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再遇之于白銀(四)
撕破了斗篷,露出了其丑惡真面目的紅衣死神,不僅沒有退縮,反而越發兇殘!
它旋轉起巨大鐮刀,把武器化作一道切肉旋風。
切肉旋風朝騎士王卷來,能在瞬息之間把人切得粉碎!
亞瑟見形勢不妙,馬上舉起王者之鞘。王者之鞘召喚出圣靈獅鷲盾,這潔白的羽毛盾能夠偏折一切攻擊,把所有傷害無效化!
鏗鏗鏗鏗鏗!連鎖不絕的沖擊打在盾上!大部分的攻擊都被偏折了,巨鐮的沖擊只在盾面留下少量輕敲聲!
亞瑟以為安全了的瞬間,巨鐮卻出乎意料地刺穿了圣靈獅鷲盾!尖銳的鐮刀刺穿盾面,直達亞瑟的手臂,刺入了足足一寸之深,才停了下來!
"嗚!"騎士王忍痛反刺出一劍,圣王之劍化作一道巨光,伴隨著王的憤怒,把紅衣死神的頭顱貫穿!
"混賬東西!!"騎士王執劍往下一拖,把紅衣死神砍成兩半!
怪物被完美地劈開,無力地倒下。騎士王看著倒地的紅衣死神,那東西在紅色斗篷之下,果然只是一副骸骨!
"嘿嘿嘿嘿嘿嘿。"聲音在騎士王周圍回蕩:"沒有用的,騎士王!"
此時,四位天位騎士也清理干凈周圍的雜兵,趕過來與騎士王匯合。
"陛下!"帕林洛爾見亞瑟王的左臂受了傷,不禁驚呼。
"噓!別吵!"亞瑟王大聲吆喝道:"你到底是誰!快說!"
"我是你的終結,是你的末日。"那個詭異的聲音繼續在周圍飄蕩,既聽不出來源,也聽不出去向。
"你到底想怎樣!?"
"騎士王,你能夠扭轉命運,把世界的壽命延長,但這一切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眾騎士聽著這名死神的冷言冷語,臉上被無限的陰霾籠罩。
"這個世界已經走到了盡頭,不論你們如何頑抗,它始終會滅亡!這次只是警告而已,下一次,你們乖乖受死吧!嘿嘿嘿嘿嘿嘿嘿"
隨著那個聲音漸漸變弱,地上紅衣死神的尸體也不斷消褪,最終完全消失了。
"難以置信!"帕林洛爾大公爵收回劍,下意識地擦拭著身上的血污來自魔像們的黑色的機油。
"那是魔像嗎?還是說,是圣靈之類的東西?"
"不知道。猜測也沒有用,我們目前知道得太少了。"亞瑟王抽出手帕,快速包扎了一下受傷的手臂:"但是,好家伙,居然貫穿了朕的獅鷲盾。那明明是[絕對的防御]才對啊。"
獅鷲盾的[絕對防御],就連命運之神卡瑪之座的巨刃攻擊都能擋下來,卻被那小小的鐮刀貫穿了。
那鐮刀,一定有什么古怪。
"回去以后要找宰相大人好好請教一番。希望他能分析出什么。"
霍爾一邊嘀咕著,一邊蹲在地上,仔細地查看著紅衣死神消失的地方,希望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但他一無所獲那怪異的東西真的憑空消失了,連一快破布都沒有留下。
這一切古怪到了極致,現場的氣氛被一陣詭異與不詳所籠罩。
"噢,不!"里昂迪更斯回想起來:"那個白玉石地磚好貴的啊!天,就連城墻也崩了一塊!還弄壞了這么多魔像!"
他看著被戰斗破壞的場地,抱怨個不停。
"里昂,"尤恩斯大公爵受不了里昂迪更斯的抱怨,不禁挖苦道。"剛才的戰斗里,破壞場地起勁的就是你。你還記得你剛才大笑著把一臺魔像往地面上砸的情景嗎?"
"呃,有這種事?"里昂迪更斯大公爵厚著臉皮說,"抱歉,我都有點老糊涂了,這種事情記不起來了!"
眾人哄笑起來,仿佛是為了用短暫的笑意驅走心中的不安。
"遷都的事情似乎要延期了。"霍爾對亞瑟王道。
"不,不要延期。"騎士王心中似乎另有計劃,"既然決定了的事情就不要一再變更。叫剩下的魔像們加緊工程,戰斗的破壞沒有預期中那么大,應該沒有問題的。"
"遵命,陛下。"霍爾朝亞瑟王行了個禮,"看也看夠了,是時候回去倫敦了。"
亞瑟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你們先回去,朕在這里還有點事要辦。"
"陛下!"天位騎士們全體慌了。
"放心吧,那位死神暫時不會再來打擾朕了。"騎士王執意道。
無奈之下,四位天位騎士紛紛駕乘龍騎離去,只剩騎士王一人在這個潔白王城之中。
亞瑟王走到王城正中的高臺上,眼看著這一切。他朝圣般地跪了下來,遠遠地看著這片繁化又圣潔的巨大城市,低聲呢喃著:
"我回來了,父親。"
天位騎士烏瑟當初為了保住圓桌系統的秘密,不惜犧牲自己,發動[究極魔術核融合術]把整座卡米洛古城炸毀。
他絕對不會想到,他的兒子亞瑟,在十二年后,會以大不烈顛國王的身份,再度站在這座重建的潔白圣城之中。
有因即有果。因果循環,生生不息。這,就是卡瑪(命運)之輪回的精髓所在。
這一年,大不列顛的國王亞瑟,二十四歲。
同一時間,西西伯利亞。
"呼,復活了。"貝迪維爾從后院走回小屋,顯然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全身還冒著熱騰騰的蒸汽,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
但是,最讓艾爾伯特在意的是,狼人青年只穿了一條褲衩。
看見對方若無其事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年輕的魔獸獵人再也忍不住了:"先生,請你自重點至少穿條外褲…"
"什么?這有什么問題了?"狼人青年拿起一瓶啤酒就往肚子里灌,"大家都是男人,你怕什么?男人嘛,在自己家里當然就是褲衩一條。"
虎人青年無奈地別過臉去:"你這顯然是單身漢的生活注定孤獨終老的節奏。"
狼人青年不答話,氣氛突然變得十分沉寂。
就在此時,艾爾伯特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壁柜里一張相片。
雖然相片被撕碎成兩半,但艾爾仍然能看見相片中有三個人。
其中一個,是狼人貝迪維爾。
另外一個,似乎是個人類女人,但她的上半身像隨著照片一起撕去,只能看見女人腰以下的部位。
還有一個,是一名孩子。毛茸茸的,似乎是狼人青年的孩子。照片中孩子的頭部也被撕去了,因此看不清長相。
"雖然你可能不想回答我"艾爾伯特的好奇心驅使著他問了出口:"但是,她們是你的妻兒?"
狼人青年又沉寂了一陣,把更多的啤酒灌進肚子里,才緩緩說道:"對。那是我的老婆蓮音,以及我兒子哈斯基。但她們已經不在了。"
"不…不在?"仿佛怕觸及到對方的痛處,艾爾伯特放輕了語氣問:"該不會是"
"死了。被魔獸們殺死了。"狼人青年回答道,眼中充滿了怨恨:"而殺了她們的,正是我這些年來一直追捕的魔獸之王,知片銀白之地上的霸主。"
"霸主?"艾爾伯特一驚:"該不會是在說,[白雪鎧神]"
"主人!"貓人仆從的驚呼打斷了艾爾伯特的話:"不,不見了!銀背的尸體不見了!"
"什喵?!"艾爾伯特大慌,連忙把頭往小木屋的窗外探去。
風雪之中,整片西伯利亞雪原是多么的寧靜凄寂,仿佛時間也凝固了一樣。
本應躺在小屋附近不足一百碼的地方,如山般巨大的怪物尸體,卻在一眨眼間消失了!
要知道,艾爾伯特他們只是進屋子里來喝了幾杯熱茶,吃了幾口點心的功夫而已啊!
狼人卻躺平了在沙發上,悠然自得地笑道:"呼呼,上鉤了。"
"上鉤?你在計劃什喵?!"艾爾伯特馬上愁了:"銀背的尸體可是要上報給獵人組織的。就這樣弄不見了,我的責任很大啊!"
"主人,我還沒有把你打敗銀背的事情上報。"艾爾的仆人說,"風雪太大了,通信網根本沒有接上。"
"那不是重點!"
"而且你也沒有打敗銀背。"貓人又補充了一句:"理論上,貝迪維爾先生有權對那具尸體做任何他想要做的處置。"
"魯夫,"艾爾伯特狠狠地瞪了貓人一眼:"你先給我閉嘴好喵?!"
"嘿嘿嘿,放心吧。"貝迪維爾看出了對方的擔憂,冷笑著勸說道:"我在那頭雪猿的尸體上裝了追蹤器,它跑不掉的。我只是借用一下它的尸體而已,很快就[還]給你在我找到了[白雪鎧神]的巢穴以后。"
"所以你真的打算去對付鎧神…"艾爾伯特不禁皺眉:"你瘋了,真的不要命了。你知道嗎,我們獵人組織曾經派了三十名優秀的獵人去討伐鎧神,他們卻全部死在鎧神的爪下。那東西已經不是魔獸了,它恐怕已經超越了魔獸這一個等級,進化為類似于神一樣的東西"
"即使如此。"貝迪維爾目露兇光,看著艾爾,讓年輕的魔獸獵人心里發毛:"殺我妻兒的仇,還是要報的。"
他是認真的。艾爾伯特知道,眼前這名狼人青年早已置生死于道外,一心一意只為復仇。僅憑艾爾一個,絕對勸不動貝迪維爾。
"你要是覺得不妥的話,現在就離去吧。我這些年來也狩獵了不少魔獸,收集了很多珍貴的魔獸素材。從我家里拿些寶物,好讓你不用空手而歸。"
"我拒絕。"艾爾伯特怒了,"你這是在收買我喵?沒門!我當魔獸獵人并不是為了利益!我和你一起去!就讓我來會會這名傳說中的白雪鎧神吧!"
"哦。"貝迪維爾瞇起眼睛看著對方:"這么多年了,你仍然如此天真"
"什喵?!"
"沒什么。"狼人青年的臉上瞬間掠過一絲憂郁:"好了,你要去送死,就隨便你吧。"
他看著艾爾伯特破碎的空甲和染血的胸口:"你傷得不輕,快去洗個澡,換點藥,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就開始追蹤[鎧神]。"
"很好。"艾爾伯特點了點頭,同時脫下他那身破碎了的皮甲:"今晚就打擾你了。魯夫,來吧。"
"可是,主人"
"你不想去我也不會強迫你,明天你就和我們分道揚鑣,去和獵人組織聯絡吧。"
"…不!我和你們一起去!我才不會害怕呢,我也是個見習獵人!"貓人少年道。
"呵呵,這孩子挺有骨氣的。"貝迪維爾冷笑著說。
沒想到貓人少年斜眼看著貝迪維爾,冷冷地回了一句:"你穿成這樣子說話,一點說服力都喵有。"
狼人青年笑得更歡了,并往肚子里灌進去更多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