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覺醒之于初陣上
潘托拉肯北天騎士團的基地,愛丁伯爾格堡。
這是一座聳立在千尺懸崖上的鋼鐵城堡,它本身也足有五百英尺高,建基于古代凱爾特人的城堡上,額外用鋼筋水泥加固了好幾重,猶如一位坐鎮于峭壁上的鋼鐵君王。
這個被重重魔術與防護結界加固的城堡,可以抵受得住維京戰艦的重炮攻擊。他的城墻上配備有上千門光子巨炮,戰斗的時候從城鎮里汲取電力,發射出去的彈幕鋪天蓋地,可以輕易地驅逐上千艘維京戰艦。他上千個機械倉庫內容納著六萬余艘鐵騎,騎士們乘坐這些高性能的小型炮艇作戰,擁有強大的機動力和威猛的火力。
這里,正是北天騎士團的主要基地,它防衛森嚴,駐扎騎士十萬余人。十萬余名騎士隨時候命,全年無休地抵御外敵的入侵。
午后,少年亞瑟在城堡無機質的鋼鐵走廊里穿行,好不容易終于摸索到他主人的宿舍里去。少年作為騎士的仆人,本來應該住在騎士的宿舍里,好方便騎士隨時整備出擊。無奈,他的主人嫌棄這名少年的土氣,配不上騎士的高貴,故意把少年安排在另一間宿舍里住,只在有需要的時候傳喚少年。為此,少年心中不禁有各種的不滿,每一次出動他都要繞上很遠的路,非常的麻煩。作為下人的他卻不得不忍受著。
"少爺,我回來了。"亞瑟走進房間里,行了個禮。
"沒想到你能平安回來。你的命真硬。"騎士輕蔑地道,卻沒法掩飾自己臉上的驚訝。
"哪里,都是托少爺你的福,我每次都身陷險境,從巨龍嘴里逃生這種小事不過是家常便飯。"少年亞瑟不動聲色地說。
"哼,光會耍嘴皮子。"騎士說,一邊擦拭著他那美麗锃亮的鎧甲,"撿到了什么了嗎?"
"這個。"亞瑟拿出火龍的鱗,裝出謙遜地跪下來,把鱗片遞到騎士面前:"火龍身上掉下的。有了它就可以證明少爺你曾與巨龍遭遇過。"
“并且證明你是怎樣的一個懦夫。”少年心里加了一句。
"蠢貨!"騎士怒道,丟下手中擦拭了一半的頭盔,摑了少年一個巴掌:"[遭遇過]?遭遇過有什么用?要戰斗過,戰勝了才有用吧?!要么拿回龍頭,要么拿回巨大的龍胸甲,至于也得拿到龍角龍爪,要能用來制造出武器的強力道具,那才有用吧?"
"請少爺不要說這種強人所難的事了。連少爺都沒法傷得到的巨龍,小人又怎么可能贏得了?"亞瑟不顧嘴角流下的血,一臉木然地說。
(有種你自己去拿啊?!)
"你小子今天說的話滿是刺。"騎士不快地說。他覺得和這種蠢貨下人計較沒有意義,還是隨它去吧,"那種寒酸得可憐的小小鱗片你就自己放著留念吧,只要你把嘴巴封牢,不把今天所發生的事說出去就好。"
少年又追問了一句:"少爺真的不要?看這不尋常的火紅色,說不定是個貴重的魔術的道具啊?"
"少扯了,你小子懂什么魔術。"騎士不屑地道。
(你果然沒救了)
亞瑟暗自冷笑了一個,從背包里掏出光劍。"對了,少爺:還有一個發現。"
"啊,你撿回來了?沒有跌壞吧?"騎士驚喜地問。
"看起是的,少爺。"亞瑟握緊光劍,打開劍的開關。光刃從劍柄里射出,整個房間頓時被綠光照耀。
然而,騎士卻并不滿意:"這短得可憐的劍身是怎么回事?足足比原本的短了三分之一!"
"我想,這就是少爺所說的[跌壞]了。"亞瑟裝出一臉蠢相,不動聲色地說,"我還是拿去工房修理一下吧。"
"不不不,就這樣!"騎士連忙阻止道:"這樣吧,你把它藏起來,賣了拆了隨你的便。然后就對工房說,我的佩劍在戰斗中遺失了。正好我想要配一把威力更大的光劍,我會想辦法向上面申請的。"
"可是少爺,這把劍還能用"
"這種便宜貨色就連刺穿龍鱗都辦不到,就算能用我也不想要!"騎士吼道。
(真是好騙。)
亞瑟沉默了片刻,表面上遵從,心中卻暗喜:"……明白了,少爺。就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就去工房里報失。"
"明白就好,你這個死腦筋。可以回去休息了。"騎士說。
兩個小時后,一個小小的宿舍里。這個備用宿舍是安排給那些沒用能夠成為騎士隨從的更低等下人居住的。雙人間,很窄小,居住條件很差,但卻沒有其他騎士的看管,住得很自由。
少年在有點臟的床上擺弄著機械。
他把騙回來的光劍和額外的鐵騎零件組裝在一起,光劍的部件已經被拆卸,打磨,重新裝配,已經改頭換面,誰也不會知道這原本是北天騎士團分配的軍備了。
"偷取騎士的佩劍可是死罪。你還真做得出啊?"一個聲音突然說。
亞瑟大驚,心臟都停跳了一拍,他猛然轉過頭去一看:"蘭斯洛特?別鬼鬼祟祟的在背后冒出來嚇人!"
"冒出來?我在你身后看著你干活快要一個小時了!"名叫蘭斯洛特的金發少年說,"你真的專心到連我站在你身后都察覺不到?這是平時的亞瑟嗎?"
亞瑟回頭看著他的室友兼發小。他美麗的金發和俊朗的面孔,與他一身仆人的服裝格格不入,不知情者恐怕會以為這是一名裝扮成仆人混跡在騎士團里的公子哥兒。
這樣俊美的少年與相貌平淡無奇的亞瑟相比,簡直讓亞瑟無地自容。然而,也正因為這少年樣俊美得不同尋常,從奴隸市場里買回來以后都沒有騎士敢起用他,騎士們深怕這名少年是什么落難的王宮貴族,若起用了做仆人,恐怕日后會惹上麻煩。因此,蘭斯洛特一直很悲慘地在騎士團里做著各種打雜的工作,他賺到的薪金比亞瑟還少,不知道還要干上多少年苦活才能為自己贖身。
亞瑟嘆了一口氣,他語中深長地對友人道:"這對我很重要,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擁有一把光劍。"
"偷回來的吧?"蘭斯洛特不屑地道。
"這是理查自己說不要的。"亞瑟為自己的罪行辯解,"就當我是在廢品回收好了。"
蘭斯洛特一個冷笑,他酷白潔亮的牙齒幾乎要把亞瑟的眼睛亮瞎:"奇怪了,理查?那個吝嗇鬼?"
金發少年腦子里想到的只是騎士一個巴掌摑在亞瑟臉上的那些鏡頭。那樣的人會慷慨?除非太陽從西天升起。
"哼。"亞瑟不以為然,他手握整理好的光劍,光刃從劍柄里射出。
"這是什么?短得要死的光刃……壞掉了?"蘭斯洛特不解地問。
"你拿拿看。"亞瑟放開手,光劍的劍刃消失。他把劍柄遞給友人。
蘭斯洛特一陣猶豫。
"只是拿一下而已,又沒有叫你去揮動它!"亞瑟催促道。
"好吧。"蘭斯洛特不情愿的握著劍,光刃再次射出。可是長度卻長得多了。這個才是正常的長度。
"這,怎么回事?"
"是正常現象。看來我手上拿著任何光子武器,都會使武器的效力下降。"亞瑟說。
"就像是詛咒似的。"蘭斯洛特道,他知道友人體質有某種特殊性,但他從不知道亞瑟的身體會這么的特殊:"即使這樣,你還認為你自己有成為劍士的素質嗎?"
亞瑟不以為然的一下冷笑:"劍的長短其實是差不多的。身手靈活的話接近敵人作出致命一擊,就算用短劍都足夠了。現存的光子輕甲,理論上沒有任何一件能夠抵擋得了光劍劍尖的垂直突刺,而穿上光子重甲又會讓人的動作變得笨重,難以躲開攻擊。所以說,穿著笨重重甲的騎士永遠贏不了裝備輕巧靈活的劍士。"
蘭斯洛特不屑地搖頭,他的金色劉海在半空中爽朗的飄動:"那只是理論而已。有誰真的不怕死,什么盔甲都不穿就上戰場?"
光追求速度而無視防御力,就是在玩命。
"要成大事是需要勇氣。"亞瑟辯解道。
"在我看來你只是個不要命的瘋子而已。"蘭斯洛特諷刺道。
雖然瘋狂,但對于亞瑟來說,那是唯一的勝機,扭轉他和普通人差距僅有的手段。
"你可以不相信。這套理論的有用性,總有一天會證明給你看的。"亞瑟固執地道。即使用大道理把一切正當化,卻掩蓋不了自身的無奈。
蘭斯洛特沒有爭辯,亞瑟的生活本來就夠艱難了,就不要去拆穿他了。
少年們還在閑聊之際,基地里突然警鈴大作。
"看來今天晚上又要熬夜了。"蘭斯洛特看了一眼窗外火光沖天的景象,頓時一臉困倦:"維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