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一家子又分吃了周箏兒從周友康家帶回來的涼瓜。
周蘋兒今天沒有再去周梅香屋里學女紅,而是窩在東屋打絡子。周友平兩口子也沒出去納涼,一家人輪流扇著兩把蒲扇,屋里雖然有些悶熱,卻也透著一股子溫馨。
娘,這涼瓜真好吃,又脆又香!周箏兒回味無窮地攤在竹床上,一臉的滿足。
唐氏笑道,這瓜可是你二爺爺專程從鎮上帶回來的,聽說貴的很。也虧得你三嬸嬸舍得給你一大個兒。
三嬸嬸說我乖巧來著!周箏兒對撒嬌賣萌換好處的事情越做越順當了,臉皮也越來越有厚度。
周蘋兒放下手里打了一半的絡子,接過唐氏手里的蒲扇扇了起來,瞧你那樣,得了個瓜回來就這么高興?又轉頭對唐氏道,娘,你說箏兒這么饞嘴可怎么好?
唐氏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憂,小孩子都是這樣的,等大些就好了。
周箏兒豎著耳朵聽了她娘和大姐的話,小小反思了一下下,難道自己真的太饞嘴了?
這邊周箏兒的反思還沒個結果,那邊唐氏一邊補著周友平的一件粗布舊衣服,一邊匯報著家里的吃菜大事。
蘋兒爹,今兒個我到友康家和他媳婦說好了,這段時間咱就在他們家菜園子里摘菜吃,加上下午梅香送過來那一小壇子泡菜,估摸著也夠了。
到友康家摘菜吃?這讓外人看了怕是不好。周友平手里編竹簍子,皺起眉頭。
周友平的二叔周成喜是一個木匠,本來周友平想跟著他學門手藝傍身的。可周李氏和周成喜的媳婦陳氏一直不和,死活不讓大兒子去學。周成喜倒是很喜歡這個踏實肯干的侄兒,就給他介紹了個編竹子的手藝人,那人看著周成喜的面上教了他些皮毛,現在家里大大小小的竹簍子、竹籃子之類的都是他做的。
看到丈夫不贊同的表情,唐氏無奈表示,不這樣又能怎么樣?晌午你也不是沒聽見,娘是不會讓咱們再去菜地里摘菜了。孩子爹,咱現在里子都沒了,哪還管得了面子?
周友平想到他娘今天對他們一家子的態度,默聲不再言語,總不能為著面上好看,讓幾個還在長身體的孩子天天吃咸菜吧。
爹,三嬸家有好多菜呢,還說我們可以隨便摘,這樣不好嗎?周箏兒怕她爹娘太難受,趕緊裝可愛,問得一臉天真。
周蘋兒也插嘴,是啊爹,現在嬤嬤可不待見咱們了,下午小姑姑送過來些泡菜可被嬤嬤罵了好一通。說著又想起另一件事,哦,對了!爹,娘。從今天開始我就不回堂屋那邊睡了,嬤嬤讓搬過來住。今天下午來不及,我明天就過去把我的東西都拿過來。
什么?你嬤嬤讓你搬回東屋來住?這是怎么說的?唐氏放下手中的針線,有些著惱地問著大女兒。
下午小姑姑給咱們收拾了一壇子泡菜,讓我過去拿。嬤嬤看見了死活不讓,說既然分了家就得分個干凈,還說我不能再住在姑姑屋里了,讓今個兒就搬呢。周蘋兒向唐氏解釋道。
周友平坐不住了,放下手里的活計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我找你嬤嬤說說去。
周蘋兒急急叫住她爹,爹,你別去了,今天嬤嬤因為小姑姑后來偷偷送了泡菜過來就生了好大的氣。況且我也不想再住在堂屋那邊了。
唐氏素來知道周李氏的難纏,她可不忍心讓大女兒在那邊受委屈,也勸著丈夫,蘋兒爹,咱今天才分了家,娘正憋著一股子火呢,你現在去說她老人家哪聽得進去。再說現如今蘋兒再住在那邊也確實不合適。
周友平聽了妻女的話,很是無賴的又坐下來,可咱就這一張床,一大家子怎么睡?
唐氏也沒想到好的辦法,周蘋兒卻滿不在乎,爹,現在天熱,我在屋里打個地鋪就行。
大姐,我和你一起睡地上!周箏兒抓緊機會對她大姐表示友愛,大熱天的,他們一家四口擠在一張床上本就難受了,要是再加上一個周蘋兒還不把人憋悶死?
周玉兒瞧著有趣,細聲道,我也要睡地上,和大姐箏兒一起!
周友平是個老實人,有時候還有些迂腐,卻是實實在在疼惜孩子的,聽了閨女的話立刻反對,你們姑娘家怎么能睡地上!我看就你們娘兒四個睡床上,我打地鋪。
唐氏和幾個孩子見他堅持也沒反對。
睡覺的地兒分好了,周箏兒突然搖著唐氏的胳膊,娘,我們什么時候起新房子啊,起了新房子我們大家就都能睡床上了呢。
周玉兒見狀也抱起唐氏的另一只胳膊,娘,我們搬新房子,不讓亭青搶我的兔子!
周玉兒說的兔子是春天周友平逮著的兩只小野兔,因為太小也賣不了什么錢就留了下來。周玉兒喜歡得不得了,天天找野菜喂兔子,上次受傷也是因為和亭青搶兔子的緣故。等他們一家子從鎮上回來的時候,其中一只兔子已經被吃掉了,周玉兒現在整日抱著剩下的這只兔子,生怕被人搶了去。
唐氏被兩個女兒搖得沒法做事,又怕針頭傷到她們,趕緊把針線簍子收起來。
蘋兒爹,現在離中秋還不到兩個月了,這房子我們還真得早些起起來。收拾好針線,唐氏轉頭對周友平說著自己的想法。
周友平聞言嘆了口氣,這我也知道,可我們哪來的錢起房子?
唐氏思索了一會兒,我大哥給的那二十五兩銀子除去玉兒的醫藥費還剩下二兩多,加上這次分家得的二兩銀子,咱們現在統共有四兩多。蘋兒爹,要不你明兒去村里看看,問問有沒有便宜的宅基地,咱先把地買下來,到時候就是搭個棚子住我這心里也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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