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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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找到了。"貝迪維爾感覺這群正在戰斗的見習騎士就是他的目標,便提醒哈斯特和哈里法,讓那兩人也用望遠鏡往那群見習騎士那邊看。
"欸?找到了喵?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找到喵?"哈里法有點懷疑,但還是用望遠鏡往同一個方向看。
"找到了嗎?不愧是爸……貝迪維爾先生汪。"哈斯特倒是一點都沒有懷疑,已經順應著貝迪維爾的提示開始觀察那群人:"但你為什么這么肯定是這群人在利用游戲漏洞打怪呢汪?"
"我什么都肯定,但他們一口氣引誘了這么大一群野豬過來,他們的身手也并非有多了得,我相信他們肯定藏著一些殺手锏。"貝迪維爾答道,這只是非常合理的分析:"即使我們的賭輸了,能看到這群小孩用出那么厲害的殺手锏,不也挺好嗎。"
"好厲害啊,這就是所謂的學無止境,即使對方只是個小孩,也有你值得去學習的地方嗎汪?"哈斯特使勁夸貝迪維爾,又或者說,拍貝迪維爾馬屁。
"如果你非要這樣認為的話,隨便喵……"哈里法嘀咕道:"嗷!為什么掐我喵!"
"叫你話多汪!"
"你們別鬧,認真點觀察行不?"貝迪維爾納悶道。那兩個雖然應該是大不列顛騎士團的見習騎士,但畢竟只是小孩子,真夠鬧騰的。貝迪維爾真想知道這兩小子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教育他們兩個的,家教這方面父母肯定沒有做好吧。這兩小子該不會是貴族出身?父母管教得這么失敗,應該不是什么好東西吧。
"哈嚏!"想著想著,貝迪維爾突然打起來噴嚏來。
"嗯?我還可以在游戲里著涼打噴嚏???"他納悶道。
"應該是你在現實世界那邊著涼了,然后打噴嚏,影響到游戲里的你吧汪。"哈斯特解釋道:"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過……所以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才登入游戲汪。"
"也許是吧……"狼人青年揉了揉自己的小狗鼻子,裝作信服。實際上他在VIP房間里登入游戲的,那個房間不僅座椅舒適,還有獨立的空調系統,按道理說貝迪維爾不應該在那種地方著涼的。
算了,不管了。
他繼續認真地觀察遠處那群正在和魔獸戰斗的見習騎士。和他猜測的一致,那群小子身手非常一般,躲避野豬的沖撞也顯得有點狼狽,完全不是久戰沙場的老手該有的身手。而且他們光是躲閃攻擊就已經竭盡全力了,根本沒有余力還擊。讓貝迪維爾來戰斗的話,他完全可以誘導野豬們撞到一起,為自己創造出反擊的機會。哪怕他手無寸鐵、只帶著從現場取來的木棍之類的粗制武器,也完全能夠打贏這種程度的魔獸。可是那群小鬼一點都不開竅,也不知道利用場地或者利用敵人的攻擊,看得貝迪維爾干著急。
可是為什么呢?那群見習騎士雖然躲閃得狼狽,卻勉強維持在不會被魔獸重創的地步。而且他們似乎在等著某種事件的發生。明明只是連野豬的沖撞攻擊都躲不好的新手,這群小鬼卻仿佛久戰沙場的老戰士那樣,莫名地對自己充滿了自信——他們一口氣引來這么多的野豬,也是過分自信的體現。難道這群連反擊的余力都沒有的小鬼,真的有某種隱藏的殺手锏,可以一口氣秒殺這里至少十頭體型巨大、兇暴非常的野豬魔獸嗎?
……如果他們真的有撒手锏,為什么不早早拿出來用呢?他們到底還要用那拙劣的躲閃方式,狼狽地躲到什么時候?
"啊!"哈斯特突然悶哼道。
"怎么了?"
"我認識他們其中的一個汪。"犬耳少年道,"這群人里帶頭那人,雖然帶著頭盔,但他打斗時的動作不會有錯的汪。就是那家伙汪。以前就是他伙同其他見習騎士一起欺負丹尼爾哥哥的汪。"
"嗯?"這下輪到貝迪維爾好奇起來了:"你們還認識丹尼爾嗎?你們說的丹尼爾,是那個丹尼爾.楊,對吧?"
"嗯嗯!""對對對就是他汪!"兩個小鬼都在點頭哼唧。
這個世界真是小。
"認識啊,我們也是在這個游戲里認識到丹尼爾哥哥的喵。"哈里法答道。
好吧,這應該說是一種必然嗎。丹尼爾也是大不列顛騎士,肯定也曾經用過這種模擬系統來做戰斗訓練。這兩個見習騎士少年在同一個系統里做訓練,碰到同樣在這里行動的丹尼爾,自然就相互認識了。
雖然說世界可以很大,但是把人們在特定條件、特定情境內湊到一起去,世界還是可以很小的。
"所以貝迪維爾先生也認識丹尼爾哥哥汪?"哈斯特繼續問。
"工作的時候認識到的。那是個脾氣暴躁,自負又傲慢的小鬼。"貝迪維爾哼道,"不過他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假以時日,他應該會成為強大的戰士吧。"
"戰士?不是騎士喵?"
"他的某些特質其實和騎士道相抵觸,他也許沒法在騎士的道路上走得太遠吧。"狼人青年若有所思地悶哼道,"單純成為強大戰士的話,倒是對某個特質沒有太大的要求。"
"嗯,不懂喵""到底是什么特質呢汪"兩個小鬼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等你們日后不斷晉升,即將成為黃金騎士,要去做某個試煉時,就會知道是什么特質了。"貝迪維爾故意賣關子。
事實就是,想要當一名大不列顛騎士不難,但是想當好一名大不列顛騎士,往上爬到黃金騎士甚至蓋亞騎士這種高位,都需要某種特質。沒有這個特質的人,不管是再怎么強大的戰士,都很難成為位高權重的大不列顛騎士。
貝迪維爾雖然沒有當過大不列顛騎士,卻在亞瑟等人的強迫之下,曾和伊文、崔斯坦等人去接受過那個試煉。他們試著通過試煉時,遇到的是[夢魘]這種可怕的怪物。那個時候夢魘可把貝迪維爾折磨得夠嗆。他不會忘記當初遭遇的噩夢,以及跨越這場噩夢所需要的意志。
"啊!"哈斯特的驚呼聲把貝迪維爾從沉思中拉回現實(雖然這里也不完全是現實),"快看,果然有古怪汪!"
貝迪維爾于是舉起望遠鏡仔細觀望,看到其中一頭正在追趕某位見習騎士的野豬魔獸,突然好像撞上了某種空氣墻似的,沖鋒的半途就僵停在原地。
然后更離奇的事情發生了,它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嗥叫就突然躺在地上,死了。
它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明顯不是刀劍或者箭矢造成損傷導致它被秒殺。這也不像是魔術制造的傷害,如果這個游戲里的魔術僅限于火球術冰箭術之類發射式的魔術,魔術施放肯定會有很大的動靜。
總之,那頭野豬是在完全沒有受到外傷的前提下,突然撞在空氣墻上僵停不動,再過后就頹然倒下死去。幾秒之后它的尸體也瓦解了,化成無數光粒子散去,只剩下怪物的掉落物散落一地。
"哼嗯,離奇。"狼人青年悶哼道,他完全沒看懂這里發生了什么。
而且這種離奇的事情還不僅限于發生一次。幾秒之后,另一頭野豬魔獸也突然撞在看不見的墻上,沖鋒攻擊被打斷。同樣的怪事繼續發生,僵停住的野豬毫無先兆地倒下死亡。
第三頭,第四頭,第五頭。幾分鐘之內,更多的野豬莫名其妙地原地倒斃。那群見習騎士明明什么都沒做,興許只是在躲閃野豬們的沖鋒時用他們手中的鈍劍輕微劃傷過野豬們幾下而已,卻因為野豬們離奇地大批倒斃而得益。
戰斗的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雖然現場還剩下七八頭野豬魔獸,但貝迪維爾知道這些可憐鬼遲早也會遭遇同樣的游戲漏洞,突然倒地身亡。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難道是,毒?"貝迪維爾不太愿意冤枉一群小孩。他先假定那群見習騎士是無辜的,在這個基礎上做出其他假設:"比如說,需要延遲生效,但一旦生效,就能讓敵人直接倒斃的猛毒?"
"不,這個游戲里沒有這種毒藥哦汪。"哈斯特卻直接否定道,"我玩這個游戲好久了,也從其他玩家那里打探過不少情報,也問過騎士團里負責開發游戲的人汪。我很肯定這種延遲生效的致死性劇毒不存在汪。"
也是呢。如果在刀劍上涂上這種毒藥,輕微在敵人身上劃出一點小傷口就能輕松打贏戰斗,那么這個模擬訓練系統就失去了訓練騎士們的意義了。開發者不會蠢到設計出這種延效劇毒的。
"而且你們注意到了喵?"觀察入微的哈里法也說,"野豬們似乎是撞上什么東西,沖鋒的中途突然停止,然后倒地死亡的喵。即使是中毒身亡,他們也應該是在沖鋒過程中跌個踉蹌再倒斃,總會有慣性的喵。怎么可能無視沖鋒時的慣性突然卡在原地,直接倒斃呢喵?"
"欸?我還以為那個是游戲設定呢。"貝迪維爾疑惑道。很多游戲不都有這類設定嗎,怪物被打死的瞬間直接停止攻擊,甚至放出去的飛道具都會跟著消失什么的,以防止傷到辛苦打贏敵人的玩家們。
"才沒有這種設定汪。""這游戲都是盡量擬真的喵。"兩個小鬼異口同聲地答道。
好吧,所以那些野豬在沖鋒途中突然僵停住,就是游戲漏洞的一部分。說不定游戲漏洞就是從那里開始蔓延,最終秒殺了那些野豬魔獸的。
"但為什么他們要用刀劍輕輕劃傷敵人?"貝迪維爾又問,"如果刀劍上不是淬了毒的話,它們就是凡鐵咯?他們那么勉強地躲開攻擊,還要用刀劍劃敵人一下,有什么意義嗎?"
"因為這是游戲啊,玩家要對怪物造成那個怪物總血量的1,才能獲得擊殺這個怪物的經驗值獎勵,并撿到掉落物汪。"哈斯特解說道,"如果你對怪物什么都不做,比如說讓怪物自己沖下懸崖摔死,你就沒法得到怪物死后給的經驗值和掉落獎勵了汪。"
好吧,很多游戲都有類似的設定,屢見不鮮了。貝迪維爾額角冒出一滴汗。
所以他基本可以肯定了,那見習騎士就是在利用游戲漏洞作弊。
為了拿到經驗、撿到掉落,他們故意冒險用刀劍劃傷敵人。除此之外他們不會去做任何有風險的事。交戰過程全力躲閃,完全不反擊,不冒險,只等怪物自己死去。
他們是明知道有這個游戲漏洞的存在,才設計出這種戰斗方式的。而且他們明確地依靠這個游戲漏洞來戰勝敵人,并知道穩定的觸發游戲漏洞的方式。
找到了。這群小鬼果然就是作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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