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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都搞不清楚那些詞會被河蟹了,所以請容忍標題里莫名其妙粗線的標點符號吧!
“這人看著流里流氣的。”顧小凡對鐘翰示意她注意的那個人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她總覺得不管是做哪一行的,既然身穿制服,就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儀態和舉止,像現在看到的這位那樣,統一的保安制服被他穿得皺皺巴巴,臟兮兮的,坐在護欄上頭,抖著腿,縮頭縮腦抽著煙,實在是有夠難看的。
“看來董星海的交友范圍還是挺廣的。”鐘翰笑了笑,打開車門下車去。
顧小凡也連忙跟上,想一想也覺得,董星海的社交圈子確實和他們以前以為的不太一樣,她原本以為像他那樣愛打扮,有錢又貪玩的年輕人,平時經常混在一起的應該也都是差不多同樣類型的,現在他們找到的這個人很明顯并不屬于這一種范疇內。
兩個人朝那個抽煙的年輕人走過去,那人也察覺到了,抬起頭來有些納悶又有些戒備的打量著他們兩個。
“你就是李偉?”鐘翰走到年輕人跟前,站定下來,看著他問道。
被他叫作李偉的年輕人撣了撣煙灰,點點頭,然后把臉微微外向一旁,吐出了一口煙霧,偏巧顧小凡就站在那一側,被煙味嗆得差一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
“你們干什么的?”李偉打量過鐘翰和顧小凡之后,不等回答,自己就已經有了猜測,“哦,你就是早上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吧?”
鐘翰點點頭,和顧小凡拿出證件給他過目,李偉倒也不當回事,草草的掃了一眼,根本沒有仔細看就揮了揮手,把抽了一大半的煙蒂扔在地上。用鞋后跟在地上碾了碾,站起身來拍拍褲子上的灰,胳膊朝大門里面很隨意的那么一比劃:“走吧,進里頭說話吧,外頭風太大了,說話說多了容易脹肚子!”
“你在外面抽煙就不怕一樣灌風啊?”顧小凡忍不住問他。
李偉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指指大門旁邊掛著的禁煙標志:“我也不想啊,沒辦法,無煙醫院,我要是敢在樓里面抽煙。被逮著直接就下崗。”
兩個人跟在李偉身后進了這家私立醫院的大門。不知道是時間尚早。還是這家醫院原本就比較冷清,大廳里除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導診護士正站在導診臺后頭自顧自的聊著天之外,基本上沒有什么外人,李偉帶著鐘翰和顧小凡徑直走向大廳一側。那里擺放著幾組沙發,幾個同樣身著保安制服的年輕人坐在那里正各自擺弄著自己的手機。
“嘿,哥兒幾個,你們挪那頭坐會兒,我來了兩個朋友,給我們騰個地方,我們好說說話,幫幫忙哈!”李偉走到沙發跟前,伸手拍了拍沙發靠背。發出了一些聲音以喚起其他人的注意,然后便笑嘻嘻的對他的那幾個同事說。
那幾個人聽他說完,扭頭看了看鐘翰和顧小凡,倒也沒有什么異議,紛紛起身。轉移到不遠處比較靠近藥房的另外一組沙發那邊去了,把這個在角落相對更安靜的空間留給了他們三個人。
李偉先坐了下來,然后大大咧咧的招呼他們兩個:“坐啊!哦,你們要不要喝點什么?那邊的自動售貨機里什么都有,自便啊!”
“不用了,我們跟你在這兒聊,又是上班時間,不會影響到你吧?”顧小凡擺擺手,表示不用客氣,和鐘翰并排坐在了李偉的對面。
“沒事兒,這兒平時也不忙,也沒人管我們,我們只要人在這兒,上班時間別私自離開就行了,輕松的很。”李偉有些小得意的說。
“我們的來意,在電話里咱們也算是提前溝通過了,跟我們說說那天晚上董星海挨打的事情吧,順便我也想問一下,你們是怎么認識的?過去是同學?”鐘翰見李偉的年紀看上去與董星海相仿,便自動做了揣測。
“我不是他同學,我們倆原本其實也沒有多熟,就是我認識的一個小子和董星海認識,所以我們一起出去玩過兩次,吃過幾次飯,就那么拐著彎兒認識的,我原來真不知道姓董的那小子那么能惹是生非,就那次打架的事情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和他一起出去混過,人家有錢,可以拿錢來平事兒,我又沒那兩下子,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的過我的日子得了。”李偉想起那天的事情來,似乎顯得有些后怕,“那天吧,本來就是有人張羅說要一起吃飯,吃完飯了一起去打幾桿。”
“幾桿什么?”顧小凡沒聽明白。
“臺球啊,我跟那個董星海就是打臺球的時候通過一個別的朋友才認識的,”李偉解釋說,“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去的有點晚,沒有包間了,我們就挑了個那種中間是用板子和簾子隔起來的雅間,那種地方你們肯定知道的,能隔住人,它隔不了聲音,我們那天又是六七個人,吃飯喝酒侃大山,挺熱鬧的,也沒怎么太注意,說話的聲音可能有點高,那個飯店原本也不咋安靜,所以我們也真是每當回事兒,結果吃了一半,隔壁就有人罵罵咧咧的喊,說讓我們這邊消停一點兒,本來我就想,別吵吵,有什么事兒好好說,人家那邊有意見,我們小聲一點就得了,結果可能是因為那邊的口氣也不怎么好,我們這邊有人聽著就不太高興,大概三四個跟那邊嚷嚷對罵的,其他幾個人就勸,說別吵了,吃飯圖高興什么的,我就屬于勸的,董星海就屬于蹦著高兒嚷嚷的,吵到后來,隔壁有幾個人就火氣大起來了,跑來我們這邊說是要看看我們長成什么樣。”
聽到這里,就算是從小到大都不和人打架,連吵架的次數都屈指可數的顧小凡也一樣聽出了對方用詞里的威脅意味,以為馬上就要說到董星海挨打的事情。
偏偏李偉卻又不緊不慢的講了下去:“你們都不知道,我們隔壁那幾位長得有多彪悍,那體格兒,一個頂我兩個,人高馬大的,腦袋剃得都是青碴兒,脖子上還掛了條金鏈子,我估計光是那條鏈子,就夠我攢幾個月工資,還得不吃不喝才買的下來,反正你們是干那一行的,肯定什么狠角色都見過了,你們就自己想一想那種社會。大哥的樣子就行了,那天那個領頭的絕對就是那個造型,還一臉橫肉,當時隔壁的人過來了三個,堵在我們門口說要看看我們這屋的人幾個鼻子幾只眼,居然囂張成那個樣子,我當時一看人都堵門口了,就說別吵別吵,大家出來吃飯么,圖的就是樂呵,也不是來找氣生的,各讓一步就算了,結果董星海在一旁嚷嚷,說六七個人呢還怕他們仨?那三個大哥一聽就火了,當時就要動手,差一點吧桌子掀了,要不是飯店老板聽到動靜上來死活攔著勸著,估計當場就打起來了,這把我嚇得一身白毛汗。”
鐘翰一直耐心的聽著李偉講述,沒有開口打斷過他,一直到聽他說完這些,才開口詢問說:“既然被飯店老板給勸住了,那不就說明是虛驚一場么?后續又發生了什么呢?”
“這不是還沒說到呢么,你別急呀,”李偉擺擺手,看樣子雖然有點后怕,但是他還是把那天的經歷當做了精彩的談資,“本來被人這么一勸就應該沒事了,那幾個人我記得后來飯也沒怎么吃就走了,我們就繼續吃飯,反正事情過去了,誰也就都沒有當回事兒,吃完飯以后我們就說找個地方去打臺球,這不都是最初就約好的了么,就是地方之前沒挑定,最后一商量,就找了個挺大的臺球廳,到了那兒剛剛玩上,那個臺球廳的老板正好過去看看生意,好巧不巧的,就是在飯店差點和我們打起來的那個金鏈子!”
“然后你們就打起來了?”顧小凡問。
“哪能呢,我還沒說到打架那段兒呢,你別著急啊,要是這么一上來就打起來了,我今天還能坐著跟你們講這些?估計就算是能出了院,估計膽兒嚇破了也還沒復原呢!”
“有那么夸張么?我怎么聽說第二天董星海只是臉上有一點淤青而已呢?”鐘翰一副很懷疑李偉夸大其詞的調調。
“我可一點都沒夸張啊,當天晚上的事兒別提多懸了,現在想起來其實我還有點兒心里突突呢,”李偉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頰,“我當時一看那個大哥來了,吧員跟他說話的樣子根本他就是老板么,我就想啊,趕緊低頭玩兒自己的,假裝不認識,誰也別招惹誰就得了唄,結果我們里頭有一個嘴賤的,跟董星海說,你看,那不是在飯店挺囂張的那個人么,咱挑的這個臺球廳是他開的,這下可不好了,要不咱們走吧!董星海一聽就不樂意了,就開始罵罵咧咧的,說就這么灰溜溜的走,就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這么一嚷嚷,那個大哥也看到我們了,本來估計在飯店就窩了一肚子的火,這下剛下去的火就又被拱上來了,二話不說扭頭就走,等我們覺得心里沒底,勸著董星海要走的時候,發現門口叫人給堵了,說是我們要是想走出去,就得道歉到人家滿意為止,別人還不行,就得董星海。”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