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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致和簡心簡愛看見那已經斷裂開來的琴弦,也一個個的臉色難看的很。
牙齒使勁兒的咬著嘴唇,五指成拳連指甲都扎進了肉里都沒有絲毫感覺。幾人此刻滿腔的仇恨和瘋狂,恨不得把干這事兒的缺德鬼給生吞活剝了。
是誰。是誰這么和她們老大過不去?
竟然能想出這么陰險的手段,還敢如此囂張的剪老大琴弦,這人,是在挑戰她們幾人的威嚴么?
“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咬死她!!”簡愛白皙晶瑩的一張小臉,此刻已經猙獰起來
她臉上一時青一時黑,面色不正常的很,神情卻是委屈又難受,感覺像似隨時都可能哭出來一樣。
加上她此刻呲著牙咧著嘴,那副憤恨到極致的模樣,像極了一只被人搶了肥肉的小獸,簡直恨不得將這人找出來吃他肉,喝他血,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簡心也咬牙切齒帶著無限惡心和憤怒的怒聲,“肯定是丁凝那賤、人干的。”
簡心從來沒有說過這么刻薄的話。如此形象全無的大罵著“賤、人”,這樣粗俗鄙陋又不堪的一面,她以前最為不齒。此刻卻覺得,怎么就沒有比“賤、人”兩字兒,更加惡毒的字眼兒,就這么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兒,委實道不盡她心中的壓抑和憤恨。
景致面上的神色更加難看。狹長的風眼中充斥的俱是濃濃的冷冽和殺氣。
在景致心目中,凌音的事兒甚至比她自己的要重要的多得多。
她可以忍受自己被辱罵被侮辱,卻絕對不能看見自家老大被鄙視被嘲笑,被人當眾給下了面子,在人前失了榮光。
那樣狼狽的老大,景致想象不出,更堅決不能接受。
景致眸中的光芒更加妖冶到詭異。那絲異樣的眸光似乎都帶了厚重的掩飾不住的戾氣。
只在一瞬間,便將凌音的視線吸引過來。
剛剛發現琴弦被剪短的惡心與暴怒,此刻已經減弱了很多。
凌音現在的心情只能說已經恢復了最初的平靜。
也許說回復到之前的狀態確實有有點夸大了。
畢竟。即便是一個成年人,一個再多么穩重成熟的女子。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時,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要想回復到之前安穩平和的心境,都有點不太現實。
凌音雖說歷經兩世,雖說修養氣度都到家,可也絕對沒有到家到被人抬起腳往臉上踩,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
那已經不是修養的問題。那是臉面、榮譽和自尊的問題。
她自認她還是一個小女子,但是她也是有虛榮心有傲氣的。
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打了臉,凌音只能說。到目前為止她沒有控制不住的當場化身潑婦,已經是用上了她最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凌音微微苦笑,拍拍景致的手以作安撫,腦中卻又思索開來。
其實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除了丁凝。絕不做第二人選。只是,看來她還是忽略了丁凝對她的仇恨,以及這個女孩兒行事的乖張狠辣。
這么極端的手段,連她都不得不高看她一眼了。
只是,高看又能怎么樣。難道她以為只憑借一把吉他就能讓她顏面掃地,就能讓她再無反擊能力的輸的慘不忍睹。
丁凝啊丁凝,不是你的主意缺了考量,也不是你的手段不夠“斬盡殺絕”。怪只怪你連自己要對付的人什么等級都沒打聽清楚,就盲目出手,這就是你最大的失誤!!
丁凝啊丁凝,本沒打算對你趕盡殺絕,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硬闖,這次,可別怪我以強凌弱,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絕地反擊了。
凌音面上露出堪稱詭異的笑。
這場迎新晚會本沒有她什么事兒,她被牽扯其中也無所謂,終歸還有四十萬的賭金值得期待。
但是,吉他本就是她玩的所有樂器中,水平再普通不過的樂器。
她本沒打算在學校出太大風頭,因此,準備的節目頂多也就能稱得上亮眼,卻絕對稱不上精端。
可是,總有人自作聰明——不長眼!!
既然你們自己不給自己留后路,可別怪我讓你們太狼狽,下不來臺了。
凌音握拳,眼中劃過一絲凌厲。
多行不義必自斃,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
凌音暗惱,卻又開始暗自嘀咕,自己要不就是和京大的氣場不和,要不只能說和丁凝的氣場實在犯沖。
這尼瑪……都是些什么事兒!!!
凌音繼暴怒后果斷黑線。
簡愛還在怒瞪著圓滾滾的大眼叫囂,“她怎么就這么賤!!”
簡心胸口起伏的弧度也更大了些,“總有一天撕破她的臉。”
兩人在這里不停的罵罵咧咧,加之景致這個冷氣機,以及凌音臉上堪稱“驚惶哀戚”的表情,周邊學生們的注意力早就被吸引過來。
而他們當然也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地上凌亂放著的箱子,鎖,和一把精貴高端的吉他。
然而這把吉他此刻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然被人剪斷了琴弦,眾人看見這一幕,那里還能邁的動腳。
俱都好奇又八卦的圍了過來。
人群的議論聲紛紛響起,有幸災樂禍的,有憤怒不平的,有好奇納悶的,當然更多的卻是看好戲八卦聚眾看熱鬧的。
人性百態,但是這群圍觀的學生,在此刻說出的說,卻是如出一轍的憐憫和同情。
凌音再一次明白,在華夏,弱者,總是會遭人同情的。
盡管,她從來不是弱者!!也絕不會把自己放在一個需要他人可憐的境地。
靠山山倒,靠水水干,所以。靠誰也不如靠自己。但是,輿論偏向她,終歸是好的。
凌音也不在意眾人都在說什么。她微垂著眸,長長的墨黑色長發滑下來。遮掩住她面上和眸中所有的情緒波動。但是,此刻圍在周圍的學生所說的話,依舊那么清晰的傳入她耳中。
“這誰這么缺德啊?”
“都要上場了,竟然把人家的吉他弄壞了”
“不會是的得罪了什么人吧?!”
人群越聚越多,各色八卦和猜測也都接連升級,已經從最初的猜測是誰干的,到現在討論凌音到底犯了什么事兒。招惹了什么人,是“情由”還是“仇端”?
凌音不在意別人隱晦的指指點點的眼神,盡管是在眾人的圍觀中,依舊保持著面無表情。冷漠肅然的面目。但是,簡愛景致可就沒她這么好的修養了。
簡愛仇視著這群圍觀八卦的學生,眼圈紅紅的,像只招人疼惹人愛的白兔子“你們就不能少說兩句么?”
周圍圍觀的眾人不覺都呼吸一窒,看見簡愛雙眸中水潤潤的淚珠子。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一時間俱都不好意思起來,甚至還有些愧疚。
人家都這么難受了,他們還在這兒這么八卦,這么興奮。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
人群中的大學生們俱都臉紅了。
不好意思的將自己的身段往后退了腿,有的甚至還縮在自己同伴的身后。
感覺,一群人對幾個小女孩兒指指點點,說出去,確實挺丟人的。
若是簡愛采取的是柔情攻勢的話,景致則完全的氣勢外放。
景致本性就偏冷,加之剛剛表演完畢還沒來得及卸妝,她身上依舊穿著那身華麗而張揚的紅色古裝。
妖艷的眉目帶著與生俱來的清冷,她眉眼間一片凌厲,那毫不掩飾的仇視與敵意,在她那盛極的面孔的映襯下,更多了兩份肅殺。一時間,到真讓這幫子大學生看的心驚肉跳,只想離景致更遠一些。
那樣森涼刻骨的眼神,盡管讓景致看起來更加的驚艷,但是,這卻是個殺手,她那視線,可是會要人命的。
人群中說話的聲音在這一刻也都低弱起來,甚至在景致的高壓目光下,這些人竟然漸漸的控制不住的閉了口,于是,便是一室死一般的靜寂。
凌音這邊鬧出來的動靜委實太大,負責后臺節目的一個學生會的大三學姐,聽到消息后,就馬不停蹄的跑過來,結果,到底還是晚了些。
那女孩兒一見這邊詭異的氣氛,便也知道,千防萬防還是出了漏子,現在只能保佑這個漏子不是出在簡心簡愛身上,不然,今天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大三的學姐名叫錢嵐,她倒是個風風火火的女強人作風,一擠進人群,看見眼前這一幕,倒是明了分。這女孩兒處事一向有手段,加之還是學生會的副主席,所以,學生們大都肯賣她的面子。
在錢嵐驅散人群的時候,學生們也都非常配合的散開了去。
人群雖然都離開了,但是,眼神卻都有意無意的留意著凌音幾人的方向,耳朵更是支棱的高高的,雖然也忙著自己手里的工作,卻也不肯忽略了這顯而易見的八卦。
錢嵐將凌音幾人請到了后臺一處僻靜的小間兒。
這個房間一般只做學生會人員,舉辦大型典禮時,中場的休憩之用。
因此即便是簡心簡愛和景致這樣獨特的身份,也未被邀請到這個小間兒中化妝休息。
錢嵐來到這里,倒也湊巧,此刻這小間兒中空無一人。
凌音幾人進去,隨后又和錢嵐商量了什么,外人并不清楚,只看見事后只有錢嵐一人走出小間兒,繼續忙活后臺的事宜,并無其他異動。
而被眾人時刻關注和八卦著的凌音四人,則直過了很久很久,才從小間兒中出來。
凌音的吉他確實是丁凝毀壞的。
不是她親自動手,卻也是她買通了一個大四的男生,在無人注意時,用萬能鑰匙開了鎖,用鉗子剪斷了琴弦。
不管是情、色交易,還是銀貨兩訖的買賣,總之。這件事的后果丁凝很滿意。
彼時,她已經接到了大四男生的信息,一切都在她的計劃內。
丁凝坐在舞臺下的觀眾席上。嘴角不由泛上鄙薄又不屑的涼意。
她唇角挑的高高的,受傷的腳翹在另一只腿上。面上的神色堪稱“得意忘形”。
心里卻在暗爽著,景致的節目已經結束了,再過一個小時就該凌音上場了,她現在已經發現吉他被動了手腳了吧?!
可是發現了又有什么用呢,再過一個小時就該她上場了,現在不管是去買吉他或是借吉他,都注定趕不上時間。
而且。今年迎新晚會里的節目,貌似也沒有需要吉他伴奏的,所以,凌音。祝你好運!!!
丁凝無聲的、張狂的笑,唇角都咧到耳根處。她覺得心里簡直是痛快極了,之前兩天被凌音激出的怒火總算出了一些。
丁凝得意的在心中感嘆:凌音啊凌音,你絕對不會想到,我還會有這么一招吧?
哈哈哈。我還真是好奇你那假清高的模樣,此刻會崩潰成什么樣子。
會不會痛哭流涕?會不會后悔和我作對,悔的腸子都青了?又會不會此刻還怒氣沖沖的跟個潑婦一樣在罵街?
哈哈哈,現在知道得罪我丁凝的下場了吧。哼,我倒是要好好看看。沒了趁手的工具,這場仗你要怎么打。
蔣賀的座位距離丁凝的并不算近,但是,因為是以班集體為單位安排的坐席,所以,也不會遠到那里去。
巧的是,他的座位剛好就在丁凝后邊兩排的位置,且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清丁凝的面目表情。
蔣賀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今晚上一直有意無意的注視著丁凝的動靜。
心里邊不知是期待多一點,還是防備多一些。
蔣賀從小就知道女生的手段層出不窮,雖然她們的手段大多上不了臺面,但是,不得不承認,效果總是一如既往的好。
而他憑借著自己敏銳的直覺,也幾乎可以斷定,丁凝絕不會坐以待斃的等著和凌音打賭的結果出來,她肯定還會出什么手段。
果然,他此刻就看見了丁凝面上堪稱詭異的笑容。
禮堂內的燈光閃閃爍爍,晦暗莫名,而丁凝的笑,在這一刻,顯得比禮堂內晦暗莫名的燈光,更加的陰森恐怖,直叫人脊背發涼。
蔣賀看的心中一動,已經采取行動了么?
晦暗的燈光讓他不必掩飾此刻面上的神情,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
因此,蔣賀的臉上緩緩的綻開了一朵妖艷的花,那種詭異又陰暗的笑意直達他的眼底
這個結果,他很滿意。
滿意的蔣賀和志得意滿的丁凝,卻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一個未問世,卻已經被凌音用的出神入化的詞語,叫逆襲!!!
他們把一切都算計的滿滿的,甚至還不放心的另外加了一重保障,卻不知道,沒有摸清對方的實力,他們已經輸在了根底上。即便再采取一萬種的補償措施,終歸不過一場讓人捧腹大笑的笑話罷了。
因為,早在他們還站在起跑線上的時候,凌音距離終點已經只剩一步之遙。
這樣漫長的距離,不是他們使點手段就能趕得上的。
即便再手段層出,買的終歸不過是他們自己的安心罷了。
迎新晚會繼續進行,丁凝和蔣賀的心在時間接近晚上十點的時候,無端的跳動的更厲害了。
那鏗鏘有力的心跳聲,他們是那么的激動,甚至手心都控制不住的出了汗,他們將雙眸瞪得更大,耳朵也高高的支起,不肯錯過舞臺上一丁點的信息。
體育委員任翔恰好坐在蔣賀和副班之間,這也是個心思靈敏的男孩兒,他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蔣賀渾身緊繃的高度緊張狀態,心下倒是好笑不已。
因此,任翔微微的把頭探過去蔣賀身邊,小聲的調侃道,“你不用這么緊張吧,還有兩個節目才能輪到凌音。”
蔣賀身上的神經線在任翔探頭過去的時候,沒來由的繃得更緊了一些,待他恍恍惚惚間回過神,是任翔在他旁邊小聲私語時,蔣賀狠狠的閉闔了一下雙目,隨后才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身上緊繃的肌肉也松緩了很多。
他若無其事的道,“瞎說什么呢,沒的事兒。”
任翔小聲的嘻嘻笑,“沒的事兒?那你剛才肌肉那么緊繃?我還以為是你擔心凌音表現的太好,怕自己輸了錢呢。”
蔣賀眉毛一挑,雙眉緊緊的蹙在一起,他好似不愿聽這樣的玩笑一般,面上有些不大高興,因而,態度不免冷了些,聲音也冰冰涼涼的,帶著淡淡的警告,“別胡說,我還沒有到輸不起的地步。”
任翔道,“畢竟是二十萬呢,可不是小數目。不過,我看凌音這女孩兒脾氣也很好,說不定打賭只是說著玩的,即便她贏了,我估計她也不會收你們的錢,大家好歹也是同學么。”
任翔倒是無所謂,他對凌音的印象確實挺好。
盡管之前讓凌音幫忙牽線景致,被凌音毫不遲疑的拒絕,他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有過分糾結。反而因為此事,對凌音的好感更上一層。
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樣行事穩妥、分寸俱佳的女孩子,要對她不喜,確實很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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