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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往上跳躍的羅布爾正和亞瑟擦肩而過。他的劍一把亞瑟翅膀砍斷,附在翅膀上的金屬翼片便碎散開來,如同鋒利的剃刀般劃過羅布爾的右臉頰,在大貓的臉上劃出一道小小的傷口!
"嗯?!"圣靈皇冠可是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的。它發出驚呼的同時,亞瑟已經落地了。
"又怎么了?"亞瑟一肚子火,爬起來的同時也把翅膀收好。他暫時沒法使用翅膀飛行了,面對羅布爾的勝算又低了幾分。
"你看他的臉。"圣靈皇冠提示道。
少量鮮血從羅布爾的臉上涌出,濡濕毛發,把黑虎人臉上的白色虎紋染成粉紅色。
他真的受傷了。明明穿著一身無敵防具,卻在不經意間離奇地受傷了。
是因為他沒戴頭盔……嗎?
亞瑟馬上捏了一個龍焰火球丟過去。
羅布爾剛剛落地,臉上飛散出來的血液幾乎與虎人同時飄落。亞瑟的火球橫掃而過,打中了羅布爾的頭,卻穿透了半空中的血滴,也穿透了羅布爾的頭,飛出十碼才落地炸開。
"嗯……"亞瑟更加迷惑了。羅布爾又變回了一個幻影,連從他臉上飛灑出來的血也是幻影,火球完全燒不到。
顯然和頭盔沒有關系。羅布爾身上的盔甲制造出某種力場或者效應,讓虎人族長身體周圍一定范圍"幻影化",讓外界一切攻擊無效化。
羅布爾見亞瑟的火球又沒打中,得意地獰笑著:"我已經說過了。我是無敵的。"
這么看來,他確實是無敵的。他身上那套詭異的盔甲,到底依靠什么原理運作?
"嗯,值得一試。"圣靈皇冠嘀咕道。
"什么?"
"他似乎只在攻擊你的一瞬間才解除無敵狀態。"圣靈皇冠分析道,"也就是說"
"在他攻擊的同時還擊,或許能夠傷到他。"亞瑟瞬即聽懂了圣靈皇冠的話,他馬上陷入沉思。
同步還擊,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十分困難。
就像應對槍擊一樣。
若事先知道槍擊的彈道,要躲開十分容易;
但是,要看準時機接住通過這個彈道的子彈,困難度就以數十倍增長了。
潘托拉肯高階的騎士們都接受過用光劍格擋反彈光彈的訓練,亞瑟也能把這一技藝運用得出神入化。
但是,光彈的射速其實并不快。最快的光彈也大概只有光速的六十分之一。騎士們用肉眼都可以輕易捕捉道。
換作反擊羅布爾的斬擊,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羅布爾的攻擊又快又狠,而且是近身肉搏,幾乎不給亞瑟任何反應時間。
靠心眼術預判攻擊的軌跡,想要躲開或者格擋開對手的近戰攻擊還是可能的;
但想要迎著如此凌厲的攻勢同步反擊?有多少條命都不夠用。
除非能夠準確無誤地判定到羅布爾出手的時機,否則
"雖然時機尚早,但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使用[那個]吧。"圣靈皇冠道。
"那個?"
"[王之領域],發動。"
一道光芒從圣靈皇冠上升起,形成了一個光環。
似曾相識。
在阿瓦隆凈土中與圣靈鋼鐵天神龍決戰的時候,亞瑟在深紅龍的體內觀察著一切。
他當然也見過這個光環一樣的招式。
當時的奧瑟王(鋼鐵天神龍)放出這個光環后,創造出上萬把光劍做成的劍陣,讓深紅龍陷入苦戰。
這應該是某種"增加控制能力"的招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是。"圣靈皇冠解說道,"[王之領域]的效果因人而異。簡單地說,它是[讓人某種潛力發揮到極致]的系統。
我(指奧瑟王的靈性)的潛力體現在掌控身邊的一切,[王之領域]便把這種潛力放大,讓我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光系魔術]。
換作是你的話,恐怕又是另一種效果,讓某種屬于你自己的潛能覺醒。"
至于這個潛能是什么,只有亞瑟自己能夠領悟到。
亞瑟心中一陣疑惑。居然要靠如此不確定的能力應戰。
但他沒有多少犯愁的時間,羅布爾的已經步步逼近,劃出一劍。騎士王一個后仰,對方的劍從他鼻尖旁擦過!
"你那光環是怎么回事?"羅布爾一邊狂攻一邊問道,"又想耍什么花招嗎?"
"你猜猜看?"亞瑟左右閃避著,先用心眼術自保再說。羅布爾的劍從亞瑟左肩,右臂,前胸,額角上擦過,就是碰觸不到騎士王。
說來也奇怪。亞瑟覺得自己突然頭腦明晰,神清氣爽。
羅布爾身體動作的每個細節,亞瑟都看得一清二楚。
虎人右臂的肱二頭肌動了一下,他要攻擊了。
果不其然,羅布爾的劍斜削而來,斬向亞瑟的左肩!
閃避之后,亞瑟又發現羅布爾左腿肌肉輕微的抽動。
接下來一定是向前踏步,再接一下縱斬。
又猜對了。羅布爾追上閃避中的亞瑟,踏出一步,長劍猛砍下來!
亞瑟早已側身一個右飄,劍風從騎士王的胸前削過,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羅布爾帶著疑惑猛攻。橫掃,直刺,反手砍削,卻全都被亞瑟躲開了。
亞瑟已經看破了對手的所有攻擊套路!
不。不是[看破]。是亞瑟的[直覺]告訴了亞瑟一切。
他從對方身體每一個輕微舉動中得到了提示,把這些看起來混亂而不起眼的信息綜合起來,導出一個結果。
這就是亞瑟的[潛力],[混沌理論](插ostheory)。
與深紅龍的混沌領域同出一轍,同樣是從混沌無序的信息海洋里抽絲剝繭,導出一個有序,合邏輯的答案。
普通人會把這種"無緣無故"看透一切的能力稱為"直覺"。
但即使身經百戰的戰士也不懂得運用,往往只憑運氣發動,偶爾救自己一命;
魔術師們會把這種從光子的信息海洋里獲得預示的技術命名為[真知術],但鮮有魔術師能習得,因為它過于高深莫測;
這種所有人都忽視,難以企及的能力,其效果十分簡單簡單卻又無比強大:
它能看破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