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紅了眼的丹尼爾,眼中仿佛有灼灼火焰在燃燒。他如同猛獸般目露兇光,全神貫注,在一刻不停地找尋著他的下一個獵物。
他的身體并非因為恐懼而顫抖,非也。相反,它那細微而沉穩的顫抖,是源自其內心深處的激動。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此刻的他嘴角正在興奮地上揚,因為嗜殺的欲望得到了滿足而愉悅不已。
這家伙十分不妙!在場的盜賊們全都深深感受到了這一點。在他們面前的少年仿佛一名死神,充滿狂氣、躁動不安的開膛手。丹尼爾身上釋放出來的殺意仿佛濃稠的黑色霧氣,在整個山洞內蔓延著!
不能和這種家伙打架!一旦動手,必然是以慘死收場!
盜賊們膽怯了,退縮了,盡管他們人多勢眾,盡管他們個個體格魁梧,而他們面前的僅是一名十來歲的小小少年。他們在后退,和黑鐵騎士少年拉開距離,誰都不想去惹他。
然而丹尼爾卻沒有打算放過這些人。殺紅了眼的他漸漸喪失了理智,消除了顧慮,僅憑殺意的本能而行動。對于一頭發狂中猛獸而言,道德、邏輯、理性,全都是微不足道的東西而已!
"咿哈"少年尖叫著,沖了上去。
被驚嚇得不輕的盜賊們紛紛拿起武器自保,刀槍劍戟同時指向丹尼爾。然而他們的武器和他們一同顫抖,他們因為恐懼而失去了力度,因為猶豫而動作僵硬,這不僅不能延緩他們的死期,反而加速了他們的毀滅!少年輕松地繞過了其中一名盜賊的劍擊,溜到三名敵人中間,一個回旋斬,同時把這三人切腹殺掉!沒等下一名盜賊的長槍刺來,丹尼爾已經高高躍起,凌空一個盾擊拍暈了另一名敵人,踩在他的頭飛躍而去,同時用短劍在那人的腦袋上制造出一道深約四寸的血口!
他一腳踩落在另一名盜賊的臉上,重踏弄碎了敵人的臂骨。盜賊痛得咿呀直叫,丹尼爾卻從其背后翻落,短劍已把這名可憐家伙的背脊劃開了花!少年舉盾彈開另一名敵人的長劍,迫使長劍刺入身旁盜賊的腦門中,而他也順勢一刺,短劍正中拿長劍盜賊的心臟!
又有兩名不怕死的敵人舉起斧頭和長槍攻來,而丹尼爾手中的短劍卻深陷于盜賊的尸體之中!他隨機應變,抓起盜賊手中的長劍就是一個斜向上的橫掃!橫掃把拿斧頭的敵人的雙臂砍落,在那人胸口開出一道大血痕,而丹尼爾則順勢舉盾拍出,如同打球般把落下的斧頭拍飛出去,讓它不偏不倚地劈在拿槍盜賊的前額上!
刀劍在丹尼爾的腦后胸前晃過,他一個向彎腰的姿勢,大刀從他頭頂上劃空,長劍則被盾牌擋開。他反手一劍解決了身后的偷襲者,長劍劃出大半個圓形,又把身前的敵人擊斃!
鋒利的長槍從他左側襲來,他的頭頂上則有飛斧落下。他乘勢舉盾朝槍尖頂去,盾牌撞上長槍的同時也讓他整個人旋轉起來!他轉動中抓住槍柄順勢劈出一劍,砍殺了敵人的同時飛斧在在他背后砸了個空!他把用的半壞的盾牌順手扔了出去,正中那名丟飛斧的偷襲者,把敵人砸得眼冒金星!他抓起地上的飛斧又是一扔,擊碎了那人的顱骨!
隨著戰斗經驗的積累,黑鐵騎士少年的動作越發精煉,打架也更順手了!他殺人的速度在明顯地加快,而以他現在的身手和速度,實際上這群盜賊根本擋不住他!殺,殺殺殺殺!!丹尼爾浴血的緋紅色身影在盜賊群眾穿插游離,瞬間就有數十人倒下。刀光劍影之間,盡是死亡的血雨!
"時間到!"遠處的奧斯卡支部長突然宣布:"已經可以了,全部人都給我停手!"
"哈、哈、哈、哈!"等他喘著粗氣從尸體堆里爬起來時,環顧四周,僅剩下十幾名流離逃竄的盜賊,而且這些家伙都已經跑得好遠,恐怕是從一開始就怕了丹尼爾而遠遠逃開的。
而整個集會場之中,橫七豎八地躺在約兩百具血肉模糊的尸體,鮮血流遍了山洞的石質地面,到處是粘稠腥臭的氣息。這些死去的盜賊們,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丹尼爾下的手。
丹尼爾松了一口氣,心想這一切終于結束了。至少他暫時活下來了。當他這樣想的時候,緊繃的神經便一瞬間松弛下來。渾身脫力的他好不容易爬到了一片沒有那么多尸體的空地上,終于徹底癱軟,啪地一聲,背朝天地倒下了。
他以為這是因為大戰造成的過度疲勞但實際上,有一條小蛇從丹尼爾那酸軟發麻的腿間溜走,消失在尸體堆中。
它剛剛正在黑鐵騎士少年的小腿上制造了兩個針孔般的小傷口。
"那小子殺了多少人來著?"奧斯卡看著昏迷不醒的丹尼爾,突然問道。
"粗略估計應該有一百七十人。"支部長身旁的一名干部說道:"好優秀的反應能力,好強大的戰斗力。我們撿到寶了。"
"對,撿到寶了。"冷酷的青年神秘地一笑,先看了看那些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躲在暗處的下級盜賊們:"隨便給他們一點職務好了,畢竟這些家伙也是從剛才那種大屠殺中幸存下來的人,好歹有一點生出能力。"
他又瞥了丹尼爾一眼:"帶那小子去洗一下,把血污洗凈,然后送到我的房間里去。我要跟這小子好好聊聊。"
旁邊的幾名干部突然發出一陣輕微的嗤笑。
"支部長的喜好就是與眾不同,連這種小鬼也喜好嗎。不,正因為是這種小鬼,才會喜歡的吧?現在是一名臟兮兮的小子,但是洗個干凈以后確實是有幾分姿色。"
"啰嗦。再胡說的話我就殺了你。"奧斯卡淡然說道,然后揚長而去。
幾名干部忍住笑,走過去把死睡得如同爛泥般的丹尼爾扛起來,帶走了。
同一時間,撒哈拉沙漠的某處,黃金船沙漠之舟內。
"呼,哈,呼,哈,哈。"貝迪維爾跪倒在地上,一連串喘息聲如同時起彼伏的海潮。
"再一次!"羅根把地上一個個木板制的障礙物重新豎起,又敲了敲地面上用白色粉筆畫出來的路線:"走得準確點!若這是實戰,稍微有點偏差你就血肉模糊了,這點絕對不能馬虎!"
"嗚......"貝迪維爾爬起來,觸動了手臂上的銀色手鐲。
滋!他能夠清楚感覺到有液體從手鐲內部的針里注射入他的血管內。[加速水]突然讓貝迪維爾加速,相對地,整個世界開始變慢,扭曲,變暗,如同融入了死寂之中,朝著虛無不斷延伸。
當[時間魔術]的效果漸趨穩定以后,貝迪維爾眼前是一個幾乎無光的幽暗世界,物事的輪廓只能依稀看出一丁點。
而羅根放在周圍的障礙物、地上粉筆劃出的行進路線,貝迪維爾必須在[加速]前一刻完全默記在心,然后再這片黑暗世界里摸黑行動,避過那些復雜多變的障礙物,分毫不差地走完整條既定的路線圖。
而且他的時間其實只有數十秒,高度純凈水注入血管會造成水中毒,不能過多注射。因為注射了純凈水讓他體內的血壓上升,更是讓他頭暈腦脹。總之,他行動的限制頗多,一切進行得非常緊張。
一步,一步,再一步。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油膩而濃稠的爛泥漿中行進,無法呼吸,雙腳更是灌了鉛般重。等貝迪維爾搖搖晃晃地,好不容易走完了設定好的路線,他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亮、拉伸、從緊到松,恢復了原本的時間流動。
"嗚!"狼人再次跪倒在地上,粗氣直喘!在[加速世界]中行走是如此消耗體力,貝迪維爾幾乎都不想再試第二次了!
"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吧?"羅根在一旁冷眼看著狼人青年,"你的[閉氣練習]和[摸黑行動練習]都漸漸成型了。在目前有限的時間內,能練的也就到這個水平而已,接下來只能靠你自己的臨場發揮咯。"
"總覺得,"狼人摸了摸額角的汗,"有種好像要去應(赴)考(死)的感覺?"
"差不多就那個樣子。"大.法師殘酷地一笑:"幸好去送死的是你而不是我。"
"貝迪維爾。"亞瑟這時候也帶著崔斯坦、伊文走進了訓練室:"都準備得怎么樣了?"
"大概......能夠成功。"貝迪維爾抹著臉上的汗爬起來,他整個人連同衣服連同褲衩都被汗水濕透了。
與此同時,伊芙也開口道:"路線已經計算完畢。飛輪組預定將會在十分鐘后到達指定的位置。"
"路線?"一旁的伊文沒有聽懂這話的意思,不禁疑惑地皺眉。
"我們走吧。"貝迪維爾嘆了口氣:"到了動力室,你們自然會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的。"
眾人跟著狼人一起穿越船艦的數道走廊,很快就來到了沙漠之舟的動力爐前。
在那里,一條由全息影像構成的指路光帶,正曲曲折折地構筑出一條"路",直通由無數飛輪保護著的動力爐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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