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冰去練歌了嗎？”莊韻如在讀完一章的時候，還沒有等到魯冰，忍不住問。
“嗯，她每天都到十點收工，到家還得一個多小時呢，現在還早。”林巧玲點頭。
“晚上不安全吧？”
“搭公交車沒問題的。”林巧玲不以為然地說，“魯冰在濟陽幾乎沒有什么名氣，所以也沒有遇到什么狀況。如果有人當街攔著要簽字，我覺得那丫頭可能會樂此不疲呢！”
“以后，她會的。”莊韻如認真地說。
“所以就讓她趁著現在，多享受一些公交出行的樂趣吧！”林巧玲笑嘻嘻地說，“對了，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瀏覽一下網頁，蕓蕓眾聲第二季年后開始報名，不知道劉海陽會不會再度擔任嘉賓。”
第二季？莊韻如怔忡。
原來，她重生已經一年多了呢！
魯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這么晚？”林巧玲笑著說，“莊小姐回來了，正打算換上鞋子去公司接你，打你電話也不接。”
“啊，我剛剛練歌的時候關了手機。”魯冰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欣喜地看向莊韻如，“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十點鐘就打電話給你了，是你自己沒接電話。”莊韻如無奈地說，“巧玲說你一般十點鐘會結束練歌，今天怎么回來得這樣晚？”
“練忘了時間，明天去安龍演出，要出場表演。”魯冰苦笑，“雖然只是一個節目，而且安排得很晚，但好歹也算是個出鏡的機會吧？”
莊韻如拍了拍她的肩：“很多藝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我知道，著名的女子天團當初也是坐九人座的巴士，我坐三十人的大巴，也不算什么。或許以后我比她們還紅，是不是？”魯冰笑嘻嘻地說。
“沒錯。”莊韻如很喜歡魯冰這樣明媚的笑容。似乎充滿了活動，“哪個藝人剛出道的時候，不是這樣過來的？就是馬晨初轉行主持人之間，也是居無定所的。”
提到馬晨初，魯冰就忍不住滿臉的羨慕：“你都不知道，現在這家伙可牛了，剛買了一幢別墅。以后他跟我一樣，都是蹭朋友的房子住的。”
莊韻如并不意外，馬晨初隱隱有進軍京都電視臺的野心，雖然還不具備主持央視春晚的實力。但主持元宵晚會。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央視主持。采用的是四主持模式，除了央視一哥一姐，每年擔綱當年的重頭戲外，還會有央視的紅牌主持人和地方主持一哥或一姐擔綱。競爭太激烈。
而元宵晚會除了用央視自己的主持人外，其他四位主持人，都是地方臺的人氣主持。馬晨初原來就隱隱有濟陽當家主持的勢頭，因為《明星大練冰》的超高收視率，而穩坐濟陽第一主持的位置，受到央視元宵節目組邀請，也就順理成章了。
“他會不會去京都電視臺？我聽說已經開始接洽了。”莊韻如好奇地問，“最近沒有跟他通話，也不知道進展如何。”
“應該不會吧？如果要去京都。他還在濟陽買房子干什么？”魯冰搖頭。
“也對啊……”莊韻如同意地點頭。
“京都到濟陽其實也不算遠，飛機一個多小時，高鐵三個小時就到了。”林巧玲卻不以為然。
“原來當主持人這么有錢途……”魯冰一臉遺憾地搖頭，“可惜我沒有幽默細胞，不然的話也改行算了。”
“發生什么事了？”莊韻如關切地問。
魯冰今天已經多次流露出苦澀的笑容。這不像是她平時的風格。
“原石文化的水太深了，還好你不用常去公司。”魯冰噘著嘴，“二流三流的藝人，也擺出一副大姐大的模樣。”
“嗯？”
魯冰氣呼呼地說：“要不是今天有個藝人跟我爭練歌室，我也用不著練得這么晚！不就是剛剛出過一張唱片嗎？銷量也不怎么樣，走在路上，沒幾個人認識她，就拽得跟原石一姐似的。”
莊韻如沉默了。
不管在哪個文化公司，都不會是一方凈土。有很多前輩愿意提攜后人，但是也有很多不算前輩的藝人，總擺出一副前輩的模樣，對新人頤指氣使。
“他們不知道莫欺少年窮的道理，今天的新人，有可能會是明日的一顆巨星。”莊韻如搖頭，“說到底，還是要靠實力說話。如果你的翅膀夠硬，這些藝人就會對你溜須拍馬。”
“誰要他們這種奴才相？不過，我也不愿意對人露出奴才相，可是現在我的機會都不夠好。”魯冰沮喪地說。
“劉美妮呢？”莊韻如適時關心了一下好久不見的朋友。
“她？現在都成施定還手里的紅人了，只要上節目，都是那些收視率不低的節目。”魯冰有點怨氣。
看來，施定還對兩人的態度，確實差別夠大的。
“真想換個經紀人啊，可是又怕丟開了施定還，更沒有人接手，那我被蕩在半空更難受。現在好歹還有一些偏遠地區的小電視臺愿意接受我的表演，要是連這些機會都失去的話，我會被遺忘得一干二凈吧？”魯冰嘆了口氣。
“有機會的話，我跟閔牧守說說……”莊韻如沒有什么把握地說。
“他是原石的大股東，而且捧一個紅一個，看不上我！”魯冰眼睛一亮，很快又泄氣地說，“陳美琪的機會比我多，至少在周邊地區出鏡的機會不少。”
“別羨慕她，其實她也是經過了多場選秀節目才紅起來的。”莊韻如搖頭，“再說，提到她，很多人都會順帶提起你，這也是一種福利。”
魯冰苦笑：“這樣的福利，我寧可不要，很令人尷尬的。”
“只要最終你紅了，誰管過程？也許到后來，陳美琪還需要靠你才能提起她呢！”
“真是令人期待的前景。”魯冰啞然失笑，語氣里卻沒有什么自信。
或許。今天的爭搶練歌廳，讓她受到刺激了吧？
“其實不管在哪一個領域，都會有這種欺負新人的現象發生。就像我們做化妝師的，不也是被人排擠來排擠去的嗎？”林巧玲端出一碗溫熱的紅棗桂圓羹，輕描淡寫地說，“做藝人尤其辛苦，競爭比我們更激烈。”
“那是，每年從正規院校畢業出來的藝校學生，就有幾萬人，電視劇一年拍攝不下千部。電影也有差不多一百部……我們要出頭。真的是太難了！”魯冰嘆了口氣。
“所以我們還是幸運的一群人。至少能夠成功出道。”莊韻如笑嘻嘻地說。
“出道以后沒有成績，也是白搭啊！你的運氣好，遇到了劉海陽，一下子就躥紅了。”魯冰嘆了口氣。雖然羨慕，卻并不嫉妒。
“嗯，我的運氣確實很不錯。”莊韻如點頭，“希望這部影片能獲得不錯的票房，早日籌備新專輯，能夠開演唱會。到時候，你一定要做我的嘉賓。”
“那當然，你就算不請我，我也會死皮賴臉地跟去的。”魯冰笑嘻嘻地說。“誰讓咱們是一個屋的呢！”
莊韻如失笑。
她們確實是一個屋的，從原石當練習生，到公司專配的公寓。
“是啊！”她笑著握住了魯冰的手。
“我是不是對自己的期望太高了？總是希望自己能紅起來，可事實上，我并不具備這樣的實力？”魯冰笑完。又愁眉苦臉地說，“按理說，我也不是沒有機會啊！秦襄在濟陽站的兩場演唱會，我都和你一樣，充當他的嘉賓。難道我的歌聲就那么次嗎？”
“不會啊，你的歌在排行榜上不是成績挺好的嗎？”莊韻如安慰。
“歌還不錯，下載量也可以，我上次去酒吧還聽過dj用我的歌做背景音樂。但是，我敢說，你問十個人，九個九不知道唱歌的是魯冰！”魯冰苦笑著調侃。
“很多歌是因為藝人而紅，但還有更多的藝人，是因為歌才紅起來的。沒有人知道你的名字，那是由于你的歌還不夠紅。”莊韻如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紅的藝人，也不是好藝人。每一個藝人，都希望自己大紅大紫。”
魯冰嘆了口氣，有點悶悶不樂地喝完了羹。
“明天你不是還要上節目嗎？趕緊去休息吧！”莊韻如催促。
“嗯，不好意思，你今天才從劇組趕回來，還這么晚休息。”魯冰看到莊韻如打了個呵欠，才抱歉地說。
“沒關系，我明天允許自己小小地睡個懶覺。”莊韻如調皮地說。
所謂的懶覺，其實也不過是睡到上午七點半而已。
“魯冰走了？”看到廚房里正在煮粥的林巧玲，莊韻如問。
“嗯，她天不亮就去趕火車了。”林巧玲點頭，“只有慢車，而且每天只有兩班車經過那里。”
莊韻如皺眉：“太辛苦了。”
可惜自己現在羽翼未豐，雖然有當紅的藝人幫助自己，卻無法借由他們去幫助魯冰。如果自己能夠大紅大紫的話……可惜自己出道的時間太短，遠遠沒有積累到足夠的人脈。
“對不起，魯冰。”她默默地年幸存房門，在心里說。
“其實魯冰還不算苦的，至少衣食無憂，雖然出場費不高，但還能應付開支。我在京都見過很多北漂的藝人，住在閣樓里，只有一個房間。在洗手池上放上木板，就是臨時的桌子。”林巧玲卻不以為然，“不是每個藝人，都有莊小姐這么好的運氣，一出道就有人提攜，唱歌拿獎，第一部戲就出演重要角色的。”
莊韻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兩世為人，自己的運氣都不錯。至少在演藝界的發展，一直順風順水。尤其是這一世，出道早，成名也早。
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希望這一世，她能夠走得比前世更遠。
“放心吧，我們都會成功的。”她握著拳頭，輕聲說。
“當然，只要堅持和等待，你們都會成功。”林巧玲笑嘻嘻地遞過了一碗盛好的粥，是薏米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