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爹,這酒貴得很,你看我們能不能先把這果子酒拿到鎮上去看看,要是有人喜歡我們再做?上好的燒刀子得三十文一斤,他們要做果子酒可得用好些好酒,小女兒還說酒里要放好些冰糖味兒才好,這零零總總的要不少本錢,唐氏覺得還是謹慎些好。
也是。周友平完全認同妻子的想法,想了想詢問妻子的意見:要不明天我去牙行問問,你看怎么樣?
周蘋兒不同意,爹,做生不如做熟,我看還是去今兒個的五福樓吧。
這和周箏兒的想法不謀而合,牙行出的價格都比較低不說,還不一定能接受新東西。倒是今天和他們做買賣的五福樓老板,做生意誠信還對稀罕吃食感興趣易接受,加上酒樓對酒的需求量也大,正是他們這酒的好買家。
是啊,爹。周箏兒也勸著周友平,正好我們還能把甘薯給他們送去呢。
才簽的單子,趁熱打鐵先做一筆買賣吧,能賣多少是多少。
第二天一大早,周友平借了魏家的牛車,拉著一百斤紅薯帶著一小壺檸檬酒,拖著周蘋兒一個小尾巴去了鎮上。
唐氏整天都坐立不安的,時不時往院門外看看。
娘,你別擔心。周箏兒在唐氏第n次看向院門的時候忍不住勸道,那酒又稀罕又好喝,五福樓的舒老爺定能喜歡的。
我知道。唐氏隨口回道,望向院門的動作卻沒停下來。
周箏兒沒法兒,只得繼續和周玉兒一起打絡子。現在她們打的絡子已經很能見人了,雖然樣式就那么兩樣,可兩個小丫頭做活仔細,繡鋪也照著兩文錢一個收的。
為這事兒唐氏高興了好久,沒想到自家的姑娘一個四歲不到,一個五歲多就能做女紅給家里掙錢了,真是手巧又懂事啊!
中午時分,周友平父女才回來。
一進院門唐氏迫不及待問道,孩子爹,怎么樣?
周友平眉毛眼睛都是笑,拉著唐氏往屋里走,咱們進屋說。
哎呀,快說說到底怎么樣了?唐氏不同以往的沉穩,這么神神秘秘的,不是讓人著急嗎?
娘,成功了!周蘋兒笑嘻嘻道。
是啊。周友平接口,今天陳掌柜聽說我們又帶了新吃食去,立馬帶我們去見了舒老爺。
哦?唐氏贊嘆,五福樓這掌柜的人還真好!
娘,人家那是有緣由的。周蘋兒繪聲繪色地描述,昨兒個五福樓把用甘薯粉做的菜可受客人歡迎了,昨兒晚上他們酒樓連夜又做了好些甘薯粉,今天不是集日,那酒樓生意卻好得很。
舒老爺嘗了我們的果子酒贊不絕口,本來他還想把這酒的方子買下的。知道我們不賣方子還直說遺憾得很,還說這酒只要我們賣,有多少他就要多少呢。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只要他們把這就泡好了,指不定還能成為一項長久的生意呢。
周箏兒想到另一件事,大姐,你和舒老爺說了咱們這酒的名兒了嗎?
說了,周蘋兒沒好氣,不就是清檸釀嗎?你都說了好多遍了。一個小丫頭怎地這么攏俊p嘿嘿,我這不是怕你忘了嗎?
還不是因為黃果子酒聽起來太沒檔次,不然她也不用費盡心思給這檸檬酒想個名字啊。
娘,我看我們還是趁早開始泡酒吧,周蘋兒歇了口氣道,不然山上的黃果子要沒了。
這點周箏兒很認同,現在正是檸檬成熟的時候,再晚了就該敗了。
也好,唐氏也覺得這事宜早不宜遲,孩子爹,明天你再去鎮上一趟,把酒和冰糖買回來。我帶著幾個丫頭到山上摘果子去,你看成嗎?
行!周友平也很贊同,早點把酒泡出來好給舒老爺送去,今天他可催得緊呢。
第三天周友平又去了鎮上,唐氏則帶著周家三姐妹到山里摘檸檬,還好這果子太酸,因而躲過村里人的大洗劫。
中午時分,周友平坐著楊駝子家的牛車從鎮上回來的時候,唐氏已經帶著幾個女兒把摘回來的半竹簍檸檬洗干凈晾了起來。
孩子爹,怎么買了這么多?看著周友平擔著四個大酒壇子,唐氏吃驚道。
周友平嘿嘿笑,只有兩個壇子里有酒,另外兩個是空的。還好箏兒提醒我果子占位,不然酒溢出來就可惜了。
呀!我怎么沒想到這茬。唐氏聽了恍然大悟,又捧起周箏兒的臉狠狠親了兩口,嗯!我們箏兒真聰明!
周箏兒在唐氏熱情的親吻下艱難地轉頭問周友平,爹,冰糖買了嗎?
買了,就放在空壇子里。周友平用手指頭刮她鼻子,我閨女交待的事情可不能忘了。
現在的檸檬雖然成熟一些,可那酸味還是讓人受不了,得加些冰糖調味兒。
一家子匆匆吃過午飯,周友平繼續收拾屋后的竹林地。他們想要趕在冬天凍土之前開出一片菜地來,開春前肥兩遍地,開春后好撒菜種子。
唐氏和周蘋兒把兩個空酒壇子也刷洗干凈晾了起來,接著把晾干水分的檸檬切成厚片去籽,放進五分滿的酒壇子里,然后放入適量冰糖后封存起來。
這酒壇子是二十斤一壇的,今天她們摘了十斤左右的檸檬,按著檸檬和酒一比二的比例泡了兩壇子酒。
看來明天還得到山上去摘些回來。唐氏收拾著桌子說道,只是這酒得放這么些冰糖,還真有些心疼呢。
娘,你別心疼,等這酒泡好了,我們一定能賺到大錢的。周箏兒口氣很大。
是啊,娘,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周蘋兒對這酒很有信心,咱們先投些錢進去,到時候才好掙更多的錢啊。
這話能怎么說嗎?唐氏好笑,還能扯上孩子和狼?
幾個人說說笑笑,對未來充滿了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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