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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盈盈自然認出是誰,她不由在心中哀嘆:現在要上演兩男爭一女,還是爭重傷女的戲碼了嗎?她可不想左手被李章拉著,右手被楊毅涵拉著,然后生生被撕扯成兩半。這場景,怎么看,都像是幼兒園小朋友爭玩具的戲碼……
“毅涵?你不是在并州練兵嗎?”李章十分驚詫地回頭,看見門口出現一道羊脂玉面具白色身影。
楊毅涵走進來:“晚兒,我才走幾天,你就傷成這樣!”語氣含著擔憂,說著握住她脈腕,用內力探知一遍。
李章先是聽見稱呼,不由一驚,隨即看楊毅涵十分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腕,而顧盈盈并沒有反抗,就像這動作已經做過許多次一樣,心下不由一沉。
她是選擇了楊毅涵嗎?
這一切終究已經太晚……
她,終究是離自己遠去了……
“死不了,你這樣回來,并州怎么辦?”顧盈盈閉上雙眼,有些疲累。
“這一掌,十分的力氣下去,卻有三分硬生生收了回去,否則你早就沒命了!”楊毅涵的語氣中盡是責備,手中卻柔和地給她輸著療傷最好的天道神功內力。
“他中了我的梅花鏢,上面,有毒藥聽落梅!”顧盈盈勾起唇角,殺敵一萬,自損三千,這筆買賣,不算輸得太慘!
“你居然有聽落梅?凌天頂的高階毒藥!狐貍那小子居然把這個都給你了!”酸氣在屋里彌漫。
顧盈盈意識到這個冰塊現在變成了冰醋酸,無奈搖頭。
李章十分不滿意這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說話,頓時也變成了常溫醋:“傷你的人身中劇毒?聽說前兩日五哥府上有人投毒。導致五哥身中劇毒,現在生死未卜。”言下之意十分明顯。懷疑傷顧盈盈的人就是李嵐。
“哦?還有這么巧的事?”顧盈盈一挑遠山黛,這下有趣了!
“先不說巧不巧。我帶你回茗園。”楊毅涵發覺李章看晚兒的目光似乎不同了,那是一種復雜的眸光,深情中帶著遺憾,遺憾中帶著痛苦,痛苦中又帶著癡戀。他感到深深的危機感。且不說兩人之前就是至交好友,如今又相處兩日兩夜,他再大度也不能容忍她繼續呆在這里。
對于李章的目光,顧盈盈采取的策略是:自動忽略,適當的時候遠離。然而楊毅涵采取的策略是:直接讓他遠離!
“不行。她傷重,不能隨便移動。”李章拒絕,平日的溫雅此時換成了決然。
“有我給她療傷,她只會更好,不會更壞。”楊毅涵二話不說,抱起顧盈盈就要走。
顧盈盈自然樂意有人送她回家,雖然這無異于剛出虎穴又引狼入室,但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說實話,李章的眼神。讓她覺得心里堵得慌。
“子旭,讓我回去吧!”顧盈盈開口表態。
李章的鳳眸中含著痛苦:“你……罷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楊毅涵不禁對最后這句話皺眉。但隨即很快輕功離去。顧盈盈在他懷中,聽著耳邊的風聲,周圍景物快速閃過。然而他卻極穩地抱住自己,深怕自己受到顛簸。鼻尖縈繞的,是一陣淡淡的沉水香氣息。
顧盈盈不爭氣地紅了臉。不過臉上兩張面具很好地遮擋了她的臉色。她如今有些鬧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難不成,真的喜歡上這個冰塊了嗎?
這樣的想法一出來,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荒唐,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楊毅涵似有所感:“怎么,冷嗎?”明明一身冷冽,話語和眼神卻那樣溫柔。
“沒有,還好。”
解意居很快就到了,他不舍地放下懷中淡淡薰衣草和女子馨香混合的味道:“我叫羽畫給你換藥。”手指理了理她被風吹得有些散亂的長發。
羽畫怔愣著看著面前陌生的面具男,但是還是不多話地幫她的小姐換了藥,退了出去。
楊毅涵坐到床邊,手伸出想撫摸她的臉,卻在半空中退了回去。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下次打不過就跑,何必拼命呢?”語氣中不是責備,而是恐懼和憂心。
顧盈盈怔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男子卻并不在意:“趙王中毒,宮里的御醫都去了,連賢妃也住在了趙王府。時間又那么巧,估計當初傷你的就是他。”
“這,他不怕暴露身份?這么明目張膽說自己中毒?”
“都這個時候了,當然命更重要!”楊毅涵握著她的手腕,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
“如果真的是他,依我看,他的武功不在你之下。”顧盈盈突然覺得這個看似平靜的長安,越來越多的秘密被自己發掘了,也暴露出深層錯綜復雜的關系。看來,自己當初選擇政治這條路,的確是最難的一條。
這回輪到楊毅涵吃驚了:“按理說,江湖上武功最好的門派就是武林盟會的五大門派,可是,趙王,似乎和五大門派沒什么關系!”
“也許他的師父是某個隱居的世外高人也未可知。聽落梅,并不是那么好解的,要是他真能解出來,那么他身后的勢力肯定不簡單!”顧盈盈揣測著。
楊毅涵嘆息:“你身子沒好之前就不要費神了,這些事,交給我來處理。”
顧盈盈撇撇嘴:“大男子主義!”
“什么意思?”
“就是,認為大事應該由男人包攬,女人呢,在家里繡繡花、煮煮茶,時不時小鳥依人一下,滿足你們的自尊,就可以了!”顧盈盈一副大言不慚、沒心沒肺的樣子。
楊毅涵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晚兒,你不是這樣的女子,我也沒有想過要把你變成這樣的女子。”
“我變不變。干卿底事!”這個人,整天擺出一副“我是他的”的樣子!
這時。窗外響起敲門聲,顧盈盈一聽。是曼陀羅宮暗號,便吩咐:“進來!”
江誠昊走了進來,看到了床邊的白衣男子,想著,莫非宮主真的和崇光門少門主在一起了?
顧盈盈看著他低頭發愣,用傳音入密開口:“有事就說。”
“宮主傷勢無礙吧?”
“死不了!”
“上次行動,曼陀羅宮死三人,傷十人,傷勢都在可控制范圍內。西堂主在負責。”
“按照制度撫恤。”
“是。”
“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
“轉告南堂主,讓他出一次遠差,去洛陽城把云水間分店開起來,兩個月內。另外,招人計劃繼續。”
“是。”
江誠昊離開后,楊毅涵開口:“晚兒,為什么你每次都不說話,就能讓他離開?”
“不告訴你!”顧盈盈沒好氣地開口。
楊毅涵沒想到她這樣裸地拒絕,著實吃了一個大癟。
“那我問你。你崇光門在長安的據點在哪,你會告訴我?你平時怎么和他們聯絡的,你會告訴我?”
楊毅涵默然。
“不能說的東西,就直截了當拒絕。矯情什么!”云淡風輕,滿不在乎。
可是另外一個就不同了:“不,我告訴你。在長安城外——”
“打住,我不想知道!”顧盈盈說完一閉眼。直接睡覺。
楊毅涵無奈地嘆口氣:“晚兒!”
第二日早朝前,楊毅涵才起身離去。顧盈盈幽幽嘆息一聲:這個人。自己到底該拿他怎么辦呀!
據說,楚王當夜沒有回楚王府,卻在早朝后在云水間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后來墨言找來了秦王,秦王直接把他拎去了秦王府。
顧盈盈聽著傅澤蘭的匯報,只是微微一笑:“就讓秦王去處理吧,希望不要讓他找到我!”
然而一語成譖,第二日,秦王李筠果然來找顧盈盈了。
“郡主,本王知道你可能會為難,但是,六弟現在狀況很不好。”李筠為難地開口。
顧盈盈冷笑:“我去了又能如何?還是說,王爺要我嫁給他?”
“本王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你勸勸六弟。”李筠凝眉。
顧盈盈搖頭:“想讓他盡快忘了我,就不要讓他再見到我。”
李筠知其有理,千言萬語,終究化作一聲長嘆。
晚間,楊毅涵一身白袍,來到解意居。
顧盈盈看著他摘下面具,那神色,就是冰醋酸!看來,白天的事情,長安城已經家喻戶曉了,楚王在云水間買醉,說不定還酒后吐真言,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不過她都讓云水間的人封鎖了具體內容。在這樣的情況下,市井百姓會怎么猜測,她就真不知道了!
“你怎么了?不會要把我吃了吧?”顧盈盈看著面前的男子瞪著自己,那目光如鷹,十分駭人。
“你還好意思說,楚王為你買醉,鬧得全長安城都知道了!”
這么有漏洞的理由也敢拿出來?“那個,他們都認為楚王是為了我?”
“那倒不是,只是議論紛紛,楚王拋下新婚妻子,三日未歸,再出現就是在云水間買醉,現在流言四起,眾說紛紜。別人是不知道,我怎么會不知道那是為了你!”
“他買醉,關我什么事!”顧盈盈給他一記白眼,這個蠻不講理的冰塊!
楊毅涵沉默了。
“其實,我以為你會問我和楚王之間到底發生什么了的。”顧盈盈小心地看著男子的臉色。
“你說過,不是三兩句能說得清楚的,我也答應過你,你不說,我就不問。”楊毅涵的酸氣明顯消散了一些。
顧盈盈頓時覺得,一種難以名狀的動容涌上心頭。其實,這個楊毅涵——
高富帥,官二代,無妻無妾無通房,一生一世一雙人。文進士,武崇光,身份地位全不顧,拋頭露面亦能容。
算是古代的絕品男子了吧!就是性格上,有些人格分裂。不過,自己何嘗不是人格分裂中的極品?顧盈盈、唐晚、曼陀羅,哎呀,真是有時候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如此多重人格?
而且,他對自己是真的挺好的呢,除了太腹黑會擺自己一道。不過自己又何嘗是逆來順受的人?倒是回敬得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也沒有真的追究到底。
那么,她到底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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