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難第226章 關于身份一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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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關于身份一事


更新時間:2014年06月12日  作者:須尾俱全  分類: 古代言情 | 穿越時空 | 須尾俱全 | 庶道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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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幾天,初冬的意味已經開始顯山露水了。早上吹進屋子里的風,已經帶上了叫人微微一戰栗的寒意。風從半開的窗戶中卷進來,刮起了顧成卉筆下的紙,險些弄污了一個字。

一旁的細辛連忙將鎮紙重新擺了擺,輕聲問道:“姑娘,還沒寫完呢?”

顧成卉“嗯”了一聲,嘆氣道:“不光是寫一封信的事我得模仿姚之棟的口氣,還得想想怎么措辭。既不能夠把話說得太透,又得讓人浮想聯翩、疑心頓生可真的挺難的。”

細辛聽了,深有同感地點點頭,又道:“這么一比,陳公子只需將信抄一遍發出去就行了,倒也輕松。”

“信我就不煩他抄一遍了。”顧成卉抿了抿嘴唇,不知是哪兒,又浮起了一種狐滑警惕的神色。“畢竟不是什么見得光的事,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知道的好。”

她一邊說,一邊緩慢地寫下了一個字。這個字她故意壓住了自己的筆調,寫得橫平豎直、別別扭扭,等寫出來以后,顧成卉歪頭打量一會兒,這才有幾分不滿似的道:“還是有點兒像是我的字二姐姐真是好能耐,倒希望她寫字的本事能分給我一些。算了,湊合著用罷!”

算算日子,顧成華已經走了有接近十天了。這個時候把信寄出去,正好能與她前后腳到達江州——顧成卉可不希望拖的時間久了,給流言一個慢慢平息的機會。在滿城風雨的時候送上一個實證。才能一舉將顧成華置于一個無法翻身之地。

“倘若他日有再見之時,小生定當盡赴全力,助玉人回歸京城。”

一封信下來的措辭還算是規矩,只是含混不清地表示希望能要回自己的一萬兩銀子;直到信的末尾,才稍有些露骨地寫了一個“玉人”。前奏用來激起疑心,末尾用來證實猜測——顧成卉很滿意自己的成果,將信吹干了裝進信封里封好了,笑著交給細辛道:“拿去給橘白。叫她將信發了。走驛站的一等快馬,盡量和二姐姐到的日子差不多才好。”

細辛點點頭,接過信走了。

她這兒才一空下來,忍冬就端著一碗杏仁酪過來了,笑著對自家姑娘道:“姑娘一大早起來也不肯用飯,就忙著這些事——可別餓壞了肚子才好,快來用些茶點!”

“祖母難得放話免了我們的早請安,當然得好好利用這段時候才是。”顧成卉從善如流,笑瞇瞇地吃了一口杏仁酪。“對了。你可打聽出來為什么免了今日的請安不?”

“具體的沒有打聽出來,只不過老爺今日也沒有上朝去,與太太一塊兒在老夫人處呢。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要緊事。”忍冬答道。

顧成卉微瞇了瞇眼。輕輕地把手中的茶碗放下了。她一雙大眼本來生得便似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這樣狐疑地瞇起來之后,烏黑的眼睛里閃過一晃而沒的水光。“父親沒有去上朝?”

“好像是說不大舒服不過老爺也沒請大夫,反而是跟太太一塊兒上壽安堂了。”

這可就怪了。顧成卉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往常休沐的時候還罷了,特地稱病不去上朝,反而與孫氏齊聚壽安堂。上一回這樣鄭重其事。還是顧七被擄的時候發生的了,這一次又會是什么事?

不管是什么,打聽一下就知道了。顧成卉想了想,忽然拿起勺子,小心地把杏仁酪表面上的核桃仁、玫瑰之類的干料給鋪勻了。又用勺子底輕輕抹了抹,直到它看起來沒人動過的樣子。便將它塞進了忍冬手里道:“用送這碗酪子給祖母的名義去一趟壽安堂,打聽打聽發生什么事了。”

“可是您分明都吃過一口了”這句話,頓時涌上了忍冬的舌尖,幾乎馬上就要吐出口來。顧成卉見狀,百無禁忌地揮了揮手道:“反正也不是真的要給祖母吃你快去罷!別耽誤了。”

忍冬微微苦笑一下,這才應了一聲離開了。一路端著杏仁酪來到了壽安堂門口,果然氣氛與往日不同——她才一進門兒,就有一個小丫頭迎上來笑道:“忍冬姐姐來有什么事兒啊?”

忍冬的目光飛快地瞥了一眼主屋的方向,笑道:“我們姑娘給老夫人做了一碗酪子,叫我拿過來呢。”

“那可真不巧了!林媽媽方才吩咐,老爺太太有話要說,不許人進屋呢。”

“那也沒事。”忍冬若無其事地道“你叫長鶯過來拿了酪子去熱——天兒也冷了,走了這一路都涼了。”

那小丫頭不疑有他,果然去把長鶯叫了出來。

長鶯的目光才一落到忍冬身上,忍冬頓時猜到這個小丫頭怕是知道了什么。她當機立斷道:“上一回叫你熱的湯,給我弄得亂七八糟的,這一回我可得看著你熱!”說罷一把拉起長鶯,二人便往茶水房去了。

后頭那小丫頭見她不往主屋走,也沒去攔,只是又坐回了廊下。

長鶯果然知道點消息——還不等走進茶水房的門,她就低聲急急地道:“哎呀,姑娘可算是叫人來了!再不來,我只怕就要找個借口過去了。”

忍冬仔細瞧了瞧她。長鶯一張小臉有些潮紅,眼睛里亮亮地閃爍著八卦之光——她忍住笑,故意正色問道:“怎么回事,說罷。”

這一回的八卦太大了,長鶯連自己是怎么打聽到的都沒提,直入主題道:“姐姐你猜這一回,老爺干了什么事?”

不待忍冬回答,她自己就激動地低聲道:“老爺原來把七小姐的身份改了!好好兒一個嫡出的姑娘,做親的時候卻寫的是庶出。你也知道,七小姐的婚事挺那個的——因此家里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卻無意間被太太給發現了哎,現在正鬧得厲害呢!”

忍冬萬沒想到竟是這么嚴重的事情,震驚之下喃喃道:“這又是為了什么?”

忍冬所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在壽安堂主屋里,顧老爺正好滿面漲紅地回答上了她的這個疑問。

承受著同時來自于嫡母和妻子的兩道譴責目光,顧老爺又是氣惱又是羞愧,脖子上的筋都浮了出來:“愿意和馮立那樣的人結親,本來就已經十分惹人注目了。要是讓人家知道咱們家嫁過去的是一個嫡女,那流言蜚語還不得活活將咱們給壓死?我可丟不起這個人!反正女兒不能上家譜,七丫頭又已經嫁作了正房妻子。只要立春愿意犧牲一個無謂的名分,救的可是咱們全家人的名聲!”

老夫人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用力墩了墩手杖罵道:“糊涂!太糊涂!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一片歪理”她罵到這兒,突然發覺身旁的孫氏竟是一聲沒出,忙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著實叫老夫人嚇了一跳:只見孫氏口唇青白,雙手抖得不成個兒了,兩眼死死地瞪著顧老爺,竟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忙招呼林媽媽道:“快給你們太太松一松胸口,讓她喘口氣!”

孫氏口齒不住咯咯發響,確實有幾分怕人。林媽媽忙上前拍背順氣,忙活了半天,孫氏終于過了這口氣,她深深地呼吸了幾口后,才有一種幾乎要擇人而噬般的目光死盯著顧老爺,嘶吼一般地道:“哈!原來你也知道馮立是一張虎口,嫁女兒給他是丟人了!那當初你又為什么死乞白賴地非要把欄姐兒嫁過去?你害慘了她一回還不夠,還要害她第二回”

顧老爺當家這許多年,哪里被婦道人家這樣指著鼻子罵過,當即惱羞成怒道:“怎么著?未出閣、已的女子,你還能把她嫁進宮里當娘娘不成?能嫁給馮立已是不錯了,何苦還要拖累家里人的名聲!”

一瞬間,從孫氏臉上閃過的不是怒氣——老夫人愣了一下,瞇眼再度望去的時候,卻已經尋不見方才一督的蹤跡了。只聽孫氏冷笑著問道:“好,欄姐兒的身份咱們暫且不提。你又怎么口口聲聲與那衛大人說,顧成卉是嫡出的?難道你不是抱了混淆嫡庶的念頭——”

老夫人一時震驚地過了,沒有注意到孫氏對顧成卉那種連名帶姓的稱呼方法。她忙問道:“孫氏這話又、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還瞞了我多少事情!”

“母親消消氣,這件事說起來還是一件好事呢。”顧老爺忙安慰道“衛大人今天忽然來訪,原來竟是為了他的嫡出小兒子來問五丫頭的若是這門親事能成,可再沒有更好的了。只是有一條——衛大人不知哪里誤會了,以為五丫頭是嫡出的。若是如實告訴他,只怕親事就吹了反正七丫頭也是這樣了,我就想著還不如把五丫頭的身份抬一抬”

老夫人的表情凝住了。方才聽說顧老爺私下改了顧七身份時的不贊許一下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顯見的猶豫之色——孫氏突然靜了下來,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目光冷冷地在們母子二人身上來回轉。

過了半響,老夫人終于開口了。

“無論如何,嫡出就是嫡出,容不得你這樣擅自妄為、不顧國法地混淆嫡庶。不管用什么方式,你馬上去把七丫頭的身份給我改回來,至于五丫頭——”她瞥了孫氏一眼,垂下了眼皮。“讓你媳婦收在名下,不是一樣也算是嫡小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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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星石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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