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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岑晳側頭看她一眼，皺了皺眉，“你叫我什么？”
應慕莀茫然，眨巴著眼：“哥啊。”
車廂里極其安靜，沉默了一會，湛岑晳道：“重新叫。”說完抿了抿唇。
明白這是他不悅的表現，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兩圈后，應慕莀竊喜，很小聲地道：“岑晳。”叫完心里就麻酥酥的，偷偷去看湛岑晳。
可是她卻沒有看到他的會心一笑，只是車子小幅度的頓了頓。
后座的唐木喉嚨里吭了一聲，湛岑晳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又側頭看她一眼后，繼續看著前方，“長幼有序，你該叫哥哥什么？”
應慕莀覺得腦仁疼。
原本她還以為經過之前一晚的談話，湛岑晳要重新給她定個身份，剛才才會那么問，怎么現在又長幼有序了？
“哥？”不敢在老虎身上拔毛，況且后座還有個電燈泡，應慕莀只能又試探地叫了一次。
“嗯，下不為例。”湛岑晳聲音一貫的寡淡，頗帶了點滿意。
應慕莀腦仁更疼了，想了許久，才覺察出之前的不同來，剛才她和湛岑晳正說著話，就順口叫了一聲‘哥啊’，大抵湛岑晳是不喜歡后面加的那個‘啊’。
“連語氣助詞都不讓用，法西斯。”應慕莀小聲嘀咕，又抬高聲音道：“那哥哥你覺得，我的防護異能能防護動物的火系異能嗎？”
湛岑晳道：“不知道。”
“……”確實，這種情況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之前的無數次試驗和經驗只能證明，她的防護異能對高速運作的攻擊有防護作用，像噴出來的火這樣，應該沒有多快速的東西。還真是不好說。
“你要聽話，跟著哥哥別亂跑。”湛岑晳道。
應慕莀答應道：“嗯，我知道的。”
因為那疑似獅子的變異獸每次出現的地方都不一樣。所以他們并沒有具體的目的地，只知道大概在哪一個片區。到了那里的時候，只能下來尋找。
出來尋找那只變異獸的人并不少，在知道了基地里的兩個四階異能者也要出來尋找后，陸續又有了不少人加入此次行動，都默默跟在了范天志他們車的后面，希望能借這兩個四階異能者的手，跟在后面撿點便宜。
人怕出名豬怕壯，這種情況給他們的行動帶來了不少困難。最起碼很多時候，他們身上都會跟隨著揮之不去的注視。
應慕莀上輩子孤軍奮戰，最怕的就算被人盯上，有時候恨不得自己是一個透明人，做什么都不會被發現，做什么都不會被關注。
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實在是太憂心了，尤其當一個人有秘密的時候，被人關注就代表暴露的風險正在增加。
比如說她的空間，還有她的防御異能。
這兩個秘密在給她便利和幫助的同時，也給她帶來了許多壓力。
應慕莀把槍拿在手里。把子彈卸下后，一遍又一遍的去熟悉，她需要熟練的操作。可不想在關鍵時候掉鏈子，要知道，在這末世里，有時候半秒鐘的拖延，就能要了一條性命，她見過許多人，因為關鍵時候子彈卡殼，因為一時的停頓，一時的猶豫。或者只是愣怔半刻沒有及時反映，就喪生在喪尸口下。發出刺耳恐懼的尖叫，血淋淋地倒下。
那時她都是麻木的看著。不難過，也不惋惜。
死亡，在她20歲以后，幾乎每天都在上演，有時只是吃頓飯的功夫，就能死上幾十號人。
“在想什么？”湛岑晳忽然問。
“生命。”應慕莀頗為深沉道。
湛岑晳看她一眼，片刻后笑了笑，道：“給哥哥說說。”
應慕莀想了想，覺得許多話現在說起來并不吉利，就道：“也沒什么，就是瞎想，哥哥你說，那變異獸真的是獅子么。”
湛岑晳輕笑：“怎么，慕慕怕獅子？”
應慕莀道：“沒有，就是好奇，不知道獅子噴火是什么樣子，呀對了，我小時候總聽說老虎是百獸之王，哥哥你說獅子和老虎要是打起來，誰更厲害？”
湛岑晳沉吟：“獅子生活在草原，老虎生活在山林，他們打不了架。”
男人的思維凌駕于理性，而女人卻不是，應慕莀堅持道：“那要是他們打起來了呢，比如是在動物園里，碰巧在一個籠子里相遇了。”
湛岑晳配合地認真思考了會，道：“那要看他們各自的實力，比如說我們殺死的喪尸，也許已經咬過許多人，勝者為王。”
應慕莀愣愣看著湛岑晳，忽而杵著腮幫子笑了，一雙眼睛彎彎看著一旁開車的男人，也不說話。
湛岑晳側頭看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嫩呼呼的臉：“乖了，休息會。”
車內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唐木綿長的呼吸聲。
雖然有空調，可是因為擔憂路上遇到情況，下車的時候適應不了車外極寒冷的氣候會造成手腳僵硬，所以車內暖氣開的并不強，后座的唐木或許是因為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厚，漸漸有些不舒服地翻來翻去，然后就醒了過來。
他坐起來后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問：“還沒到？”
湛岑晳道：“已經到了，只是目的地不明確，所以開車繞兩圈。”
一連串的車子在附近環繞，最后跟著應慕莀他們的車子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雪花太厚，車子遠遠看去就像是埋在了雪地里。
見兩個四階異能者都下了車，后面的人也都陸續跟著下了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范天志堆著笑走過來，問道：“你們現在準備怎么做？是休息會，還是現在就開始找。”
這幾天沒有下雪，這樣找起那只變異獸來倒是方便許多，只是附近地上的雪都被之前來的人給破壞了，許多線索和變異獸的足跡也就不那么清晰了。
念少然似笑非笑地看著范天志：“聽說范隊長上次回去以后放出話來，說再也不和幾個變態一起出任務了？”
范天志一愣，暗道不好，笑道：“流言，流言，這基地里就是這樣，一句話傳了四五轉就面目全非了。”說完眼前卻出現了湛岑晳與念少然兩人蹲在地上，手法精準地將毛正朝腰腿胸腹上皮膚裁隔成整齊塊狀的場景。
那個景象，真是一輩子都忘記不了，想忘都忘不了。
念少然瞇起細長的眉眼：“噢？那范隊長原話說的是什么？”
范天志忙著抑制住已經翻滾到口腔的酸氣，沒空說話，只能連連搖手。
念少然笑看他一眼，不再追根究底，范天志卻覺得后背無故有些發涼，后悔自己忍不住晶核的誘惑，又跟著這群變態出來了一趟。
范天志心里的變態甲湛岑晳牽著自家孩子走過來，道：“附近沒什么有用痕跡，不過小雙說能感覺到變異獸就在附近，現在這里這么多人，不缺誘餌，不如就在這等著。”
范天志聽完又后悔了一次。
念少然點點頭，“在這就好，人多肉香，就等吧。”
范天志：“……”
賀小雙只有上次遇見小山林那只喪尸才會出現心悸反應，這時候簡直是活蹦亂跳得很，在四周繞了幾圈后便一副神棍的口吻，“老夫日觀天象，發現東邊有幾顆極小的紫塵出現，算出定是有幾只畜生同時在此作祟，望今日你們可以手到擒來，老夫給你們加油。”
唐木給了他一槍托，“說人話。”
湛岑晳皺眉：“有幾只？”
神棍道：“有兩只。”
范天志云里霧里，問道：“是說這附近有兩只變異獸？怎么會這樣，之前也有精神系的來過，都說只有一只啊。”
賀小雙笑道：“范隊長，所以現在才需要我們再來一趟啊。”
范天志四周環視一圈，吩咐了助手潘富民幾句，不一會，三個人就被帶了過來，一個瘦子，一個瞎子，還有一個高個子。
范天志側耳聽手下說完以后，介紹道：“這三位也是精神系異能者，這位。”
潘富民指著瞎子補充道：“這位也是精神系三階，夢回先生。”
范天志皺眉道：“他們三位都說周圍只有一只變異獸。”
應慕莀靠近賀小雙小聲說，“那人比你還神棍。”
瞎子的臉動了動，帶著黑色墨鏡的臉好像往她臉上看了看。
賀小雙道：“小丫頭你別欺負瞎子眼睛不好，上帝給他開后門了。”又道：“范隊長你這是要做什么，剛才的話我是和我幾個朋友說的，你現在是要找人來和我打擂臺？”
范天志道：“怎么會，只是聽你說有三只變異獸，一時有點驚訝罷了，因為我們隊伍里也有精神系異能者，也說只有一只變異獸啊，怎么會有兩只。”說完也覺得自己把這三個異能者叫過來有些不妥，又道：“這位夢回先生的精神系異能十分精準，我也是想介紹他給你們認識。”
瞎子以外的瘦子和高個子見范天志無意介紹自己都撇了撇嘴，不過兩人對瞎子倒是一副心悅誠服的神情。
賀小雙笑著去看瞎子：“夢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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