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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那時候可煩他了，因為他話特別多，整天就之乎者也的，弄的我說話也是文縐縐的，我記得那時候，外公有個朋友來了，帶了當地的特產，是很小很小的橘子，可是卻特別甜，才一送來，外公就讓人洗干凈了來吃，那個伯伯見我吃了好幾個，就問我，小慕，好吃嗎。我當時也才6歲，整天聽外公說話，就回答他說，甚好甚好的。他們聽了都笑我，笑了好長時間呢。”
湛岑聽了也不由失笑，想象著她6歲的樣子，一定是肉呼呼的，那樣子一定很乖巧，乖巧地糯著聲音說，甚好甚好的。
“你看，你也笑我。”應慕嘟起嘴來搖了搖湛岑的胳膊，繼續道：“其實都是怪外公，他平時說話就這樣，我記得那時候還鬧了不少笑話呢，就算是我，也是后來才改過來的。”
“嗯，都是怪他。”湛岑附和。
“嗯，就是要怪他。”應慕想起那些，眼里有些濕潤，便不好意思的蹭了蹭湛岑，撒嬌道：“我哭了，哥哥哄哄我。”
“滑蛋粥到。”
服務員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在后面想起，打斷了湛岑本要說的話，應慕也不好意思在人前膩著他，便放開他的手，按照以前的習慣撒上作料，吹著嘗了一口，味道幾乎還是以前的樣子，入口即化。
“哥哥，你嘗嘗。”把她嘗過的那晚放到湛岑面前，應慕滿懷希冀地望著他。
“怎么樣，好吃嗎？”等湛岑嘗過，她就迫不及待的問。
“甚好甚好的。”湛岑難得的帶了明顯的笑在臉上。
“啊，壞哥哥。”他居然還會開玩笑，應慕也咯咯咯的笑。
待兩人把食物一道一道的嘗完，時間已經過了12點，又是新的一天了，應慕盤腿坐在副駕上，不顯半分疲態，依然是神采奕奕，“哥哥，你說我要不要也買些他們家的滑蛋粥放到空間里，等想吃的時候就能吃了。”
“哥哥，你是不是喜歡吃前晚我們吃的那家餐廳的鹵味，等我去多買些來。”
“哥哥，你說我們在空間里做個廚房好不好，以后可以燒柴做飯吃。”
“哥哥。”
每句話都是以“哥哥”起頭，湛岑認真的聽著她說話，偶爾答應幾聲。
其實她以前很少直接叫他“哥哥”，她對他的稱呼，最禮貌的就是為數可數的那幾聲“哥哥”，其次就是指名道姓的“湛岑”，更多時候她都是散著怒火的，語氣惡劣的罵他“變態”“神經病”，連姓名都省了。
發燒三天的一個夢，湛岑食指輕敲方向盤，認真聽她說話，偶爾答應她一聲。
“哥哥。”清晨，應慕悠悠轉醒，紅著臉任由湛岑在她臉上，胸前親吻撫慰。昨晚，他雖然并未真的做什么，可在她看來，確是和真的做了差不多。
昨晚以前，她從未想過，冷冰冰陰沉沉的湛岑居然還有那樣的一面，百無禁忌，直白浪蕩，真是，什么話都敢說，而那些話語由他清冷的聲音吐出，卻半點不顯下流，反而勾得她心里像多了把羽毛，撓得心里癢酥酥的。
“不親嘴。”應慕捂住嘴唇，擋住湛岑的入侵。
“慕慕是嫌棄哥哥？”湛岑早晨的聲音越發清冷低沉，還透著一絲誘人的暗啞。
“不是，是我沒刷牙。”應慕連滾帶爬地裹著被子從床上起來，卻見湛岑一絲不掛的躺在原處，一手枕在腦后，一手放在腹前，而他的兩腿也是毫無遮掩的樣子，一腿伸直，另一腿張開，彎在另一腿旁，整個人一動不動，一覽無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啊，壞人。”應慕不知該羞還是該笑，跳回床上，用被褥蓋住他。
“寶貝。”他最終還是吻到了她的唇，滿意地起身洗漱。
“今天不逛商場了嗎？”餐桌前，湛岑聽到她要去的地方，微微皺眉。
“嗯啊，該查看的商場都查看了，我想到湛宅附近看看。”4家商場，她整整勘察了一個多月，已經足夠了。
“家具如果慕慕想要，哥哥給你買就是了。”她對物資的執著已經到達一個瘋狂的地步，無論何時何地，她看到什么，想到什么，最終那些東西在她眼里都會轉為兩個字，物資。
“不用啊，我們不用買啊，等末世后去收集就是了。”應慕沒聽出湛岑話里的拒絕。
“可是那些錢末世后也會變為廢紙。”
“啊”應慕微微愣住，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想的只是物資，和怎么得到這些物資，從未想過，這些物資可以買到手里。
末世里，鈔票淪為廢紙，她為什么執著于搜刮物資，而不是趁現在錢還能買到東西時，購買物資，連她自己都沒考慮過。
這好像是根深蒂固的執念，現在被湛岑點出，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么了，或許，是因為太久沒買過東西，或許，是苦怕了，又或許，是不想這么肆無忌憚的用湛岑的錢，可是，她已經用了不少了。
每一個理由都站不住腳，應慕突然發現，她對搜刮物資的執著是病態的，沒有理智的。
可就算是這樣，她仍然阻止不了那種想要物資的心情，似乎只要不收集夠，不全部拿來，她心里的焦慮就會被無限放大，大到把心里都撐出一個洞。
如果湛岑現在就把所有的錢都買了物資，她還會繼續嗎，應慕在心里問自己，而問題還未結束，她心里就出現一個聲音，要的，哪怕把所有錢都買了物資，她依然要繼續收集，而收集的盡頭在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慕慕到公司陪著哥哥好不好？”見她露出無措的表情，湛岑道出目的。
陪著湛岑，還是勘察家具城，應慕遲疑片刻后，點頭答應。
“乖”湛岑蹙起的眉頭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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