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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習慣成自然,一旦習慣成了自然,公寓里多了一個成員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偶爾吃飯的時候,發現餐桌上只有兩個成員,林巧玲和莊韻如還會覺得不太習慣呢!
“今天向學東又出去了?”林巧玲盛出一碗湯,“都不打個電話,害我多煮了一只雞,我們兩個根本吃不掉。”
莊韻如哭笑不得:“人家大少爺只是一時新鮮,你還真當是把他的胃給抓住了啊?”
“不是我抓住了他的胃,而是有人抓住了他的心。”林巧玲笑嘻嘻地說,“莊韻如,他就是沖著你來的,我只是為你們創造條件而已。”
“有什么條件需要你創造?”莊韻如沒好氣地說,“我還年輕,要考慮終身大事,也是由你來考慮才對。你今年都二十六了,換到小城市,早就被稱為剩女啦!”
“我現在是在濟陽,古時候常說男子三十而立,新時代的女性追求與男人的平等地位,所以我們也要三十而立。”林巧玲笑嘻嘻地說。
“三十歲,即使在濟陽,也成老姑娘了!”
“娛樂圈里,四十好幾同結婚的也大有人在,有什么稀奇的?”林巧玲不以為然,“我不會去刻意地追求愛情,但是也不會拒絕愛情的來臨。”
“這句話說得好。”莊韻如擊節稱贊,目光閃過剎那的黯然。
愛情,恐怕對她不會青睞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實在害怕再度因為愛情而受傷。如果說友情表示溫暖,那么愛情就是表示一種傷害。
莊韻如知道自己的愛情觀很灰暗,卻無意改變。她愿意祝福有情人終成眷屬,卻不想讓自己再次踏入那個墳墓。
“所以嘍,如果你想談一場戀愛的話,我覺得向學東是個不錯的選擇。”林巧玲一本正經地說。
莊韻如微微紅了臉,然后搖頭:“也許他是為你而來。沒聽他說是戀上了你的菜嗎?”
“這種話你也信啊?”林巧玲失笑,“其實他只是找一個借口而已。你沒有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圍繞著你在轉嗎?”
“沒注意。”莊韻如聳了聳肩,“或許,他的目光圍著你轉呢!”
“我從來不是向公子的那盤菜。”林巧玲哈哈大笑。“不過我看得出來。這是典型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憐的向公子啊……”
“像他這樣的官二代,一般都是政治聯姻。談戀愛也許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但真到了談婚論嫁,恐怕即使他盛情款款,也作不了主。”莊韻如搖頭,“再說,我現在年紀還輕,也不想浪費時間拍拖。”
“戀愛怎么能說是浪費時間?”林巧玲震驚地看著她,“我覺得你的生活觀是太悲觀了點吧?”
“反正我現在忙著學習和事業,沒有那個米國時間來談戀愛。更何況,我也不認為向學東是個好對象。”
“你的要求可真高。這樣的高富帥還不滿意,你要找什么樣的?鄭懷新?劉海陽?他們和你的年齡相差有點大哎。”
“無關年齡。”莊韻如搖頭,“我去房間里溫書。”
她擺明了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林巧玲當然也不能硬拉住人家。所以,只能怏怏地收拾碗筷,眼前卻浮現出向學東含笑的眉眼。
甩甩頭。她把旖旎的情思甩出腦海。
即使莊韻如不喜歡,也輪不到她。向學東這樣的男人,身邊永遠不會缺少美麗的女人。莫名的,情緒就有些低落。
向學東第二天才打電話來說明了行蹤,他已經到了南美洲的雨林邊緣。
“你可真能跑。”莊韻如一臉羨慕。
“如果你也喜歡這樣的生活。我帶你一起走啊!”向學東笑瞇瞇地說。
“或許過幾年吧?當我厭倦了這個圈子,可能會想著出去走走的。”莊韻如輕笑,“到時候還要向你請教旅行的線路呢!也許我會報個團隊……”
“那你還不如不游,跟著旅游團走走路,有什么意思?跟著我,包管你玩得盡興!”
“好啊,一言為定,十年二十年以后。”莊韻如笑嘻嘻地說。
“哇,這么久啊,我會等得心急如焚的。”
“現在還留戀這滾滾紅塵呢……我是個俗人而已。”莊韻如自嘲。
她雖然羨慕向學東的生活方式,但并不表示她會追隨他的腳步。這樣的生活,或許在十年二十年以后,她會洗盡鉆華,離開這個絢爛的舞臺。
但現在,她還留戀著它的無窮魅力,舍不得它的光怪陸離。
“我也是俗人一個,別把哥當成傳說。”向學東開玩笑地說。
和向學東說話,永遠不用刻意地尋找話題。只要有一個線頭,他就能滔滔不絕,但又把握得恰到好處,不會讓人覺得受到冷落。
這也是一種交際的學問吧?
“該收線了,國際電話很貴的。”莊韻如笑著提醒。跟他交談,總是會忘記時間的流逝。
“不用你付費。”向學東失笑,“如果你想找我說話,可以撥對方付費的電話,我來支付電話費就行了。”
莊韻如佯嗔:“把我說得好像舍不得這點電話費似的!等你回來,反正有的是時間,不用占用寶貴的國際長途資源。”
“知道你事忙,我就不打擾你了。”向學東嘆了口氣,“什么時候能陪你看細水長流,陪你看春花秋月?”
莊韻如匆匆說了“再見”,假裝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
放下電話,卻覺得耳朵根有點發熱。畢竟做不到心如止水,更何況她的裝聾作啞,被林巧玲一下子全部揭開,心思忽然變得格外敏感了起來。
“上過了一次當,難道我現在還要上一次嗎?”莊韻如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錯一次其錯在天,錯兩天,其錯在我!”
她把向學東從自己的腦海里趕出去,認真溫課。
當她走進客廳想要倒水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林巧玲仍然在廚房里洗碗。
她們不過是兩個人吃晚飯,至于洗這么久嗎?
莊韻如狐疑地走進廚房,看到水龍頭的水正在流淌,可是林巧玲卻似乎在走神,一只碗伸在水龍頭底下,半天沒有動靜。
“林巧玲!”她皺眉。
“啊?”林巧玲回過神來,“啊,我在洗碗。”
低下頭,雙手急忙把那只已經洗得干干凈凈的碗,重復地刷來刷去。
“你有心事。”莊韻如認真地說。
“沒有,我會有什么心事?”林巧玲掩飾般地說。
“你已經在廚房里呆了整整兩個小時。”
“哦,我在擦油煙機。”林巧玲拿起一塊抹布,“所以晚了一點。你別多心,我沒有什么心事,真的。”
莊韻如眨了眨眼睛,雖然滿心不以為然,但看到她的堅持,還是表示了退讓。
好吧,就算林巧玲有心事,也沒有義務非要告訴她,不是嗎?
自己有秘密,也沒有開誠布公地告訴朋友。
“如果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說。”莊韻如認真地說,“雖然我未必會有什么好辦法,但是我可以當個好的聽眾。”
“我知道。”林巧玲匆促地點了點頭,“我很快就好了,一會兒給你做薏米粥。”
“我看你好像有點累,就別做粥了,我自己泡碗面吃就行。”莊韻如關切地說。
“那怎么行?我加一點核桃仁在粥里,給你補補腦子。你每天這么用功,又天天熬夜,就該好好補一補。”
莊韻如微笑:“我怎么覺得自己找的不是化妝師,而是一個營養師?巧玲,其實你不用這樣做的,你是我的化妝師,這樣……我會過意不去。”
“其實我很喜歡廚藝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沉下心好好學。到了濟陽,莊小姐也不想搞特殊化,很少要我陪去化妝,所以我的時間就大把大把空閑下來了。做一點營養粥,只是舉手之勞。”
看到林巧玲的臉上重展笑顏,莊韻如也沒有再深究下去。
其實比起習慣于夜生活的大多數藝人,莊韻如并算不上熬夜。每天凌晨十二點或者一點之前,她都會保證自己入睡。
也許是因為有了目標,所以每天五個小時的睡眠,還是讓莊韻如在工作中都保持旺盛的精力。
莊韻如有時候懷疑,自己一旦松懈下來,就會大病一場。不過,每天她的精神確實很充足,似乎狀態從來沒有這么好過。
即使偶爾想偷個小懶,早早入睡,但凌晨三點鐘,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反倒輾轉反側,十分難受。
“我天生就只需要這么點時間的睡眠吧?”莊韻如喃喃自語。
這樣的結果,當然是她所樂見的。眼看新片開鏡,她又將奔赴山區拍攝。
她已經研讀過劇本,這部戲里的女主角戲分相當重,完全不同于金澤南以前的作品。
她知道,這是一個具有挑戰性的角色,而她已經把劇本翻天覆地地研讀了至少三遍。尤其是女主角豐富的內心活動,更是反復揣摩。
在此期間,還要留出時間籌備演唱會。十二場不算多,但每一場都需要充足的準備時間。閔牧守甚至提前落實地專業的樂隊和舞蹈演員,莊韻如也和他們磨合過了兩次,彼此都很滿意。
當她得知這些樂隊和演員,都曾經與寶島和香江的巨星合作過,更加深切地感到閔牧守對本次演唱會的重視程度。
所以,莊韻如更不敢掉以輕心。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