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9閱.
真正的劍士一生都在尋求自己最大的敵人,為了超越自我而不斷找尋強者作對手,索拉爾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這種氣場,貝迪維爾甚至不用多問都能理解,
但狼人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可能以為我很強,足以成為你的宿敵,但那一切只是個假象而已,索拉爾先生,"貝迪維爾迫不及待地向對方澄清這件事,希望能擺脫這位一根筋的魔劍士的糾纏:"我并不想和你比劍,也不想做什么強大的劍士,我只是為了成為[王]的力量,而來參加考試的,我人生的目標與你完全不同,請不要把我與你混為一談,"
"是嗎,真讓人失望啊,我的朋友,"索拉爾的失落寫在臉上:"也罷,即使你不愿意,我們仍會有對戰的機會,我參加這場考試,根本不是為了成為圓桌騎士,而是為了遇上你這樣的好對手,總有一天,我們會用刀劍來對話,我的朋友,"
"到那時候再說,"狼人郁悶地答道,可能的話,狼人根本不想和這瘋子交手,但索拉爾說得一點都不錯:既然這是場圓桌騎士的選拔考試,考生之間的決斗總是難免的,
貝迪維爾是否能走到那個地步,和魔劍士索拉爾狹路相逢,又是另一回事了,
深夜,眾人寒暄了一會兒,把事情的經過交代了一番以后,都紛紛睡著了,
艾爾伯特蜷在他用降落傘布臨時裹成的睡袋里,打著呼嚕,
帕拉米迪斯則在兒子身邊枕石而眠,嘴里嘀咕著一大堆含糊不清的話,醉意未消,賽格萊德則用濕布給父親敷住額頭,打起盹來,
貝迪維爾在營地外站崗,密切注視著原野上可能發生的一切動靜,
而別的同伴們也各自找了個角落,靠在石頭邊,圍著篝火入睡,
在這一片寧靜之中,重傷昏迷不醒的白熊人伊萊恩,卻被噩夢所糾纏,難以安睡,
在夢中,他回憶起小時候的自己,在狐人族的研究所里被狐貍們百般虐待,過著慘無人道的生活,
他常常被困在極小的鐵籠里,連轉身的空余都沒有,而狐貍們則不斷地用尖刺刺穿白熊人的身體,一方面是為了激發白熊人少年的再生能力,另一方面也是為其帶來**上的巨大痛苦,好讓他成為培育[黑暗]的溫床,
狐貍們對白熊人少年進行非人道的實驗,剖開他的身體,植入各種器械,他們肆意切割著伊萊恩的內臟,并在一片鮮紅之中觀察這些內臟如何自我修復,
剝皮,割肉,削骨,白熊人的每一天都在劇痛之中度過,那段日子彷如置身地獄,
在這消磨靈魂的巨大痛苦與黑暗之中,只有一個信念維系著伊萊恩的心智,使白熊人少年不被絕望完全吞噬,
它就是
"嗚..."在白熊人的低吟之中,一只手按在他的額頭上,
在噩夢之中驚嚇得滿頭大汗的伊萊恩,痛苦扭曲的表情漸漸平復了,
熊微睜開雙眼,在淚水和汗水的一片模糊之中,借著火光,看見那人的身影,
雖然外貌輪廓完全不同,但那人身上隱約散發的氣息,給白熊人一種無比熟悉懷念的感覺,
"哥哥......,"神志不清的伊萊恩無心的一句話,卻似乎是本能之下察覺到的真實,
那只手縮了回去,和身影一起,瞬間隱沒在黑暗之中,來自那只手掌的余溫,卻仍然留在伊萊恩的額頭上,
今夜,卡瑪(命運)之輪回,仍在悄然無聲地轉動著,
直到終結(解放)的那一刻,
第二天早上,
哈斯基早早就醒過來了,又或者說他根本沒有睡好,
即使對于這樣一名活潑天真,精力充沛的犬人少年而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仍然太多,多得讓哈斯基的眼眶略帶上一點憔悴,如果蓮音昨晚沒有給兒子打電話報平安,情況恐怕會變得更加糟糕,
"醒來了嗎,"亞瑟王在孩子的床前等著,似乎是早早就醒來,為了看護著孩子而在此的:"你今天打算怎么辦,是要在床上休息一天,還是和哈爾他們繼續昨天的游戲,"
雙休日還沒有完全結束,哈斯基今天本來可以繼續去"玩"的就看他有沒有這個心情了,
"去,去吧汪,"哈斯基揉了揉眼睛:"哈斯基已經答應了哈爾,要把任務做完的汪,當然要守承諾汪,"
"好,"騎士王點了點頭,輕輕摸玩著犬人少年的腦袋:"如果你們今天能升到五級以上,朕就承認你們是合資格的男子漢,送你們一件禮物,"
犬人少年聽見有禮物收,馬上搖起尾巴:"禮物,什么禮物汪,"
騎士王神秘地笑著,賣了一個關子:"期待吧,你一定會喜歡這份禮物的,對了,在去愛丁伯爾格堡之前,你要順道去探望一下你媽媽嗎,"
犬人少年吃力地想了一想:"嗯...還是不要了,太早去會吵到媽咪,今晚再去找媽咪好了,"
他這樣說或許是出于體貼,又或許是出于恐懼和愧疚,只有哈斯基自己心里清楚,
亞瑟王也沒有過問更多,爽快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那就快快梳洗一下,吃過早飯我們就出發了,"
"嗯,"哈斯基快速地跳下床,屁顛屁顛地跑去梳洗了,
同一時間,東非高原,早早爬起來的貝迪維爾在河邊梳洗了一下,開始他的晨練,
在其他同伴完全醒來,可以出發之前,他大約有十分鐘時間練習功夫,當然這只包括最基本的揮拳動作而已,
即使如此,狼人的雙拳仍然揮舞著,打得虎虎生風,在空氣中劃出清脆的回響,這讓他想起西西伯利亞雪原上,那百年如一日的簡樸生活,
即使環境急劇變遷,讓貝迪維爾身處于這種身不由己的境遇之中,借由晨練,他仍然能夠收拾好心情,再次振作起來,繼續新一天的旅程,
他全心貫注,如同朝圣般的練武過程一直持續著,直到他發現有人在自己背后窺視,貝迪維爾才停了下來,
狼人轉頭一看,那位窺視者正是魔劍士索拉爾,盡管昨晚已經跟對方點名一切,索拉爾這瘋子仍對貝迪維爾十分有興趣,就連貝迪維爾的晨練也湊過來看,
"噢,索拉爾,早安,"狼人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客氣一點,雖然他心里十分不愉快,
"早安,"索拉爾沖貝迪維爾一個微笑,那笑十分真誠,至少不像是硬擠出來的:"好勤快啊,我的朋友,一大早還進行這種強度的練習,不過,揮拳揮得那么快,就不怕讓手臂的關節勞損么,"
貝迪維爾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我關節勞損又關你什么事,)
"...習慣了就好,"貝迪維爾想了好久,才勉為其難地答道,
"喂,你們到底來不來吃早餐啊,"營地那邊傳來艾爾伯特的吆喝,其時老虎正把制干的雷蜥肉丟進碗里熬出肉湯:"你們不來吃的話,我就把你們那份也吃掉了哦,"
貝迪維爾用河水洗了把臉,不再去搭理索拉爾,走向營地,他似乎還能感覺到索拉爾那灼灼的目光,而且那目光落在狼人手臂的關節上,
"嗷...頭好疼..."帕拉米迪斯捂住前額一陣殺貓般的嗷叫,這只大貓昨晚鬧騰得那么歡樂,現在終于嘗到苦頭,被宿醉所折磨,
"活該,"狼人在一塊大石上坐下,從賽格萊德手里接過一碗肉湯:"我就不明白,為什么百毒不侵的你居然會這么容易喝醉,"
豹人戰士竭力為自己辯護:"因為那蘑菇湯的成為對身體有益,我的身體大該沒辦法把有益的物質當成有害的物質排除掉,所以就醉了,"
在場的人白了帕拉米迪斯一眼,換來的卻是大貓的一下聳肩,
白熊人伊萊恩經過了一晚的休息,也從傷病中康復了,他略帶憔悴地爬起來,一睜開眼就看見香奈爾那帶著溫柔微笑的臉,
"早上好,給,用這個擦一下汗吧,"精靈少女遞過來一塊凍毛巾,那是用硝石制出的冰塊冷凍過的毛巾,摸上去冰冰涼涼的,十分舒適,
"謝,謝謝,"白熊人紅著臉接過毛巾,把臉埋在毛巾里,感受著冰涼帶來的愜意與快感,
"嗯哼,真好啊,我也好想有妹子一大早送來冰毛巾啊,"艾爾伯特不甘心地瞪著伊萊恩看,
"你,你比較適合這個,"香奈兒拿起兩根木棍,從篝火里夾出一塊燒得通紅的木炭.遞到老虎面前,故意裝出恩愛的樣子哄道:"來,張嘴啊"
"啊哈哈哈哈哈,別開這種玩笑好喵,"老虎往后縮了半個身位,繼續安分地喝他的燉肉湯,
"嗷...好燙喵,"賽費爾也醒過來了,正在邊吹邊喝肉湯,貓舌頭果然怕燙,不把肉湯吹涼了都無法下咽,
"快吃完,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帕拉米迪斯催促道,同時看了看天,
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