出一道成年人手臂粗的閃電,劈向駮的頭部,駮已經有了一定的智慧,懂得躲閃。竟然被它避開一擊,就在它準備再次發動紅色閃電將這個膽敢班門弄斧的卑賤人類電成焦炭時,身體卻忽然被電流擊中。那些電流就像是舞動的鐵鞭,鞭打在它巨大的腦袋上,遠遠看去,宛如一朵盛放的薔薇。
薔薇雷暴!
乘著駮被薔薇雷暴擊打得嗷嗷亂叫,丁萱踩著它的脖子往上疾奔。然后高高跳起,手中隱月刀刺向它碩大的頭顱。
黑血如噴泉一般從巨獸腦袋上綻出,它哀鳴著搖搖晃晃前進,不過走了幾步便轟然倒下,其聲勢不輸被引爆的高樓。
丁萱落在巨大的尸體上,匆忙跳下去查看秦媛的傷勢,卻發現尸體的后肢間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發光。
是寶石!四階上品的寶石!
心中的激動難以抑制,但她并沒有立刻撿拾,轉身扶起自家老媽。她身上百分之八十的肌膚灼傷,如果不是身體經過強化,恐怕早已心臟驟停一命嗚呼了。
也顧不得許多,丁萱掏出一支綠色生命藥水給她喂下,還好都是外傷,灼焦的肌膚開始一塊塊結痂脫落,露出白嫩嫩的新生皮膚。
丁萱松了口氣,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老媽套上,她原本的上衣已經被燒得發脆,一碰就碎了。
“你想干什么?”忽然聽見一聲怒喝,她回過頭,見一個矮個子男人正打算去撿那顆四階的寶石,郭云沖到他面前,戴著指虎的拳頭擊出,打在他門面前一厘米處,帶起的勁風逼得他蹬蹬蹬后退好幾步,差點跌倒。
那人牙齒有些發顫:“這頭異獸是我們引過來的,我們也損失了好幾個隊友,這顆寶石我們也有份。”
丁萱怒極反笑,讓曾靜和譚青青照顧秦媛,起身將寶石撿起,那是一顆深綠色寶石,晶瑩剔透,色彩瑰麗,光華流轉,儀態使人泣,美艷不可方物。將它對著太陽,陽光透進去,竟無一絲雜質,折射的光芒在她臉上印下一塊動人的光斑。
心中溢出難以言說的喜悅,天祿對金銀珠寶天生的喜愛真是無處不在,她的怒火熄滅了不少,對郭云說:“把牙齒拔了,尸體給他們。”
駮的肉不能吃,皮也被燒的燒,凍的凍,不能用了,再拔了牙齒,那就是一堆垃圾。那些人早被四階上品的寶石晃花了眼,一個個露出貪婪的神色,伸手就要去拔槍。
“都給我住手!”一個男人高聲喝止,丁萱看了他一眼,就是剛才喊“快跑”的那個,三十來歲的年紀,長得有些瘦弱,但那些人對他如此敬畏,實力絕對不能小覷。以他身體周圍涌動的能量來看,至少都是三階初級。
“邢隊,那可是四階上品的寶石啊。”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部下對那男人小聲說。那個被稱為邢隊的人冷冷瞥了他一眼,這人是傻的嗎?四階高級的異獸,他們連它的皮都刺不破,人家沒費什么事兒就殺了,而且那個女人剛才使用的是雷電異能十分可怕,他們全部加起來都不是人家的對手。
“抱歉,我的人沒見過什么世面,失禮了。”他恭敬地說,“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丁萱半幽默半譏諷地說:“如果你是想答謝我的救命之恩,那就不必了,我向來做好事不留名,你可以叫我紅領巾或者活雷鋒。”說著,將隱月刀一轉,插進腰間的皮制刀鞘里。
從剛才觀戰的時候這個邢隊就眼熱他們的武器了,別的不說,那把彎刀能夠一刀刺死駮,絕對算得上神兵了,如果能得到那把武器,冀東基地里還有誰能與他爭鋒?
丁萱懶得去理那些貪婪的眼神,正好郭云拔完了駮的牙齒,秦媛醒了,身體也沒有大礙,一行人大搖大擺離開。邢隊在身后高聲道:“在下邢雪松,青松小隊的隊長,姑娘,你剛才救那位姑娘用的藥水,能不能賣一些給在下?”
丁萱心中一凜,剛才給丁媽喝生命藥水的時候她很小心地用身體遮住,還是被他發現了。
現在說什么都是枉然,她一語不發繼續趕路,其他人更不會說什么,邢雪松一行也沒有追來。
看著他們漸漸走遠,那尖嘴猴腮的人又湊了過來:“邢隊,就這么讓他們走了?”
“放心,走不了。他們身上沒有帶多少東西,這附近又只有冀東基地這一個大基地,就算我們基地不是他們的目的地,他們也會去補充給養,我們遲早能找到他們。”
遠遠地丁萱就看到了高大的城墻,冀東基地建立在原來的冀東城上,異變發生時冀東城的守軍反應很快,迅速開進城市,消滅了二環以內的異獸,也是他們幸運,二環內異獸的數量很少,力量也很弱。他們用極短的時間建起了高達十米,厚達三米的城墻,城墻上十步一哨五步一崗,守軍拿著各種重武器,甚至還修建了不少炮臺,防衛之嚴密,可以將任何入侵者擋在城外。
但是,不包括高階異獸。
那頭駮可以輕易突破防線,只需要一個沖鋒,水泥修建的城墻就會崩塌,這些炮火對它來說只是撓癢癢。
進入冀東基地的人不少,有的是出城做任務或者尋找食物的隊伍,有的是從周邊覆滅的小基地逃過來的幸存者,大多數人都灰頭土臉,衣衫襤褸,但他們的眼底都有一絲希翼,在他們眼中,冀東基地是很安全的。
秦媛早已找了套干凈衣服換好,相較起來他們顯得很整潔,很多人都轉過頭來對他們行起了注目禮。有社交恐懼癥的丁萱很不喜歡這種注目,她有些后悔為什么沒有往臉上抹點泥。
好在現在的人都知道干凈整潔的人都是有些能力的,沒人上來觸霉頭,她目光所到之處,那些幸存者都將打量的眼神收回去,避之唯恐不及。
別人看她,她則觀察那些出任務回來的小隊,發現那些比較大的隊伍里總有兩三把武器是經過銘刻的,而且都是銘刻的冰系圖騰,而那些小隊伍,大都只是普通的強化武器,偶爾有一兩把銘刻的,都在領頭人手中。
看來冀東基地里有一個冰系圖騰銘刻師。
大門登記處停著幾輛坦克,有幾個穿著迷彩服的人拿著一個奇怪的儀器在每個進城的人身上掃描。
“這是什么?”秦媛問身邊一個幸存者,那人唯唯諾諾地說:“是新發明的儀器,可以查出有沒有感染異獸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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