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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9章 終焉之暴風雨 (九十一)


更新時間:2020年11月18日  作者:雷文D維克薩斯  分類: 西方奇幻 | 科幻 | 魔法 | 逆襲 | 命運 | 神話 | 戰斗 | 戰爭 | 熱血 | 少年 |  | 雷文D維克薩斯 | 光靈行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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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9章終焉之暴風雨九十一

再一次,艾爾伯特的"遺體"被送到斗技場外。

當然,那只是艾爾伯特的分身。他的本尊和穆特一起,在斗技場外等著結果。當分身的"殘骸"被送出來的時候,他甚至沒有覺得驚訝。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能打贏。哪怕他把能學到的戰技都學了,把劍術也練得相當純熟了,依然沒有能夠打敗海格力斯的那種預感。所以他沒有帶上任何期待地去挑戰。

"冰凍起來了……"穆特看著艾爾伯特的遺體,說。

那"遺體"上沒有什么明顯的刀劍損傷,也沒有燒灼傷的痕跡。倒是他的心臟被巨大的冰槍刺穿,而且整個身體被冰塊凍結,封印在霜雪之內。就這樣解凍他的話,接下來他的身體將會是細胞水平上的壞死吧。不過把這身體送進醫療艙里治療就沒問題了,哪怕細胞水平上的損傷也照樣能修復,醫療艙就是這樣強大的裝置。

所以海格力斯除了能用火系魔術之外,也能用冰系的魔術。這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了,反正海格力斯就是那么神通廣大。但是為什么?有方便的火系魔術不用,偏要用冰塊把艾爾伯特(的分身)凍結起來殺死?明明直接燒成焦炭就可以的……

艾爾伯特看著自己的分身,相當納悶。總覺得每一次給自己"尸檢","遺體"上都藏著一個不解之謎。可他就是沒有辦法把這些謎題解開,缺了很多關鍵的線索。

"總之,把它搬回去吧。"虎人大漢古斯塔說:"是先解凍再搬回去,還是回去再解凍?"

"回去再解凍,解凍以后馬上送進醫療艙。"穆特說:"解凍之后身體細胞就會開始快速壞死,在壞死之前直接修復還來得及。"

"你好懂。"艾爾伯特半開玩笑地哼道。

"常識啦常識。運動員都有的常識。"貓人少年搖著尾巴說。

"我就是運動員,我沒常識。"古斯塔板著臉吐槽道。

"不記得四年前去冰島打友誼賽的時候,那個掉到海里的笨蛋嗎?那是誰來著……"

"啊,穆薩希爾。"古斯塔想起來了。

"對對,就是穆薩希爾,那缺根筋的笨蛋。"穆特笑了起來:"撈起來的時候真夸張啊。整個人變成冰塊了。要不是船上有先進的治療設備,還有雷歐給的復原藥,他可能真的就死了。"

虎人大漢也笑了起來,如同家常閑話般聊道:"哈哈哈哈,那家伙一直都是這種感覺呢。當時好像是在釣魚,然后被咬鉤的大海怪直接扯到海里的。"

"確實確實,要不是希洛瑪隊長開槍把海怪嚇跑,穆薩希爾那笨蛋就被吃掉了,哈哈哈。"

他們兩個居然就這樣聊起往事,把艾爾伯特晾在一旁。

"那個,這遺體到底還搬不搬?"虎人青年有點不高興地問。

"抱歉,這就搬,馬上來。"古斯塔收起笑意,走到前方去抬起擔架。

在后面的艾爾伯特也用力抬起擔架,可是變成了冰塊的"遺體"比他想象中更重,加上古斯塔又心不在焉地走在前方,擔架一下子就傾斜了,然后艾爾伯特的分身就咚的一下往地面上摔。

聽見那冰塊似的遺體咚的一聲落在地面上時,艾爾伯特不禁頭皮發麻。幸好遺體沒有被摔碎,只是斷了一條右腿而已。那腿還真的嘎嘣脆地從遺體上直接斷裂。

"啊,這個我撿。"貓人少年說,"你們搬的時候注意些啦,畢竟這是艾爾伯特先生的[遺體],碎得太徹底的話修復起來麻煩,他也要多吃些苦頭。"

說得好像事不關己一樣。艾爾伯特白了穆特一眼。

穆特撿起那只凍得梆硬的右腿,看到艾爾伯特沒穿鞋子(因為要使用[狼步]戰斗,赤著腳),就拿起來嗅了一下。

"我沒腳臭,不用嗅了!"艾爾伯特怒道。

"開個玩笑而已啦。"

"這不好笑!"

"這個,我可以拿回去收藏嗎?"穆特扛起那條凍腿,又問。

"當然是不可以!那是我的腿啊!?"艾爾伯特沒好氣地說。

"切。"貓人少年吐了吐舌頭。

就這樣,艾爾伯特和古斯塔用擔架把凍成冰塊的"遺體"送走,穆特走在最后。他剛走出幾步,突然注意到了落在地面的什么東西。

羽毛?

白色的,小小的一根羽毛,不知道是從何處落下的。

穆特追著那片羽毛的所在位置看了一眼,又發現有另一根羽毛,在更接近深淵斗技場門口的地面上,靜靜地躺著。

羽毛是從艾爾伯特的分身上掉落的。雖然那個凍成冰塊的分身上沒有翅膀,翅膀似乎被誰扯掉了。為什么是羽毛?為什么海格力斯要扯掉艾爾伯特的翅膀,再把他凍起來?

穆特皺了皺眉。他們是否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細節?

凌晨三點鐘,法蘭西,馬賽港郊外的樹林。

"嗯……"伊萊恩從沉睡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奎格懷里。而奎格則像摟著一個孩子那樣輕輕摟住伊萊恩,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睡夢之中無意之舉。

伊萊恩差點一拳揍過去,以為奎格趁他熟睡占他便宜。然而他回想了一下,才記起是自己痛暈過去才倒在奎格身上的,這事其實和奎格沒什么關系。

在他錯怪奎格并揍奎格一頓之前,果然還是收手比較好。應該說是在他吵醒奎格并引起什么尷尬的誤會之前,果然還是趕快從這里撤離比較好。

他于是急忙爬起來,又或者說是試著爬起來。僅僅是動了一下手臂,肩膀上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痛。然后他疼得眼淚直流,重又躺回奎格懷里,就像一只受了傷在撒嬌的小貓。

他試著翻身,至少不是應該保持這種姿勢繼續躺著。不過動一下都疼,痛徹心扉的痛,這事讓他無能為力。

肩膀上并沒有傷,真正受到燒傷的應該是奎格的肩膀才對。但是那個咒術所帶來的[詛咒]也確實地轉移到了伊萊恩身上來。他暗罵自己,當初到底是犯了什么蠢,才會把本應由奎格來承受的詛咒,變成由他來承受?

如同火焰在猛烈地灼燒,又如同有一只手在狠狠地撕裂他的皮膚,那份痛楚讓人無法忍受。

雖然據說它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淡化,但伊萊恩都已經暈過去一整晚了,痛楚依然如此強烈。他有點擔心自己的左臂是否因此廢掉。

情況相當糟糕,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絕望。這樣下去不要說去亞特蘭提斯救他爸爸博爾斯了,他就連是否能活著離開法蘭西這個是非之地,也是未知之數。

什么叫做幫助別人就是幫助自己。伊萊恩心里有氣。結果幫助別人就是讓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煩、蒙受更多的損失嗎。伊萊恩下定主意,要在奎格醒來之后好好揍豹子一頓解氣前提當然是,他能夠動彈。

他躺在那里喘息,喘息完了就試圖動起來。可是動一動就疼,這劇痛讓他頭皮發麻,幾乎又要暈過去。結果他什么都做不到。他難道真的成了一個連動彈都無法動彈的廢人了嗎?

奎格也快要醒過來了的樣子。伊萊恩很不情愿被那只云紋的豹子看到他如此軟弱的一面,但他什么都做不到。很生氣又很惱火,但同時又無奈又無力。悔恨的淚水從他眼中涌出。

冥冥之中,那個聲音在他腦海里響過。他已經分不清楚是真有什么東西在和他對話,還是他已經因為痛苦而瘋狂,出現幻聽了。

不管是幻覺還是真有其事,伊萊恩心里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用圣骸布纏繞受詛咒的身體部分,那份痛楚就會被壓制下去。

這想法毫無邏輯可言,但他沒有更好的辦法。為了不讓左臂廢掉,只能照辦。

"嗚……"他咬緊牙關,從奎格身上翻了個身。僅僅是翻身就疼得他冷汗直冒,差點沒有暈過去。然后他好不容易翻過來了,和奎格肩并肩地仰臥著,因劇痛而眩暈了好幾十秒,才總算能夠繼續行動。

他輕輕地舉起右臂,拾起圣骸布的一角,往肩膀的位置上捂。

劇痛猶在。但是和普通傷口越碰越疼不同,圣骸布碰觸到肩膀的時候,伊萊恩肩膀上的"幻痛"反而被多少削弱了一些。那果然是一件圣物,能夠多少阻斷一下那惡毒的詛咒吧,大概。

伊萊恩于是大膽地用力捂緊肩膀,圣骸布和他左鍵的接觸面進一步增大。痛楚又減弱了幾分。趁著這個機會他就用布料快速地纏繞了肩膀一圈,收緊,綁了一個簡陋的結。痛楚被大幅壓抑下去,已經到了可以承受的地步。

他于是大著膽子從地上坐起,在肩膀移動之后開始激痛之前,又用圣骸布把它纏緊了一圈。然后預期之中應該洶涌而至的劇痛,并沒有來。雖然還是火辣辣的痛,這份可以忍受的痛楚已經不足以讓伊萊恩屈服。

他喘了一會兒氣,渾身都是冷汗。

如今圣骸布已經像繃帶一樣纏在他肩膀上,同時也有另一端像圍巾那樣纏于他脖子上。那深紅色的破布緊緊地捆住了他,從各種意義上。

此時的伊萊恩已經下定了決心,等肩膀上的詛咒被消除以后,一定要把這塊可惡的紅布丟掉,甚至銷毀。他不能讓它掌控他的人生。

但是現在……

白獅人少年忍住痛苦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出帳篷外。

清晨已經來臨,他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他干脆地撕掉上衣,連短褲也扯了下來,就這樣坐在熄滅的篝火前納涼。幸好所有的裝備都還以納物口袋的形式系在戰術腰帶上,那戰術腰帶也系在他腰上,不會簡單弄丟。他從中取出一只水瓶那里面的凈水原本夠他喝一整個星期直接從自己的頭頂往下倒,淋得自己全身濕透。

不管是身體內的灼熱還是毛發上汗水的粘稠,全都被這晨露一般的清水洗凈了。他也得以有片刻的喘息。

然而肩膀上還是很痛。能夠忍受,但是很疼。

"你喜歡,早上洗澡?"一個聲音問。伊萊恩全身打了個顫。

"才、才沒有。太熱了而已。"白獅人少年轉過頭來白了奎格一眼。那家伙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熱得,只穿褲衩?"奎格微笑道,遞過來一條毛巾。

"要、要你管!"伊萊恩怒道,然而還是接過那條毛巾,擦著臉。

"稍等。"豹人青年走到篝火前,把還剩下一點火星與余熱的篝火重新點燃:"早餐,馬上好。"

"快、快點。"伊萊恩嘟著嘴:"我餓了。還要趕、趕路呢。"

"好的。"奎格取出準備好的魚干和一口鍋,開始在架子上烹煮。

他一邊撒著鹽和胡椒,一邊看著伊萊恩:"褲衩濕的,不換?"

伊萊恩這才注意到他白色的褲衩因為濕了水而變得有點半透明了,馬上紅著臉捂住下身:"別、別看!混賬!"

然后他匆匆跑進帳篷里換衣服去。

"嘿嘿。"奎格說:"好可愛。"

"你、你才可愛!揍你哦!"伊萊恩聽見了,憤怒的吼聲從帳篷里傳出。

奎格沒有理會白獅人少年的怒罵,低聲說:"對不起,還有,謝謝。"

"你說、說了什么?"伊萊恩當然沒有聽見,因為奎格太細聲。

"沒什么。"豹子苦澀地笑道,繼續往鍋里撒入脫水處理過的龍蒿碎末這些香料和調味料,自然是從海盜船上"借"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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