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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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后,伊萊恩告別了居里,優先去找蘭斯老爺爺。居里說她要對鐵騎進行一些微調,以提升鐵騎的性能,伊萊恩就讓她去處理了。
"老、老爺爺,你在嗎?我、我進來可以嗎?"伊萊恩原本還打算敲個門再進屋去的,結果他敲門的同時,虛掩著的門自動打開了,屋內傳來電視沒有信號時的沙沙聲,并且還回蕩著老青龍有節律的鼾聲。
"噢,老爺爺……"伊萊恩走進屋內,看到蘭斯老爺爺伏在客廳的茶幾上睡著了。茶幾上散落著一些花生米,甚至有些花生米散落到地上了,而茶幾上還放著好幾罐啤酒,其中有兩罐已經被喝光,無精打采地橫躺在桌面上。
伊萊恩想知道羅丹到哪里去了。不過很有可能是蘭斯老爺爺把羅丹支走,好讓他可以在家里獨處一會兒的。
電視那邊,它正處于無信號的狀態,整個屏幕都是雪花,在發著一些沙沙的噪音。正常情況下電視機是會維持信號的,哪怕老爺爺沒有在看,它也會任性地播放著電視臺上的節目。不過伊萊恩也注意到電視機下方的放映機,那放映機是卡槽中吐出半截錄像帶,很明顯它原本正在播放著某部電影。電影播完了,放映機就把這種老式的磁帶錄像帶"吐"出來了。直到有人把錄像帶取走為止,錄像帶都會在卡槽里保持這種半突出的狀態吧。
伊萊恩又看了一眼錄像帶的標簽,上面寫著《致我們逝去的四葉草—后半部》。伊萊恩知道這錄像帶的來歷,因為這套電影是他之前悄悄捎帶過來的,一直想勸說蘭斯老爺爺去觀看,但一直沒找到機會去勸說,就直接把錄像帶放在放映機旁邊了。
沒想到蘭斯老爺爺還是發現了這部電影的錄像帶,還出于好奇把電影看完了——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里斯…我很抱歉……"老青龍一邊打著鼻鼾,一邊迷迷糊糊地說著夢話。伊萊恩確定自己能從熟睡的老爺爺的眼角上看到一丁點閃爍的淚光。
不管怎樣,伊萊恩覺得應該收拾一下這個殘局。他于是試著把錄像帶從放映機里取出來。
沒想到剛取走錄像帶,電視那邊就自動切換成電視頻道,而且那個電臺剛好在重播之前的焰火表演。
啪啦!屏幕上,一枚煙火在空中炸裂,發出的巨響在整個客廳里響徹。
伊萊恩忍住耳朵的轟鳴把電視音量調小——老爺爺你是不是耳聾啊,為什么看電影的時候把音量調得那么高?
沒想到剛才那一下轟炸聲吵醒了蘭斯老爺爺,老青龍警覺地從茶幾上爬起:"嗯?怎么回事了?"
"沒、沒事,老爺爺。"伊萊恩轉過身來,"是、是電視機的聲音而已,電臺在播放焰火表演的重播。"
"噢。"老青龍看著黑白電視機屏幕上不斷炸裂的煙火,"黑白電視看焰火表演很沒意思啦。"
伊萊恩苦笑。
"所以,你為什么在這里?"蘭斯老爺爺試著整理了一下自己打結的胡子,問伊萊恩,"我明明叫小羅丹出去玩,留我一個人靜靜的,結果你又來了。"
伊萊恩再次苦笑:"我、我擔心你,老爺爺。你昨天使用完[映世寶珠],應該需要付出[代價]才對。所、所以你今天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人或事嗎?"
"當然有,我看到了一個死去了很久的朋友的幻影。"老爺爺沒有避諱,直接回道,"我不知道我見到他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傷心,總之它出現在我面前了。"
伊萊恩瞪大眼:"所、所以,一切還好吧,蘭斯老爺爺?那、那個幻影應該沒有襲擊你吧?"
"沒有。幻影就只是幻影而已。我試著跟他交談,懇求他的原諒,試著去擁抱他,然后在我碰觸到他之前,他就消失了。"
"噢……"伊萊恩悶哼道。事情至少沒有朝不好的方向發展,那個幻影至少已經消失了。
"這、這就是你如此失落的原因?你在借酒澆愁?"白獅人少年偷瞄了一眼桌子上的啤酒。
"不。我在看你留下的那部電影。啤酒和花生米都是為電影準備的,以防牙癢。"
(牙癢可還行,你這個老蜜蜂。)
伊萊恩沒好氣地走到茶幾前,試著收拾了一下撒得到處都是的花生米。用念動力把地上和茶幾上的花生米全部撿起來并送進盤子里,難度不大。主要是老爺爺剝花生米的時候把那些花生殼和碎屑搞得到處都是,讓茶幾和地面有點臟。伊萊恩干脆用念動力卷起小型的旋風,把那些碎屑一口氣卷走,收拾干凈。
"所、所以,老爺爺你如果困了的話,要不要換上睡衣然后回房間睡覺?在客廳里打瞌睡對身體很不好哦,小心著涼。"
"嗯……"蘭斯老爺爺瞇起眼,似乎在想什么。也許他的酒勁還沒有過去,他迷迷糊糊的,思考速度非常慢。
"老、老爺爺?"伊萊恩追問了一句,"一、一切還好嗎?"
"不。一切都不好。"然而老青龍卻嘆道,"我還不想去睡。睡著了肯定要做噩夢。來吧,孩子。你為什么不和老爺爺一起在這里看一會兒電視,喝點啤酒之類的。"
"我、我不能喝酒,還記得嗎?"白獅人少年沒好氣地笑道,"我、我一喝酒就會暈倒哦。"
"啊,酒量還是那么差。"老爺爺搖頭道,因為喝得有點醉所以他搖頭的幅度有點夸張,堪稱搖頭晃腦。
"在阿瑪蘭斯,你必須懂得喝酒,才能成為合符資格的大人哦。像你這樣滴酒不沾的家伙,豈不是一輩子都只能被當作小孩子嗎。"
老爺爺喝醉的時候嘴巴有點惡毒……所以伊萊恩選擇無視之。
"我、我可以陪你喝酒,不過我要以茶代酒,這樣可以嗎?"伊萊恩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道,"如、如果你有心事想找個人傾訴的話,你絕對不會想對一個醉醺醺的家伙傾訴。那、那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對不?"
"你的理論是對的,但我沒打算找你傾訴心事啊。"蘭斯老爺爺還嘴硬,"你為什么覺得我應該找你傾訴心事呢,孩子?"
"是、是嗎。"伊萊恩故作不關心,"那、那么我回去洗澡睡覺咯。這、這個里斯是誰,我并不在乎,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哦。"
仿佛自己的把柄被抓住了,蘭斯老爺爺的臉色突然一沉,然后眉宇間又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些許軟弱。
"只、只是,有些東西還是說出來比較舒服哦?"伊萊恩繼續勸說道,"老、老爺爺你用不著害羞的,我也不會批判或者評價你。與、與其讓我在這里陪你喝悶酒消磨時間,還不如把想說的東西說出來?"
老青龍又沉默了一會兒。
"好吧,好吧!你想聽聽老爺子我年輕時候的故事,也不是不能告訴你。"老青龍悶哼道,"反正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了。"
"嘻嘻。"伊萊恩得意地笑了一下,跑去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
"我應該給你泡茶的,這才是待客精神。"
"不、不用了,老爺爺你在喝啤酒,不管再怎么有待客精神,我也沒道理讓你專門泡一杯茶,來讓我陪你喝酒。白、白開水就足夠好了。"
"那么,花生?"老爺爺把裝著花生米的盤子推到伊萊恩身前。
"花、花生可以有。"白獅人少年就拿起幾顆花生開始磕,"所,所以,請跟我說說這個里斯先生?"
"當然。"蘭斯老爺爺也吃了一顆花生,開始了他的回憶。
"里斯從我孩提時候開始,就是我的好朋友。我們的關系就像兄弟一樣親密。
你也許已經從羅絲那里聽說過這件事了: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其實并沒有什么才華。
雖然每個阿瑪蘭斯人都能玩得一手好音樂,但說實話,我在音樂天賦這方面的發育比較遲緩。
當同齡的其他小孩能熟練地拉奏小提琴的時候,我連最基本的樂器,比如口風琴,都還沒玩好。
我知道我自己沒有任何天分。我一直沒有放棄音樂,只是因為歷代的阿瑪蘭斯星靈分身都必須是優秀的音樂家,我也必須是。
即使是這樣的我,里斯也對我不離不棄,一直在鼓勵我,教導我,和我共同進退。
然后你能預見到的,當我們從大學畢業,成了一名終于要開始決定自己未來的年輕人時,我和里斯一起組建了樂隊。我們最初的樂隊并不叫做[長槍與玫瑰],它叫做[四葉草],由我、里斯以及另外兩位成員組成。
但是[四葉草]樂團其實一直沒有走紅過,我們在各種酒吧、小型舞廳、俱樂部里做巡回演出,一邊磨煉我們的技藝,一邊積攢人氣。我們試圖說服自己,只要持之以恒,這支樂隊總有一天會大紅大紫。
我們的演藝生涯就這樣持續了三百多年……但是什么都沒有改變。[四葉草]樂隊始終沒什么人氣。
我們本來打算放棄了。持續努力了三百多年仍然沒能取得什么成就,證明我們真的不適合干這件事。大家都心灰意冷,本打算再進行幾次巡回演出就解散樂隊的。
……就在那個時候,我們遇到了我們的幸運女神,羅絲。"
伊萊恩的耳朵動了動,所以羅絲老奶奶的故事終于和蘭斯老爺爺的故事銜接到一起了。他等的就是這個。
"羅絲的出現改變了一切。她最初只是我們樂隊的忠實粉絲,但她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看透我們樂隊的優劣,并給予我們很多中肯有用的建議。
樂隊的人氣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上漲的。直到我們邀請羅絲加入樂團,樂隊總算走上了正軌,人氣開始越來越高。
然后…也是因為羅絲的加入,讓我和我最好的朋友里斯的感情,出現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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