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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掃描儀里的亞瑟,心中只覺有說不完的冤枉。不過是喝醉酒,換了一身衣服,在外面過了一夜而已,就這么不可饒恕嗎?
而且,亞瑟連女人都沒有碰一下,格林薇兒為什么要生氣?不可理喻!
而且,就算他碰了女人,那又怎么樣?生氣的為什么是格林薇兒?關她什么事?!真是不可理喻!
他吃力地搖著這臺機器。沒有用。上噸重的掃描儀被鐵釘螺絲穩穩地固定在地面上。它堅硬的壓克力內殼,以現在這個手無寸鐵,略嫌瘦弱的亞瑟,更是無法破壞的。
他見怎么搖怎么撞都沒辦法逃脫,一陣氣餒。十二月的寒冷空氣,從掃描儀那僅有的幾個氣孔里吹進來,雖然免于讓亞瑟窒息而死,寒冷卻讓赤條條的亞瑟連連打著噴嚏。
"救命!"他呼叫道,卻因為沒有吃午飯,又餓又渴而變得有氣無力。
他冷得發抖,心里想著各種最壞的情況。
特別是,被人發現凍成一條冰棍,肢體扭曲地躺在這里的情況。
而且還穿著那讓人害羞的粉紅色的花俏內褲一副嫖客的樣子
多么悲慘的死法!
在他饑寒交迫,幾乎要絕望的時候,掃描儀的后蓋被人打開了。嚴格地說是被人掀掉了。
一只粗壯的手,抓著亞瑟的腳踝,把少年從掃描儀里拉了出來。
"嗚!"亞瑟凍得嘎崩脆的身體重重地撞落在地。帕林洛爾這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溫柔。
"嘿,小鬼,還好吧?"帕林洛爾把亞瑟丟在地上,一邊脫下自己的斗篷,丟給亞瑟作為遮掩,"剛才那位北天騎士團的大小姐氣沖沖地跑了,我還以為是怎么回事呢。呼呼呼——你小子,該不會是做了什么輕薄她的事情?"
"才,才沒有!"亞瑟凍得直打哆嗦,一邊爬過去撿自己的衣服。
"噗"帕林洛爾眼睛瞄到亞瑟的屁股,那粉紅色的內褲讓他忍俊不禁,"你小子也穿這種東西?該不會是雅格洛維強迫你穿的——"
"沒錯!我被你那兩個兒子灌醉了,他們趁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把我的衣服扒光,讓我穿上這種內褲!這樣說你滿意了嗎?!"亞瑟急忙穿上褲子,以遮蓋這份羞恥。
"嗯,那小子——"帕林洛爾撓著頭道,"好事不干,就會在那種風流場所亂逛,現在連未成年的表弟都拉過去那種地方了。我回去要好好教訓他一次。"
"你最好真的有教訓他!"亞瑟怒道,"他明顯就是個缺乏教訓的家伙!!"
帕林洛爾聳聳肩,逃跑似的往外走,"沒辦法,誰叫他們的老媽那么早死呢,我也管不住這兩個臭小子。我早就放棄了。"
亞瑟看著帕林洛爾遠去的背影。這個中年男人高大的背影里,隱約透露出一絲凄涼。
"哈嚏!"亞瑟打了個噴嚏,覺得全身發冷。他得了感冒。
晚上七時。
帕拉米迪斯睜開眼,他昏迷了足足一天了。他看見一旁熟睡中的薇薇安。
女人白皙的臉在熟睡中露出一副恬靜的表情,非常的美。
豹人臉一紅,別過臉去故意不看。他看見旁邊靜靜地守候著的那臺魔像。
"咕"豹人的腹部開始鳴響起來。這是他這些天來頭一回聽見自己的腹鳴。因為在這之前,他體內的都是人工內臟——薇薇安為了給帕拉米迪斯延命而換上去的機械零件。
"喔,你醒了?"薇薇安聽見帕拉米迪斯的腹鳴,也醒了過來,"肚子餓了嗎?等一下,我去給你弄點流質的食物——"
"我還好,我能自己——"豹人想爬起來,但是身體內部撕裂似的劇痛不止!
"別勉強,你剛剛才從死亡線上爬了回來。"薇薇安說,"躺好了。我馬上回來。"
"你的研究工作這么忙,我會給你添麻煩的——"
"知道就好。那你更應該乖乖聽我的話,別再給我添更多的麻煩。"薇薇安命令道。
帕拉米迪斯一陣沉默。這名硬漢本來不會輕易聽出別人的吩咐,但現在在薇薇安的面前,他卻溫順得象只小貓。
"呃,我的兒子們——亞瑟還沒有把他們送過來嗎?"帕拉米迪斯問。
"沒有。他也沒跟我聯系。"薇薇安道,"今天是潘托拉肯十年來難得一遇的大風雪天氣,他們應該不會在這種惡劣天氣里到處去。再等一晚吧。"
"好的"豹人安靜下來,聽著薇薇安的腳步聲遠去。
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在意自己的兩個兒子。大貓現在滿腦子想著的,是薇薇安剛才熟睡的那張恬靜美麗的臉。
"哈嚏!"亞瑟又打了個噴嚏,幸好他及時用餐巾紙掩面,才不至于噴得到處都是。
"哦,亞瑟都會感冒嗎?"一盤的崔斯坦放下刀叉嘲諷道,"我以為笨蛋都不會感冒的。"
"你才是笨蛋。"亞瑟用紙巾擦了擦紅起來的鼻子,"今天下這么大的雪,我在外面走了一趟,不感冒才怪。"
一旁的煞星一臉的狐疑,但他什么都不說,只顧著大吃。
喝過紅火龍和白霜龍的龍血,亞瑟本應該不畏寒暑,這點寒冷的天氣他根本不會在乎。
也就是說,最近的戰斗消耗太大,亞瑟體內龍的力量開始變得稀薄了?是不是該讓亞瑟再喝一點自己的血,補充一下——煞星搖了搖頭。和天位騎士們的戰斗已經結束,他已經沒有義務向亞瑟提供更多的龍血了,除非有新的戰斗等著他。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哈嚏,哈嚏,哈嚏!"亞瑟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看起來真的感冒了的樣子。他連忙吃了幾口面包,勉強填飽了肚子,就離席而去:"我還是去洗個澡,早點休息了。"
看著亞瑟走路歪歪扭扭的樣子,帕西瓦走過來扶他:"我幫你吧,亞瑟表弟。"
"不!"亞瑟推開帕西瓦。他想起之前格林薇兒生氣的樣子,雖然不是很明白,卻隱約覺得這樣很不妙,還是避忌一下的好,"不用了,我自己洗。這點感冒算不上什么。"
他扶著墻,逞強地走掉了。其他騎士們相顧而視,一臉的茫然。
帕西瓦仍然不顧亞瑟的反對,跟在亞瑟的背后。他心中有一個疑問,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想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