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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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恩和赫斯頓一起往停車場B3層的西翼走,循著平面圖很快就找到了它連通B2層的出入口。
兩人先穿過出入口到達B2層,在從B2層的一側觀察地形,看如何天衣無縫地堵上這個出入口,讓外人無法察覺到B3層的存在。
"所以……這一切都是敵人搞出來的嗎?"伊萊恩觀察的時候,赫斯頓在旁問道,"黃金鄉里不應該有這么惡毒的家伙。那其實是來自外面世界的敵人咯?"
"嗯……"伊萊恩含糊地哼了一聲算作回答。他不知道該怎么和豹子解釋的好。
"敵人果然是和我們一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吧?"赫斯頓鼓起勇氣問。
于是白獅人少年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我知道的。隱約能感覺到。我和你一樣,都不屬于這個黃金鄉,是從外面的世界來的。"云豹人少年繼續說,"一年前我突然出現在這座城市里,我沒有以前的記憶,這一切都說明了我原本并不屬于這里。你最近對付的那些[敵人],大概也是和我同樣的性質,都屬于黃金鄉的外來者。"
伊萊恩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嘆了口氣。
"你、你喜歡這里嗎,赫斯頓?"他問,"我、我在說什么呢,你當然喜歡這里。這、這個世界如此溫柔,是一個沒有饑餓、疾病、戰爭和死亡的世界,不可能會有人討厭這個世界。"
這次輪到赫斯頓沉默了。
"你、你啊,并不需要想太多。你也許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但你已經來到了這里。你、你在這個美好的黃金鄉里安心生活就是了,你有這樣做的權利。"
事實上,每個人都有獲得幸福的權利。不管他們來自何方,有過何種過去。哪怕罪大惡極的人也有這種權利,沒有任何人是生來注定要蒙受不幸的。
像術勇士巴納迪達這樣,因為嫉妒別人就想剝奪別人幸福的權利,這想法本身就很可恥。
一想到是這樣子,伊萊恩就更覺得自己應該努力去挫敗巴納迪達的陰謀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也能永遠地留下來,留在這里。"赫斯頓又說,"你說過這件事完結之后你可能會死。你也說過你答應了讓達爾文大人他們幫忙修復你的身體,讓你活下來。這一切都完結之后,你真的會活下來,對吧?你會留在這里的,對吧?"
伊萊恩思索了一會兒:"也、也許我會。"
那時候即使他能活下來,他也會失去他的記憶,不再是原來的他了。受黃金鄉的恩惠而重生的他,就和在這個黃金鄉里出生的人沒什么差別。外面的那個現實世界和他已經沒有太大的關系了,留在這里說不定更好。
"我最近總是在做一些奇怪的夢。我夢見你消失在光芒之中,往另一個世界進發,再也不回來了。我感到寂寞,我想追隨你而去,想呼喊挽留你。但我的身體不能動彈,我也出不了聲。我只能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你消失,到我永遠到達不了的地方。總覺得……好可怕。"
"那、那只要我永遠留在這里就好了嗎?"白獅人少年低聲問。其時他已經用混凝土墻把B3層的入口堵好了,要做的事情只剩下回去而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種選擇才是最好的。勸你留在這里,還是讓你回到你應該回到的世界去?在另一個世界里,肯定還有等待你回去的親人和朋友吧。希望你留下來,這種想法會不會很自私……"
伊萊恩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較好。
"我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才是最好的。"赫斯頓伸手握住了伊萊恩的左手,"我可以做的事情果然只有一件——在此時此刻,感受你的存在。"
伊萊恩瞇起眼看著赫斯頓:"你、你這個壞小子,果然是想做那種事情——"
沒等伊萊恩說完,豹子已經把他撲倒到地上。地面是堅硬的水泥地板,這一下嗑得伊萊恩有點疼,幸好他身上覆蓋著可以作為緩沖的獅子毛。
"在這里……不行嗎?"赫斯頓看著伊萊恩:"總覺得現在不做,以后可能就沒機會了。"
他只是很不安,是的。永遠有多遠,沒有人知道。能抓住現在這一刻,比期盼未來更重要。
"那、那么,就來吧——"伊萊恩也緊抱住對方的身體。絕對領域與絕對領域交融在一起,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我們這邊處理完了。你那邊完事了嗎?]達爾文大人發過來一個信息。
[馬上就好。我剛才看到停車場外面有些動靜,先去巡視一下。半小時后回來。]伊萊恩也回了一個信息,編造了一個借口。
"啊,居然對達爾文大人撒謊了,你真壞呢。"赫斯頓哼笑道。
"是、是你慫恿我的,你更壞。"伊萊恩也低聲哼笑道,"我、我們只有半個小時,快點開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豹子親了上來,開始撩開白獅人少年的衣衫。
半小時后,伊萊恩和赫斯頓小心翼翼地離開停車場B2層,確保沒人跟蹤,才乘電梯回去隱藏起來的B3層。伊萊恩還能隱約感受到赫斯頓留在他體內的那份溫熱。
"好像洗個澡……"豹子低哼道。
"剛、剛才不是用造物術做出來的水清洗過全身了嗎?"伊萊恩問。他幾乎是用念動力控制的水流旋渦席卷了他們兩人,確保把身體清洗干凈才停手。而且他之后還用溫熱的氣流龍卷風吹干了全身。他把清洗和烘干都做得天衣無縫,確保不會留下"罪證"。都做到這種地步了,豹子居然說還想洗澡嗎?
"不,剛才那種水洗雖然也很厲害,但總覺得不像是真有在洗澡哦。我還是想在浴池里舒舒服服地泡一會兒。"
"和、和我一起泡澡的話,你又要動歪念的。"伊萊恩半開玩笑地說。
"才不會!我忍得住,你以為我總是滿腦子歪念么?"云紋的豹子不服氣地說。
這個嘛。伊萊恩想起以前和奎格一起泡澡的時候,豹子總是一副不情愿的樣子。那時候伊萊恩還不知道奎格那點小心思,現在他終于明白了一切。
他于是壞笑了一下,沒有回應赫斯頓。
"啊,剛才那一下笑真讓人不爽!"赫斯頓小拳拳輕揍了伊萊恩一下,和伊萊恩一起走進電梯里。
電梯就往下走了一層,馬上就達到了地下三層的停車場。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羅丹似乎已經把營地布置好了。
"認、認真的,羅丹?"伊萊恩看著"營地"里那幾只整齊排列著的貨柜箱,悶哼道。
他原本還以為羅丹只是變出幾個帳篷做出營地的模樣,沒想到羅丹這家伙居然用造物術變出貨柜箱。特大型的貨柜箱里甚至連家具都一應俱全,從床到桌椅甚至衣柜都有。小鬼們已經迫不及待地跑進貨柜箱里玩,在那里嘻嘻哈哈地鉆來鉆去的。
"我認為這是最合理的方案了。"冰龍人青年不帶感情地答道,"精鋼鑄成的貨柜箱足夠抵御喪尸潮的襲擊,只要我們把貨柜箱門從里面鎖上,喪尸們絕對進不來。即使上百名喪尸一齊攻來,這貨柜箱都能抵擋住。"
"我、我以為這個隱藏的地下停車場已經足夠地安全了……"伊萊恩悶哼著,同時也看到貨柜箱頂上駕著幾只自動炮塔。他甚至不想去過問那些炮塔會發射什么,又有多大的殺傷力。
羅丹這家伙做事經常會過火,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貨柜箱?炮塔?他真打算把這個地下停車場打造成一座碉堡嗎?
"這不是挺好嗎,嘻嘻。"赫斯頓哼笑道,"至少能在這種非常時期帶給我們更多的安全感。而且這貨柜箱的隔音性能似乎挺不錯,我喜歡。"
"當然了,它們是由三英寸厚的強化鋼板構成的,不僅能抵擋炮擊,隔音性能也超強,能給大家提供足夠的**。"羅丹答道,話里似乎在暗示什么:"我猜你們兩個想單獨住在其中一只貨柜箱里?"
天啊,這家伙該不會早就猜到了伊萊恩和赫斯頓的關系了吧?想到這里,伊萊恩連臉都紅了。
"啊,不可以啦,我要和大哥哥一起睡啦!"小狐貍貝利湊過來說。
"不,我們自己要一個貨柜箱,"小灰狼西里奧湊到貝利耳邊小聲說,還以為別人聽不見:"我從居里大姐姐那里借到了掌上游戲機,我們可以躲里面玩游戲,很晚都不用睡覺,不用擔心被大哥哥他們念叨!"
"噢……對!我和西里奧單獨要一個貨柜箱噠!"貝利壞笑道。
"你、你們兩個小鬼單獨用一個貨柜箱那么奢侈嗎……"伊萊恩瞥了一眼,羅丹倒是有預留好幾個貨柜箱給大家自由入住,于是伊萊恩改口道:"憑你、你們兩個小鬼的力氣,能把貨柜箱的門關上嗎?"
"貨柜箱的門是由滑輪組驅動的,即使靠小孩的力氣也能挪動它們。"羅丹補充了一句。
"看吧,嘻嘻!"貝利咧嘴壞笑。
伊萊恩白了兩個小鬼一眼:"我、我不管了啦。"
反正只是一兩天的事情。既然外面的世界都亂套了,至少讓孩子們瘋玩兩天,發散一下他們的不安情緒吧。
"嘿,大家!過來吃晚飯了哦!"遠處伊菲圖斯的吆喝打斷了眾人的交談,"今晚的晚餐是燒烤哦!吃飽了我們就來開作戰會議!"
"燒烤!燒烤!"貝利和西里奧往遠處的燒烤爐處跑去。所以是的,羅丹除了居住用的幾個貨柜箱之外,還用他的造物術變了不少戶外生活設施。幸好這個地下停車場足夠寬廣、樓頂足夠地高,不然在這種地方搞燒烤,得有多悶熱……
伊萊恩搖了搖頭,餓著肚子也確實沒有辦法思考對策,總之先去吃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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