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仿佛作了個噩夢,獸人少年猛然睜開眼睛,額角上滿是汗珠。
"醒了?"一個聲音問。
狼人少年仍然一臉迷惑,他看著面前那位比他年紀稍大的少年騎士,愣了一會兒,然后才漸漸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這里是......?"
"潘托拉肯北天騎士團的基地。"騎士亞瑟回答道。
"我昏迷多久了?"貝迪維爾問。
"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獸人少年嚇了一跳,幾乎從病床上跳起來,"村子。村子的情況呢?"
"很抱歉,除了你以外沒有幸存者。"亞瑟道,"能找到的遺體都好好安葬了。"
"是嗎。"貝迪維爾的臉上一陣陰霾,"謝謝你了,年輕的騎士。欠你一個人情了。"
"不是[年輕的騎士],是亞瑟.凱爾頓。"騎士說,"好好休息吧,治療師說你的骨骼已經順利再生了,但是亂動的話說不定哪里的骨頭還會斷開。"
"不,"狼人少年忍著全身的疼痛爬起來,"我要見你們的頭兒。"
"哦,你以為天位騎士會那么容易接見你嗎?"
"別開玩笑了,這事很重要!"狼人少年說,"兇牙族的家伙們打算開啟[世界之壁]!"
"世界之壁?"亞瑟看了看墻外,"你指的是[世界的盡頭]?"
非常遙遠的天際盡頭,一面古老的石圍墻拔地而起,一直往天空延伸,也一直在無盡的地平線上延續著。
亞瑟看著窗外極遙遠的地方那隱隱約約存在的墻。[世界的盡頭]……嗎?
"無論你們換了什么叫法,那東西就是[世界之壁]。"貝迪維爾說,"你也該知道,拜那個所賜,東歐才有那么一大片的[幽暗地域],那里每天只有四個小時能看到太陽,整片幽暗地域不是貧脊的荒地,就是瘴氣彌漫的毒沼。"
"我知道。匈加人生存的環境的確很嚴酷,所以你們才不斷進犯西歐諸國,搶奪食物和武器。"
"不對!搶奪的只有兇牙族,其它好幾個種族都是在幽暗地域里安分守己的生活著的。日子雖然難熬,但是大家都是老老實實地過著,用那有限的資源世代生息著。直到"
"直到?"
"直到某一天,狐人族發現了一座古代格里克人的遺跡。他們解讀了遺跡里的資料,發現了一個讓他們怒不可遏的事實。"
"世界之壁并不是原本就存在的,那是你們的祖先,盎格努人,凱爾特人,羅馬人,埃及人,以及其他古代人,一起合力建造的。獸人原本是古代人們的奴隸,被強制接受基因改造,目的就是要他們在幽暗地域里生息,管理世界之壁。"
"為什么?世界之壁有這么重要?"
"沒有人知道。有的人說世界之壁外面就是世界的盡頭,而世界之壁就是用來阻擋來自世界盡頭的洪荒。也有人說世界本來就沒有盡頭,世界之壁的另一面是東方的黃金大陸,在那里遍地是黃金,糧食美酒享之不盡。"
"兩個假設聽起來都像是騙人的。"亞瑟冷笑道。
"不管怎么樣,"貝迪維爾接著說,"獸人里有很多人都認為應該把世界之壁打開。墻的對面有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墻不再存在,幽暗地域就會擁有更多的陽光,大家的日子就不會過得這么艱苦。"
"不錯的想法。可是,這種設想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你說的是[那個]世界之壁吧?無論用多強力的攻擊都無法刮出一絲花痕,硬得難以置信的巨墻。古代人的技術我們再過一千年估計都無法超越。"
"用強硬的手段當然無法打開。"貝迪維爾道,"但是,如果我告訴你,有鑰匙可以打開它的話"
"鑰匙?"
"被七個獸人宗族守護著的,在各宗族族長里代代傳承下來的魔術紋章。那就是打開世界之壁封印的鑰匙。"
"那就是虎人們追捕你的原因吧?"
"恩,你也知道了吧,我的那一族已經被滅族了,我大概是族里唯一的生還者。我不能告訴你我族的紋章在哪里,但是其他的紋章已經落在兇牙人手上了。本來七大宗族有四個族不同意打開世界之壁的,但是族長們出席宗族大會的時候被兇牙族暗算了,那幾位族長手上持有的紋章被搶了。我父親......我們族的族長在集會前就預料到會有危險,提前把最后的紋章給了我保管,但是我們的宗族卻馬上被圍攻,最后滅族。"
"原來如此。你也過得挺辛苦的。"騎士說,"那么說來,只要把你手上的紋章藏好,匈加人的計劃就永遠無法實行?那還不簡單嗎,把你一直藏在潘托拉肯騎士團里的話"
"會這么順利嗎?"貝迪維爾嘆道,"獸人們,包括本來就支持計劃的三個宗族,再加上失去族長,害怕被滅族不得不支持計劃的另外三個宗族,他們加起來有三百萬大軍。
獸人單體每一個的戰斗力都比你們人類強。
你們就算和歐洲各國組成聯合軍,人數也超不過兩百萬,仍然無法平衡這軍勢上的巨大差距。
這以前他們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才沒有對西歐諸國作出什么顯眼的舉動,但是現在他們已經察覺到了我的存在,為了得到我手上最后的封印,一定會不惜一切地進攻的。那時候你們該怎么辦?"
亞瑟看著貝迪維爾,臉上沒有一絲動容:"那個時候......就只好把他們全部殺光了。"
"你是認真的嗎?!你瘋了嗎?!"
亞瑟不作聲,但是獸人少年從騎士的眼神里看出來,對方的話決不是隨便說說而已。至于他是真的考慮過一個人對戰幾百萬獸人大軍的這種近乎瘋狂的做法。
但是眼前的這名騎士確實無比輕松地一劍秒殺了那名虎人頭領。貝迪維爾自己連一點贏面都沒有的那名頭領,確實是被這名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騎士,以簡單得近乎無聊的手法所秒殺掉。
這到底是何方神圣?
還是說,潘托拉肯的騎士們都是這樣強,強得像是怪物一樣?!
也許,真的還有一絲希望。
獸人少年跪倒在地上。"亞瑟,請教我劍術。我想變強,不,我不得不變強,我必須阻止獸人們。"
亞瑟感到一陣不知所措,"就算要我教,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的劍術是......比較特殊的,是為了配合我自身的體質才研究出來的東西。就算別人勉強去學,也無法發揮出原本應有的效果。"
騎士頓了一頓。"呃,對了。我不能教你我的劍術,但是我知道一個人能教會你,只屬于你的劍術。"
"只屬于我......的劍術?"
"沒錯。那個人是...[指導別人武術]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