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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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惡寒感侵襲而來,讓伊萊恩不得不警覺。
周圍的空間仿佛凝固了,變成了一整個灰色的世界,充滿窒息感。
不,不僅是空間凝固,一切失色;時間仿佛也一同凝結,不再流動。
原本還在那里待命的星靈分身們,甚至連小狐貍貝利,都僵停在那一刻中,徹底無法動彈。他們的身影和整個灰白的世界融為一體,世界上的所有人和物全都是這樣,既灰白無力又靜滯不動。
看樣子……整個世界除了伊萊恩之外,沒有人能行動?
他被某種力量突然困在了這個靜止的世界里?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迷之聲音從四方八面傳來,仿佛遍布整個世界,無處不在。
[閣下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最終肅正協議第十、第十三、第二十七條。這是嚴重的越權行為,請馬上停止這種行為。]
什么鬼?
"大…大哥哥……"一個聲音引起了伊萊恩的注意,原來在他身前的弗里曼沒有徹底被定住,處于一種行動緩慢,但依然能夠行動(至少能開口說話)的狀態。
"弗、弗里曼?你沒事吧?"
"我沒…沒辦法動……怎么回事了?"貓人少年反問。
伊萊恩瞇起眼,想找出導致這一系列詭異的事情發生的元兇。
然后他就找到了,不費吹灰之力。因為那個東西直接出現在不遠處,那是一個黑色的、半透明的身影,和這個灰白色的世界有著不低的對比度。
那東西和伊萊恩以前對付過的黑影怪物有點相似。但很明顯,它不是弗里曼想象出來懲罰自己的影子,它有著一種與之前的黑影完全不同的,冰冷冷的質感,更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另一種存在。
確實是那個黑影在說話。
它靠近過來了。伊萊恩想讓弗里曼躲到自己身后,但他發現貓人少年的身體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根本無法挪動。
沒有辦法之下,伊萊恩只好繞到弗里曼前面去擋住,同時試圖召喚出可以用的任何武器。
嗯?造物術完全沒法用,他試圖制造黃金三叉戟和戰爭之鐮,都以失敗告終。星靈們完全沒有應答伊萊恩的請求,沒法讓造物術順利運作起來,仿佛星靈們都被暫停運作了。
這就是達爾文大人他們被僵停住的原因嗎?因為他們是依附于星靈的運轉才能行動的,星靈停止運轉的話,相當于大家的時間都被暫停了?
……沒有辦法之下,伊萊恩變出能使用的一切武器。他發現[光之魔術]依然能使用,他徒手變出一把激光劍,只是聊勝于無。他發現他能正常使用的法術都是可以用出來的,沒有星靈的支援,法術的效果可能會大打折扣,但用是能勉強用的。
不管怎樣,那個黑影沖過來襲擊伊萊恩了,速度極快。不過伊萊恩的反應始終高一籌,而且他還揮動著幾乎沒有重量的激光劍,剛好能夠格擋下對方那黑色爪子的攻擊。
咚!光與暗碰撞在一起,發出一種奇特的悶響。
[你不應該碰觸他。他被制造,被用于維持世界的平衡。]那黑影怪物一邊攻擊一邊絮叨著伊萊恩無法聽懂的鬼話。
"放、放.屁!"伊萊恩怒道,瘋狂揮舞著光劍攻擊敵人:"就、就是你們強迫一個孩子毀滅世界,吞噬文明的?還、還大言不慚說這是為了宇宙的平衡?你們不讓一個小孩毀滅文明,宇宙就沒法平衡了嗎?"
[你什么都不懂。]那個怪物敏捷地躲閃著伊萊恩的光劍,同時還有余力用黑色的爪子反擊。
[宇宙的資源有限,而文明需要剪枝。
并不是所有的文明都有資格活下去。
只有那些熱愛和平的、深具睿智的、懂得克制與進取的文明,才有資格存留。
不具備這些優秀特質的文明,就應該早早被消滅,以避免宇宙突破[件]的界限。]
滿嘴鬼話。真的是滿嘴鬼話。
伊萊恩額角冒出無數青筋,他總算被徹底惹怒了。
"你給我好好聽著,你這個人.渣。好好聽著,在我殺掉你、把你攆回去你所屬的地方之前。然后你就把我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你的主子,那位自詡為無上意志的傲慢混蛋。
你們就是一群偽君子,一群人.渣敗類。
你們嘴上說自己做的一切是為了這個世界,為了維持宇宙的平衡,但你們說一套做一套,你們所說的每一個詞都是鬼話。
只有那些和平的、克制進取的文明,才有資格存留?放.屁呢!
這里被吞世龍吞噬的文明——我認識的阿瑪蘭斯、迪爾蒙多、拉普塔、伊索瑪和亞特蘭提斯,它們沒有一個文明不是優秀的文明。
光說熱愛和平這一點,恐怕整個宇宙里都沒有人能贏過阿瑪蘭斯。
這些優秀的文明,難道就沒有留存下來的意義嗎?
非也!
并不是因為它們不夠優秀,才遭到你們的[剪枝]。
是你們出于你們自私的理由,才刻意進行的[剪枝],強行把這些文明抹殺掉。
你和你們的走狗,那姆勒斯人,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毒瘤!
那姆勒斯這種邪惡的、極具侵略性的、冷冰冰的、自私又惡毒的文明,怎么不見你們把它[剪枝]?還不是因為它是你的走狗,順從你們,替你們的無上意志辦事,所以你們才沒對他們出手的嗎?
所以,根本不是因為某個文明不夠優秀才被你們[剪枝]的。
你們的[剪枝]不過是出于自己的方便。你想滅掉哪個文明就滅掉哪個文明。那些影響到你們利益的、那些不聽你們擺布的文明,都得被你們滅掉。這就是你們的真實,自私的真實。
你們根本就不是神明,也不是造物主,更不是什么無上意志。你們就只是一群強盜而已,借由自己擁有的巨大力量,想擺布、控制這個宇宙里的一切!
所以,休想我會再聽信你們的鬼話半句!
在那么多的犧牲過后,在那么多受害者堆成的尸骨之山里,每一聲呼喚、每一句吶喊,都是對你們這群強盜的血的控訴!
所以,納命來吧!
我管你是無上意志的代理人,還是無上意志本身!
要敢把你們的狗臉露在我面前,我就你們砍死!
你們這群嘴里說著為了世界,實際上為了自己的偽善者們,都特.喵給我去死一死!"
在伊萊恩的咒罵之中,對方徹底無語了——無法應答,也無法反駁。
它們能做的,就只剩下用暴力的手段來讓伊萊恩屈服。
于是一個黑影變成了漫天的黑影,成千上萬的黑影突然出現,并包圍了白獅人少年。
它們每一個都有之前那個黑影一樣的速度和攻擊力,性能絲毫不差。它們鋪天蓋地地圍攻過來,誓要置伊萊恩于死地。
而白獅人少年也奮力反擊,讓一把激光劍變成兩把,雙手瘋狂揮舞激光劍來斬殺敵人。他逐漸摸清楚對方攻擊的慣用套路,于是他以極高的速度斬殺著來犯的敵人,每一個瞬間都有十幾個黑影被砍碎。
但那黑影的大潮仿佛永無止境,它們仿佛能從空氣中無限生成,又或者是從深淵之中直接涌來的,根本殺不盡。伊萊恩沒有辦法徹底擊殺這些怪物,他只是徒勞地消耗著自己的體力。當他體力耗盡的同時,估計就是他被黑影大軍五馬分尸之際。情況真是相當之絕望!
——又或者不!
有什么東西突然靠近,一個大錘子砸向伊萊恩的后腦勺。但伊萊恩仿佛早就知道這一擊的存在,下意識地跳到空中,于是那大錘子的一擊落在地上,引起范圍驚人的冰爆效果,并把周圍的好幾百黑影靜滯住,讓敏捷的敵人幾乎無法動彈。跳到空中的伊萊恩卻完全不受靜滯的影響,仿佛這攻擊本身就是友好的。
"古、古達?"伊萊恩驚呼,落在地上的同時也站在銀白圣靈騎士身旁:"我以為你——"
"消逝了,和星靈融為一體?我也以為是。"錘勇士古達哼道,"但這個進程到了一般突然被打斷,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有了這個灰色世界。這是來自異世界的入侵嗎?"
"差、差不多……"伊萊恩簡短地答道。
很明顯,本來想要融入到亞特蘭提斯的星靈里的古達,融合的中途就被這場"入侵"打斷了。因為黃金鄉內所有星靈都暫時停止了運轉,自然就沒法處理"融合"的問題。于是逸散成無數光子的古達重新聚集成圣靈的模樣,又折返了回來看情況,剛好碰到這邊的戰斗。
"你剛才罵他的話我都聽到了,好罵。"古達不停地用長槍攻擊周圍的敵人,把黑影怪物們切碎,并且發射出大量的[靜滯]光束,把遠處的敵人也定住:"總之已經能確認敵人是誰了,先揍他們一頓再說!"
"就、就這樣打下去,沒有勝算。"伊萊恩卻說,"幫、幫我守住…一分鐘就好。我來發動一個強力的魔術。"
"明白,這里就交給我吧!"銀白圣靈騎士把武器舞得更快,冰之大錘瘋狂亂砸,掀起的沖擊波以及放射出去的冰之碎屑都是同時兼具攻擊力、擊退能力和靜滯性能的的,最適合牽制從四方八面而來,數量眾多的敵人了。
有古達這個完美的肉盾隊友在幫忙防守,伊萊恩可以放心。他開始集中精神,匯聚周圍的魔力,準備發動大魔術。
沒有星靈們的輔助演算,發動魔術的速度果然慢了很多,伊萊恩只能耐下心來一步步處理好魔術命令。但是沒關系,他至少有一分鐘時間可以發動魔術,一分鐘已經非常充裕。
因為他要發動的那個魔術實際上非常簡單,雖然簡單,威力卻很高。
亞特蘭提斯經典光之魔術,觸及極限的大魔術,[光之魔術—群星(Stelris)],發動!
無數的星星從伊萊恩手心放出,在空中懸停。下一秒,它們以高速撞向四方八面的敵人,如同有自己的意志般,對深淵的黑影們使出毀滅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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