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韻如聽了劉海陽的試唱小樣,鼓掌贊嘆:“我覺得這首歌,一定是年度神曲。”
其實,劉海陽不止一次地在表演場演唱過這首歌,甚至成為他個人最喜歡的曲目,也是演唱會必唱的曲目之一。
所以,對于這首歌出爐后的效果,莊韻如早就準備。不過,這么近距離地聽著劉海陽的聲音,再加上他熱情洋溢的臉,還是有另一種感受。
那是對一個真心英雄的敬佩和感動,近在咫尺的臉,方方正正,不是被時人稱道的帶著點陰柔氣息的帥哥。劉海陽是典型的北方男人,輪廓粗獷,卻很耐看。
難怪有人會說,男人是越老越有味道。
“這是你的歌寫得好,尤其是歌詞,充滿著陽剛的男人味道。”劉海陽盛贊,“希望以后能夠再看到你創作的歌曲。”
“或許靈感偶現,會的。”莊韻如不好意思地說。
說到創作,她不外乎把在幾年后流行的曲目默出來而已。
當然,能夠被她唱熟的歌曲,無一例外都是流行中的經典。
“我相信以你的才氣,自寫自唱的話,會更加大紅大紫。”劉海陽熱切地說。
“你這樣一說,我還真的對寫歌有了點信心呢!”莊韻如為以后的“寫歌”打了個伏筆。
或許這種方式也是可行的,最經典的歌曲,能夠打造最經典的藝人。
“后天的演出,我們就演唱這首新歌吧!”劉海陽指著歌譜說,“明天下午錄制。”
“好。”莊韻如點頭。
“今天我想把《真心英雄》錄制出來。”劉海陽興致勃勃,“讓納米和向學東送你去酒店吧。”
“我自己也能去,又不是小孩子。”莊韻如失笑,“不過,今晚錄制新歌,會不會來不及?你的音樂還沒有做好呢!”
“不是錄制專輯,只是錄出來我自己聽而已。”劉海陽眉飛色舞。“我要把這首歌作為我的專輯主打歌,當然要重金打造。”
“那好吧,我就先回酒店休息,明天上午飽覽京都風光。”莊韻如站起身,知道他是打算干通宵。
“明天讓納米陪你逛逛吧,他比你好歹熟一點。不過,他似乎是個宅男。我都不知道他認識了京都幾條街。”劉海陽也不跟她客氣。
“沒關系,我認識路。更何況。書報亭還有一種叫地圖的東西,就是用來指路的。”莊韻如開玩笑地說,“他習慣晚睡,別大清早地把他叫起來了。”
“藝人也喜歡熬夜。”
“對于男人來說沒有太大的關系,但是對于女藝人,我覺得還是盡量不要熬夜。”莊韻如搖頭。
“養顏。”劉海陽表示理解,“十點以前,那叫美容覺。”
“十點以前入睡太早,我覺得最理想的入眠狀態,應該是十一點左右。因為我們人體器官中的肝膽。應該在那時停止工作。如果熬夜而讓它們強制為你工作,恐怕會年久失修。”莊韻如笑睇了他一眼,“所以,女人盡可能不要熬夜,男人盡量少熬夜。”
“今天這首歌太好了。我非要把它錄完不可。明天你過來,可以聽到效果,不過沒有樂隊伴奏,只能我自己用吉他彈奏了。”劉海陽有點遺憾,“如果再年輕十歲,我會把樂隊整個兒拉起來,陪我一起瘋。”
“幸好你現在是十年以后。”莊韻如吐了吐舌頭,“那我先走了,你早點開工,也好早點收工。”
“下午我們開始錄歌,到時候我去酒店接你。”劉海陽把她送到錄音棚門口,還想繼續往外送,被莊韻如攔住了。
“向學東和納米還在那里喝茶聊天呢,我跟他們打個招呼再走。你回去錄歌吧,晚安。”
“晚安,韻如。”劉海陽輕聲說,把她的姓輕輕地省略了。
莊韻如含笑點頭,朝著會客室走去。
她身材纖秀,夏天的連衣裙,把她的腰線收得十分美。
腦后為了方便而隨意扎起的馬尾,仿佛跳躍著青春的節奏,那是一種叫做活力的東西。
劉海陽微笑著晃了晃腦袋:年輕真好。
不過,回想自己年輕的時候,似乎還在京都的穿街走巷,尋找哪怕一個微薄的機會。
“可以散會了吧?”莊韻如推開門,探進了一顆腦袋,“難道你們是看中了海哥的大紅袍,所以非要喝到淡得沒有茶味兒才肯走?”
“正在等你呢!”向學東一跳而起,“我正和納米商量,如果再過十分鐘你還不出來的話,我們就打算沖進去救你。這個工作狂人,居然把美女也巴著不放,留下我們這兩個大男人在這兒喝著這淡得沒有味兒的茶!”
許峰翻了個白眼:“你們也不想想看,都泡過幾巡了。古人講究茶過三巡,說明茶葉經過三泡,味兒就差不多淡了。”
“那你應該拿出新的茶葉。”向學東瞪了他一眼,“現在京都的夜生活正好開始,我們去泡夜店,納米也一起。”
羅文納遲疑了一下,莊韻如已經搖著腦袋拒絕:“今天坐飛機過來,有點累了。現在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洗個熱水澡,然后舒舒服服地鉆進被子,看看電視,上個小網,然后就進入夢鄉。”
“現在才晚上九點過一刻而已,你就想睡覺?拜托,這種生活,是老頭老太們過的,你離這個年齡還遠得很呢!”向學東夸張地叫了起來。
莊韻如微笑:“我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不好嗎?”
“等你再過五十年,我陪你過這種生活。”向學東沒好氣地說,“十二點以前,我是不會送你回酒店的。”
“我自己不認識路么?納米,你可以陪我過去嗎?”莊韻如笑著偏頭。
“當然……”
“酒店是我訂的,他根本不知道酒店和房間號。”莊韻如得意洋洋地說。
“那我們重新訂一間,不就行了?”莊韻如眨了一下眼睛,笑意吟吟。
“真要回去啊?”向學東探過腦袋,“我敢保證,京都的夜生活,絕對不比濟陽的差。”
“我不喜歡夜生活。”莊韻如搖頭,“明天下午,我還要和海哥錄歌,希望能夠保持最好的狀態。”
“沒關系,后天再錄好了。”向學東不以為然地說,“反正他還有別的歌可以先錄,誤不了他的工作進度。”
“我真的不喜歡夜生活,而且今天有點累了。”莊韻如婉轉地說,“納米也知道,我和魯冰都屬于宅女。”
“嘿,交了我這個朋友,你想宅恐怕也不成了。”向學東咬牙切齒。
但是不管他怎么游說,莊韻如仍然不為所動,堅持要回酒店休息。
最終,向學東只能無奈地嘀咕:“你像個藝人嗎?你像個娛樂圈子里的人嗎?我看你不像是二十歲,倒像是二十的三倍。”
莊韻如莞爾。
“我不像是一個藝人,但我就是藝人。”
“跟我玩練口令啊……有本事用米語玩,我一定能玩過你。”
“好好的華夏人,為什么要用外語?”莊韻如詫異,“我知道華夏為什么會有一段黑暗的半殖民地歷史了,原來就是有像你這樣崇洋媚外的人存在嘛!”
“喂喂喂,我可負擔不起這個罪名!”向學東叫了起來,還是驅車把莊韻如送到酒店。
“其實我住快捷酒店就可以了,沒有必要住五星。”莊韻如下車以后,就小聲埋怨。
“快捷酒店?那能住嗎?”向學東夸張地說,“如果做個鐘點房,我倒是覺得可以將就。”
“我沒有你們這么奢侈。”莊韻如搖頭,和他并肩走進大堂。
還好,向學東為她訂的只是一個商務套間,而不是位于頂層的總統套房。
“這個房間還滿意嗎?我覺得性價比應該很高。”
“五星級酒店,哪怕是一個標間,我也覺得夠滿意的了。”莊韻如搖頭,“不打擾你的夜店計劃,明天見。”
“你可真夠絕情的,用完了人就隨手一扔?”向學東卻把胳膊撐在門上,似笑非笑。
“你要去happy,而我選擇休息,不說再見還能干什么?”
“比如,請我喝杯茶?”
“你剛剛不知道喝了幾杯大紅袍了,茶葉都泡得沒茶味兒,還喝?”莊韻如沒好氣地說,徑自走進房間,“礦泉水,免費的,你可以帶走一瓶。”
“真是絕情。”向學東故作哀怨,在看到莊韻如瞪眼后,才笑著退出房間,“好了,不逗你。既然沒有人陪,我也不玩夜店,回去休息。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有事可以call我。”
“你也住在這里?”莊韻如詫異之后,又覺得順理成章。
“這幾天,我們倆是鄰居。”向學東笑嘻嘻地說,“都說遠親不如近鄰,我們的關系,應該比親戚更親近。是不是?晚安,我的新鄰居。”
莊韻如搖頭,輕聲說:“其實我和親戚們并不親近……”
這句話,向學東沒有聽到,他已經返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呈大字扔在了席夢思上。
“莊韻如……”他輕聲重復著這個名字,只覺得仿佛有一種香甜的味道,從舌尖洇開。
那是專屬于莊韻如的味道,如同一杯香草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