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萱腦中嗡嗡作響,幾乎聽不到系統的提示,她踉蹌著走了兩步,往前栽倒,一條纖長的手臂伸過來,將她攔腰抱住。她似乎感覺到那條手臂上有一層茂密的毛發。
“你的情況很糟。”李卿將她橫抱而起,“體內聚集了太多的力量,需要疏通。”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萱萱!”迷迷糊糊中,她看到幾個人影匆匆跑了進來,圍著她說著話,耳朵里仿佛塞了棉花,連聲音都變得模糊。
“她怎么會這樣?”秦媛將治愈力量探入她的身體,卻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彈出來,探入的那股治愈之力也被絞碎。
“她可能是中了毒。”李卿解開她的衣服,胸口一大片青紫,幾乎凹了下去:“很嚴重的內出血,多處骨折,內臟受損嚴重,換了普通人早就沒氣了。”
秦媛自己就是學醫的,自然知道女兒的傷有多重,恐懼瞬間布滿了她的眼眸:“怎么辦?我,我女兒還有救嗎?”
李卿沉吟片刻:“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秦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李卿將丁萱抱進了旁邊完好的臥室,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許是斷裂的肋骨因移動而戳到了內臟,她又開始吐血,其中夾雜著內臟碎塊,秦媛用衣服接著,一邊接一邊流淚。
“阿姨,我要單獨治療,你們去樓下等吧。”
譚青青和郭云攙扶著渾身癱軟的秦媛下樓去了,李卿將門掩上,坐在床邊,輕輕撫摸丁萱的臉頰,湊過去貼著她的耳朵,低低地說:“別怨我,對你,對我,這都是最好的辦法。”
他一顆一顆解開襯衣的扣子,手臂上的白毛越來越多,他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這次果然使用太多異能了,獸化已經到了這一步。”他扯下白大褂,露出結實的身體,緩緩地壓了下去。
丁萱迷迷糊糊的,覺得有某種堅硬的東西將自己撐開,或許是身上的痛太過劇烈,她幾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只覺得那堅硬的東西在身體里進進出出,帶起一波一浪的酥麻快感。隨著這快感而來的是一股“氣”,她不知該如何形容,就好像是武俠小說里提到的內力似的,從她與那硬物相交的地方竄上來,與體內亂竄的那一縷狂暴之氣匯合,狂暴之氣立刻通過那硬物泄去了一部分,剩下的也變得溫順,化為一條河流,在四肢百骸里迅速游走。
胸腔內的疼痛在逐漸減弱,內臟變得暖洋洋的。隨之而來的是爆炸般的快感,眼前似有無數煙花漸次綻放,她喉嚨里吐出小奶貓般的低吟。
眼前依舊是一片模糊,她依稀看見面前有一道頎長的人影和一雙金色的眸子。因為興奮到失控,那雙眼睛凝成了豎瞳。這雙眸子勾起了她某些不好的回憶,她想要擺脫他,四肢卻因為舒服到詭異的快感而無力地顫抖,腳趾微微蜷起,她只能徒勞地嗚咽:“不要……放開我……放開……”
近乎求饒的低泣激起了對方更深的渴望,她感覺到體內的硬物更加兇猛地撞擊,海潮一般將她淹沒,到達巔峰的時候世界轟然碎裂,恍如創世之初般一片空白。
李卿從丁萱的身體里退出來,側身躺在她身旁,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他向來醉心于科研,很少與女人交往,但他知道,這種極致的美妙感覺不是普通的歡愛能有的,就是末世前十分流行的號稱可以帶領吸食者進入天堂的新型制幻藥龍涎一號也及不上她半分。
雖然他比誰都清楚這種極致的快感來自于高劑量異能荷爾蒙所引發的激素高峰,但他真的有點上癮了。
也許,長期保持這種關系也不錯。
丁萱覺得自己像是泡在浴池之中,暖意融融,渾身無一處不舒暢,她舒服地張開四肢,仰起頭輕嘆,有些醺醺然。眼前似有金光閃爍,她睜開眼,看到八個古老怪異的文字,卻熟悉得就像她的母語。她張開手,想要觸摸那些金色的筆畫。就在她觸碰到的那一刻,文字驟然聚集,形成了一幅繁復的圖騰,金光在筆畫間游走,圖騰中溢出一道道白色光環,如同土星環繞著土星一樣,一圈一圈,交錯纏繞。
真美啊。
圖騰緩緩降下,印在她的掌心,忽而光芒大盛,她直挺挺地坐起身,陽光正從釘著木板的窗戶縫隙里擠進來,灑在她的身上,無數灰塵暴露在陽光下,胡亂飛舞得像一只只沒頭蒼蠅。
“醒了,終于醒了。”譚青青高興地跳起來,“丁萱,你感覺怎么樣?身上還疼嗎?”
丁萱摸了摸胸口,肋骨恢復得很好:“我睡了多久?”
“你足足昏迷了兩天。”譚青青比出兩根指頭,“李醫生說你受的傷足夠死好幾回了,幸好你是異能者。”她按著她的肩膀讓她躺下,“你剛醒,先別亂動,我去告訴阿姨和李醫生。”
她興高采烈地出門去了,丁萱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自然沒有什么圖騰,腦海里卻多了一個,是光系的,強化后的兵器使用時白光纏繞,銳利不可擋,所過之處如強光燒灼,皮焦肉爛,化為灰燼。
“萱萱!”秦媛沖進來,激動地抓著她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平時的秦媛是個一張口就停不下來的人,現在卻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哭。丁萱安慰了好一陣才緩過來,秦媛抹去腮邊的淚水,勉強露出笑容:“萱萱,你得好好謝謝人家李醫生,要不是她,你的命還不知道在不在呢。”
丁萱抬頭,正好與站在門邊的李卿四目相對,那些似夢似幻的片段猛然間涌上心頭,詭異的快感、金色的豎瞳、灼熱的懷抱,像千枝針一樣狠狠扎進她的心臟。
胸口一片冰涼,她咬緊了牙,不讓秦媛看出異樣:“媽,我想單獨跟醫生談談。”
“好,我去給你做飯。”秦媛招呼譚青青和郭云去給她幫忙,小暖也興致高昂地去了,只留下兩人,靜默相對。
“我是為了救你。”李卿察覺到她深潭一般的眼眸中懾人的寒意,嚴肅地說,“你體內的力量幾乎將你的身體撐爆,如果不加以疏導,你已經去見上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