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謀劃之于靜夜上
一小時后,龍帝泰坦斯帶眾人來到一個城市里。這里雖然曾有著無比的輝煌,但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座死城。
伊文看著這里空空蕩蕩的街道:精靈們的建筑設計巧奪天工,潔白的建筑物上精雕細刻,用流金的紋理盡是各種符紋,似乎隱約附有抗損壞的魔術。
這座城市看規模估計是精靈們的首都,不少建筑物頂上巨大的平臺顯然是為了讓龍們降落或者歇息的。
中央的高塔更是宏偉非常:它足有一千英尺高,從窗戶的數量來估算,至少有三百層。它的最頂端是兩枚尖銳的針狀物,在它們之間有個巨大的黑色空洞。亞瑟估計那是一種魔術裝置,用以收集日光,供這座城市的能源使用。
龍帝泰坦斯示意煞星等龍在高塔的一個突起露臺上降落。
他一降落,馬上就變成人形。亞瑟從煞星背上跳下來后一直觀察者泰坦斯,他變成中年男人的模樣,除了身上有著銀色的鱗膚以外,和人類幾乎沒有差別。亞瑟知道龍類化成人形是非常高等級的魔術......至少,煞星和仙維亞都不會用。
等眾人都降落后,泰坦斯手一揚,平臺附近的一扇門開啟了。
亞瑟一行人跟隨龍帝進入高塔,在這個金壁輝煌的宮殿里游走。
貝迪維爾和崔斯坦看著這里的美景幾乎要興奮得瘋了,他們活像兩個剛從鄉村里出來的土包子,摸摸這里的雕像,摸摸那里的騎士鎧甲,摸摸一旁的石柱子,又摸摸旁邊的流金窗框。
在他們興奮地在柔軟的紅地毯上又蹬又跳的時候,亞瑟終于都忍不住了:"你們兩個笨蛋,別失禮人!搞壞了什么你們可賠不起!"
"哼哼,讓他們玩吧,[世界變革者]。"精靈女孩伊萊森輕笑道,她的聲音非常甜美,"這里除了我和[光輝守護者]以外,再也沒有別人了。"
"沒有別人?"亞瑟不禁臉色鐵青:"其他人該不會"
"都被[無邊的黑暗]感染了,我們不得不殺光他們。"龍帝泰坦斯若無其事地道。
說這個的時候,亞瑟突然感覺到蹲在自己肩膀上煞星和仙維亞瑟縮了一下!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亞瑟不禁問,"為什么暗子會在伊萊森凈土這種地方肆虐?誰把暗子帶來的?!"
"......是朕的錯。"泰坦斯低聲道,他不愿意向人提及到這件事,卻又不得不承認。
"是你的錯?為什么!?"煞星忍不住問,"你到底干了什么?!母后又跑到哪里去了?!"
"到了。"泰坦斯推開一扇巨大的用白玉雕琢出來的門,里面是一個巨大的會客廳,廳中央巨大的長餐桌上,擺放著各種精美的食物。
一群白玉雕成的魔像散開了,按進客廳的人數鋪排好凳子,然后排成一排對著進入客廳的客人們謙遜地鞠躬。
亞瑟走了進去,心里不由得贊嘆精靈們的智慧。要是帶一只這樣的魔像回去農莊,以后吃飯就不用輪流做,打掃就不用輪流做,甚至想遠了,亞瑟把這些想法暫時打住,看見龍帝泰坦斯已經坐下,他也坐了下來,一手抓起一條面包。
"多吃點,"泰坦斯粗獷地吃著,然而他手里的卻是精致無比的食物。亞瑟想起了煞星曾經的描述,這種發著微光的面包,就是用夜光蟲和著天空之息的花蜜做出來的東西......怎么感覺突然沒有了胃口!?
"好吃!太好吃了!"貝迪維爾和崔斯坦這兩個笨蛋毫不顧忌地吃著。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吃下去的是蟲子,恐怕不會發出如此的贊嘆。
伊文咬了一口面包。香甜的味道在他嘴里擴散。他的確從未吃過如此的美食,本想放開心情大吃特吃,卻又怕自己在伊萊森面前表現出失禮的一面,于是拘謹地,裝出很有儀態地吃著。
"父王,別顧著吃,快點告訴我們,母后在哪里!"煞星咬了幾口面包后馬上追問。
"在這個世界的另一邊,距離精靈鄉很遠的地方。"龍帝泰坦斯不緊不慢地道,"但是,你們是到不了那里去的。那里已經被[無邊的黑暗]感染了,一天到晚都刮著黑暗的風暴,就算再厲害的防護結界,也無法穿破那個風暴,到達艾雅莉絲那里去。"
紅火龍煞星和白霜龍仙維亞突然好像理解到了什么。他們戰戰兢兢地道:"也就是說"
"沒錯,艾雅莉絲已經被[無邊的黑暗]所感染了。她再也不會回來。"龍帝泰坦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無比的悔恨與孤獨,"朕永遠失去了最愛的皇后。"
兩條小龍沉默。
再沉默。
然后,爆發了無比的憤怒!
"你他媽的是怎么回事?!"煞星怒罵道,"還敢說什么[最愛的皇后]?!你丫在外面玩女人的時候母后一個人偷偷哭過多少次,你知道嗎?!啊哈?!母后變成這個樣子,就是你的原因,對吧!?!"
"你他媽的還有臉出現在我們面前,說什么[最愛的皇后]啊!?"仙維亞也怒斥道,"是你嫌母后老了,丑了,比不上其他龍的美貌了,才丟下我們自己出去玩女人的!!你他媽的啥時候愛過母后了?!"
在場的眾人被煞星兄弟的突然發難嚇了一驚,只有亞瑟鎮定地繼續吃喝著,他早已大概猜到了是這么一回事。
龍帝看著他的兒子們,沒有說什么,只是若無其事地拿起一杯蜜糖水喝,那應該是天空之息的花蜜制造的飲料。
"你說些什么啊,老混蛋!?"兩條龍一起罵道。
"朕沒什么好說的,"泰坦斯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多嘴。"
"可惡!"煞星氣得團團轉,四只爪子在桌子上啪啪地響個不停,他轉而求助于(平常嘴巴很毒的)亞瑟:"小子,你也幫忙罵一下他啊!?"
"...為什么要我罵他?"亞瑟也呷了一口花蜜水,那東西的清甜在喉嚨里蕩漾,甜卻不粘膩,果然也是極品。
"你們家里的事輪不到我這個外人插嘴。"亞瑟冷漠地道,"不過,泰坦斯陛下,有一件事我想確認一下的。"
"且說無妨。"龍帝道。
"這之前我們和那些被暗子感染了的精靈們打,我明顯感覺到他們的[心]被吞噬得干干凈凈,他們只是沒有心的傀儡而已。"亞瑟道,"但......這和我知道的情報有所差別。"
"暗子明明是可以依靠生物的惡意而大量增殖的。為什么暗子要把生物的心吞噬?留著他們的心,不是更有利于大量增殖的需要嗎?"
"朕不知道你想說什么,"龍帝道,"朕對那[無邊的黑暗]的理解也十分片面,只知道它不可能一只靠一個生物的心來增殖。它會吞噬掉弱小者的意識,只有意志堅強的人才會抵受得住它的侵蝕,但也只是暫時的,最終還是要被[無邊的黑暗]完全吞食掉靈魂,變成沒有心的傀儡。"
"這個星球上的生物內心都太弱小,不適合[無邊的黑暗]爆發性增殖的需要。或許這一點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泰坦斯一下冷笑。
"然而,被暗子感染的皇后,她的心卻不弱小。"亞瑟用洞察一切的眼光看著泰坦斯,"現在的皇后正是讓這個世界的暗子高速增殖的[源頭],對吧?"
泰坦斯沉默地瞇起雙眼看著亞瑟。
然后他才說:"是的。距離皇后完全失去[心]還有一段時間。在這個過程中,黑暗會繼續大量增殖,直到湮沒這個世界。"
"伊萊森凈土會被黑暗完全吞噬,除非我們先殺掉皇后。"他用冰冷的語氣道。
"你說什么?!""死老鬼,你再說一遍?!"紅龍和白龍一同發難道。
"夠了。"亞瑟把兩條小龍壓在桌面上,免得他們撲過去咬龍帝。他轉而對泰坦斯道:"陛下,你應該已經有殺死皇后的作戰計劃了吧?"
"有是有,"龍帝泰坦斯又瞄了一下在座的眾人,他不禁露出疑惑的神色,"但是,以諸位的戰斗力,只怕計劃無法順利實行。"
"能不能順利實行,在下想先聽過陛下的計劃再作定奪。"亞瑟執意道,"如果戰斗力不足,在下還可以叫上一些朋友來幫忙。"
他突然想起了默林。
"再叫幫手?"泰坦斯一陣輕笑,"還是算了吧,通往凈土的傳送門每使用一次就需要五天時間充能。一來一回要耗上不少時間。"
"如果陛下這樣堅持的話......"亞瑟無法反駁,他又見龍帝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個作戰計劃,看來并不靠人數的多少來決定成敗?
"作戰計劃我今天晚上再說明。看你們都累了,先去休息吧。魔像們會把你們帶到各自的房間里去的。"龍帝泰坦斯道。
現在凈土是早晨,但凈土之外到底入夜了沒有?時差讓亞瑟非常的不適應。他嘆了口氣,跟著魔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