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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瞧瞧外頭那是誰”,立冬一直在外頭趕著馬車,見著前頭趙華的馬車停了下來,又見著程彬從街對面走過來站在趙華的馬車前停
住,便扭頭朝了車內說道。
立春聽聞以為是哪般人物,便稍微傾了傾身子往著小窗口湊了過去,街上人來人往并無自己相熟的,“趙大哥他停下來做什么?”嘴里嘟噥著將身子縮了回來,依舊靠了車壁角落里坐著。
立冬知道她定是沒有瞧見外頭的程彬了,便又笑說道“是程大哥在外頭呢”。
待得立春再傾了身子往著小窗戶上瞧去時,馬車已是開始走動,而外面街上并無程彬一絲身影。懶怠再理會,繼續蜷縮了身子在車內同著付
瑩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馬車往前走得約莫半個時辰便停了下來,立春同著付瑩以為是到著趙華的宅子了,掀起簾子便要下車。
“二姐,付瑩姐,快進去坐好,這還沒有到呢,趙大哥遣了趙順去酒肆里買酒去了,我們且在此稍等片刻”,立冬笑著回頭讓立春二人再度
坐好。
“坐了這半會子,悶的很,既是酒肆到了,我們也下去瞧瞧,他們男子能喝得酒,我們也可喝得,不如我們去買些上好的果子酒湊趣”,付
瑩嬌笑著便說便車上下了來。
她既是下了車,立春自然也是跟著下車。
要說這通江鎮里秋冬日什么生意最好做,那便是這酒肆,一到秋冬,說酒肆里頭人頭攢動有些夸張,可人來人往卻是不假的。大冷的天除了
在家烤火可以抵擋寒冷,再就莫過于這酒之一物了。有喜烈酒的,當街迎風一口吞咽下去。不消片刻渾身熱乎上頭。不喜那烈酒的,也有勾兌
得清些的水酒,在酒肆里頭坐了。叫上一碟咸水花生,慢慢的呷上幾口。不消多時,一壺水酒入腹,到得走出門外正好是渾身熱意上來之時。
酒雖多是男子所好,可也不全盡然,也有那女子好酒的,只這酒同男子所飲之酒不同,女子所好的是果子酒。顧名思義,這果子酒便是拿果
子釀出來的。很是合女子所好。果子酒的釀造之法立春自然是不懂,在前世,因著對酒精過敏。但凡是同酒有關的東西通通不沾。而到這一世
,果子酒算得是個風靡之物,而立春也托了這身子的福,不再對酒精過敏,糯甜而又稍微帶著些酒意的果子酒便成了她的所好。
“掌柜的。撿著你這里上好的果子酒打上兩壺給我們帶走”入得酒肆,里頭人頗多,立春和付瑩徑直到了柜臺。
“二位姑娘稍等,這就來咧”,酒肆掌柜是個高高瘦瘦的半老頭子。笑瞇瞇的對著她二人笑道。
酒肆之中多男子,有些酒意正濃之輩見著柜臺處站了兩個美貌嬌娘,不免就仗著酒意浪蕩起來,“喲,那邊的小娘子,可真夠俏的”
“姑娘,可愿意過來陪我喝上一杯?”,也有那五大三粗的漢子微醺著搖晃了身子走上前。
“去去,別嚇壞了我的客人”,酒肆掌柜的笑著拿了柜臺上的賬本順勢敲了書生模樣的人,要將他趕開。
“你們進來做什么,要打酒不會讓著下人來么?”,程彬冷了臉大踏步從外頭走進酒肆里頭,站在立春同付瑩身前,隔開了那微醺漢子。
立春有些詫異的看著程彬,他怎的突然在此處,來這里又是做什么,“你怎么來了?”。
“程大哥,你那會是上了趙大哥的馬車吧,難怪我說在街上瞧見你了,只片刻的工夫又見不著你”,立冬眨巴著大眼睛瞧著程彬。
程彬點點頭“你們去外頭等著,我拿酒”,酒肆之中有些烏煙瘴氣,,潛意識的不愿意讓立春在這等地方待著。
原本今日程彬是要出來辦事的,無意瞧見那趙順趕了馬車在大街上溜達著,心知趙華定也是在馬車里頭,心里本是不想和他們打招呼說話,
只要轉頭之際,卻是瞧著立冬趕了馬車跟在趙華的馬車后頭,心里就吃味了,便裝作不知立春在后頭馬車上,只往著趙華的馬車前截了和他說
了幾句話,誰知這趙華也是個爽快人,直接說了立春就在后面的馬車上,且邀請了程彬一同到宅子去。程彬順水推舟的也就往著馬車里頭坐了。
車到酒肆停下,趙華說要去里頭打酒,在通江鎮上待了這許久,他卻是認識下了不少人,連這酒肆的掌柜都是相熟了。趙順去打酒,程彬便
同趙華在車里頭坐著閑談。無意間似是聽得外頭立春等人說話,耐不住就掀開簾子看了出去,正好見著立春三人往酒肆里頭走進,酒肆多是男
子出入之所,他自然是有些不放心,便下得車來往酒肆里頭尋來。果然是正好看到她三人被人調戲。
“立春姑娘,付姑娘,程大少爺”,趙順才跟了酒肆伙計往著地窖里頭取了酒出來,就見著他幾個團團圍住在了柜臺前頭。
立春笑著點點頭,“我們也來打些果子酒”
“該死,我真該死,倒是忘了幾位姑娘了。徐掌柜,這幾位是我家公子的好友,煩請你快些打了上好的果子酒來”,趙順笑嘻嘻的朝著酒肆
掌柜說道。
“這滴翠軒的姑娘什么時候長得這么水靈秀美,只可惜,沒趣的很,原以為是個嬌俏等著惹人愛憐的娘子,卻是個有主的”,微醺漢子踉蹌
著往酒桌走去。
他的喃喃聲意思不落的落入立春和付瑩及立冬耳中,這.......感情是將自己幾人當成了那青樓里頭的姑娘了。他如此說,立春還沒什么,
只是一笑了之,反是付瑩臉漲了個通紅氣憤之極,而立冬也如是,臉上通紅。
“站住,你說什么?”,程彬本是要走了,停了腳步對著微醺之人冷冷出口。
“這位公子,對不住對不住,他喝多了,您大人有大量,我給幾位姑娘道歉了”,酒肆掌柜的忙出來打圓場。
“我說什么,我說他們是滴翠軒的姑娘,可有說錯了?這酒肆之中,平日除了我們這幫子大老爺們來,再來的也就只有滴翠軒的姑娘們了”
,微醺漢子斜瞇了眼看著程彬說道,說罷的同時,擼了擼手上的袖子,似一副打架隨時奉陪的樣子。
“公子,他一破落戶,您和他計較什么,他大字也不識一個,向來是如此粗俗”,酒肆掌柜的忙上前站在了微醺男子同程彬中間。
立春拉住了要沖過去的程彬,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莽撞,“我雖不知滴翠軒是什么地方,但聽你之言似是煙花之地,你既是個男子,有
這心思也是正常的,只那滴翠軒的姑娘本是可憐之人,大多身不由己,你等不起憐心也就罷了,偏是她們出來還要這等調戲侮辱,試想你們誰
不是親娘生的,誰沒有個姐妹的,但凡是家中能過得下去的,誰愿意去那煙花之所,她們屈意承歡,忍辱負重,咬碎牙也只能吞到肚子里,你
們可想過她們的苦處和難處,在那里頭沒人當她們是人,出來你們又這樣侮辱”。
那些女子立春是見識過的,自搬到通江鎮經營花鋪之后,便心癢難耐的扮了男裝逛了回青樓,甚至起了心思玩耍逗弄了一回,使了銀子讓得
一個女子陪了自己一夜,這一夜自然是秉燭夜談敞開心懷談天說地,也正是那一夜,知道了其中諸多女子多是家中貧窮,或是被親身父母所賣
或是自行賣身入得里頭,也有那被夫家欺了休了出門無地可去的,總之各種凄慘皆是有,要說真有那本性貪財的,也是少之又少。
微醺男子沉默,立春的話擊中了他的心,“姑娘,我給你們賠不是,我混蛋”,說落,咚的一聲,男子跪下,在地上嗑了幾個響頭,爾后,
頭也不回的離去。
一場鬧劇至此落寞。立春卻是不知道,她剛才的一番話卻是為這微醺男子插下了一株無心之柳。
酒肆掌柜的望著遠去的微醺男子的身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馬車繼續前行。自出了酒肆后,程彬便當仁不讓的上了立春的馬車,付瑩倒是配合,自發的往著前頭趙華的馬車中去坐了。
立春扭了臉只看著外頭,故意不理會他。
“我過幾日要去京城,你有什么想要買的嗎?”,程彬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些磁性。
“去京城做什么?”,立春慵懶的問到,心里卻是不期然的浮現出云姬,他去了京城,她想必是很欣喜的吧........如此一想,心中倒是有
了一絲不舒服。
“我娘也一同去,她要回去看看故人,說要我送了她過去”,程彬稍稍靠近了立春一些。
“你坐遠些”,習慣反射般的立春快速挪動兩下,離得他遠了些。這家伙看著是個實誠的,可一旦開了情竅,卻是個鬼精鬼精的。
“不如我們不去他家,我帶你去個地方可好”,雖是問詢著立春的意思,話才落下便不容置疑的掀開簾子讓著立冬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